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章血腥的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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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月隱,晨光現,宿鳥出巢,天籟騷動,河面上水汽繚繞如仙似幻,倚靠巨石蘇落摟着灰狼正在酣睡,長裙上好一幅蝶戀花圖案,嘴角處卻是黑乎乎的,那是吃烤魚留下的髒污。
她從小就聽説過山中住着神仙,於是篤信自己昨夜遇到的中年男人是神仙化身,更信了那神仙的話,之後就帶着灰狼朝着太陽昇起的方向往東奔逃,那神仙説她數後有喜事,她就覺得一定是穀梁鴻出來尋找自己,彷彿馬上要與穀梁鴻重逢似的,她跑跑走走絲毫不覺得累,終於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鎮店,可恨的是身上已經沒有了盤纏用來投宿,坐在地上掰着指頭算自己的錢都花在哪裏了,真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錢到用時更恨無啊。
灰狼可以一連幾天不吃不喝,但是她沒有那個能力,她是一頓不吃都餓,茫然四顧悵惘一番,打算再作馮婦當街賣藝,只是這裏的人奇怪,並不喜歡聽説書,大家更好奇一個美少女和一匹惡狼如何能友好共存,所以個個遠遠的盯着她們看,而且是恐懼大於好奇,頭接耳把她想象成妖孽。
書是説不成了,蘇落驀然發現另外一條生財之道,和灰狼溝通半天,以雞鴨魚為誘餌,並許諾灰狼絕對是賣藝不賣身,灰狼於是在她的引導下表演了諸如翻跟頭、握手、跳舞等段子,大家看的興起,不住拍手叫好,蘇落趁此機會讓灰狼叼着撿來的一個破碗去四處收錢,大家突然就驚懼得狼奔豕突狀瞬間消失,蘇落捶
頓足懊悔不已,忽略灰狼只是自己的朋友,在別人眼裏它算是猛獸。
灰狼叼着空碗回來和她面面相覷,眼中滿是傷心。你許給我的雞鴨魚呢?
蘇落唯有重打鼓另開張,準備這次表演完畢自己過去收錢,吆喝半天總算喚來幾個膽大的漢子,於是她指揮灰狼重新走場,沒想到的是,她去收錢人家也是跑,這幾個不是害怕,而是想賴賬,蘇落氣衝牛斗,自己忙活半天一個子沒着。高喊一聲:“誰跑就讓灰狼咬死誰!”這招好用,那幾個市井無賴潑皮紈絝果然不敢跑,並且灰狼配合的堵在他們前面。於是幾個人乖乖的掏出銅錢丟給蘇落。
少是少,好歹能買幾個燒餅,蘇落這才喚回灰狼放他們離開。
問題又來了,買了燒餅之後灰狼拒絕享用,而是盯着那些賣的攤子淌口水。
蘇落想和它溝通一番。比如適當的素食容易消化不便秘,灰狼非但不聽還繼續往攤前湊了湊,屠夫以為是條狗,揮舞着屠刀轟趕,灰狼突然呲牙怒向他,那屠夫啊的慘叫丟下屠刀甚至連攤子都丟下就跑。還高喊:“狼啊!”不多時鎮上的百姓聞風而動,個個手中拿着傢伙把蘇落和灰狼圍困當中,任憑蘇落怎麼解釋。諸如這是一匹慈悲心腸的狼,這在百姓們聽來簡直就是痴人説夢,沒有任何一匹狼不是兇惡的,這是野獸天生的
情,你能讓一匹惡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怕賀蘭山上所有的石頭都能成佛了,大家務必要打死這匹狼不可。灰狼也終於忍無可忍要發作,兩方面劍拔弩張之時,一青年才俊撥開眾人走了進來,他徑直走向灰狼,大大方方或者應該説是大膽的撫摸了下灰狼的腦袋,然後面向百姓道:“你們看,這是一隻馴養的狼,和狗已經沒什麼區別,好歹是條生靈,打死大家於心何忍。”他非常健談,而且句句在理,百姓雖然不十分心甘情願最後終於議論紛紛的散去。
