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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一面攔住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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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這狐騷樣兒,哪裏是探聽皇上的消息來的,竟是和小太監私會來的。如今經我親眼看見了,你還敢抵賴麼?”喝一聲:“剝下她的衣服來!”便有四五個宮女上前來,把那漢女按倒在地,解她的衣裙,一霎時剝得上下一絲不留,聳着高高的頭,着白白的腿兒。又叫:“綁起來!”便有四五個太監上來,把這漢女和那小太監面貼面綁成一對。喝一聲:“打!”幾支藤條從那雪白的背頭腿上狠狠地下去。

一條血,一任那漢女嬌聲哭喊,那藤條總是不住手。看看有二三百下,可憐得她渾身淌着血,這樣一個嬌女人,叫她如何受得住,早已痛得暈絕過去。宮女提一桶井水來,向她身上潑,那漢女又醒過來。

蘭貴人吩咐鬆了綁,又把她小腳鞋子羅襪腳帶一齊下,出十趾拳屈的兩隻小腳來。三四個宮女手裏拿着藤鞭打着,着叫她赤着小腳走路。可憐她如何走得,站在那石板地上已是痛徹心脾。經不得那藤鞭從頭臉上接接連連打下來,她移一步,便啊唷地連聲嚷着痛。

蘭貴人還嫌她走得慢,叫兩個宮女拖着她兩條臂兒,在那甬道碎石子上跑來跑去,那漢女痛得殺豬也似地叫喊起來。

後來她實在走不來了,只拿膝蓋在石子上磨擦,那一條甬道上滿塗着血,那女又痛得暈絕過去了。蘭貴人吩咐拖去沉在“萬方安和”的池底裏。

從此以後,蘭貴人天天拿漢女做消遣品,覷着皇上出去了,便叫太監滿園子去捉着漢女來,痛打一場,凌辱一場,去沉在河底裏。

有的漢女怕吃苦的,得了這個風聲,便預先上吊死的,也有投井死的,也有買通太監悄悄地逃出園去的。把好好的一座花明水秀的圓明園鬧得天愁地慘,鬼哭神嚎,只瞞住皇上一個人的耳目。

那四住的屋子裏卻不曾去騷擾過,只因四是從前皇上十分寵愛的,難保皇上不再去臨幸,因此也不敢去驚動她。

便有許多漢女跑到四屋子裏去躲着,也算躲過了一場災難,這時蘭貴人又得了一個好消息,原來她伺候了皇上不上一年,肚子裏已懷着龍胎了。咸豐帝聽了蘭貴人的話。

心想,朕玩了多年女人,夜盼望生一個皇子,也接了大清的後代,那孝貞皇后又是貞靜不過,朕和她親近的機會很少,看來要那正宮生養太子,這事是不成功的了。

如今難得這蘭貴人腹中有了孕,只望她養下一個皇子來,也不枉朕的一番寵愛。從此越發把個蘭貴人寵上天去,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蘭貴人説一句話,皇上沒有不聽的。

這蘭貴人得了身孕以後,常常害喜,頭暈嘔吐,這是孕婦常有的事,但是這蘭貴人因自己多殺了漢女,便疑心生暗鬼,在夜靜更深的時候,她偶然從夢中醒來,便覺得那“天地一家”的屋子四周隱隱有鬼哭的聲音。

再加她肚子裏的東西作怪,終情思昏昏,她認作是鬼附在身上,頗想和皇上説明,搬回宮去,又想到自己肚子一天大似一天,總有幾月淨身呢?那時候皇上久曠了,難保不再去找那四續舊時的歡愛。

我還不如趁早勸諫皇上搬回宮去,離了這圓明圓,她們這一班妖也無法可使了。蘭貴人主意已定,便在枕上奏明皇上,説要搬回宮去。皇上也許久沒有回宮去,也得回宮去看望正宮娘娘。

再者,皇上也許久沒有臨朝了,也得上殿去和羣臣見見面兒,問問國家的事體,不能給文武百官在背地裏説皇上住了女,忘記了國政。這位皇上是散漫慣了。

他最怕的是坐朝,如今聽蘭貴人説了這個話,只因是他寵愛的,不好意思不答應。無奈這蘭貴人今天也説,明天也説,又説:“陛下倘真疼婢子,也得為婢子留一個地步。沒得給娘娘説,都是婢子住了皇上,叫皇上忘記了宮裏,這個名氣一傳出去,叫婢子如何做人?”她説着,不覺兩行淚珠掛了下來,這時咸豐帝正在寵愛頭裏,見蘭貴人哭了,心中異常痛,便忙依了她。

