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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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最初就小看了那年方十五的少女，以為她和司含玉一樣不過是個被養在深閨中，只會玩兒些小心眼的小姑娘而已。這一次，就算最後沒有陷害她成功，自己也會多博得小王爺的愛憐。

卻沒有想到，她不動聲間，就能將自己打落雲端，永不翻身。

呵呵…罷了，這也是自己咎由自取，用了她偷偷苦求許久的孩兒卻什麼都得到。

自作孽不可活。

錦娘覺自己身下血漸濃，不由深深地閉上眼，等著自己身子漸漸涼透。

“怎麼，這就打算等死了麼？”那被封閉了入口的門窗外，忽然傳來一道詭異不男不女的聲音。

錦娘一驚，隨後慘白著臉怒道:“是誰？”那人只在門外嘿嘿一笑:“你是想死，還是想活，若是想活便吃了這藥丸，但是你身子太弱扛不住藥，會一輩子沒有子嗣，若是想死，你就在這裡等著自己身子涼透，成了死人腐爛在這裡就是了。”錦娘咬著，防備地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那人嘿嘿一笑，扔進去一個小盒子，道:“你別管我是誰，是我家主人讓我來的，後，若你有用，我家主子自然會想辦法讓你離開這個地方！”

“我不會再受人擺佈了！”錦娘尖利的冷笑，她已經為了榮華富貴被人玩到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她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那就隨便你了，若是你哪想要出來，就把這盒子扔在窗臺上就是了。”那人陰陽怪氣地嘿嘿一笑，再無聲息。

錦娘喚了幾聲，都不見有人應，便知道那人已經走了，她看著地上那隻木頭盒子，終於還是敵不過心底的不甘與怨恨，便一步步地從自己的血泊裡爬過去將那盒子打開，把藥丸一口下，隨後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魅七從屋頂瓦片下看見錦娘已經吃了‮物藥‬，便暗自搖頭，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要救命，但吃了這藥，她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沒指望了。

郡主果然是千歲爺的徒弟，越來越一脈相承了。

最善人心。

——牡丹閣樓裡，德王妃屏退了左右，坐在香妃塌上細細地繡著一隻香囊。

不一會一道高瘦的披著披風的人影出現德王妃的身後，輕聲道:“這是做給我的麼？”德王妃似乎並不驚訝會有人忽然出現，只是淡淡一笑:“不是給你的，難道是給別的男人的麼？”那人戴著面罩，握住了德王妃的手笑道:“果然是素手纖纖，最能織出我的心思。”

“行了，你不是整和那小妖廝混麼，今來找我，是有要事吧。”德王妃嗔罵。

“那個西涼茉身上到底有沒有那樣東西，你可查出來了？”聽著那人這麼問，德王妃的臉瞬間冷淡了下來:“情你今過來就是為了問這事，不是來陪我的。”那人並沒有注意德王妃的臉不對，還是道:“此事要加緊辦才是，最近這些時我們損失的人太多，司禮監的密探無孔不入，我們得有能與他們抗衡的力量，西涼茉若有那東西…。”德王妃拍開那人的手，支著額頭，顰眉冷笑:“你怎麼這麼心急，今也不過是她嫁過來第二天，如今就出了這麼多事兒，你是嫌我這兩為了雨兒和那錦孃的事還不夠頭疼麼，怎麼，你與那小妖廝混，便覺得我也與你那妖一樣，什麼都不必憂心，只需要與男人廝混就成？”德王妃的語氣之尖利，讓那人也楞了一下，大約是許久沒有被人如此冷嘲熱諷過，所以他臉肌微微動，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又移到德王妃身邊坐下，伸手握住她塗著鮮紅蔻丹的柔荑，溫聲道:“怎麼，吃醋了，我以為你總是如此雍容華貴，不知吃醋為何物呢！”德王妃譏諷地剛要說什麼，卻被對方用食指點住了紅，那人語氣親暱地道:“今兒到底能看見我的月兒為我吃上一回吃醋，和靜言那一場戲，倒是做得夠了。”德王妃一愣，先是眼底閃過一絲喜，隨意又想起了什麼，不相信地嗤笑地看著他:“你也不必來哄我，靜言若不是你的小姘頭，那我那兒媳來敬茶，她出那樣的事來，還將本王妃燙傷，你不只扣了她一個月的月銀？”德王妃越說越生氣，又想到為了此事，自己分明極為惱怒靜言，卻因著他的緣故而不能發作於靜言，只打發了她去廚房燒火。

