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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第850章包養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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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一聽,大腦轟然一聲,裏面似乎有無數條蟲子衝破腦殼爬出來。他低下頭來,在心裏安自己説:“不管怎麼樣,要比死了的好。”胡雨薇的生死已經不重要,高寒考慮更多的是希望胡雨薇的死不要和自己扯上關係。自身的利益和覺已經高於一切了。

初步的診斷結果已胡雨薇被抬進急救室已經兩個小時了,還不見有喜訊傳來,高寒再也無法坐下去了。他站起來,隔着門縫往裏看看,只見胡雨薇赤身體躺在急救牀上,兩個醫生圍在牀邊,小聲地議論着什麼。

一個醫生説完,另一個醫生點頭。點頭的那個醫生轉身離開牀,走到門後拉開門,正和高寒打照面後,迅速拉下口罩。

“你是病人的丈夫吧?”醫生問道。

“就算是吧。”高寒支吾着説。

“呵呵,也許是情人吧。我不管這些,我只想問問,你知道她有先天心臟病吧。”

“知道。”

“知道是什麼心臟病嗎?”

“不知道。她只要一勞累過度,就聽不到心臟跳動的聲音,只有‘嗤嗤’的擠血出來的聲音。”

“那是心血管狹窄引起的。和這樣的女人結婚,你必須先了解一個常識,像她這種病人是不能進行房事的。她今天的病情就是因為房事時過於動引起的。”這些醫生不説高寒也知道。他不想再聽醫生囉嗦,就問道:“她現在怎麼樣?”醫生説:“不妙。由於心肌供血不足,致使大腦神經中樞系統缺氧,部分腦功能已經癱瘓,愈後的情況很不樂觀,你要做好長期守護她的思想準備。”高寒一聽,大腦轟然一聲,裏面似乎有無數條蟲子衝破腦殼爬出來。他低下頭來,在心裏安自己説:“不管怎麼樣,要比死了的好。”胡雨薇躺在牀上,身上蓋着一層薄薄的棉被。高寒看着胡雨薇,只見她臉依然蒼白,嘴依然青紫。她的鼻子裏着氧氣管,手腕着也着輸管。高寒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着胡雨薇的手,在她的手掌心裏輕輕地抓了一把,叫了一聲“雨薇”可雨薇似乎睡着了,她的手沒動,周身沒有一點反應。高寒的心煩亂到了極點。

無論是什麼樣的愛——正當的還是不正當的,都要付出代價。高寒此時對他的行為有點後悔,每一次採過野花,還來不及細細回味她的馨香,就會有麻煩惹上身。他現在才意識到,及時行樂很多時候只能引出悲劇。

他拍着自己的腦袋,想着天明之後怎麼辦。

早上八點一刻,太陽懶洋洋地爬上了房頂,把一縷清冷的光灑進了病房。高寒從牀邊抬起頭來,透過窗户往外看看。葡萄架上的葉子已經開始發黃,在秋風中瑟瑟發抖。一個穿着病號服的老人在老伴兒的攙扶下正一瘸一拐地從連接一樓和二樓的斜坡往下走,每走一步,都要耗費半天的時間。老人艱難的行走給了高寒極大的啓發,他在想,如果自己老了,會不會有像那個老伴兒一樣的女人攙扶着自己走晚人生最後短暫的路。

高寒收回目光,看見躺在病牀上的胡雨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高寒兩眼模糊,臉上也緊繃繃的,他想到衞生間洗把臉。剛出門就聽到了手機的鈴聲。他掏出,是張峯的號碼。他拿着手機走出走廊,看看四周無人,才摁下了接聽鍵。現在,高寒的心情緊張了極點,他怕萬一要是碰到人,就會給自己引來很大的麻煩。

張峯“餵了”一聲之後,興奮地告訴高寒説:“報喜,昨晚上,兩座山頭都被我拿下了。早上我到辦公室找你,不見你的影子,你在哪裏。”高寒知道張峯所指的兩座山頭是什麼,一個是人大的李主任,一個是司市長。聽張峯的口氣,他好像已經做通了兩個人的工作。至於他使用了什麼樣的手段,高寒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他也不想知道,此刻,他無心分享張峯愉悦的心情,正想掛斷電話,突然想起遭遇到的麻煩,就想把張峯喊到醫院,共同商量一下怎樣處置胡雨薇。

