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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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煜、炎夜和王剛持劍廝殺,奮勇惡鬥。玄煜一面苦戰,一面尋找着庭雪的蹤影,就怕她在混戰中被誤傷了。
“庭雪,你在哪兒?庭雪…”在殺伐聲中,他嘶聲吶喊着。千軍萬馬之中,始終尋不到那輕靈飄逸的白衣倩影,他心情惶亂,急得幾乎快發狂了。他揮劍狂砍,左衝右突,如瘋虎、如鬼眭,忽束忽西地亂砍亂殺,勢若癲狂。
四面八方都是刀槍劍戟,叛軍如水般湧來。玄煜、炎夜、王剛三人武藝雖高,在人
中也是無法施展身手,轉眼間三人身上都已負傷。
梅林中血成河,玄煜三人力搏奮戰,叛軍死傷慘重,斷槍折劍散落一地,但叛軍越聚越多,數十枝長矛圍着三人攢刺。玄煜只覺後心一痛,已被人一刀砍中,側首望去,只見炎夜右肩頭中槍,王剛左
被人刺了一劍,三人身上均是傷痕累累。他心中一痛,萬念俱灰,心想莫非三人氣數已盡,當真要命喪於此?
正當三人遍體鱗傷、筋疲力盡之際,突然一陣號角聲嗚嗚響起,叛軍一聽到號角聲,都停止了攻擊,將三人圍在杯中,嚴陣以待。
三人持劍拄地,撐住搖搖墜的身軀,臉上身上都濺滿了鮮血。
一隊人馬驃悍地馳進梅林,策馬居中的是個頭戴金冠,相貌清瞿、凜然有威的中年男子,正是雍王江時雍。
他鋭目一掃,見到了浴血而立的玄煜,不微微她笑了。
“玄煜太子,好久不見了,你大概作夢地想不到咱們再次見面,竟會是這般情勢吧?”玄煜息道:“逆賊,你謀反已久,我早料到咱們會有兵戎相見的一天!”他的聲音轉沈,悲哀地道:“我只是萬萬料想不到竟會被你殺個措手不及,以致兵敗如山倒,輸了個一敗塗地。”
“這可得歸功於我那寶貝女兒…太后召她入宮,我猜想你們必定會以為我心疼愛女,不敢輕舉妄動,你們自以為有人質在手,可對我而言,這便是最佳的進攻機會,你們絕料想不到我竟會不顧愛女生死,發兵進宮,這突襲之計果然一舉成功。”雍王眼中滿是志得意滿的神。
“論權策、論計謀、論狠絕,你該輸得心服口服啊!”玄煜不可置信地搖搖頭。為了奪朝篡位,你竟連親身女兒的命都可以不要嗎?”
“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庭雪的生命固然珍貴,但和這大好山河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我自然捨不得她,但謀大業,當舍之處就必須能捨,須知時機稍縱即逝,錯過便不再來。”雍王毫無愧疚,談笑之間神
泰然自若。
“況且我原不想這麼早發兵,全是你我的。這三年來,你不斷派密探潛入雍州,還意圖削弱本王兵權,我再不反擊,豈不是要被你連
拔起?
