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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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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封返回武陵城後,徑自趕往龐統住處,同時令伍峻趕往太守府,看看襄陽可有消息送來。

龐統早已等候劉封多時,見他進來,立即上前幾步,拉着劉封説道:“伯威,立即整頓武陵軍馬,西涼的仗,可能已經分出勝負了。”劉封不由心裏一沉,有點不甘的問道:“先生,西涼大軍十五萬人馬,大半皆是騎卒,在三輔平曠之處面對曹的二十萬大軍,應該沒這麼快分出勝負吧。”龐統搖了搖頭嘆道:“西涼的仗自然是拖的越久,對我們越有利,不管是韓遂也好,曹也罷,實力都強出荊州甚多,若是韓遂擊潰了曹的大軍,我軍的形勢相對還要好一些,曹勢大,損失了二十萬大軍,尚能從河北、袞州等地徵兵再戰,西涼大軍雖然打開了東進的道路,但糧草不足以支持他們遠征,加上羌人並不願意離開西涼這塊土地,戰火還將穩定在河西、弘農等地。若要是曹擊破了西涼軍,事情就有些棘手了,天下能與曹相抗者,惟有江東、荊州和益州。益州偏遠,地勢險固,易守難攻,但想要殺出來,也不太容易,曹只需要在漢中佈下一軍人馬,便可安枕無憂,放心南征了。”劉封不由有些失神,坐在椅子上的身軀也不再的筆直,他覺有點想不通,自己離開西涼的時候。韓遂、馬超大軍勢如破竹,鍾繇地十萬大軍丟盔卸甲之間,毫無還手之力,現在不過堪堪一年的時間,怎麼會…

龐統輕輕押了一口茶,平緩了一下思緒,看着面如土的劉封,起身説道:“伯威,這不過我猜測而已。西涼的情形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益州牧劉璋這時派人前來,實在有些蹊蹺,不過我已令人趕往襄陽,消息用不了多久便會傳來。”劉封猛然直起身來。一臉堅毅説道:“我親自去一趟襄陽。”龐統一驚,高呼道:“萬萬不可!大公子統兵坐鎮一方,豈能輕離,莫要被人抓住把柄。”劉封哪裏肯聽,毫不在意的揮手説道:“我連這個中郎將都不想當,還在乎別人説我!隨他們去好了。”龐統眼看自己的勸阻無效,劉封急衝衝的離去。立即叫來雷虎。讓他快馬趕去太守府,通告糜竺大人。

在劉封打馬即將飛奔出城之時,太守府從事滿頭大汗的趕到了城門處,險之又險的擋在了劉封地馬前,劉封看着這名從事一副不要命的架勢,劉封還以為他舅舅那裏有緊要事情,剛聽他説完,便急急掉轉馬頭,朝太守府趕去。

糜竺絲毫沒有因為鐵礦開採的繁忙事務而有所變化。他穿着寬鬆的絲袍,閉着雙眼,悠閒的躺在一張涼椅之上,左右各有兩名婢女輕搖着大扇,將樹蔭之下不多的熱氣趕地老遠。

當劉封滿頭大汗。一副慌張樣子趕到院子裏時。頓時看傻了眼,愣在那裏都不知道説什麼好了。

糜竺緩緩睜開眼睛。白晰的臉上頓時出淡淡的笑意,他朝劉封招了招手,緩緩説道:“伯威已經是統鎮一方的中郎將了,怎麼還是一副躁躁的樣子。”劉封不由躬身説道:“孃舅教訓的是。”糜竺揮了揮手,讓身側的婢女退去,隨即招呼劉封到面前坐下,才開口説道:“你準備去襄陽?”劉封沒有開口,只點了點頭。

糜竺心中瞭然,臉上笑意依舊,問道:“是想去探究清楚劉璋派人來地目地?還是想知道西涼那邊的情況?”劉封沒有絲毫的隱瞞,直接説道:“我在西涼呆了半年之久,承蒙馬超等人多番照拂,才能安然返回,此番西涼軍與曹對陣長安、潼關之間,着實讓人擔憂。”糜竺直起身來,緊盯着劉封的説道:“西涼之戰,不管最後是誰勝出,都將是我荊州之敵,這點伯威可知道?”劉封不由語,默然低下頭去,任由汗水沿着臉頰滑落,靜靜的滴在地上。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一想到馬超俊朗剛毅的臉龐下隱藏着一絲難以察覺的關懷、龐德黝黑麪龐朗的笑聲,以及馬岱瘦瘦的身軀,毫無心機地坦誠相對,劉封便覺心裏頭十分的混亂,自己難道真要與他們陣兵以對,分個你死我活?

