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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擺起全副鑾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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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據你説來,那新任的道台又是鐵令王永化一類人物。疆吏似這般混充,豈不誤事!不是去害百姓嗎?但不知他姓甚名誰?”珍妃在旁應道:“聞得那道台叫徐誠吧。”光緒帝點一點頭道:“知道了,他須逃不出我的掌握,等他引見的時候,慢慢和他算這盤帳。”説着,就和珍瑾二妃閒談了一會兒。一天無話。

到了次,吏部既補了徐誠的道台,自然照例要引見皇上的,當下,徐誠便朝珠補褂地在偏廳裏侍候着。李蓮英還親自出來,教了徐誠晉見皇上的禮節,和應對的語言,徐誠一一記在心上。不一刻,內監傳聖諭出來,着陝中道徐誠養心殿上見駕。

徐誠領了旨意,便搖搖擺擺地走上養心殿來。一見殿上嶄齊地列着內監,珠簾高卷,隱隱見上面穿着黃衣裳的。

但實在離得太遠了些,一時瞧不清楚,大約是皇上了,這時徐誠早慌了,兩腳不住地發抖,沒奈何,只得硬着頭皮上去叩見,勉強把三跪九叩禮行畢,俯伏在地上聽皇上勉勵幾句。

就好謝恩下來了。這是歷代的舊制,也是李蓮英預先對徐誠説過的,所以他很是安定,準備出去受同僚的賀喜,他正這般想得得意。

忽聽上面問道:“你是徐誠嗎?”徐誠見問,不覺吃了一驚,暗想李蓮英不曾教過自己別的閒話,萬一要問起別樣來,不是糟了嗎?他正着急,一面只得答應一個是字。卻聽得上面又問道:“徐誠,你從前是做什麼生業的?”徐誠益發慌了,更應不出來,囁嚅了半天,才頓着奏道:“奴才是做木行生意的。”光緒帝喝道:“你既是木商,為什麼不去做你的掌櫃,卻來謀官做呢?”徐誠心裏慌極了,只得奏道:“不瞞陛下説,做生意的出息哪裏及得上做官的好,所以奴才要謀官做。”光緒帝喝道:“你做官知道有多少出息呢?”徐誠伏在地上叩了一個頭,道:“奴才不想多少,只要老有三十萬塊錢的積蓄,奴才也心足了。”光緒帝叱道:“你可曉得做一任道台有若干俸銀呢?”徐成戰兢兢地奏道:“奴才聽人講過,做官靠俸銀是要餓死的,到了那時,自有百姓們奉敬上來的。”説到這裏。

只見內監擲下一張紙和一支筆來,道:“皇上叫你把履歷寫上來。”徐誠聽了,早魂飛魄散,又不好説不能寫。一頭抖着,一頭伏在地上,握着一枝枯竹管,好像千斤重擔一樣,再也提不起來。

內監又一疊連聲催促着,可憐徐誠急得頭上的汗珠似黃豆般的,粒粒直滾下來,掙了半天,還只寫好半個徐字,歪歪斜斜的不知像些什麼。

內監將這半個徐字呈了上去,便聽得光緒帝冷笑道:“連自己的履歷都寫不明白,倒想去做官發財了,即使上得任去,還不是做害民的污吏嗎?快給我驅逐出去。”這諭旨一下,內監把徐誠的頂子摘去,便喝到“趕快滾吧!”徐誠聽了,如釋重負,立起身來退了幾步,抱頭鼠竄着出來。

外面那些和李蓮英一黨的太監都來問訊,徐誠垂頭喪氣地説道:“我上了李總管的當了,這腦袋留着,還是僥倖兒哩!”眾太監忙問原故,徐誠把引見的經過一一説了,踉踉蹌蹌地回去。這裏將徐誠的事,都當作官者的笑史。

但消息傳到李蓮英耳朵裏,心上很為詫異,想平皇上引見外吏,老於做官的,便問些風俗人情。至於新上任的官員,除了訓勉的話,更沒別的枝節。現在徐誠覲見卻要考起才學來,這一定有內線在那裏作梗是不必説了。

於是他連夜到吏部衙門一打聽,知道徐誠已然徐名,補上是姓李的,運動人是文廷式。李蓮英一聽,心裏已明白了八九分,因咬着牙齒道:“這文廷式那廝不是瑾珍兩個妃子的師傅?