“煇帝自以為崇佛仁德,實則懦弱昏庸。全南烜我唯一忌憚的,便是你這個聰慧幹、文武皆備、深得民心的三皇子。你被立為太子,掌握實權,
後穩坐南烜帝王之位,再得文韜武略同樣出眾的江陰侯爺幫助,第一個要對忖的,自然是我這個意圖謀反、手握軍權的靖南王爺。我若不及早發難,豈不是要坐以待斃?”他搖頭笑嘆道:“宿敵終要對決啊!這三年來咱們鬥智鬥力,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勢均力敵的好對手,只可惜你棋差一着,以致全盤皆輸,我實在不忍心見你死於亂箭之下,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玄煜伸手揩抹額角滴落的汗珠,攤掌竟是一手的血。他慘然笑道:“成王霸棲,本就是隻有輸
兩種結果,今天這場棋,我承認我是敗了,可我也不會束手就擒。成者生,敗者亡;我寧死也不受俘!”他飛身而起,持劍向雍王撲去,叱道:“咱們同歸於盡吧!”雍王策馬避過他這凌厲至極的一劍,雍軍們立即一擁而上,團團圍住了玄煜。
雍王臉一沉,怒道:“你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想死是吧?好,我成全你!”向雍軍喝令道:“擒住他,死活不計;他若抵抗,當場榜殺勿論!”雍軍轟然領命,刀槍齊出,攻向了玄煜。
“住手!”一個白紗身影飄然奔來,闖入戰圖,撲向了玄煜身上。
“父王,您不能殺他!”雍王一看,這白紗少女竟是獨生愛女江庭雪,這一驚非同小可,眼見她闖入戰圖,生怕她被誤傷,急忙喝住雍軍。
“住手,千萬別傷了郡主。”庭雪撲在玄煜身上,緊緊護住了他。
雍軍眼見若要硬擒玄煜,勢必傷了郡主,只好退開。
雍王見庭雪毫不避諱,大庭廣罘之下緊緊摟着玄煜,擺明了護衞之心,氣得臉都鐵青了。
“庭雪,你這是在做什麼?你不顧男女之別,不知羞恥地當眾摟抱男人,這男人還是父王的死敵,這般胡鬧,成何體統?你竟要袒護爹的仇人嗎?”庭雪抬頭望着雍王,眼神如此淒涼。
“父王,他不是您的仇人,他是南烜太子,未來的皇帝,是我們該誓死效忠的君主啊!”她聲音轉低,有着盈淚的痛楚和悽絕。
“他們説您造反叛亂,我不信,我的父王不可能是個不忠、不義的亂臣賊子,可現在我親眼所見,不能不信了。您…為什麼要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呢?”雍王昂首大笑。
“你説我是個不忠、不義的亂臣賊子嗎?那蕭家又何嘗不是?你以為蕭氏山河是怎麼來的?難道不是憑武力打下來的?有能者,霸有天下…你父王有能有權,有智有謀,憑什麼該屈居人臣之位?”庭雪點點頭,洶湧的寒意淹沒了她悲哀絕的心。
“我明白啦,您為了當皇帝,可以連骨親情都不顧了。”她翻手亮出一把菱形烏篆匕首,緩緩道:“我入宮時,您
給我這把匕首,説是給我防身用的,當時不明白您的用意,可現在全瞭解了。您早決定要在我入宮後舉兵叛變,您也知道以找叛賊之女的身分,在您叛變之後必然會成為宮中皇族謀殺
憤的對象,所以您給我這把匕首,是要給我自盡用的,而非防身用的,是不是?”雍王面有愧
地別開眼去,不敢注視愛女。面對玄煜時,他可以説得泰然自若,然而真正見到這原
犧牲,但自小便珍寵萬分的獨生愛女時,終究不能毫無歉疚與悔意。
“不錯,我給你匕首,是要你在危急時自盡以全節用的。你清豔絕倫,一一成為叛賊之友,難保不會遭受凌辱。我江家人可殺不可辱,你天人之姿,豈可讓凡夫俗子玷污糟踼了?”説到這裏,他展眉一笑。
“而今父王霸業既成,你又毫髮無傷,這柄匕首,自然是派不上用場了。”庭雪悽楚地道:“女兒之所以能夠毫髮無傷,全靠玄煜極力維護,否則女兒早死在江陰侯爺劍下了。”
“我也早獲探子回報,知道玄煜太子對你痴戀狂。”雍王得意昂首,大笑道:“這是天意啊,註定父王要成此霸業而不必犧牲親身愛女。玄煜一世芵明,竟會愛上仇人之女,這是天要亡他南烜哪!你瞧,連老天爺都幫我,天意不可違啊!”庭雪美眸中閃過一絲清厲的決絕,手腕翻轉,以匕首直抵自己的咽喉要害。
眾人大驚,雍王和玄煜的驚呼同時響起。
“庭雪,你做什麼?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