蘇落急忙謝人家仗義相助,才俊道:“姑娘你是餓了吧,我喜歡四處遊走結
朋友,請姑娘同我去酒館坐坐,
茶淡飯保證你能吃飽。”蘇落求之不得,這才俊還非常懂事,在進酒館之前先買了些生
餵食灰狼。
到了酒館他喊來小二點菜,奇怪的是,他點的菜都是蘇落喜歡吃的,也不是什麼茶淡飯,簡直就是山珍海味,蘇落來不及多想,好一頓風捲殘雲,對方就搖着一柄竹骨折扇笑眯眯的看着她吃,還時不時的遞去茶水讓她容易下嚥。
“美男,謝謝你。”她終於吃飽,意猶未盡的去拿剩下的一個雞腿。
才俊摺扇伸出擋住她的手道:“吃太多胃會痛。”然後笑呵呵的問:“你剛剛叫我什麼?”蘇落道:“美男啊,你長的真好看…不過也沒有他好看。”才俊問:“他?他是誰?”蘇落突然惡狠狠的:“一個混蛋王八蛋。”那才俊渾身一哆嗦:“你這麼恨他?”蘇落銀牙咬的咯蹦蹦的響:“恨不得食其飲其血,只要他敢出現…”忽然眼神黯淡下來,低聲道:“只是他再也不會出現。”那才俊輕輕一嘆,寬
道:“不要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剛好我一個人遊走甚是無趣,不如我們結伴,你和這匹狼的食宿我全包了。”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他是大俠也好是傻瓜也罷,有人肯為自己花錢蘇落欣然應允,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一路向東,那才俊順從了她的意思。
兩個人走走停停遊玩了幾天,那才俊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蘇落恍惚間覺穀梁鴻就在身邊一般,非常享受和他一路同行。
這一來到又一個鎮店,此地是賀蘭山東麓,因為賀蘭山阻擋了西北冷空氣的侵襲,這裏仿若江南魚米之鄉一般富庶。
至今沒有透姓名的才俊突然要與蘇落告辭,理由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蘇落謝人家這麼多天的照拂,想留下他的地址,準備有了錢好去登門拜謝。
“相逢何必曾相識,區區小名,不足為道,能和你這樣的美人同遊數,我已經賺了。”他輕鬆的一筆帶過。仍是執意不肯透
姓名。
蘇落卻覺這句話非常耳
,好像與穀梁鴻初識時他就是這樣説的,不覺多看了才俊幾眼,二十五六歲模樣,眉眼多少像墨飛白,氣度更靠近穀梁鴻,七分儒雅三分俠氣,淡青長衫錦帕系發,清
真如玉樹臨風。
那才俊再次拱手告辭,沒等走出一步。突然過來一對人馬,頓時街上雞飛狗跳,那隊人馬撞翻了攤子踩踏着人。
“土匪!”蘇落驚得急忙往灰狼身邊湊了湊。等那些人到了她面前才發現,哪裏是什麼土匪,是野鮮不花帶兵追她而來。
“籲!”野鮮不花見到她突然勒繮住馬,滿面欣喜,跳下馬來奔向她。剛想興奮的過去擁抱,蘇落嗖的躲到那才俊身後,手指野鮮不花道:“你不要亂來。”野鮮不花皺着眉看看這位才俊:“他是誰?”蘇落也知道野鮮不花找自己的用意,看這架勢想搶親似的,靈機一動道:“他,他就是那個看見我身子。和我同牀共枕,馬上成親的人。”那才俊:“…”野鮮不花重新把才俊打量一番:“你騙我。”嘴上這樣説心裏還是底氣不足,畢竟這才俊和蘇落實在是年貌相當。
蘇落在後面偷偷掐了下這才俊的。給他示意,那才俊心領神會立即道:“不錯,我就是蘇落的未婚夫。”野鮮不花道:“那好,我就登門府上,去吃你和蘇落的喜酒。”那才俊辯駁:“我和蘇落是遊婚的。就是以遊玩的方式成親。”蘇落訝異,自己幾時告訴過他名字?
