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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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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少出現得極為蹊蹺,之前時映菡一直不知道花少同在長安城。

還有就是,花少居然在大街上,皇宮附近公然刺殺國公府的世子爺,這是多大的膽量?他得對自己的功夫多麼的有自信,還是真的靠山強大,連國公府都不懼怕了?

時映菡驚慌失措地喊了一聲,卻想起自己與花少不過是一面之緣,又如何能喚勸住花少?

誰知,花少居然在聽見之後當即快速後退,單手握着劍,側頭去看時映菡,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之後突然更加生氣了,説道:“我先宰了這小子在與你説!”説着,便再一次去攻擊皇甫二郎。

皇甫二郎氣還沒勻,就又一次開始擊,就算周圍有國公府的侍從過來幫忙,也不是花少的對手,更何況,這一次花少不是一個人,他身邊帶着十餘個人,各個身手了得,國公府的人一時間本不是對手。

“你先停下來,莫要在這大街上胡鬧!”時映菡急急地繼續喊着。

她對花少的覺很特別。

當初與花少只是萍水相逢,結果花少卻給了她潑天的富貴,那種發自肺腑的關心,讓時映菡十分動,她後之所以能夠開起酒樓,也是靠花少的錢財與夜行令牌。

恐怕,在時映菡的心中,最為的親人是祖母、祖父、四郎,緊接着,就是花少了。她不可能看着花少在街上鬧事,萬一被全國通緝,這才是最為不妙的!

花少冷哼了一聲。終於停手,喝止了一聲。身邊的人也收招,手中握着武器圍攏在一起。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皇甫家的家丁本不是對手,當然無力招架,所以見這羣人停手,也沒有步步緊,只是靜觀其變。

見情景好了些,國公府的人才走了過來,問:“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是什麼人?”花少本不理國公夫人,徑直走向時映菡。看着她長大之後的模樣,抿着嘴,伸手她的頭髮:“如今已經不是當年的小不點了。”這句話説得柔和,竟然是一瞬間收斂了殺氣,與時映菡温柔相對。

時映菡這才鬆了一口氣,向後躲了躲,才道:“你卻沒有如何改變。”依舊是之前招搖的模樣,身上的衣裳總是最為昂貴、花哨的,樣子也花枝招展的。偏不顯得妖豔噁心,反而更加耀目。看到花少,總是會讓人想起驕傲的孔雀,美麗的、自信的。只是如今的模樣加了些許風塵僕僕,也不知是急急地趕了多久的路。

“對不起,是我們回來晚了。”花少開口。用十分沮喪的語氣説。

在西北得到時映菡出嫁的消息,已經是時映菡成親後了。花少急急趕來,憋了一肚子的怨氣。一路上都立誓要殺了皇甫二郎,殺了狗皇帝,他如同暴怒的獅子,偏在看到時映菡之後,變為了乖順的家貓。

“為何道歉?”時映菡不解。

“讓你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還讓你認賊作父。”花少説着,看向一側面不善的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看到自家兒媳婦在大街上與其他的男子眉來眼去,這男子還對世子爺出手刺殺,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臉,當即抬手指着時映菡的鼻子罵:“你這不守婦道的女子,竟然將漢子引到這來,謀殺親夫了?!不要臉的東西,你嫁入國公府已經是高攀了的!”也是國公夫人氣壞了,也對國公府的實力太有自信,以至於本就沒有將花少的人放在眼中,才會如此惡言相向。今國公府的人在此被攔截,簡直是丟大了人,這新媳婦居然還這般不老實。

時映菡微微皺眉,想要開口解釋,卻看到花少出手極快地丟出一枚飛鏢,直直向國公夫人的眼睛丟去。皇甫二郎急急地趕來,用劍擋了一下,飛鏢雖然偏了,還是颳了國公夫人的頭髮,讓她髮鬢鬆散,蓋了半張臉。

“啊啊啊!”國公夫人嚇壞了,當即尖叫起來。

“你有什麼資格與郡主這般説話!你們國公府有什麼資格娶簡郡王的女兒?”花少雙手環,冷冷地盯着在場的人,再次語出驚人“我告訴你們,簡郡王正在帶兵回長安,來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將你們國公府夷為平地!”聽聞他們是簡郡王的人,皇甫二郎突然有些明白了,隨後開口問道:“之前到國公府中暗殺我的人,是你們派來的吧?”

