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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子準兒臣呆在家中養病,只是兒臣終究清白已失,心如死水,實在不宜繼續留在殿下身邊伺候。”太子妃看在與太子過去的夫
情分,並未提常年捱打受傷一事。皇帝覺得太子妃還是
念舊的,想再盡力勸一勸,穆承瀾卻甚是輕狂地道:“太子妃既如此識大體,那就讓本太子休了你,如何?只是你需得在父皇面前以
月的名義立下毒誓,終身不得另嫁,這樣你也願意?”穆承瀾譏誚地睨著太子妃,天底下只有他不要的女人,斷沒有不要他的女人,想和離不可能,休
他倒是可以滿足!
太子欺人太甚,陳國公急道,“小女做太子妃這些年,並未犯七出之過,太子殿下因何要休她?”穆承瀾脫口而出了一個“”字,楊氏哪怕已放下了,身子仍是一顫。
陳國公冷冷道:“太子殿下莫非忘了,太子妃失貞正是殿下之母靜答應所致,太子妃若犯了‘’這一條,靜答應是犯了什麼過錯?”聽說不久前靜常在又衝撞了壽康宮,被忍無可忍的太后貶為答應了,都不是皇后了還這般蹦噠,小小一個位份,可不剩多少能供她揮霍了。
皇帝道:“承瀾休得胡說,那件事太子妃何錯之有,你若有心怪罪,只管去怪靜答應。”太子恨陳國公大咧咧把堂堂太子之母和靜答應放在一起提,惡狠狠剜了陳國公一眼,道:“那件事即便不算,她也有無子之過。”太子妃這些年雖有嫡女,到底未能為太子誕下嫡子。提及子嗣,楊氏略顯不安,陳國公早有準備,嘲諷地道:“聽聞太子府妃妾眾多,太子殿下雨均霑,太子妃見太子不過寥寥數次,太子府其他妃妾,亦未能給太子添個男丁,如此看來,也未必就是太子妃之錯。”太子真想罵陳國公是老匹夫,自己女兒生不出兒子,卻要反過來疑他身子不行。
皇帝斥道:“承瀾,這還不是你自己荒唐,如何怨得了太子妃?!”當家男子若想與哪個妾誕下子嗣,自然就該多多召幸,若是連阿貓阿狗都要雨
均霑,於子嗣上很不利,皇帝自己都是愛找誰找誰,太子瞎起個什麼勁啊。
且大楚有幾任皇后、皇貴妃正是無嗣的,太子若因無子就休了太子妃,豈不是打歷代皇帝的臉?
太子捱了訓,正想找其他理由,卻都不大合適。太子妃這些年持府務、打理後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任憑他也挑不出個錯來,看來按七出休了太子妃不大可能了。
陳國公趁太子無言之際,復又跪下,道:“太子殿下說不出休的理由,但是老朽卻有非要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和離的理由。”皇帝皺眉:“究竟是何理由?”
“皇上,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老朽為何非要拆散女兒姻緣?若只是小夫置氣,老朽二話不說定會幫勸著,可是太子殿下所為,已非一般的夫
不睦了。”陳國令楊氏輕輕抬起手腕,令皇帝能見到她手背上的舊傷,道:“老朽上次將太子妃接回家中,老朽的夫人發現她舊傷累累,問及原委,才知是太子這些年鞭笞所致,老朽以前只是有所耳聞,以為不過
言,做不得數,未曾想到竟是真的。老朽知道刑部曾對和離的律例做過改動,若是女子常被丈夫毒打,可向府衙請求和離。老朽就指著這一條來求皇上,寧可令女兒和離歸家,也不願她再受磋磨。”陳國公為了女兒,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如此用心,倒讓皇帝一嘆,他此前呵斥太子,也是想向著太子妃說話,既讓陳國公消氣,也好打消太子休
的念頭。他覺得太子妃這個兒媳還是不錯的,和離、休
說到底都有傷皇家顏面,若太子妃執意不想侍奉太子了,他可指一處府邸讓她單過,同時令太子不得打擾。可是陳國公既搬出了律例,皇帝不能再和稀泥了,總不能讓陳國公真的鬧到皇城府衙,大楚律中關於夫婦和離的那一條他也清楚,原是體恤一些女子和離不易,沒想竟要用到太子妃和太子身上。
皇帝沉默了片刻,令宮中有經驗的嬤嬤帶太子妃下去驗看傷勢,不多時嬤嬤回來報,太子妃除了手背,身上各處皆有舊傷,從傷痕看,已有些年頭了。
許凌寒去後,太子的殘暴已愈來愈烈。
皇帝曾聽太子親口承認過鞭笞妾,還以為打的不過是侍妾下人,沒想太子私底下這般狠戾,居然連嫡
都下得去狠手,
和妾到底還是不一樣的,太子難道就沒想過太子妃背後的陳國公府,沒想過為他指這門婚事的君父?
“承瀾,這真是你所為?”皇帝多希望太子能矢口否認。
穆承瀾垂眸:“是兒臣所為。兒臣這些年心中鬱結,唯有這般才能讓兒臣暢快,父皇也知道的。兒臣……改不了了。”皇帝是知道,太子對他有救命之恩,換做以前,他定會心疼太子,但是太子妃滿身是傷的鐵證,連同陳國公的哭訴,還有陳國公府的公子們受的傷都擺在眼前,皇帝對太子實在疼惜不起來,他並不能昧著良心說,太子不痛快,就能理直氣壯毆打嫡了。
更何況,太子還曾得許凌寒在御前自盡,皇帝費了好大的勁,罪己詔都下了,對太子仍懷著殷切希望,太子如今卻直言,改不了了。這無疑是往皇帝心頭
了一把刀,太子可以說曾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繼承人,他在太子身上傾注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