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因此輕視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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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帝聽罷,欣然説道:“師傅既有這等能人,何不早説?俺若曉得,早就擢升他了。”翁同和奏道:“皇上如一意革新,事還不遲,慢慢地入手做起來就是了。
但切一可鋒芒太,使太后疑心,那就是累贅了。”光緒帝聽了,不住地點着頭道:“師傅言之有理,俺就隨時留心進行吧。”説道,便叫翁同和退去,自己也回到後宮去了。不談光緒帝君臣在御書房計議,單講那天西太后下了停止慶祝的詔書以後,心上老大的不快,幸虧惇王在一旁乖覺,忙奏道。
“到了萬壽的那天,老佛爺仍進頤和園去,奴才們也得替老佛爺叩頭,希望賞一杯壽酒哩。”這幾句話才把西太后的怒氣漸漸地平下去。
只略略點一點頭,當下由一班宮女們簇擁了太后到後宮進福壽膏去。西太后正在榻上着鴉片煙,忽然李大姑娘進來,在太后耳邊低低説了幾句,太后立時大怒,連叫:“把這兩個妖
抓來,待俺親自問他。”李蓮英在一旁會意,趕緊出去叫小太監去傳瑾珍二妃來見太后。不一刻,瑾珍二妃隨着小太監進來,二人戰戰兢兢地行過了禮,站在一邊。
西太后一見二人,早怒氣上升,便大聲喝道:“你這兩個狐媚子做的好事!可恨惑了皇上,還要干預政事,難道我朝沒了家法麼?妃子敢這樣放肆,還當了得!”説着,連聲命取家法過來,這時,光緒帝聽得瑾珍二妃被太后召去,怕有不測的事,於是也匆匆地趕來。太后正要喝打二妃。
可憐珍妃被皇后責打的創傷還不曾平復,今天見又要受刑,不覺哭得如帶雨海棠似的。光緒帝見了這般情形,便禮也不及行,忙跪下説道:“聖母責罰她兩個,究竟為什麼事情呢?請明白示下了,再加刑不遲。”西太后怒道:“她兩人這樣膽大,都是你寵的。你問她兩個可曾私通外臣,文廷式是和她兩個什麼稱呼。就可明白了。”珍妃見説,忙叩頭道:“文廷式雖系婢子的先生,但已多年不見了。”西太后冷笑道:“多年不見,你卻幫着他賣官鬻爵。天天見面,不知要鬧到怎樣呢?”説罷,喝叫用刑。
光緒帝忙代求道:“聖母的明鑑!她二人私通外臣,決沒有這回事,還請饒恕她兩個吧。”西太后怒道:“你還替她二人隱瞞麼?今非打她兩個不行。”光緒帝見説,只得一味地哀求。
李蓮英也在旁作好作歹地求着,西太后只把臉一沉,道:“既然你們都這般求情,刑罰就免了,降級是萬不能免的。”便喝聲把她兩人降為貴人,幽半年。
誰敢替二人求告的,便家法從事。這諭旨一出,就有幾個太監過來,擁着瑾珍二妃去羈了。
光緒帝見事已糟,諒求也無益,只得揮着一把眼淚退了出來,但是始終不明白兩個妃子為甚要犯幽
的罪名,一頭回宮,心裏只是想着。又因瑾珍二妃被
,益覺得冷清之極,十分無聊。
就長吁短嘆地垂起淚來。恰巧內監寇連材侍候着,他見皇上悶悶不樂,就過來勸。光緒帝一面嘆氣,一面將拘
兩妃的事講了一遍,便恨恨地説道:“俺不知她二人犯了何罪,卻受這般的糟蹋!”説道,連連頓足不已,寇連材聽了,跪奏道:“這一定又是李蓮英的鬼戲了。陛下還記得養心殿上引見那個侯補道徐誠的事麼?