他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覺自己本下不了這個手,他寧願被那些西涼兵一槍刺死,也沒法舉槍相對。

糜竺少見的嘆了一口氣,起身拍了拍劉封的肩膀,嘆息着説道:“伯威樣樣都好,就是太過仁厚了,尤其是如今身逢亂世,非鐵石心腸不能成大事,你這樣子早晚是會吃虧地,至於西涼地事,你還是不要去多想了,不管誰勝了,早晚都要有一戰!”劉封無言以對,心亂如麻。

當晚,糜竺擺下宴席,令人將龐統、王威、沙摩柯等人請至府中,武陵郡文武官吏共聚一堂,同進晚宴,糜竺也想借這個機會緩解一下劉封沉悶的心情,特地讓幾個婢女出來舞了幾曲。

臨近散席之時,糜竺還特地待了龐統、王威他們幾句,一定要盯住劉封,可別讓他由着子來了。

劉封在眾人地軟磨硬泡之下終於打消了前往襄陽的念頭,安心的在城中等待着襄陽方面的消息。

七月十八,在武陵城中焦急等待的劉封,接到了襄陽左將軍府傳來的軍令。令劉封盡起武陵大軍前往臨沮城集結待命,武郡郡防衞由蠻王沙摩柯全權負責。

同時送至的還有劉備的一封親筆信,信中所言,讓劉封看過之後,徹底僵在那裏,半天都沒有反應。

西涼的形勢完全出乎了龐統的猜測和他的想象,西涼軍不僅未被曹所擊潰,更是連勝數場。

楊松派人將漢中即將出兵的消息告訴馬超之後,馬超不由大喜,對於楊松所提要求一概應允,相對於擊破曹軍為父親報仇來説,區區一個漢寧太守算得了什麼!能幫助他擊退強敵的便是兄弟,便該坦承以待,他一面令人趕回南鄭回稟楊松,一面在洛水以南粟邑、蒲城等地佈下防線,讓龐德領一萬鐵騎、二萬步卒於此惑對岸曹軍,自己則親領一萬中軍鋭以及兩萬羌騎,三奔馳一千餘里,從馮翊郡突然殺至漢陽郡。

鍾繇引着漢中張衞兩萬大軍匯同漢陽郡虎翼中郎將成安一萬五千大軍勢如破竹,不僅解了冀縣之圍,更是連失去的新陽等城也順利攻克,一時間漢陽、廣魏以及扶風郡的陳倉等城皆重新連成一片,士氣大振。

但他們被西涼軍圍了一年之久,糧草早已耗盡,雖然如今能從武都郡得到糧草供給,但祈山險峻,運送糧草實在有所不便,死守在這裏顯然不是明智之舉,按鍾繇原先的打算是想一鼓作氣殺奔金城,一舉襲下金城,斷了西涼軍的歸路。但看到成安所部士卒戰立不穩的模樣,他便改變了想法,準備領着大軍緩緩後撤,先退過祈山,再緩圖良策。

在鍾繇的計算之中,留守漢陽郡的叛軍將消息送至長安需要兩至三的時間,等韓遂集結鐵騎趕往此處也需要三之久,如果在陳倉等地留下阻截兵力,或許還能拖的更久,但這顯然沒有什麼意義,五六的時間,已足夠他們撤離,多了他們這幾萬大軍在叛軍背後,就像是在韓遂的頭上懸了一把劍,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讓人防不勝防。這種威懾威嚇的作用,絲毫不比直接攻打金城等地要差。

鍾繇的想法雖然好,但他卻犯了一下錯誤,他不應該沒有聽完賈詡的話便匆匆趕來漢中,雖然他在西涼呆了十幾年,但滿身的凜然傲骨讓他本不屑於去研究楊松這個人,他不像賈詡那般深沉,那般沉得住氣,對於楊松這類“小人”所能產生的作用,也明顯的低估了。

而當馬超如天神下凡一般,領着三萬鐵騎匯同韓遂早就埋伏在段谷、泰安等地的梁興、侯選、程銀、李堪四名校尉的兩萬鐵騎殺來之時,離開城池守衞、正在加緊趕路的武都郡人馬與漢陽郡守軍頓遭重創。

除了鍾繇張衞幾人在親兵的拼死掩護之下逃進深山之外,中郎將成安、校尉王義、宇文,都督華政盡皆慘死在西涼人的鐵騎之下。

而馬超一面令梁興、侯選等人收降殘敵,進駐漢陽郡各處城池,一面馬不停蹄翻越祈山直撲下辨城,在楊松等人的接應之下,三萬鐵騎大軍兵鋒所指,無一不克,僅僅一個月時間盡然全取漢中全境,攻下南鄭城,漢寧太守張魯等家小在閻圃及五斗米教信徒的幫助下險之又險的逃開了楊松的追捕,隱入山林之中。

西涼形勢一時之間劇變,馬超的風頭一時無二。

益州牧劉璋面對着囤大軍於陽平關下的馬超頓時覺到了恐懼,立即令人星夜趕往荊州,希望劉備看在同宗的份上出兵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