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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愛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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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這份心意,你真的知道麼?”一反平裏的木訥,李良成這次反應似乎快了很快。

不知道那句話戳到了李良成的痛處,他忽然神一振,猛的抬起頭來,剛才那份委屈的樣子,早就煙消雲散,只是死死的盯着兒,像是如果一個不小心,她就會丟了一樣。

他一把緊緊握住了在被子外的雙手,任是兒如何掙扎,他就是不肯鬆開。

兒被嚇了一大跳,她雖然遇事心軟,卻也不是處處都做好人。

這些子來李良成的這份心意,兒當然早就瞭解,更何況之前淮南王和崔啓傲當着自己的面,説的那樣清楚。

然而她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心中的那點愛火,似乎早就熄滅,哪還能再容得下這株桃花。

因此,兒心中自嘲這一次不過是株爛桃花罷了。

此刻她直暗悔適才不該心軟。她的手掙扎了幾下,這幾下子依舊是徒勞無功。

沒有辦法,兒只得任由他攥着,人卻躲避着往牀榻裏挪了挪,乾笑道“心意當然是知道的。不過男女授受不親,這樣怕是不太好吧?”誰知他趁勢卻坐在了牀邊,當然那一雙手亦是全然沒有鬆開的,一雙清澈的黑眸裏都是灼然的光焰“兒,有什麼不好的,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會對你好一輩子。”兒的腦子裏嗡的一下懵了,沒想到李良成這樣輕易的就表白了。如果是最初剛進肅王府時候的自己,她多半是欣喜若狂,終於有人和自己求婚,自己也可以逃出伺候人的泥潭。

若是前幾年的自己,兒覺得自己一定會淡淡的微笑,因為那個時候的她,心中只有一個人。

她腦海中忽而浮現出影十七那温淡身影,一點點模糊出了視線,她牽連着肺腑的都是痛意。

心亦一點點的下沉,忘記當初他們初次逃亡時,下了好大的雪…

影十七不會愛自己,她亦失去了愛的能力。

她謹慎的收拾起傷痕累累的心事,温淡的望着一旁期盼的李良成笑道“我有點渴了,替我倒杯茶來。”李良成聞言眼睛亮了亮,以為兒是接受了自己的示好,便鬆開了手,起身去桌案旁,拿了小茶壺,往杯中倒着水。

兒看着他側身的影子在牆上投下淡淡的光影,慢慢開言道“良成,其實我一直當你做朋友一般,我們原不該逾了這個界限的。”李良成倒茶的身影一滯,房裏一時寂靜。

兒吐了口氣,心想此時不説清楚還等何時,她於是一咬牙道“平時我們雖然很聊得很,可你比我小了我將近十歲,我對你就如同對穆家姐弟一樣,都是看做弟弟親人看待的。”

“你對我好,這份心意我都接受了,亦存着的。可若逾越了朋友的界限,我卻是從來沒想過的。”兒一口氣説了許多,偷眼瞧着李良成木然的轉過身來,把那水杯遞到手上,卻依舊緊緊挨着自己順勢坐到了牀沿,他的眼眸裏依舊是充滿了神采和焦慮的,急切的説道“我雖然比你小了幾歲,可我卻不覺得你是姐姐一樣。我第一次見你,你那種淡然的神情,温暖的舉動,那時我就深深被你引,覺得這個女子才是我真心喜歡的,值得我一輩子去對她好。我給你送點心也好,送玩意也好,並不只是為了討你歡喜。”

“我真切的覺得你是需要我來照顧的,年紀大小又是什麼問題呢。夫人説過,年齡不應該成為一段情的阻隔,只要兩個人相愛,一切都不是問題!”兒的手微微一抖,滾燙的水灑到手上。這話瑞晗也是和自己説過,可是,她努力過,但卻如何都不能説服自己愛上李良成。

李良成大驚之下,趕緊起身幫她細心擦拭手上燙出的水泡。温熱的水汽,隔着瞧去她秀麗的臉孔也有些模糊了,連聲音亦是冰冷的。

“…若什麼都不是問題,可你真的願意娶一個心中有別的男人,甚至不是處子之身的女人嘛?”有那麼一瞬,兒覺得正幫自己擦拭水漬的手停了停,她心下忽然有些解的鬆了口氣。可那隻手很快又握住了自己的手,手心傳來淡淡的温熱。

“你做什麼?”她愕然的抬起頭,吃驚的問道,她覺到自己完全被貼入一個温暖而堅實的懷抱裏,她努力地掙扎了一下,可他臂膀如鐵箍般堅實,牢牢地環住了她,透出了不容置疑的固執。

一陣淡淡的草木味道從他衣衫上透出,這味道如此悉,有一個恍惚間,她以為還是那人坐在身邊,青的衣衫觸手可及。她的淚瞬時湧了出來,大顆大顆晶瑩剔透的滾滾而下,落在他整潔的衣袍上“你怎麼這麼傻,我的心裏有那個人在呀,我的心甚至告訴我,我不會愛上你…”

