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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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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新歡送走張氏和遊氏後。陸小其默默地穿戴整齊,然後和小銅一路出了門。小銅不停地觀察着陸小其的臉,她知道自己個要去見周度,心裏尋思着自己應不應該把那件事告訴她,若是不説,萬一周度還是那樣沒好臉子對她,那她不是會很難受麼?可萬一説了,她又受到上次一樣沉重的打擊該如何是好?

小銅一路都拿捏不定,只是問了幾次:“,你真要去見他?”陸小其只是“嗯”了一聲,便沒有多話了。

今兒去見他,她也不喬裝打扮了,她就是以莊家四少***身份去的,她就是為了陸正元的事情而去,無論如何她必須去,無論他想不想自己,他如今又是怎樣的想法,那些事情,她都沒法先考慮了,總之,今兒一定要見。其他的事情見了再説。

也許,她應該謝陸正元鬧出了這樣一件事,讓她有了足夠的藉口和勇氣去再次見他。

馬車到了周度暫住的府邸,兩人進去之後,原本是要進去偏廳等的,不想面碰見上次那個專門負責傳人的小兵,他一見小銅就皺眉:“你怎麼又來了?就不怕周大人將你再扔出去麼?”小銅瞪了他一眼:“**的活,管得那麼多!”那小兵急着傳人,也懶得理她,回了一記白眼後就走了。

一旁的陸小其皺眉,望着小銅:“你什麼時候一人來過?”小銅支支吾吾地:“這個…你別聽他瞎説,我沒有來過。”陸小其眼神嚴肅起來:“這種謊話也太明顯了吧?”小銅臉一紅,知道是瞞不過的,便低下頭去:“奴婢,奴婢就是想着他為什麼不肯見你,就想過來問問他的…他也沒有將我扔出去,只是我説話不好聽,他才讓人把我強行帶出去的。”陸小其臉有點不好看,瞪了小銅一眼:“以後不要這樣自作主張!”小銅唯唯應道:“是…”陸小其想了想又道:“你既去過見他,我也就不去偏廳等了,你直接帶我去見他。”小銅猶豫道:“這,這不大好吧?”陸小其道:“有什麼不好,帶路就是。”小銅沒敢再説什麼,她不是覺得不好,是擔心周度到時候把陸小其也強行趕出去,那樣的話…哎,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按理説,周先生再怎麼的,應該也不會對那樣的吧?這説起來,他以前為着她可是連命都不要的,怎會那般絕情呢是吧?小銅這樣想着,心裏就稍微安定了一點。

兩人到了周度的房門前,上次守門的兩個士兵也還記得小銅,見她來了就把臉一沉:“你還敢再來?”小銅也把臉一沉:“我怎麼就不敢再來了?你們怎麼就知道周大人不願意再見我?你們讓開,我這次還得再見見他!”兩士兵雖然對小銅是沒好臉,但確實也不能確定周度是不是會再見她,所以互相對望了一眼之後,就準備進去通報,陸小其這時在一旁沉聲道:“這回要見你家周大人的不是她,是我,麻煩軍爺代為通傳一聲。”那士兵打量了一下她:“你又是何人?”陸小其面堅定地道:“妾身乃莊家四少夫人。你進去通傳,就説我今兒有急事,非要求見周大人不可,若是不見,我便一直在這裏等着。”那士兵也不知道她有什麼事,還是進去通傳了。陸小其聽到裏面有語聲隱約響起,就是聽不大清楚,然後那士兵很快就出來了,這回語氣變得十分客氣了:“這位莊夫人,我家大人有請。”陸小其點點頭,心道,他終於肯見自己了。

她吩咐小銅在外面等着,然後面沉着內心紛亂地走了進去。她進去走了十幾步,就看到周度正坐在一方書案後邊認真看着書。她一看到他,心裏就忍不住的動:他,他這一年多來還好麼?這許久不見,他都經歷過怎樣的事情,身上又添了多少傷?

聽到她遲緩的腳步,周度終於抬起頭來,一時間,兩人眼神對望,臉雖然都十分沉靜的模樣,可心裏頭不知道亂得有多厲害。陸小其將周度仔細打量,他的模樣看起來和一年多前沒有太大區別,只是顯得更沉穩了而已,畢竟,如今位置不一樣了吧?他年歲又不是很大,不沉穩些怎麼能教人信服呢?