這徐誠是李蓮英的拜把兄弟,陛下得他當場出醜,李蓮英自然要記恨在心,乘機報復了。”光緒帝一聽寇連材的話,便恍然大悟。
從此皇上收回政權的那顆心越發地急了,不過,皇上引見外任官吏,為什麼會涉及瑾珍二妃的呢?講起來,這事很有一段因果在裏面,原來,文廷式本是一個翰林。
清廷的朝臣,要算翰林院最清苦了,倘沒有運動外放時,猶如寺觀中老雄雞一樣,永遠沒有出山的子。
就是有錢運動了,也要手腕活,否則外放出去,還是
不到好缺,仍然窮苦非凡,那麼,倒不如縮着尾巴躲在翰林院中好了。因一經外放,就得負擔責任,一個不小心,腦袋便要搬家。
若做翰林,只要安分守己,多吃飯少開口,是沒有什麼風險的,不過只賺一點死俸祿,永不會發跡的,所以有窮翰林的綽號。
但俗語説:要發財,去做官。做了官仍然這般困苦,誰耐得住呢。閒話少説,且言歸正傳。卻説這文廷式雖是個翰林,他和瑾珍二妃的確有師生之誼。
因此他仗着女弟子做着貴妃,免不了借勢行事,幹此運動官爵的勾當。人家見他是貴妃面上,也就眼開眼閉含糊過去了,這樣一來。
那文廷式的膽量自然一天大似一天了。這次合該有事,陝中有個道台出缺,這缺又是非常的肥美,運動的人當然很多,那時有個姓李的道員,情願拿出六十萬銀子來,託人向文廷式説項,要想做這個道台。
文廷式答應了,便來吏部裏挖門路,誰知早已有人補上了。文廷式這一氣幾乎發昏,眼見得六十萬銀子不能入自己的包了,心上如何不氣呢?又去細細地一打聽,知道補上的道台是捐班出身,和李蓮英是結拜兄弟,姓徐名誠。從前做過庫丁的。
後來發了財,在前門外打磨廠,開設了一爿竹木行,生意十分發達,使他增多了三四百萬銀子。這徐誠錢多了,便想要做官了,因此叫人把一百萬孝敬了李蓮英,又讓自己的兒子拜了李蓮英做幹爺。
李蓮英見他有的是錢,樂得和他結,不多幾時,居然做了換帖弟兄了。李蓮英又替徐誠捐了一個道銜,應許他遇缺即補。
這時陝中道台出缺了,李蓮英忙叮囑吏部把徐誠補上。哪知冤家逢着對頭,碰着文廷式也替人謀這個缺子,現被李蓮英搶去,文廷式如何肯甘心呢?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暗想:那李蓮英這廝,我勢力敵他不過。姓徐的王八須還在我手裏,終要到他做不成道台,才出我
中之氣。
主意已定,便又仔細去一打聽,知道那個徐誠不但是市場出身,簡直連斗大的字也識不了兩三個。文廷式聽了,便大喜道:那就可以計較了。於是,他將這一般情形,私下叫一個小監秘密地告訴珍妃,叫她在皇帝面前幫助一下。
珍妃見是師傅的事,不好推卻,更想不到會出拘
的事來,因此她乘德宗臨幸的時候,就於有意無意中談起了外政,珍妃又道:“現在外面可有疆吏出缺嗎?”光緒帝答道:“不曾聽説起。”珍妃問道:“臣妾聞得有個新任的陝中道台,是李蓮英的拜把弟兄,聽説他字也不識得一個,怎好去做道台呢?”光緒帝的生平最恨的是李蓮英,一聽珍妃説的話,也不追問她這消息從何處來的,便大怒道:“李蓮英的權柄一天天地大起來,咱們的國政也一天天地衰下去。
不講別的,只看那些御吏侍郎,也都是不識字的了,那一次和本打仗,御史鐵令上章請用檀道濟去打
本,侍郎王永化請旨復黃天霸的原官。俺只知道檀道濟是宋代時人,黃天霸卻不知是誰。
俺就召他兩個,一問才知道,他兩人在市上聽了説書的談起,檀道濟怎樣能帶兵。黃天霸在施公案小説上怎樣的有武藝。
他兩個一查,朝裏沒有檀黃的名字,疑是休職的官吏,所以上章保薦。你道可笑不可笑?尤其是我們滿族的大臣,常常鬧這種笑話。俺終把這奏章毀去,免得漢臣們見笑,且因此輕視我們滿族,但這許多荒謬不通的人,沒一個不是李蓮英薦來的。俺將來整頓朝政,把此輩完全除去才行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