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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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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或許有機會。”高景默然,知道他是安自己。

如往一般上到絳霄亭,他卻沒了從前的興奮。阿芒放飛一隻風箏,線拽在自己手裏,喜笑顏開,説些俏皮話逗高景開心,總算見了他一點笑臉。

賀蘭明月站在亭邊,聽身後歡聲笑語,被徐辛擾得亂成一團的心情多少平復了。他暗道:“就算知道這些,豫王或許早將我當了棄子,許多子都沒再有信號,歸結底,他是不心的。殿下再任,不過一個半大孩子,好哄。”他自行思索着,目光仍四處掃過花園角落。

每一棵樹都保持着規整的樣子,像這皇城中無聲的拘束。賀蘭明月看了一會兒,卻突然察覺出了不對勁,他還沒開口,高景已然靠了過來。

一雙手摟過他被郭羅帶束緊的,高景蹭了蹭賀蘭的頸側,沒好氣道:“你就像只鷹,喜歡站在高處瞧……又看見什麼了?”

“那是凌貴妃麼?殿下。”他指向一處,“樹後面。”高景順着看,不覺笑了:“還真是,隨從侍女都不帶一個,這倒不是她的作風……賀蘭,我真得好好罰你了,成天不學好,只盯着女人看——怎麼不多看看我?”賀蘭明月蒼白地辯駁道:“屬下沒有。”高景懶得理他,走了兩步從阿芒手中奪下那盞風箏。

他總讓賀蘭或者阿芒放給自己看,卻不想年少的皇子控風箏很有一手,扯動線軸,那紙糊的金魚便輕飄飄地飛向他想要的地方。

“砍線。”高景道。

賀蘭明月心有靈犀,燕山雪旋即出鞘,斬斷了那細細的風箏線。

金魚緩緩飄進了軒窗下的角落。

“過去吧。”高景説着,將線軸給了阿芒。

第19章繫馬高樓垂柳邊(四)壽山鳳池暗湧動,另一側的明堂中,卻寧靜無波。

棋室一側是庭院山水,天,杏樹的花朵隨風而動,宛如一場未歇殘雪。上好的新茶葉,與藏了整個冬天的梅花一併入沸水,餘香嫋嫋。對弈二人卻只作尋常,其一明黃常服昭示不凡身份,執黑子那人青衣乍看樸素卻暗藏着銀雲紋。

旁邊服侍的婢女聽了什麼傳話,俯身到青衣人耳邊低語。他眉心微皺,卻道:“曉得了,你下去吧,別在這兒礙眼。”婢女輕聲應答,膝行幾步後退着離開。

黑子落下,高潛不待皇帝發問,先行回答:“是臣弟宮裏的人,出了點兒事,免得説出來污皇兄的耳朵,便讓她小聲些了。”

“無事,你也不必什麼都告知我。”皇帝莞爾,靜靜地端詳棋局,“這麼大的人了。”高潛吝嗇地笑了笑,等他落子時忽然道:“前些子聽説皇兄屬意立儲。”皇帝道:“你倒是消息靈通。”

“這是大事,誰聽了都會放在心上。”高潛道,“您還是更偏心景兒麼?”事關東宮饒是皇帝也無法一心二用了,他將那枚白子拈在指尖遲遲不落,緩聲道:“景兒是朕的嫡子,亦是另外幾個孩子的大哥,這幾年他沒犯過大錯,於情於理於法……除了他,莫非你有別的想法?”高潛抿了口茶水:“臣弟能有什麼想法?還不是您説什麼就是什麼。只怕其他人不像臣弟這般,心思正活泛呢。”

“誰敢?”皇帝輕笑一聲,白子終於落下,是他意料之中的位置。

把玩着手中的黑雲子,高潛狀似無意中提起似的:“漱玉齋那幾位先生們,臣弟記得有人説過昱兒的資質更勝景兒一籌。”皇帝不由得皺眉:“潛弟在朕這兒就不必話説一半了。”

“元嘆一直在您面前誇讚景兒,但慕容詢……純如先生卻總和他唱反調。”高潛角一挑,“他們二位總是政見不同,看來此事也在針鋒相對。”

“未免太把江山作兒戲了!”皇帝嚴肅道,又催促他,“潛弟,還沒想好?”

“臣弟已經想到十步以外了,承讓。”高潛這才悠然地落下黑子,望見棋盤間黑白錯,笑道,“皇兄,你輸了。”皇帝一愣,旋即投子笑道:“弈棋此道,朕不及你!”高潛道:“臣弟閒人一個,這些無非打發時間。”皇帝意味深長道:“是麼?朕卻總覺得潛弟你與泓哥一樣,都是裝着樣子不理政事,他成天連煙花之地,你卻……”話音未落高潛清了清嗓子,抬手示意他莫要再提自己的病,只道:“豫王兄過完這個月也要成婚,皇兄就別總拿他從前荒唐説事了。”皇帝改口道:“是啊,連豫王兄都子回頭了,潛弟,你的家室安在呢?”高潛端詳着青瓷茶杯上緻的蓮花紋路,但笑不語。他總對這話題表現出無聲的抗拒,皇帝試探不得,只好作罷,轉而挑起方才的話題:“你所言儲君之位,朕近幾年少有子嗣,潛弟也認為非得在昱兒和景兒當中選麼?”高潛道:“本朝向來立賢不立長,如何選擇端看皇兄。”茶盞被輕輕放上了木桌,皇帝抬眼望向他,突兀道:“朕若選你呢?”高潛看也不看他,只掛着淺淡的笑意:“您又在説笑了,臣弟這副身子骨,若真被推上儲君之位,恐怕還等不到皇兄百年以後,便提前一步去……”

“高潛,朕若立你為皇太弟,這皇位,你敢不敢受?”皇帝道,語氣沉靜,並無任何玩笑意味,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