兩人就這樣對望着,眼眸裏的複雜和波動只有對方能看得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誰也不願意先説話,只是這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對望着,似乎不説話比説話更要好得多。

就在這樣短暫的沉默後,外面的簾子突然一揭,然後一人小碎步上前,嘴裏柔柔道:“周郎。該吃藥了。”陸小其驀地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雙十年華左右,樣貌柔美,身子纖弱的女子,她雙手捧着一碗藥碗進來了。這女子嫋嫋娜娜進來,身上穿得並不豔麗,卻並不似丫頭打扮,而且她那雙長長的鳳眼裏邊看着周度的眼神,明顯不是丫頭看着主子的眼神,那是一種關切愛護温柔的眼神,看起來更象是朋友,親人,身邊親近之人。

而且,她剛才叫他什麼?如果陸小其沒聽錯的話,應該是周郎?

那女子見陸小其兩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略微羞澀起來,對着她禮貌地福了一福,然後上前去蹲下身子,坐在周度的身邊,把藥碗遞給了他。周度沒説什麼話,接過來就喝了。兩人間的舉止神態,完全不像是主僕或者主賓的關係,要不然。她這樣一個年輕女子,怎能貿貿然坐在他的身邊。

那女子見周度喝完藥,又温柔的笑道:“原來有客人麼?妾身去沏茶過來?”周度道:“不用,你自去休息。”那女子十分温婉聽話的樣子,福了一福就打算退出去了。

就在此時,陸小其終於忍不住道:“周大人,這位姑娘好生眼生,不知怎樣稱呼?”她原本不該冒昧打探別人年輕女子的事情,可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她無法遏制地想要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周度沒有説話,那女子望了望他。又望了望陸小其,回答道:“這位夫人,妾身李姜,乃大人身邊的侍妾。”侍妾?陸小其只覺得有些站不穩。剛才就覺得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尋常,可如今聽她這樣直接説來,陸小其還是有些無法接受。怎麼可能,他怎麼就有了侍妾了呢?他不見自己,莫非是因為這個?因為他喜歡上了眼前這女子,並且娶了她,所以不能再見自己?

可是,他為什麼不説?為什麼不説?不見她她就能不知道麼?而且,他怎麼就能變心了?他怎麼就能喜歡上別人了?她實在是想不通,難道男女之間的情,竟這般不堪一擊麼?他們當年在一起是怎樣的情景,怎樣的柔情意,他為她付出了那麼多,竟然一下子就變了麼?

李姜見陸小其面有點不好,心下也若有所思,正想再説點什麼,周度已經開口了:“你先去罷。”李姜低下眼眉,温順地點點頭,退了出去。

李姜出去後,陸小其便顫抖着聲音道:“她,她是你新納的妾?”周度將眼神轉開,嘴裏漫不經心地道:“是妾,但並非新納,一年前已經納了。”陸小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時,你,你不是還在軍隊麼?”周度道:“是,她隨軍。”原來,一年前他已經變心了,那麼早就已經變心了。

陸小其勉強穩住身子,她不想在周度面前倒下,她的語聲艱澀:“是麼?那…恭喜你了。”周度沒接這茬,只道:“你今兒來見我,有事麼?”陸小其很想自嘲的笑一聲,他問自己有事麼?一年不見。原來他已經變得這樣陌生了。他真的還是周度麼?

她深呼了好幾下,才出得聲來:“我來,不為其他,是為了我弟弟正元,他今兒在路上冒犯了你,還請你…不要見怪,將他放了。”周度“哦”了一聲:“早上那人是他?我就道什麼人這樣不知死活。如此,你領去便是。”陸小其動作僵硬地福了一福:“多謝周大人,妾身告退了。”她説着,再也無法停留一刻,急衝衝就往外走,想要奪門而逃一般。

周度在後面看着她,突然説了一句:“你等等。”陸小其站住,卻沒有回過頭來看他,只因她臉上已竟出了眼淚,但她不想讓他看到這淚水,她只是將語聲儘量裝得正常些:“還有事麼?”周度在後面説:“你還好麼?”他這句話和剛才冷漠的語調完全不同,輕輕地,似乎還有些柔柔的,又似乎還有些痛惜載裏邊。陸小其聽得他這樣一聲問,眼淚便如關不住閥門一般在臉上橫布,她本想答他一句,可無論如何已經張不開口。只因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哭了出聲。

她沒有答他的話,便徑直走了出去,在臨出門之前,她用手帕仔細抹了臉,然後等她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士兵看到的還是那個沉靜的莊家四

只有小銅看得出她是不妥的,小丫頭擔心地問:“,你沒事吧?”陸小其不答,只是快步往外走去。她現在什麼也不願意説,什麼也不願意想,她只想快點逃離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