這種事,高寒一個人無力解決,而他又沒有兄弟姐妹能商量,更不能告訴黃珊,所以只能把張峯暫且當做知心人,要他給自己出個主意。當事者,旁觀者清,遇到麻煩時,很多俗人都這樣。高寒也就一俗人,自然離俗人的習氣。

“我遇到點麻煩,在醫院呢。你要是有時間,不妨過來一下。”高寒憋了很久,終於對張峯説。

花壇旁,高寒上了張峯的車。這是一個封閉的世界,高寒打開了封閉的心。

可是,從封閉的空間裏出的都是謊言。這些謊言足以把高寒打扮成一個品德高尚的人。

“你在一大早在醫院幹什麼?”張峯問。

“我昨晚都到了。我在家裏睡得好好的,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結果是劉燕妮學校的一個老師打來的,她説他不舒服,叫我開車送她到醫院,這不我就——”

“是不是叫‘心已醉’的那個紅顏?”張峯不失時機地問了一句。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得那麼清楚。”

“組織部其實就是情報部門,專門考察干部對黨的忠心程度,我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就枉當了好幾年組織部長了。快説,你到底要我幹什麼?”高寒見遮掩不了胡雨薇的身份,就簡要地給張峯講述了胡雨薇的病情。

張峯聽了笑呵呵地説:“時下的社會,只要你情我願,這都是生活小節,別出什麼大動靜地行。你也別遮遮掩掩了,我就是知道了也不會亂説。”

“可是已經出了動靜了,她現在就躺在醫院裏,恐怕還要落下後遺症。她家也不在這裏,出院後我又不能甩手不管,這可怎麼辦。我叫你來,就是想聽聽你有什麼高見。現在倒是好辦,要是落下個半身不遂的後遺症,我拿她可咋辦。”高寒把所有的心思和盤托出,已經無所顧忌。

張峯畢竟老練,他避開高寒所提出的問題,笑呵呵地問道:“先不説這個,你今天就回到家裏,探探你老泰山的口風,最好叫他快點主持召開常委會,把我到蓮花縣當縣委書記的事提到議事程。”高寒正在火燒眉,張峯卻只關心自己的升遷,他的心裏豈能痛快。張峯剛説完,高寒就拉下臉來,不再吱聲。

張峯笑笑,拍着高寒的肩膀,説:“我早一天遲一天上任沒關係,問題是這兩個問題是連在一起的孿生姊妹。‘心已醉’如果趕在我上任後出院,我就能把她搞到蓮花縣安置起來。無論她的病情是否穩定,咱們就能以她朋友的身份和她的家人取得聯繫。”無論張峯説的是真是假,高寒現在都沒有別的路可走,只能答應張峯,中午一回家就問催促黃江河,儘快在常委會上進行表決,把張峯安排到蓮花縣。

這都是以後的事,眼前的胡雨薇需要人陪護。於是高寒就問張峯説:“我現在該咋辦?”張峯眨眨眼,輕描淡寫地説:“簡單,你預備好錢,讓醫院找一個特護,你隨時來看看就行。等她不需要住院時,就把她安置起來。我相信你能處理好,只不過像我想到蓮花縣當縣委書記但又不能親自告訴你老泰山一樣,醫不自治而已。”

“你來處理這些怎麼樣?”高寒請求説。

“行啊,打仗親兄弟,上場父子兵,誰讓咱們是兄弟呢。你放心走吧,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你先把我送走,然後回頭安排這裏的一切,要是她醒來了,你就給我打電話。”張峯把高寒送到胡雨薇所住的小區後,開車返回到醫院。他畢竟比高寒老道,他走的是上層路線。在院長辦公室,張峯和院長經過短暫的商談,很快就把胡雨薇住院的事情搞定。當然,張峯説得很委婉,他不會賣了高寒。他告訴院長説,胡雨薇是他一個朋友的女兒,就在本市工作,因犯病住進了醫院,可能住院的時間要長些,要院長多多費心。