“是又如何,真沒想到你命大,居然還能活下來。”花少居然坦然地承認了。

這時聚攏過來的已經開始有官兵了,花少與周圍幾個人對了一下眼,這才走到時映菡身邊:“跟我走,我待會再與你解釋。”時映菡還沒明白,就被花少攔抱起,隨後就只覺得眼前一花,回過神來,她才發現自己被花少擄走了,碧凡在後面一個勁地喊着:“娘子、娘子”花少也不搭理,後來看時映菡着急,這才吩咐:“將她身邊的侍女也帶來。”花少身邊的人當即應了,又折返過來,將碧凡也帶了過來。

也不知究竟趕了多久的路,花少終於在一處暗巷停了下來,從後門走了進去,進了一處小院落。

與此同時。

徐州正是天氣最好的時候,滿城的花開,豔如火海。

一行人穿過巷子,到了徐州時家門口停下。

一名撐着油紙傘的少年郎抬頭望着時家門口的牌匾,不由得怔怔出神。他的身邊站着一名男子,身材拔、健碩,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有着一身的好本事,就算是穿着布麻衣,也擋不住他一身的氣魄。

“夜樞。這就是你家?小的。”他開口對身前的少年郎問道。

“嗯,一個本該不屬於我的家。”時夜樞回答。

當年狼狽地從這個家裏逃出來。連夜離開了徐州城,如果不是那名瘦弱的少女固執地想要救他。他説不定已經一命嗚呼了。他在這個家裏生長了十二年,卻從未從家裏的正門出入過,從未!

他是庶子,讓正厭惡的孩子!

男子看着他,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又捏了捏他的臉:“你若是不開心,我就將你那母親砍了如何?”

“一會你莫要胡鬧。”時夜樞回頭瞪了那男子一眼,沒好氣地道。

就算是警告的模樣,依舊是那張足以傾城的俊朗面容。男子未曾見過名動大唐的印五郎,以至於他一意孤行地認為,整個大唐最俊的郎君就是時夜樞。就算是生氣,他也覺得極美。

美,在男人的身上使用,也不覺得突兀。

看到男子一直盯着他的臉呆若木雞的模樣,時夜樞突然有些惱火,不再理他,當即走過去叩門。

老舊的門突然吱嘎一聲開了,有門童從裏面探出頭來看,問道:“你是…”

“我是時四郎,離開了三年。想要回家來看看。”

“時四郎?!”門童不知道是怎回事,當即説道“我家時四郎是三娘扮的。許多人都知道了,你瞎冒充什麼啊!”時夜樞也不生氣。只是盯着他看:“我是離家出走的時四郎。”門童傻傻的,説了句:“我去問問”便又將門關上了。

不出片刻。又有一名老者開門,對於這個人時夜樞就悉了許多,當即對他問好:“安伯伯。”安老爺子瞧着時夜樞,完全無法想象這名貌若仙人的郎君,是當年時常食不果腹、一身傷痕的時四郎。

“你真是時四郎?”

“嗯,我有些想家了,想回來看看祖母。”時夜樞規規矩矩地説,顯得彬彬有禮。

他身邊的男子有些想踢門,卻被時夜樞一個眼神給警告了,當即又退了回去。

“回來就好,就好!”安老爺子當即笑了起來,讓兩個人進去,其餘的人則是在大門口候着。

兩個人進入時家,看着時家如今的模樣,不由得驚訝了一下。

當年時家還沒有如今的光景,現在院子裏面翻修過了,還填了幾間屋舍。

“前兩年三孃的彩墨賺了錢,時家也修了修院子,不過最近彩墨不做了。”安老爺子在一旁介紹。

“我在西北有所聽聞。”時夜樞聽説時家四郎以畫成名之後,直接想到了時映菡,卻並不生氣,他對時映菡,全部都是之情。

“白羽,你留在正堂,我進去看看祖母。”時夜樞與身邊的男子説。

男子應了,跟着門童進了正堂喝茶。

時夜樞輕車路地進了後院,起初院子裏面的侍女見了他覺得很奇怪,不過看到是安老爺子親自帶路,自然也不敢説什麼。安老爺子派去侍女報信給老夫人,使得老夫人早早得到了消息,竟然親自了出來。

老夫人越發地老了,身體矮小了不少,臉上的褶皺更加明顯,頭髮更是雪白雪白的。她看到時夜樞,竟然一眼就認出來了,濕了眼睛,大聲喊了出來:“四郎!我的好四郎!你總算回來了!”老人想的,總是身邊子孫環繞,可如今時家卻是人丁單薄。

時映菡走後她大病一場,一下子頭髮全白了。

時映菡嫁給皇甫二郎不怨她,她卻內疚得恨不得自己死掉,讓時映菡守孝,這樣還能避開婚事。

——*——*——白羽是誰?

展開想象力吧,在全是男人的軍營之中,出了時夜樞這樣俊俏的小郎君,那他的股…恐怕很難安生了。

所以,得出來一個保護‮花菊‬的人,當然,這個人也會是時夜樞的…

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