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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夷族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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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紅的瓣一扯,像是再重複唸叨了一句從他口中出來的話:“看出什麼來…”笑的盯着他看,猶如銀鈴般的笑聲又起,彷彿帶了幾分戲謔,踮起腳尖,似是想要親暱的湊上前去:“你想要我看出什麼來?”嬉笑着問他,輕浮的語氣,也不怕赫連玦忽地惱怒教訓她。

此刻兩個人的角度,赫連玦站着不動,而雪蓮卻是踮着腳尖上前,穿着有些暴|的身子微微朝前傾,於是又好像是靠在他身上的,兩個人靠得近得很…從另一個角度看來,兩個人就好像是疊上去的一樣。

雪蓮這般動作,還有這嬌俏的話語聲,惹得赫連玦果然驀地皺起了眉頭。

但僅是涼薄的微扯了一下,悉的魅出,此時兩個人又是一同魅的樣子,赫連玦眼中的神有些魅人,就好像是那能噬人的黑,幽眸彷彿能把人進去似的,而雪蓮,因為血緣的關係,是夷族的聖女,最純正的血統,眼角邊也是魅連,除此之外多了幾分媚俏。

兩個人站在一起,有種詭異的和諧…

赫連玦不回答她的話,雪蓮自己笑了一會兒便沒了聲,似是無趣:“嗯?怎麼不説話,為什麼不告訴我?”不是想要她看出些什麼嗎?可是又不告訴她,他想要她看出點什麼來。

他不説,她怎麼知道?

至少給個方向呀…

雪蓮這會兒還是在扯笑着,身子一傾,向前…再向前一些。

難得赫連玦此刻像是有些不太一樣,若是換到早上,她可不敢這麼放肆的離他這麼近。

她行事本就肆意,有機會離他近一些,她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會兒只差些貼到他的身上了,沒站穩,腳丫子踉蹌跌了兩下,清脆的鈴鐺聲出,而後又是再繞着他走了兩圈,最後停在他的身前,又再是那認真盯着他看的樣子。

赫連玦此刻也像是極有耐一般,只是仍由着她看,薄緊抿,不自覺的出了幾分冷意…

待她看得差不多後,才輕扯了瓣,低沉出聲:“看了這麼久…難道沒有半分悉之嗎。”雪蓮原本就是在出神看,不知道他這般容忍她,讓她如此大大咧咧的觀賞是為何,只是笑着,他默讓她看,她便不客氣的欣賞,心中不是沒有旎的想法,她這一趟下山本來就是為了…略帶媚的小臉悄然爬上了兩抹紅暈,而後卻是再聽到赫連玦低沉的話語,那是他此刻如此縱容她的源頭…

看了這麼久…難道…沒有半分

好像一下子沒站穩,而後驀地一恍然大悟,銀鈴般的笑聲又稀稀落落了起來。…沈如薰一路在外頭走,從主卧出來了之後,連衣裳都沒有披,只是穿着單薄的衣裙便跑出來了,在石凳周圍找了一圈,無論怎麼樣找,都找不到赫連玦…

“夫君…”此時略低的聲音漂浮在風裏,因為緊張,所以此刻對風中的涼意似毫無察覺,只有一雙眼眸似帶了幾分緊張的意思,心裏頭小鹿亂撞。

夫君難不成真的是生她氣了…所以…不見了?

她已經知道自己不好了,對於她來説,是看到了他對別的女人很好,所以心裏頭不自然的衍生出那麼一丁點不痛快來,他又是説要留人在府中小住,又是問人會不會唱歌…她聽到了這些,自然會多想。而且,將那個女子請進府中來,都不曾與她打過一聲招呼,於她來説,這本就是憑空出現,本不給她留半分迴旋接納的餘地,直接就讓一切呈現在她的眼前了…可是她似乎也忘了,對於夫君來説,她不過是睡了一個覺,醒來就與他發了脾氣,他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夷族少女進蓮莊來了,自然也就一時料不到她是為何而反常,為何而發脾氣,與他鬧彆扭。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還直接糾結的將他推開再推開,疏離再疏離…

對於他來説,她的反應也確實是突然的呀。

沈如薰此時此刻想解釋,可是怎麼樣都找不到赫連玦,只好惆悵了一張小臉,站在這空庭之中,迴廊之前,心裏頭鬱悶…只好再繼續找。夫君還在對外宣稱閉門不出,調養身子的時刻,不會走出落棠院的。

