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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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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哈里斯在昏暗中醒來,覺頭部不停地劇烈痛,他咒罵一聲,伸手使勁按住額頭。良久,覺痛楚逐漸減輕,他才仔細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是醫院,諾亞第一眼就可以肯定。

奇怪,他怎麼會在醫院裡?

回憶忽地像水一般湧上心頭,他想起來了。為了想要多瞭解母親的故鄉,昨天一整天,他都在臺北的街頭閒逛,晚上去了一間pub,喝了幾杯酒,暈暈沉沉地離開。回家的路上,他在一條巷子裡看到兩幫人打架,諾亞順手扶起一個受傷不支倒在他身上的人,另一幫人就全部湧上來打他一個。

他因為多喝了幾杯,手腳行動遲緩,所以幾乎無法抵抗,被人痛揍了一頓。最後好像還被人用一狠狠地打在頭上,他就在劇痛中昏了過去。

諾亞馬上伸手摸摸他記憶中受傷的地方。

奇怪,好像並沒有受傷?難道是他記錯了?不會呀,要不然頭怎麼會這麼疼?他繼續摸,還是沒有摸到傷口。不過在他記憶中,頭髮覆蓋下的受傷之處,似乎有一條疤痕。

怎麼會這樣?他的頭上從來都沒有疤,而且還是在他記憶中受傷的地方?這麼巧?難道…難道他確實受了傷,只是他昏了很長時間,所以傷口都留疤了?

他正驚疑不定時,醫生走了進來。

“你醒了?覺怎麼樣?”諾亞緊皺眉頭。

“頭很痛,好像有錘子在裡面敲一樣。我怎麼了?受傷了嗎?”

“我檢查過了,你並沒有受傷。你記得為什麼會昏倒嗎?”醫生例行公事地問道。

“不太清楚。我記得好像被人在頭上打了一,所以就昏倒了。”他面帶疑惑。

“哦?可是我們檢查過你的頭部,並沒有發現任何傷口。”

“可是我頭上好像有個疤。”諾亞邊說邊伸手去摸那塊疤。

“那個疤我檢查過了,是舊傷痕,應該不是造成你昏倒的原因。”

“可是我完全不記得這個疤是怎麼來的。”他的頭部以前從未受過傷。

“不記得?”醫生皺皺眉,擔心諾亞有失憶症狀。

“那你記不記得你是誰?”

“當然記得!我是諾亞·哈里斯,哈里斯公司副總裁。”醫生鬆了口氣,這個人看起來不像失憶。

“知道自己是誰就好,那你還記得家裡有什麼人嗎?你為什麼到臺灣來?”

“我還有父親,他在美國。我母親是臺灣人,她已經去世了,我想到臺灣來看看她出生長大的地方。”諾亞並沒有說他因為和父親吵架,更加思念母親,所以當他要離開美國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就是臺灣。

醫生又問了幾個問題,諾亞都是對答如,只是他還是想不起頭上的疤是怎麼採的,他總覺得是昨晚打架造成的,但醫生涸葡定那是舊疤,絕不是昨晚留下的。

討論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結果,諾亞說:“我的頭不怎麼痛了,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如果你自己沒有覺不舒服就可以走了,只是以後如果頭部有任何的不適,要隨時到醫院檢查。”醫生自然同意他離開,反正也檢查不出任何病。

同一時間,方妙妍從沙發上驚醒,她一直在等藍風,而他卻一直沒回採,她也累得在沙發上睡著了。

看看錶,已經凌晨四點三十分,天都快亮了,但他仍是沒有回來。方妙妍悲傷得哭無淚,心裡像被鋒利的鋸子來回鋸著一樣,痛徹心肺。

她在等,也在賭,賭藍風會回來。她一定要向他解釋清楚,讓他明白她真的很愛他,不能沒有他。只要他肯原諒,她可以不在意著肚子結婚,也不怕丟人,更不再想拍什麼美美的婚紗照片,他們馬上去結婚。

只要藍風回來,她願意馬上跟他走進婚姻的殿堂,證明給他看,她是多麼愛他,又是多麼想嫁給他。

方妙妍苦笑了一下。這一年來她的變化真的很大,不是指生理上和外表上,而是心理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