第9節：親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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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則表現出了完全不同的另一面。夜裡11點，波里斯獨自拿著劍來到練習場。每次渥拿特先生都會一手拿著冬霜劍，一手則拿著木準時等在那裡。兩人互相對視，只有月亮靜靜地關注著這一切，釋放著令人遐想的藍光芒。

“來，要不要重新開始？”

“…”波里斯立刻拔出了劍，那傢伙的手中則握著冬霜劍，要奪取的就是它。波里斯猛地向前衝去。嗒！劍碰到了堅硬的木上，震得他的整個身體都向後退了幾步。渥拿特將冬霜劍別在裡，只用一木抵擋著波里斯，但那木並沒有被斷或粉碎，甚至連一點裂痕都沒有。波里斯搖晃著向後退了幾步，又屈身向前衝了上去。這一次他決不放過渥拿特。波里斯手中的是非常鋒利的劍，而且可以用它傷人。雖然從一開始波里斯對這一次戰鬥就頗有點躊躇。但沒想到會是現在這樣。就算波里斯手中的不是利劍，而是那冬霜劍，對於波里斯來說，想要攻破渥拿特手中的那木都並非易事。實際上他從來沒有贏過。從第一天被奪走冬霜劍開始，每到這樣的時候，他們就會在這裡展開異常特殊的角逐。但不用說奪取渥拿特手中的冬霜劍，他就連渥拿特的衣服都沒有機會碰到過。

“喲，還快嗎？”這與哥哥耶夫南在山坡上用木劍對練的時候哥哥經常說的讚揚話有所不同。彷彿是在嘲笑他，又彷彿是鼓勵他繼續努力，不要放棄。然而不管是哪一種，波里斯絲毫沒有屈服始終保持進攻姿態。就算摔倒、受傷血，除非到了規定的時間，他決不會休息片刻，一次接一次進攻。總有一天可以逃脫每一個人的視線，不受任何干預地活下去…想要實現這個夢想至少要能擁有使用這把冬霜劍的能力。這就是她的想法，因為這把劍實在有太多人對它虎視眈眈，想要守住它確實需要足夠的實力。但那只是手段而並非目的。為了平靜的生活他必須在相當程度上使自己強大起來，但對這以外的東西他並不放在心上。就算大陸上的強者們分割這片土地，他也將找到自己能躲藏的一個**。也許他會獨自翻越海洋，讓自己不受任何人的威脅，讓自己隨心所地去想，為所為地去痛苦、難過。他的內心鬱悶至極…因為被關在無法眼淚的地方…“是不是又在想別的事情？”一直處於防禦中的渥拿特突然改變攻勢，拔出木攻擊波里斯的肩膀。波里斯想躲開，但因為腳下踩空而突然倒在了地上。鹹而澀的汗水到了嘴裡。因為摔倒時膝蓋撞到了一塊石頭，有好一陣膝蓋都覺得麻麻的沒有知覺。但眼前的渥拿特並不是哥哥，並沒有跑過來摟著他問“有沒有傷到哪裡？”渥拿特跑過來想要乾的事情是用木戳波里斯的背部，波里斯趕快滾到了旁邊，被汗溼的臉沾滿了泥土，但在第二輪攻擊開始以前，他已經用另外一隻膝蓋用力站了起來。腿部的疼痛立即消失了，波里斯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重新採取了攻勢。白的月光靜靜地照在因為著氣而上下抖動的頭部。

“瞧著，我來了！”嗒，嗒…他向前衝刺，並且縱身跳了起來，他窺伺著高個子渥拿特的頸部。渥拿特似乎是故意出破綻，他將身體稍稍放低，似乎想要橫向揮動木去擊波里斯的部。波里斯在原有姿勢上抬起腿用力踢了一腳。姿勢雖看上去很漂亮，但因為力度不夠，對方只是顫了一下，並沒有因此向後退卻。