只要她想找,一定能夠找到。

這會兒只在落棠院的主院中兜轉了兩圈,繞過迴廊,直接就去另一頭找了…

沈如薰出來得早,早就在主院裏頭找遍了,找了一刻鐘,繞過東廂房,再回去找…偏廳之旁,好像看到一條小路,似是通往另一個地方,腦子有一瞬間的詫異,這地方好像沒來過…

聽立秋説,落棠院裏頭不僅有東廂房,還有西廂房,只不過東廂房在當時騰出來給她住了,而西廂房,一直空置着。

沈如薰驀地就停下了腳步,夫君讓那個女子留在蓮莊中小住,莫不是…安排在西廂房中吧。

此刻心中有小小的異樣,看着這條小路的眼神也變得稍稍奇怪。

停了腳步,而後小片刻,自己把頭扭開了,好像不想搭理這些事情,如今只想先找到赫連玦。

低低沉了兩聲:“夫君,你到底在哪…”語氣似失落,話語聲愁苦…

準備再離開這偏廳,到別的地方再尋尋。

可是腳步挪動的這一刻,似是還沒有走開呢,忽地就聽到了一陣清脆的笑聲,還有鈴鐺聲,兩道聲音摻雜在一起,動聽得很。

又開始放肆的笑了…

她找不到赫連玦的人,這會兒正心裏頭難過,可另一邊,雪蓮卻是笑得那麼開心。

沈如薰的心裏頭忽地又有些心裏頭不是滋味了起來,只又被這笑聲牽引着,稍稍停下了離開的腳步,佇立在小道前,舉目望去…忽地覺得有些心口處悶悶的。

停着聽了一會兒,小道里頭傳出來的笑聲似更放肆了,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如果是一個人,應當不會笑成了這般,應當是有人陪着她鬧,遇上什麼好笑的事情了…這般歡樂,好像這空氣中都漂浮着淡淡的喜意,笑聲如鈴,是輕鬆的…可這樣的輕鬆,卻是砸到了她的心間,讓她猛地顫了一下身子。

該不會…夫君此刻,就在裏頭,陪在她的身邊吧?

沈如薰小腦袋在亂想,雖是猜測卻又不是在瞎猜,心裏頭猛地就更難受了。

她自己一個人在這努力的尋找着,生怕因為自己方才的任而惹夫君難過了,可這會兒在同一個院落的別處卻是笑得那麼開心,頗有幾分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意味,站在這兒,腳步挪不開,卻是心更疼了…

“夫君…”鬼使神差的朝小道上走去,臉似變得有些蒼白。

心裏頭告訴自己,不會的…不會的…

夫君雖然將人進蓮莊裏頭了,還把她留下小住,問她會不會唱歌…卻是不會這樣的,前一刻還在她身邊,寵溺着她,看着她發脾氣,而下一刻就驀地一轉身,來到了另一個的身邊,還笑得這般開心。

這一刻,雖然一直沒有聽到赫連玦的聲音,但沈如薰似是已經有幾分明瞭,説不定…夫君是真的在裏頭了。

她把他推開了丟下了,他沒有跟着她回主卧去,似是知道她難過也不搭理她了,而是轉身來了這裏,是因為那個她…可以帶給快樂麼?

“咯咯咯…”雪蓮在西廂房裏頭還在笑着。

這聲音似是很開心,雖然東辰方才把她從樹上拽下來了,不讓她唱歌了,可這會兒聽着赫連玦問她“”只覺得快樂,彷彿心裏頭宛然開出一朵花來,她好像…在這中原,終於遇到自己想要的了。

這會兒只又再斜着身子,傾了上去,方才踮起腳尖往他身側靠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靠得很近了,這會兒是更近了,她的小臉彷彿都貼到了他的衣袍之上,好像是靠在他心口的位置。。

至少從某一個角度來説…是這樣的。

輕話什前。赫連玦只是斂着眉,凝蹙成川,等着她回答。

所以亦是不着急推開她,而她也確實沒靠上來,最多是又太過於放肆的離他很近而已。

在此刻,這樣的情境,他想要知道那一個答案,自然是沒有其餘更多的心思拘泥於細節之上,沉了聲,似是在問那一個答案:“説。”若不是為了讓她説出個所以然來,他不會這般隨着她,讓她眸光赤|的看了這麼久。

此刻尤為天人的臉上多了幾分沉意,彷彿在等着真相揭曉的那一刻。

而雪蓮也果然不負他所望,嫣紅的櫻輕扯,眼角稍稍往上一挑,笑彎成了一道媚人的線條,多了幾分女兒家的嬌羞:“呵呵呵…”輕笑着。

“你是夷族人嘛…我從第一次見到你時就知道啦,你看你的眼角,天生的微微往上勾嘛!”彷彿再説一件再淺顯不過的事情。

笑着把身子大大咧咧再往他身上一靠。

沈如薰從小道出來,還沒踏上回廊,遠遠抬眸看見的便是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