組織部長吩咐醫院的院長安排好一個病人,院長就像久旱之後下了一場雨,高興還來不及呢,恨不得把病人當做自己的親人,加以悉心照顧,馬虎不得。

張峯給院長代好了一切,然後開車離開了醫院。他認為,用不了多長時間,通過各方面的努力,他就會被調到蓮花縣當縣委書記,到那時,胡雨薇的病情稍微好轉後,他就把胡雨薇安排到蓮花縣進行調養,也算給高寒一個代。

可是,一個事實被他和高寒同時忽略了,那就是胡雨薇是鯤鵬中學的藝術老師,她如果不去給學生上課,劉燕妮不會不知道。

十點整,上課的鈴聲響了幾分鐘之後,鯤鵬中學教學樓的二樓左側的一間教室裏依然傳來吵雜聲。教導主任揹着手慢慢悠悠地上了樓,看見大部分學生都在頭接耳,有的還大聲喧譁。他一聲不吭地從樓上下來,到教導處查看一下課程表,才知道該是胡雨薇的課。

胡雨薇由於身體的原因,遲到已經不是第一次。每次遲到,教導主任都會撥打她的電話。每次撥打電話,胡雨薇也會及時接聽,並在十幾分鍾之後趕到學校。

可這一次,教導主任兩次撥打胡雨薇的電話,胡雨薇都沒有接聽。對於青年人,教導主任向來抱着寬容的態度,但這一次他有些發火。他認為胡雨薇不接他的電話,就是沒把他這位教導主任放在眼裏。

他放下電話,撥通了劉校長的手機。

劉燕妮聽完教導主任的彙報,心裏不免咯噔一聲。胡雨薇缺課是小事,她怕的是胡雨薇犯了病沒人在身邊,會捅出大簍子。她二話不説,開着車就出了酒店。

世上的事就那麼巧,劉燕妮車剛要進入小區的大門,高寒的車卻剛好要出去。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都看見了對方的車,也看清了車裏的人。

高寒把車子停在裏面,劉燕妮把車子停在外邊。高寒下車後給劉燕妮擺擺手,劉燕妮就進入到了小區大門。

高寒隱約到,劉燕妮是來找胡雨薇的,至於她為什麼要來找胡雨薇,這正是高寒要清的事實;劉燕妮也明確到高寒剛和胡雨薇接觸過,不然她不會大清早出現在這裏。

劉燕妮站在高寒面前,用異樣的目光打量着他;高寒靠在車上,正想着如何應付劉燕妮。

“我説高寒,咱們朋友歸朋友,不管你和誰好,那都是你的自由,我沒有一點意見,可你不能耽誤了胡雨薇上課。”劉燕妮的口氣明顯帶着極大的不滿。

高寒不知道該説些什麼,只能説“誤會,誤會”

“誤會什麼,我不會冤枉你的,我都逮住你了,你還敢狡辯,你要再不配合,我就把黃珊叫來。”劉燕妮以開玩笑的口吻説。

“你還沒清楚情況,就把我批得體無完膚。我告訴你,胡雨薇本就不在房子裏。我也是剛來,想和她説點事,結果敲了半天門也沒動靜。後來鄰居對我説,昨天晚上救護車來過,我尋思着她住院了,正要趕往醫院呢,這不你就來了。”高寒撒謊越來越有藝術,他這一番話合情合理,劉燕妮無可挑剔。劉燕妮一聽員工有病住院,也顧不上和高寒貧嘴,出門就上了車。

高寒開車前,劉燕妮開車在後,兩人不久就來到了醫院。

高寒自然知道胡雨薇住在什麼地方,但為了向劉燕妮證明他對胡雨薇的住院毫不知情,就故意撇開劉燕妮跑到前台問了幾句無關疼癢的話,然後才拐回來陪着劉燕妮一起進了胡雨薇的病房。

高寒想好了,除了胡雨薇知道他昨晚和她在一起,別的人本就不知道。胡雨薇還在昏中,只要自己不説,劉燕妮本就不會知道。

特護見有人進來,急忙站起來,説:“她剛才醒來了——”話沒説完,胡雨薇已經睜開雙眼。高寒怕他她胡言亂語,就趕快説:“你怎麼樣了?我和劉校長一聽説就趕快來看你了,希望你好好養病,其他的事不要多心。”胡雨薇心臟有問題,但腦子病不殘,一聽就知道高寒在給他自己打掩護。想説話,可張張嘴沒有説出來,兩行清淚緩緩地從疲憊的大眼睛裏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