“不錯嘛！”劍光不停地閃爍，映出特有的光彩向渥拿特的脖子擊了過來。渥拿特向後仰了一下，然後用肘關節打到了對手那隻握著劍的手。但並沒使波里斯放棄手中的劍。經過這幾天近似於戰鬥的訓練，不斷助長著波里斯的鬥志，對決中對時間的限制使得波里斯的鬥志更加高昂。每晚一個小時，戰鬥到了‮夜午‬就會結束，短暫的機會將會消失。其實，除了這一個小時之外，渥拿特從不允許波里斯握著劍，不用說對決，就連現在用於攻擊的木都不會拿出來。白天他只顧和蘿茲妮斯用輕劍在那裡遊戲，從不關心波里斯到底有沒有完成事先計劃好的訓練。白天，波里斯總是覺得自己是和蘭吉艾一起訓練而非渥拿特。始終注視著他的只有蘭吉艾一個人。

“現在還剩下最後一次！”波里斯自己都覺得非常驚奇，渥拿特總是能夠把握好時間喊出來，每當此時波里斯的鬥志就會更加旺盛地燃燒起來。雖說過了今天還有明天，但不知道到底會有多少時間。一定要奪回來，一定！第一次，波里斯的劍以強勁的姿態對準對方以預想的方向直接指向渥拿特的部。渥拿特被得微微顫了一下，將木如同劍一樣面擋了過來。從沒有任何損傷的木在與劍的碰撞中迸出了一些白粉末。渥拿特因為一隻手握著冬霜劍，只能用一隻手握著木。而波里斯卻可以用雙手握著劍，他計劃著用盡全力向前衝上去。兩個人的眼睛對視著。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渥拿特的嘴角出了淺淺的微笑，波里斯以為是自己錯了。片刻後，波里斯的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嘴彎出了類似微笑的弧線。兩個人相視而微笑著。就在那時。

“是不是很放心？”木突然滑到劍柄了他的處，強大的力量向下壓迫著波里斯的手。就在那一瞬間，波里斯的胳膊搖晃了一下，手指鬆了下來，劍也馬上拋向了天空。聽著背後劍掉在地上的聲音，波里斯的背部到一股寒意。歷經多個夜晚，波里斯從來沒有松過手上的劍。自從劍不離身開始，那是波里斯從渥拿特那裡受到啟發後更加堅持的東西，雖然總是以失敗告終，但寧可倒下也不會放下手中的劍。但是…。渥拿特拿著木望著波里斯。少年的下頜在這一刻突然開始顫抖。無名怒火湧上心頭壓迫著他，令他難以忍受。就在此時，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沒用的傢伙！”渥拿特丟掉手中的木和冬霜劍，上前一把將波里斯舉了起來。兩隻強有力的手將波里斯舉過頭頂轉了一圈兒之後，竟然將他一把抱在了懷裡。汗味和暖暖的呼氣…渥拿特將自己長滿鬍子的臉蹭在波里斯的臉上，不斷說著沒頭沒腦的胡話。

“沒用啊！沒用啊！你這小傢伙，真是沒用啊！”但渥拿特忽然覺得波里斯實在是太可愛了，好幾次情不自地將波里斯緊緊擁在了懷裡。波里斯的眼中出了淚水。這當然不單是因為眼前的情況，連想起凝結在心中的許多心結，其中有一個突然破碎、融化掉了，眼淚不住地往下。他默默哭泣，以至連呼都到了困難。自從哥哥死了之後，從沒有一個人能如此擁抱自己，不管他是誰，他的心因此而滾燙，那是一個人覺得到的**在燃燒。

“你並沒有完完全全活過這人世，小傢伙…，為什麼要壓抑自己呢？世上的人沒有人不辛苦，但他們都不隱瞞想要活下去且活得更好的**。人活著不是等死，是為了明天生活得更好…”耳邊傳來親切的聲音，猶如迴音。月光迴旋在藍的夜中，接受著安，但不想施捨自己的籍，而在那裡將氣散發於夜晚的空氣中。冷酷的冬霜劍突然收了人的情，顫抖了一下。十月悄悄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