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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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次那樣聽他的心跳。
可不一會兒,賀蘭明月就意識到好似與從前不同。他伸手一碰高景的臉,摸到濕熱痕跡。他驚訝地半跪着仰臉,托起高景的下巴。
記憶裏,除卻在牀上,這是高景第一次哭。
他小心翼翼地替高景擦那些水痕:“殿下,怎麼了?”高景哭也哭得沒聲沒息,雙目無神,好一會兒才就着賀蘭明月遞來的帕子擦了臉。若非眼圈還紅了一片,看上去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他失魂落魄地坐着,賀蘭明月拉住高景的手,正想安,
覺他又開始發抖。嘴
微張,高景
了口氣,失聲道:“昱弟沒了。”賀蘭明月低頭道:“殿下不要傷心太過。”
“我知道他是想解的,也以為他去了遷城,就再沒事了……”高景説着,忽然嘲諷一笑,“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貓哭耗子?”賀蘭明月搖頭,高景卻道:“我嫌惡自己,昱弟到遷城都是我做出來的。這時聽他已經去了的消息,心卻又很痛。”過了許久,他才放開自己,賀蘭明月一低頭,手上盡是被高景攥出來的白痕。
到底被影響,那夜高景睡得不安穩,半夜把他搖醒了。賀蘭糊糊地睜開眼,沒掌燈,山水屏風隔開了窗外漏下的夜
,他抱住高景,還沒等問出“怎麼了”,那人掀開錦被跨坐在了賀蘭
上。
不安的時候高景會這樣做,彷彿就此找到一些可以掌控的東西。賀蘭護着他的,隨他動作起伏壓着喉嚨裏的低/
。
那把搖了好一會兒,高景突然撐住他的
口:“我沒力氣了,又想要。”他翻過高景,讓人側躺着,一條腿勾起來掛在
上,就着抱在懷裏的姿勢
了一陣,徐徐地進出。高景似乎滿意了,心安地黏着他,在耳邊小貓似的哼哼,因為節奏慢,他又要睡了一樣,最後抵着賀蘭,長長地嘆了口氣。
賀蘭明月摟着他,在高景耳邊説話:“能睡着嗎?”
“我夢見昱弟……”高景閉着眼睛,停了一會兒繼續道,“昱弟對我説話,但醒來就不記得説了什麼。”賀蘭明月捂住他的眼睛,拍着他:“一個夢而已。”只有越來越長的沉默,賀蘭明月手輕輕地拍,順着脊背一路往上按。他垂下頭,聽高景均勻而綿長的呼,凝視許久,小聲喊:“殿下?”沒人應答,他目光卸下所有偽裝,温柔而疲倦。
帶着綺思,賀蘭明月喊了聲:“小景?”懷裏人沒動,任由他在上滿足地吻了一下。
西風漸冷的時節,高景從漱玉齋走進了文思殿,距離東宮一牆之隔。他在這座宮室處理朝臣的奏章,召見文武百官,夜裏時常就宿在了文思殿的暖閣中。
臨近正月,洛陽的雪天前所未有密集。紫微城籠罩在白茫茫中,琉璃瓦沒了金碧輝煌的彩,天地全歸於寂靜的素淨。
這天含章殿來報,稷王寒症發了。原不至於報到他這兒來,高景長了個心眼,問候再加親派御醫後,對賀蘭明月道:“你也跟過去看看。”賀蘭明月點頭。
他自來少涉足西宮,上回來到含章殿還是許久之前陸怡所託要送藥給那位阿丘姑娘。賀蘭明月護送御醫趕到,稷王的寢殿卻正門緊閉。
御醫要進門,阿丘身為含章殿的女官,推説王爺現在不見客,引着御醫去了偏廳等候。
賀蘭明月辭行後躲開含章殿並不森嚴的守衞,最終停在寢殿後的一處牆角。窗內透出燭光搖曳,兩個人影正落在雪地上。
斂息凝神,內中談雖不明晰也能聽個大概。
“……別瞎擔心,死不了。”是高潛,夾雜着他並不掩飾的咳嗽,“冬天難捱也捱了二十多年……皇兄尚且病中,我不能倒下。”另一人聲音似乎刻意做出的沙啞,聽來卻有細微的悉:“上回的藥,阿丘説頗有效用,開
後我親自去一趟,再帶些回來——”高潛道:“不必,你護衞自己的主人,其餘事做多了不好。”賀蘭明月心道:什麼藥?況且聽這語氣不像主僕,怎會如此?但也……不似命令的口吻,更像關心。
那人道:“你總是如此,不若一開始就別讓我去……罷了,我見你的時候少,能來含章殿更少,也就趁着今他去看望陛下才能得空片刻。你保重好自己,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便傳信,刀山火海我也定為你做到。”高潛笑了:“總愛説這些肝腦塗地的話,我才不想聽。”聲音漸漸地輕了,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過了片刻再分開。賀蘭明月盯着那雪地裏的輪廓,無端覺得像極了他與高景,臉頰驀地紅了一片,燒得滾燙。
高潛又道:“聽你説,那小孩兒和他挑明瞭,他氣得不行?
…
…哈,當年讓那小孩進暗衞隊也是要讓你替我看着,必要時或許有用,哪知現在跑去了高景身邊——也是,賀蘭茂佳的種,怎麼可能是省油的燈。”賀蘭茂佳?賀蘭明月神一凜,方才的
旎頓時消散。
他心頭有個想法隱隱約約,但逐漸成形。
下一刻那人道:“明月要站在高景那邊,若擔心他們對付你,我替你除掉便是。”
“你啊,少殺生,積點兒德吧!我不關心明月在東還是西,司天監的話,也就沛哥當真。”高潛笑得愈發開懷,“左右他在皇城待不久了。”
“王爺還沒想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