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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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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妍的紅焰,熊熊地燃燒着。

爆內火光燭天,殺聲震動天地,空中羽箭來去,有若飛煌。

“雍州離京城有千里之遙,雍王超兵叛變,為什麼宮中竟一無所悉?”玄煜驚怒加地質問侍衞統領王剛,叱道:“就算潛伏雍洲的密探衱殺滅口,那沿途哨站呢?邊關守將呢?各州守軍呢?為什麼竟會讓雍王直搗黃龍,攻破京城?你們衞軍又在幹什麼?竟會讓雍王攻進了宮內而毫無警戒與防備能力?”

“臣無能,御下不嚴。內軍侍衞有半數都被雍王收買。”王剛重重磕頭,磕出了血來。雍王兵分三路,曉宿夜行,均未驚動各州守軍,沿途哨站一一被破,飛鴿皆被攔截,以致宮內末能及時掌握叛軍軍情。今晨雍王率領八千名騎兵,直攻皇城,叛變的內軍侍衞大開宮門,雍王不費一兵一卒就攻進了皇宮,和叛變的內監總管及內軍侍衞裏應外合,直驅朱雀殿。正在朝上議論國事的聖上及文武百官措手不及,一舉成擒。”炎夜面蒼白,喃喃道:“近一月來,探子始終沒有回報,我就覺得事有蹊蹺,果然出事了。”玄煜身子搖晃,心熱而手冷,只覺眼前一片昏黯,天地似已滅絕。

一敗塗地呵!這場叛變來得如此突然而毫無預警,明知雍王意圖謀反篡位已非一朝一夕之事,他竟還是毫無防備地陷入了目前的絕境,眼看着就要失去山河,失去一切…

“臣拚死突圍,並搶回權柄金劍。”王剛將象徵君王權柄的金劍雙手奉上,遞給玄煜。

“請太子儘速逃離皇宮,以圖後計。”玄煜接過染血的金劍,中熱血奔湧,動地道:“我回朱雀殿去救父皇。炎夜,你和王剛分別行動,速速趕往弘徽殿及後宮去救聖及母后。”

“太子,您千萬不能回朱雀殿去自投羅網!”王剛急急道。

“您已是蕭家皇室唯一希望,請先設法離險境,保住蕭家王室一線命脈,將來才有討伐逆賊、收復山河的希望啊!”

“王統領説的對。玄煜,你應該先撤離皇宮,保住命之後再來設法營救聖上皇叔及聖。”炎夜強忍悲痛,堅毅地道。

“你已是皇室命脈所繫,也是雍王除之而後快的正統儲君,千萬不能以身犯險啊!”

“今天會陷入這種兵敗國亡的絕境,全是我判斷失誤所致。”玄煜咬住下,血跡斑斑,眼中全是愧悔與齧心的傷痛。他沉痛地道:“明知雍王謀反已久,我竟如此大意不加防範,連叛軍已兵臨城下還毫不知情,我還有什麼面目苟活於人世?今天南烜存,我活;南烜亡,我死…我誓與南烜共存亡!”

“你説得對,南烜確是亡於你手!若非你一意沉溺於温柔鄉中,又豈會對這場滅國亡朝之禍毫無警覺及防衞能力?”炎夜毫不留情,冷酷地道。

“就因為如此,你更沒有求死的權利!蕭家皇族的命等着你去救,蕭氏山河等着你收復,你竟能輕言求死嗎?你死不足惜,但由你手中失去的,就必須由你的手來奪回。這是你欠蕭氏一族的,你必須留着命來贖償自己的罪!”玄煜腦中不停迴盪着炎夜的話…你必須留着命來贖償自己的罪!

炎夜轉向茫然失神的庭雪,以無盡切齒的深恨厲聲道:“現在你相信自己父王是通賊叛臣了嗎?他甚至不顧你的生命,明知你身在宮中還舉兵造反,簡直是將你置於死地。你的生死對他而言,遠遠不及當皇帝重要!”他間長劍,迅捷地往庭雪咽喉處刺去。

“今天,就用你這江氏逆賊的血,來祭我皇室血仇。”庭雪呆怔怔看着玄煜,對炎夜刺來的長劍視而不見。她悽豔絕地笑了,啊,萬念吒成灰。她閉上雙眸,引頸就戮。死了也好,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從這樣痛斷肝腸的心碎中解

“鏘”一聲,雙劍相,炎夜手中劍被一泓金光盪開。他定睛一看,只見玄煜手持金劍,護在庭雪身前。

炎夜不可置信地搖頭,切齒問道:“到了這步田地,你還要護着她?你竟是這般執不悟嗎?”

“我説過,雍王是雍王,庭雪是庭雪,她是無辜的。”玄煜眼中有着義無反顧的堅決。

“我不許任何人殺她,就算拚得命不在,我也要護她周全。”

“好一個‘就算拚得命不在,也要護她周全’。”炎夜悲憤絕,仰天大笑道。

“南烜即將滅亡,皇族命在旦夕,但是你心心念唸的,仍只有一個江庭雪。對你而言,蕭家山河、親人命,全比不上一個江庭雪!”

“太子、江陰侯爺,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雍王兵馬很快就會殺過來了。”王剛心急如焚地道。

“我們得先設法離開皇宮啊!”

“新月小榭有水路秘道可以通往宮外,咱們先返到新月小榭,砍斷橋、阻隔追兵,再出水路逃走。”玄煜沉聲道。

“王剛,返到新月小榭,砍斷橋之後,你就馬上放出星訊號,通知玄陽十八騎在宮外待命接應。”玄陽十八騎是當年煇帝從南烜各地所挑選出資質好、骨骼佳的孩童,從小施以嚴格訓練,心培養出的十八名一等侍衞,個個剽悍絕倫、忠心耿耿、捨命為主,是玄煜的貼身護衞。此次太子冊封大典,玄煜特別要玄陽十八騎去邊境偵防,查探各國動靜,卻沒想到因此讓玄陽十八騎逃過這場大禍,也為自己保存了一支鋭部隊。

王剛點頭答應,舉起大刀,率先開路衝出梅林。

風湧雷動,梅林外數百名雍軍吶喊殺來,王剛被回了梅林。放眼望去,只見旌旗招展,劍戟如林,馬匹奔馳來去,無數叛軍四面八方圍住了梅林。

眼見大隊軍馬奔馳來去,個個都是雍王麾下將士,親眼證實了雍王叛變的事實,庭雪魂傷魄斷,心慟絕。軍馬在她身畔奔馳衝殺,她卻恍似不聞不見,只是倚樹悄然獨立,呆呆出神。她再也無法自欺,自己的父王確實反叛作亂,而她一生的美夢,已碎成片片了。

叛軍認得她是雍王之女,生怕誤傷了她,撥出一小隊鋭部隊護衞着她返到樹叢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