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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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看不得月亮的人可不止你家王爺。他以為皇兄病了就能把持朝綱?沒皇兄,他也不能翻騰成龍。如今我故意不管文思殿,也想看看高景到底有沒有本事——”高潛説到這兒咳了兩聲,杯盞相撞,“你大可原話轉告。”那人急急道:“轉告?你與我講的事若有半句,我即刻……”
“你想氣死我麼?”高潛打斷他。
又是良久沉默,阿丘在外間通報:“殿下,文思殿的御醫等候多時了。”高潛道:“本王有數。”話音落了卻沒動靜,過了片刻,那人忽道:“王爺娶了王妃,如今二殿下房裏也有人了,朗朗,你……”他言又止,終道:“我走了,朗朗,你記得添衣。”高潛始終沒再開口。
賀蘭明月即刻隱去氣息抹掉腳印,悄然離開。他面紅耳赤,彷彿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角落裏一回首,恰好見到一條人影從含章殿拐出。
黑衣,兜帽覆面,身側一把橫刀,向遠走了,踏雪無痕。
如他所想,真是陸怡。
※※※※※※※※※※※※※※※※※※※※又到了我最喜歡的偷情(?)環節第31章東風夜放花千樹(二)賀蘭明月不知道他那天怎麼回的文思殿,腳步深深淺淺,猶如踩在雲裏。
陸怡怎麼會在含章殿?聽言語間和稷王竟然十分親密,不輸於他和高景。賀蘭自己心裏有鬼,看別人也曖昧,可……此前陸怡也讓自己帶藥?
那藥分明就是給高潛的啊!
他到底是哪邊的,豫王府,或者含章殿?
他思緒混亂,冒失地闖進了暖閣。
守衞見他行禮,分明沒有一官半職,前朝這處宮殿卻好像沒人敢不敬重他。賀蘭明月知道有人嚼舌,説他睡在殿下牀上。這些髒話高景聽過一次,當即把整塊硯台砸向亂傳的內侍,從此再無人指摘了。
暖閣中燃着一爐香,高景靠在桌案後,眯着眼聽一個翰林讀奏表。待到他進了門,低聲喊一句殿下,高景揮手讓人退了。
沒了外人,高景上下打量他:“臉難看,含章殿為難你了?”賀蘭明月否認:“沒有,對我很是客氣。”想了想,問高景,“聽聞明堂有客,是哪位王爺去探望陛下麼?”高景挑眉:“豫王,他最近跑得勤快,急着對父皇表忠心。許是病中吧,父皇與他關係稍微緩和了,但若換我定會留個心眼。”
“那殿下如何看稷王呢?”
“小皇叔?”高景批註的動作一停,“父皇很看重他的,若非他常年抱恙,監國哪裏輪得到我……只是小皇叔好似待我有些冷淡。”
“興許是稷王以為殿下和豫王太親近了。”賀蘭明月道。
高景道:“親不親近與他何干?——行了,左右他一到冬天就窩在含章殿不出門,愛怎樣隨他去!”賀蘭明月笑了聲,高景輕飄飄地他一眼後挪開身側寬大椅子中的空位,直白地命令:“你過來,挨着我坐。”他大膽的舉動讓賀蘭一滯,站到高景身邊:“屬下在這兒吧。”高景不悦,冷哼一聲自顧自地翻起了手側奏表。翻兩頁後,他又煩躁地遞過去,要賀蘭明月讀。不如翰林學士讀起來抑揚頓挫重點明晰,賀蘭明月一邊磕絆地念着,一邊瞥高景,怕他聽得睡過去。
窗外飛雪片片,賀蘭明月唸完一封奏表,高景忽然閉着眼問:“李環説他父王病了,要回江寧。你覺得孤該不該允他?”賀蘭明月如實道:“朝廷的事屬下不懂。”高景沒有和他討論的意思,自顧自道:“允他,是放虎歸山;不允,御史台會參孤一本不忠不孝,難吶……李環比他父親強太多了,他當上了南楚的‘國主’,大一統便會拖延。”賀蘭道:“為何現在不打?”
“有兵無帥,打不成。”高景擲開一支筆,“大寧什麼都不缺,惟獨缺三軍統帥。此前打的那次説勢如破竹,比起當年第一回圍困江都可差遠了。”他若有所指,看一眼賀蘭明月,“你有所不知,彼年隴西王率軍千里奔襲,抵達江水後七下了南楚十五城。若他還在,南北定早已一統。”頭次直觀聽聞父輩輝煌,賀蘭明月只覺心酸,道:“他們説隴西王是戰神。”高景笑了:“是,身經百戰,無一敗績,是我大寧不世出的帥才,可惜了……大好年華不知得罪了誰非要攛掇他謀反。”
“攛掇?”
“孤也只是猜測,畢竟……”高景説着説着,忽然停了一拍,“咦?怎麼也想不起來了。以後再告訴你——今突然問起稷王,是去含章殿有收穫嗎?”賀蘭明月搖頭,高景便不多問。
腦海裏陸怡的話揮之不去,賀蘭明月忽然問:“殿下,若有一我不在了,你會如何?”高景奇怪地望向他:“誰又欺負你了?”
“不……就是想問了,我怕沒法一直……”賀蘭明月喉嚨湧起難耐的腥甜,見高景依然疑惑,道,“人生太短。”雪落無聲,角落火爐燒到鼎盛時偶爾“嗶剝”響動,高景始終沒有回答他的疑問,閉了閉眼:“等出了正月,孤放李環回南楚去。”
“……要到正月了。”賀蘭明月鬼使神差,突然説了一句。
高景笑:“怎麼?你無家可歸,老實待在我這兒吧。”有誰的話語響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