“那個人是誰?”他在她耳邊輕語,問的小心翼翼。

“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大概是隨王爺出征了!”兒的語聲有些哽咽,淚水無可遏止的在臉上淌。

“…我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他如今把你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這裏,讓你獨自經歷這樣的傷心苦痛,他就不配和你相守。”李良成沉默了一瞬,烏漆漆的眸裏都是心痛憐惜之意,卻把她摟的更緊,堅定地説道“我要你一句話,如果你的心結只是這個,那就把這個心結給我吧。這麼多年,你一個人已經承受了太多,不如我們一起承擔。我會陪你一生一世,永遠不會分離。”兒的腦海中轟然一聲,全身的血似乎都湧入腦中。心底最深處恍然浮現出曾經的誓言: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那一刻李良成亦僵直了身子,動也不敢動,他瞥了一眼窗外的月,只願歲月就這樣靜止。他默默地等了一會兒,覺懷裏自己最珍愛的女子身軀愈發的輕盈,如一個孩子一般,昏沉沉的伏在他的懷中。

兒,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一點也不會。”李良成輕輕的綻出一點笑容,帶着些許珍愛的抱住兒,埋下頭去,鼻尖似乎觸到她柔軟烏黑的髮絲,隱隱透着梔子花的清香,瞬時令人神怡。

那一瞬她沉淪在自己的夢境裏,她苦苦撐了這麼久,撐着堅強而決然的姿態,真的太累了,太累了…她的神情繾綣低,如小鳥般偎依在那堅實的懷中,微微合上了雙眼,口而出的輕輕喚了一聲:“十七…”天氣一比一冷了,樹葉也很快落光了,天地間蒼茫一片荒涼景象。

李良成來向瑞晗提親的時候,雖然早已料定這個結局的瑞晗並沒一口答應下來,她望着李良成送來的厚重的彩禮,只是微瞥了一眼,説道“先放下吧。”

“夫人。”李良成固執的叫道,並沒有退下。他目光炯炯的望着瑞晗,只是等着他的答覆。

我…

悄悄站在屏障後面的崔啓傲,看到了瑞晗緊鎖的眉頭,心提到了嗓子眼。

過了許久,瑞晗終於擰不過李良成的執着,略點了點頭,慢慢道“既然你們都決定了,那就這個月把事辦了吧。”李良成的神赫然輕鬆了許多,向瑞晗恭敬的行過禮,無話退下。

崔啓傲的心卻並未放下,他遠遠地望着瑞晗眉宇間的陰鬱神,嘴角不自然的亦有些搐。

在這個時代結婚其實是件甚是複雜的事,納采、問名、納吉、納徽、請期的六禮斷然是不可少的,縱然是兒只是個丫頭,但畢竟也是在瑞晗身邊有頭有臉的,還是把“小聘”、“送定”、“過定”、“定聘”的過場走完,時間已經到了月底。

辦喜事的那夜,恰是這年冬天的第一場雪花落下。

紛紛落落的雪花孤獨的飄落,映襯在一片冰冷的月中。兒身着一襲華美的冰嫁裙,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緩緩步出了瑞晗的別府。

雖然最終決定李良成和兒還住在別府,可大婚這一夜,他們還要會到李良成的家。

悦耳的絲竹一直響徹庭院,京城中有些頭臉的人都來了,人人都準備了豐厚的禮物,嘴上説着半真半假的恭喜話。

瑞晗坐在中堂的椅子上,看着款款走近的兒每一步都踏的小心翼翼,兒很是固執,不肯穿上紅的嫁裙,只肯穿自己帶來的素衣裙,唯有裙裾上繡滿了大枝大枝盛開的玉蘭。

勉強算是一點墜飾的,就是她頭上戴着金繡雲霞的硃霞帔,可依舊掛着極為冷的銀絲的珍珠面簾,上面綴滿了顆顆拇指般大小的上好圓潤的珠子,珍珠的光暈映的她面目都有些模糊,這是瑞晗專門為她備好的嫁妝,也是她全身上下唯一一點新嫁娘的豔

然而此刻真的看到她微微低下的頭,彷彿不甚承擔頭飾的重量。輕輕的珠簾晃了一瞬,出半張朱顏的慵懶與黯淡。

她從早上就説要在房中收拾打扮,不讓任何人進去。可竟然連妝飾也未化,瑞晗的心裏忽然緊了一下,難道她心中還是過不去,既然這樣為什麼要嫁人呢?

不知何時,李良成不知不覺的站在兒身側。他銜着一抹笑,淡淡的扶住了兒的胳膊,直直的向李成梁拜了下去“夫人在上,受良成(兒)夫婦一拜。”一旁的禮讚高聲唱着“禮畢”便有幾個丫鬟過來攙扶着兒上了花轎。

李良成的住處雖然離瑞晗別府不遠,但華夏習俗新娘子一定是得坐着花轎過門的,這禮數倒也並不能省去。

幾個機靈的小廝早便過來打起了四個燈籠,一眾盈盈的出了門去。瑞晗站在雪地裏空空的望,遠遠只見那大紅的喜轎越行越遠,心中有一種説不出的複雜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