在三天以內搬進宮裏去住。這圓明園離北京城遠在四十里外,那滿朝文武聽説皇上要回宮了,不覺個個心中這位蘭貴人。你道他們為什麼要

原來北京城離圓明園四十里路,那班臣子上朝,須得每天半夜起身,坐車的坐車,騎馬的騎馬,趕出城去。到園門口還不曾聽得雞叫。

到天明上朝,各部大臣把事體奏明瞭,聖旨下來,趕回京城去,還不曾到午膳的時候。每天這樣跑着,遇到大雪、大雨、大寒、大暑的天氣,那百官走在路上真是狼狽不堪,叫苦連天。

幸得今天蘭貴人一句話把皇上勸回宮去,他們心中如何不?那蘭貴人一到了宮裏,皇上便把她安頓在熙宮裏,卻吩咐宮女太監們,暫時瞞着正宮,俟貴人生下皇子,再去報與娘娘知道。因此皇上依舊每天宿在蘭貴人這邊。

蘭貴人自從有了喜,便常常害病,也曾傳御醫診脈處方,無奈這是胎氣,三好二歹地纏綿不休。

皇上又寵愛得蘭貴人厲害,凡是貴人服的湯藥,都要皇上親眼看過,那蘭貴人也撤痴撒嬌地自己睡在牀上,卻拉着皇上在牀前陪伴着,皇上便和她説笑着解悶兒。因此皇上天天晏起,懋勤殿上雖設了朝位,卻十有八九是不上朝的。

卻累得那班文武官員天天在直廬裏候着。這裏面卻觸惱了兩個人:一個是大學士杜受田,一個是宗室肅順。

那杜受田覷着皇上御殿的時候,便切切實實地勸諫了一番,説:如今外患內訌,迫於眉睫。天子一萬機,正當宵旰憂勤,以期不墮祖宗之大業。

咸豐帝原是敬重杜受田的,又聽他抬出老祖宗來,也便不好説什麼,那肅順卻很有鋒芒,因為他是宗室,現掌管着宗人府,宮裏的事體他都知道。

他知道近來皇上寵上了一個蘭貴人,心中很不以為然,原來他本認識蘭貴人的父親惠徵的,惠徵在,為一點點小過節和他不相容。又打聽得蘭兒原在桐陰深處當灑掃時,便也瞧她不起,他如今直走內線,放了一個風聲給正宮裏。

那孝貞後平最恨的是妖冶的女子,如今聽説皇上戀着一個貴人,把坐朝的事體也荒廢了,心中如何不恨,她便不動聲,起了一個早,坐着宮裏的小黃轎,悄悄地跑到熙宮來。

在寢門外跪倒,拿出祖訓來頂在頭上,便朗朗地背誦起來,嚇得皇上忙把蘭貴人推開,從被窩裏直跳起來,跪着聽。

一面傳諭勸住皇后,停止背誦。一面起來急急穿了衣帽,到懋勤殿坐朝去。退朝下來,才走到熙宮門前,見一個太監慌慌張張跑出來跪倒。

皇上喝問他:“什麼事體?值得這樣慌張?”那太監奏稱:“方才皇后傳下懿旨來,把蘭貴人宣召到坤寧宮裏去了!”皇上一聽,把靴腳兒一頓,連説:“糟了!糟了!”原來這坤寧宮是皇后正殿,凡是審問妃嬪用刑的事體,都在坤寧宮裏舉行。咸豐帝聽了太監的話。

也不及更換朝衣,便親自趕到坤寧宮採。踏進正屋去,一眼看見皇后滿面怒容坐在上面,那蘭貴人哭哭啼啼跪在當地,外面的大衣已剝去了,只穿了一件葱綠的小棉襖兒。皇后喝一聲“打!”只見那左右宮女各人手裏拿着硃紅兒,向蘭貴人肩背上打將下去,皇上急搶步遮去,一面攔住子,一面對皇后説道:“打不得!打不得!她身上已有五個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