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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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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黯淡的天辨認出此時應當是黎明之前。喉嚨撕裂一般的疼痛,賀蘭明月回過神,接着後背也火急火燎一般燒了起來,他倒一口涼氣,發出嘶啞的息,驚醒了旁邊的小宦官。

“呀,你醒了!”他很是驚訝,接着噌地一下站起身往外跑,也不管時辰,徑直喊,“阿芒姐姐,賀蘭醒了——!”阿芒是和一箇中年男人一同前來的。

賀蘭明月發不出聲,只好聽她説了一通,得知這人不是宮內的御醫,豫王殿下專程帶進宮給他診治的。

他伸出手給大夫把脈,只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彷彿要命一般折騰得他滿頭冷汗。阿芒見他難受,連忙問道:“如何了?怎麼出這麼多汗?”

“……我……”賀蘭明月好不容易憋出一個字,“活着……”阿芒柳眉倒豎:“你可閉嘴吧!你要死了,殿下這兩三來的體貼豈非打了水漂?安心休息,後背的傷自有人替你換藥——喏,這是青草,這幾天就是他照顧你的,待到你好了,可請人吃些糕點。”賀蘭明月轉向身邊那年歲不大的小宦官,對方盈盈一笑,眉目間居然很有幾分好看。他垂下眼睫,不知為何有些尷尬。

阿芒道:“那板子沒打完,你就昏死過去了,可把咱們殿下急得,一晚上沒睡着,嘴角都長了個水泡!不敢找御醫診治,怕給陛下知道,沒多久你又發起高熱,眼看快不成了,幸好豫王有心幫忙,再加上那打板子的侍衞留了手,否則你這回……哎!”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轉而問道:“李大夫,他有所好轉了麼?”那大夫許是常出入王府之人,此次進宮,稱得上一句藝高人膽大,聞言微微一笑:“小兄弟尚且年輕,又有習武的底子,雖還有點發熱,卻沒了大礙。我再替他開幾貼藥,背後傷口千萬注意,飲食清淡些,恢復起來不難。”阿芒千恩萬謝,取出銀子給那大夫賞賜,口中唸叨要趁着夜將人送出宮城,與大夫又一前一後地冒險去了。

她一離開,本就不寬敞的卧房中只餘下賀蘭與名叫青草的小宦官。明月與那人説不上話,偏過頭去合上眼睛,他尚且困頓,不多時便又模糊起來。

耳畔似乎有些許水聲,為了上藥方便,賀蘭身上並無衣着,顧及阿芒到底是女子蓋了條薄毯。此時有人近,輕手輕腳地掀開那毯子,賀蘭明月猛地驚醒,只聽得青草道:“賀蘭哥哥,我替你清洗傷口換藥。”他耳有點紅,“嗯”了聲,強迫自己放空了。

賀蘭知道他是沒什麼資格去對別人評頭論足的,如今衣裳光了,後背斜十字的奴印出來,別人興許都看他不起。

宦官如何呢?都是可憐人罷了。

又有了輕輕的腳步聲,賀蘭明月困得很,再加上青草做事細緻,沾了温水的巾避開皮綻開的傷處,力度柔和,愈發使人放鬆。

在後背擦拭的動作停了一拍,接着又繼續,只是説不出的奇怪——賀蘭明月意識到什麼,睜開眼偏過頭去看,映入眼簾竟是一身月白的軟袍。離得極近,他能看清上頭的暗紋如雲捲雲舒,絕非凡物。

視線再往上,便是一雙悉的眼。

賀蘭明月喉頭忽然一哽:“殿……”

“噓,你休息。”高景站在榻邊,拿着那團巾,不甚練地擦過後一處傷痕,“孤害得你這般地步,照顧你也是應當。”

“殿下怎麼……”

“都説了你不要講話,嗓子難聽得很。”高景道,舉起帕子,竟在賀蘭鼻尖一點,“暫且放下那麼多規矩,孤來看你一眼,過會兒要去漱玉齋了。”賀蘭明月垂下眼睫,啞聲道了一句“是”。

後背擦拭的力度比方才重,讓他很不舒服,也似乎並未起到清潔傷口的作用,但賀蘭明月埋在自己雙臂之間,沒説話。

高景自打出生就錦衣玉食慣了,莫説伺候誰,恐怕連為帝后奉茶的時候都少,如今肯為他做這些照料人的細緻活,賀蘭明月縱然再是覺得心頭委屈,也在這一下一下魯莽又笨拙的擦拭中逐漸消弭。

他只做了一會兒,好似也不太有耐心了,旁邊的小宦官見狀忙道:“殿下,還是讓奴才來吧,您手都紅了。”

“也罷。”高景順手將巾遞給他,自己側坐榻邊,無比隨意地探賀蘭的額頭。

方才拿了温熱巾,他的手指是暖的,可掌心依然很冷,是昏時偶然知到的温度,拽着他,不讓他走。

賀蘭抬不起手,他為自己一瞬間的想法羞愧——他想握一握高景的手。

而這停留只是須臾,高景手時賀蘭有些茫地抬眼看向他,眼角赤紅小痣一閃,他似笑非笑道:“看孤做什麼?”許是高熱未退,賀蘭明月暈乎乎的,張口便道:“殿下真是好看極了。”廂房氣氛驟然冷凝,背後擦拭的小宦官都不自地停了一拍。話一出口,賀蘭明月已從高景面上察覺不悦,那點昏沉也隨之立時褪去。

“殿下,我……屬下……”他急忙道,卻被高景起身的動作打斷。

月白長衫的衣角拂過被褥,高景走出兩步,背影氣急敗壞的,他停了一會兒,又大步星地走出去了。

高景的身影消失在迴廊外逐漸看不到,旁側兢兢業業拿着巾的小宦官長出一口氣,打開旁邊換的藥,一股苦味擴散開:“殿下不喜旁人評價他的外貌,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