他仗着女弟子充着貴妃,便去走門路,把我到口的饅頭奪去,倒也罷了。不該唆使皇上在養心殿上和徐誠為難,當場叫他出醜,無異丟了我的臉一般,這口冤氣不可不報。”於是李蓮英就去同他的妹子計議,叫她捏一個謊,去報給西太后,説瑾珍兩妃干涉外政,因她二人的師傅文廷式竭力主張和本開仗,叫二妃從中説項。

二人便在皇上面前夜地攛掇,把皇上的心説得活動起來,才叫李鴻章去奮戰,終至於喪師辱國。

那不是瑾珍二妃的不好嗎?李大姑娘得了為兄的指使,第二天上就來見西太后,正值太后在榻着鴉片煙,李大姑娘俯在太后的耳畔,把這事細細説了一遍,太后如何不生氣呢?所以立時跳起身來,把煙槍一擲,連煙斗都打破了。口裏只叫抓那兩個狐媚子。

可憐瑾珍二妃受這場大冤枉,連做夢也想不到的呀!雖然當時有皇上求情,但終至於幽起來。

李蓮英的手段也算得厲害的了,但皇上自瑾珍兩妃被幽後,便覺冷靜寂寥,百無聊賴,每到無可消遣時,便頓足把李蓮英恨着。一天,德宗方和寇連材談起瑾珍二妃的事。

忽見一小太監連跌帶爬地跑進來,要想説出時,卻回不過氣,一句也説不出來,德宗見了這種情形,知道定有非常的事故發生,不覺大驚。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説話那小太監七磕八碰地走進來,着氣,連一句話也説不出,德宗忙問他什麼事,那小太監指手畫腳的,只掙出太后兩個字來,德宗知道太后為什麼變故,也不再去問那小太監了,便起身去後宮見太后。到了那裏。

只見李蓮英和李大姑娘、繆素筠等,壽昌公主一班人都排列在榻前。太后卻斜倚在榻旁,面同黃蠟似的,只是一語不發。德宗便上前請了個安。

太后將頭點點,揮手叫皇上退去。德宗很莫名其妙,惟有退了出來,細問那值的太監,方知太后在昨夜裏忽然腹痛起來,直到天明不曾止住。

李蓮英忙叫御醫來診治,太后決意不許,後來忍不住疼痛,才去召御醫進宮。診了診太后的脈搏,皺着眉頭道:“這症候很覺奇特,下臣不敢直陳,因為以太后的年齡,決不會患有這種病症的了。”李蓮英在旁怕御醫説出不知忌諱的話來,忙喝道:“不必多言!

太后這病,誰不知道是事繁心勞,所以患的血衰之症。你身為御醫,難道不曉得嗎?”那御醫連聲説了幾聲是,便據李蓮英的話,擬了一張補血的方子,就辭出來走了。以後不知怎樣。

那太監恰有事走開,因此並不得知,等到來值班時,太后腹痛已經好了,方命小太監去召皇上,但來了又沒有話説,得光緒皇帝真有些摸不着頭腦。

待聽了內監的一席話,心裏早有九分明白,曉得太后患的是説不出的暗病,只有微微嘆了幾口氣,回到自己宮裏,對寇連材講了一番,也就罷了。

光陰迅速,轉眼到了十月裏,西太后的萬壽之期已在眼前了。雖則有停止慶祝的詔書頒發過,但這都是遮掩外人的耳目罷了。

這種掩耳盜鈴之技,本是官場的貫技,聲明不做壽,分明是把壽期告訴別人,到了那時,依然燈燭輝煌地祝起壽來了。

何況那腐敗不堪的清政府還在這些事上計較信用嗎?於是到了萬壽的前三天,把頤和園的前前後後扎得一片如錦,總之,自離園周圍二十里起,並萬壽山、昆明湖都扎着彩,遍地鋪着紅緞,上頭蓋着漫天帳,真是如火如荼,異常地華麗。

到了萬壽的一天,老佛爺也極早起身,着了錦繡的龍鳳壽服。李蓮英、繆素筠和諸親王的福晉陪侍着,擺起全副鑾駕,直往那頤和園裏來。一到了園門口,早有惇王、恭王、慶王一班親王,率領滿漢大臣在那裏跪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