“既然你如此喜歡那小賤人，不若與她雙宿雙棲，何必還要來找我！”德王妃氣得心口疼又犯了，不讓他去握住自己的柔荑。

那人摘下了自己的兜帽，出一張中年男子的臉，赫然正是秦大管家。

他笑著捏住德王妃的手，不讓她把手回去:“靜言那丫頭是我的侄女兒，乃是我老家堂弟之女，她是個眼皮子淺的，收了錦孃的銀子，在那茶盞上做了手腳，燙傷了你，我不知幾心疼，昨還罰她在院子外跪了兩個時辰，但她是我老家唯一的血脈了，總要顧念著一些，否則早就打死作數了。”說著，秦大管家一點也不避諱地順手將德王妃拉到自己懷裡，伸手到德王妃高聳=的上按起來。

“心口疼，且讓為夫為你。”他原本就有功夫，德王妃掙扎不過，再加上他方才一番說辭，已經信了幾分，身子就軟了下去，依靠秦大管家懷裡，任由他，一向端莊優雅的德王妃，臉上竟然現出了幾分小女兒的嬌態，那手點著他的口沒好氣地嬌嗔:“你就會糊我，誰是你的，也不看看你可也配做王爺？”秦大管家嗤笑:“我不已經當這有實無名的王爺十幾年了麼！”德王妃哼了一聲，偎依在他懷裡懶洋洋地道:“說正經的，你也實在是太心急了，這事兒哪裡能急的，她可不是個傻乎乎的姑娘，原本我是打算等著貞懷上了風兒的孩子，她一切都穩穩當當地握在咱們手心裡，然後再不動聲地問出那東西的下落，可惜…。”

“可惜她卻是個不能生的，要生也得等到五年後，我們的大計，如何能等待這許久，你不是說她很是戀風兒嗎，未必要等她懷孕！”秦大管家柔聲道，他抬起德王妃的下頜道:“我還想光明正大地娶你做我的呢。”德王妃聞言，看著秦大管家的神裡已經帶了動，她想了想，咬了咬牙道:“是啊，貞這身子是個麻煩事，不過也許真不必等那麼久，就讓風兒先去試探一番，只是…。”她一直覺得這樣實在太過匆忙，容易出破綻。

秦大管家卻有些輕賤地道:“她就算身份再貴重，既然嫁給風兒，又已經破了身子，不也只能任由風兒與給予求，只能求著風兒的憐惜一二，若是她聽話倒是還好，若是不聽話，咱們也有的手段，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若是她不想做個被休下堂的殘花敗柳，就要乖乖地聽話。”他看著西涼茉就是一個尋常閨閣女兒，不過心眼兒多那麼幾個也不成大氣候。

何況她還愛慕著司風，那就更好拿捏了。

德王妃卻沒有秦大管家那麼樂觀，她也不是不知道韓氏為人的，能在韓氏手下一步步走到今的女子，絕對不是面上那麼簡單的。

“但是…。”

“哪裡有什麼但是，咱們且先來軟的，若是她是個不識趣的，那就來硬的。”秦大管家冷哼一聲。

“若她真的不知道呢？聽說從她生下來開始，藍氏就沒有管過她，本沒有把她當女兒。”德王妃為人心思細膩，還是有考慮到此事。

秦大管家眼底閃過陰狠之:“她不知道，那藍氏能不知道麼，那本來就是他們藍家的令牌，若是這丫頭真不知道，咱們就拿她命去迫藍氏，藍氏到底是她的母親，虎毒不食子，若是藍氏真是那百年難得一見的狠毒之人，這貞也就沒用了！”他頓了頓又眼含光，嘿嘿一笑:“若她識相就讓她以後繼續給風兒當個平，咱們的雨兒當個正，若是她不識相，就讓風兒休了她，讓她身敗名裂，也好為雨兒出口氣！”德王妃暗自一驚，皺眉道:“老秦，是不是雨兒那丫頭又在你那裡說些有的沒的了？那丫頭心大，也不想想自己如今的身份，她要以什麼身份嫁給風兒？風兒是個子高傲的，這些年多少名門貴女都看不上眼，西涼茉身份貴重，又極有斂財之能，風兒才選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