野鮮不花本不信:“總得拜天地吧。”才俊不知如何作答。蘇落接話過去:“明天,明天就拜堂。”野鮮不花冷笑着:“好啊,我就隨着你們看看。”他果然就沒走,還與蘇落二人投宿在一家客棧。
晚飯剛過蘇落就拉着這才俊躲進房間商量:“説,姓什麼叫什麼哪裏人爹孃可好兄嫂有無作何營生房屋幾間田地幾畝讀過幾天書…”她嘮嘮叨叨的問了人家一長串,那才俊不解道:“你問這些作何?”蘇落道:“成親啊,都成親了我們彼此還不瞭解,你當那野人是傻子。”才俊吃驚:“你真想嫁給我?”蘇落拍拍他的額頭:“還沒睡覺呢別做夢,你既然幫了我這麼多天,也不差這一次,我們是假成親,把他糊走後就一拍兩散。”那人舒口氣:“這也未嘗不可,我這人天生俠義心腸…不過你不會假戲真做吧?”蘇落譏笑道:“你該不會是求之不得吧,這麼自戀,同那個人簡直一模一樣。”第二天,兩個人便開始籌備婚禮之事,租借了一間民房,僱請了一個喜娘,既然遊走之外一切從簡,只是買了些瓜果酒菜,還有男女兩身大紅的喜服。
缺月之光從疏桐的縫隙投下,小院裏非常靜謐,婚禮也極其簡單,老喜娘充當了司儀在一邊指揮蘇落和才俊拜天地,野鮮不花冷臉坐在一邊觀禮,四個人的婚禮,簡單冷清到有些可憐。
天地拜完蘇落自己摘下蓋頭對野鮮不花道:“親也成了,你可以走了。”野鮮不花道:“不是還有房嗎。”戲開場,唯有接着演下去,才俊執起蘇落的手雙雙進入
房,然後就是大眼瞪小眼,此時無聲勝有聲,蘇落有點緊張,才俊有點歡喜,他執起酒壺倒了兩杯酒,推給蘇落一杯道:“好像還有合巹酒沒吃。”蘇落道:“你醒醒,假的。”才俊啞然失笑:“這情境難免讓人想入非非。”蘇落喊過灰狼到了自己身邊,然後看看才俊,意思是你休想。
才俊朝門口努努嘴:“悶坐着不如吃酒,你考慮考慮等下怎麼對付那個人的偷聽。”説的也是,門口果然有腳步聲,是野鮮不花無疑,蘇落一咬牙一跺腳,豁出去了,甜甜道:“相公,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才俊愣愣的看看她,忽然明白過來,攬着她道:“上牀就寢,娘子,*一刻值千金。”蘇落猶猶豫豫:“我們這樣説會不會很假?”才俊低頭思忖半天,輕笑道:“想求真,那就得假戲真做。”蘇落對灰狼道:“將軍,這癩蛤蟆若是想冒犯我,我就把他送你當宵夜。”灰狼就朝才俊呲牙威嚇。
才俊立即鬆開蘇落,坐在一邊自斟自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恣意。
蘇落絞盡腦汁的合計,忽然想起手抄本上的橋段,男歡女愛時好像都有些聲音來烘托氣氛,於是她“啊、哎呀、啊”的喊了幾聲,唬的那才俊撐着額頭看她,表情訥訥的,
了
嘴
有些難堪道:“你這樣,不太好。”蘇落道:“手抄本上都是這麼寫的。”才俊憋了半天:“這不像是新婚夫
,倒像是偷情的男女。”蘇落氣呼呼:“你懂,你做給我看看,總得把外面那個瘟神騙走才好。”才俊遲疑下,咕嘟嘟幹了一杯酒,然後款步走近她,動情道:“娘子,佛説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我能娶到你,必定是上輩子千萬次的回眸和千萬年的修行。”蘇落忍俊不
:“喂,太煽情了。”才俊繼續道:“我願意用另外千萬年的修行來換取娘子你一生無恙,用千萬次的回眸來換取下輩子仍然和你重逢。”他一副入戲太深的模樣,眉眼間蓄滿濃濃之情,蘇落不知不覺呆了。
他緩緩張開懷抱,脈脈的看着蘇落,一剎那蘇落產生錯覺,慢慢把自己靠了過去,那才俊眉頭一皺,像是有些不開心,忽聽蘇落在他懷裏喃喃道:“大叔!”他立即眉頭舒展,緊緊的把蘇落摟住,嘴巴貼近她的耳畔剛想吻上去,蘇落突然醒悟過來,一把推開他,的一笑:“我知道怎麼樣來製造情境了。”才俊不明所以,蘇落擼胳膊挽袖子,啪的一巴掌
過去,他啊的一聲慘叫,蘇落又飛起一腳,他就天啊地啊娘啊的嚎,不多時就聽哐當、咔嚓、咚,怪聲此起彼伏,彷彿壓塌牀滾落下地之聲。
外面的野鮮不花聽得直咋舌,想起自己佔有無數個女人的初夜,沒有一次是這麼的烈,並且喊叫的都是女子,今晚這位才俊可真是用心又用力,他越聽越癢,越癢越氣,咬牙道:“蘇落,即使你生下一堆娃,我依然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