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愛情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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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歌唱般優美而柔和的韻律,穿越黑暗意識之海,喚醒了自然之子沉眠的意志。他逐漸回憶起關於自己的一切,也回想到那些仇恨,那些敵人,還有那些同伴。責任心,強烈的責任心催促着他,讓他再無法在這黑暗裏安心長眠。
下意識地,他迫不及待向自己身體出命令,企圖坐起來,將雙眼睜開口然後自然之子便吃驚地現,這具身體竟完全不聽使喚。無論他多麼努力,都無法挪動哪怕只是一手指頭。
他無法憑自己力量而擺這種困境,可是也不必要。因為很快,那股纏綿韻律已停歇。緊接着,嬌
滑膩的觸
抵上了他額頭,毫不遲疑地將清涼
覺輸送進自然之子體內,給他帶來了活力。然後,他便聽見了一把冰冷,但卻甜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人類,你休息夠了。別裝死,睜開眼睛來,看着我。”這是命令的口吻,而且毫不客氣,還帶有非常明顯的蔑視。自然之子向來反被別人命令,並且將“自由”奉為自己生命中最至高無上的原則。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他非但絲毫沒有覺得反
,反而覺得按照那聲音的命令去做,是最自然不過的事。
德魯伊艾瑞貝斯睜開了眼簾。開始的時候,眼中所見的事物都還十分朦朧。然而這並不持久。渙散的瞳孔很快便重新凝聚。他卻渾身遽然輕顫。如同被轟雷閃電擊中般,他甚至連抵抗的意志都還未來得及產生,便已被眼前的那張美麗臉龐,俘虜了自己的整個靈魂。
緻、纖細、優雅、還有因為掌握權力和力量而帶來的自信與傲然。秀雪白如銀,肌膚則漆黑若夜空。這一切特徵,全是他之前早就在無數詩歌及畫卷的描繪中所耳
能詳,然而惟有真正親眼見識過以後。他才赫然現,一切言語與影象。在真正的美麗面前都將同樣黯然失
。儘管連他自己也沒有現,但是以愛神淑娜之名保證。在這個瞬間,從來只懂得把自己滿腔熱情貢獻給大自然地艾瑞貝斯,生平頭一次,改變了熱情所傾注的對象。
很多人(特別是年輕男女)都把愛情看成是生命裏至高無上地存在,並因此而對愛情女神頂禮膜拜。但是實際上,掌管愛情的強大神祗淑娜。實質上不過是位格輕浮又反覆無常,而且沒有耐心,以製造惡作劇來捉
人為樂地膚淺女神罷了。她最喜歡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降臨。然後將兩個無論身份地位種族立場都迪然有異的男女硬拉在一起。然後以觀看他們相互因為那不可能得到祝福的戀情,而被自己及時方折磨得死去活來為樂。
很顯然,現在她又找到新的玩具了。男人的名字叫做艾瑞貝斯。是名德魯伊。而女人地名字叫做克娜蘇,是蜘蛛羅絲的侍女…好吧,淑娜應該承認,其實暫時跌落她陷阱裏的人,只有艾瑞貝斯這個呆頭呆腦地傢伙而已。但是沒有關係,即使單相思也是愛情地一種。而且觀看他不斷碰壁的樣子也是很有樂趣的,不是嗎?
“很好,看來你已經完全清醒。”克娜蘇對德魯伊地熱情目光視若無睹。她收回了自己按在對方額上的手,冷冷道:“不愧是生命力和蟑螂一樣頑強的卑劣種族,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容易死掉。好吧,慢慢休息。呆會兒主人會來找你問話的。”
“等、等等。”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艾瑞貝斯忽然用力握住了克娜蘇的前臂,下意識地企圖阻止她離開口正回身走的羅絲侍女厭惡,卻又帶了點奇怪地看看這俘虜,不耐煩地質問道:“什麼事?”她是習慣了號施令的人,所以儘管本人也沒有意識到,卻依舊自然而然,就在兩人之間的古怪關係中,佔據了掌握主導權的優勢地位。德魯伊豎琴手被她氣勢所攝,霎時間什麼都説不出來了。良久,艾瑞貝斯才訥訥地啜嚅道:“我…我只是想請問。您的名字是?”她蹙起了如柳雙眉,不屑道:“和你沒關係吧?人類。打聽這個想幹什麼?難道…”忽然,克娜蘇側起脖子,仔細端詳了艾瑞貝斯半晌。她眼眸內逐漸醖釀出幾絲笑意,優美紅
也微往上彎,伸手在德魯伊臉龐上輕撫而過,自言自語道:“其實仔細看看,你長得還算英俊嘛。身體…”手指向下,劃上了德魯伊有着結實肌
的
膛,挑逗似地划着圓圈,她伸出舌頭在
邊
舐,媚聲道:“也很結實呢。殺掉你還真可惜。或許我們之間…嗯…可以有更加深入一點的親密關係?”
“請、請不要這樣。”艾瑞貝斯的語氣神情都顯得慌慌張張地。這種情況他以前從來沒有遭遇過,因此也就同樣地本不懂得該怎麼應付。而理所當然地,這種反應更加可起了克娜蘇的興趣。她非但沒有住手,反而更變本加厲起來。冷若冰霜的聲音驟然轉變成
糖般甜膩,羅絲侍女媚聲道:“不要?白痴,你知道自己在拒絕什麼嗎?黑暗
靈的**藝術是這世界上最美妙的。和克娜蘇共渡**一夜,抵得上你和其他女人度過永恆呢。”
“克娜蘇?你的名字就叫做克娜蘇嗎?”德魯伊更加用力地抓緊了對方,勉強支撐着想要坐起來去吻她的手。厭惡和不屑的神再度從羅絲侍女眼眸內閃過,她已經對這場遊戲
到厭倦了。用力
回手臂的同時,更將自然之子強行壓回牀塌上。克娜蘇向後退開幾步,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不假辭
,以黑暗
靈的角度評價道:“你們人類還真是夠奇怪。對於真尖享樂表現得如此不屑一顧,反而孜孜不倦地追求那些虛幻不實得東西。不過算了,反正男人都是低劣的生物。你不值得讓我多花費心思。好好躺着吧。過分的好奇心會帶來災難,記住我這句話吧。”克娜蘇力量用得非常大,而刖才她用法術替德魯伊進行治療時,又明顯沒有盡全力。身體仍然十分虛弱的艾瑞貝斯被推得後背狠狠撞上牀塌,那種衝擊力幾乎讓他連呼
都停止了好幾秒。於是他便惟有無助而戀戀不捨地。眼睜睜看着克娜蘇這位羅絲侍女徑直轉身離開,並且連稍微回頭看自己一眼的動作都沒有。
“你看來似乎上她了。是嗎?”帶着幾分調侃,另一把
悉的聲音從帳篷角落處響起。艾瑞貝斯雙瞳猛然收縮。他捏緊隱藏在被子下地拳頭,任何仇恨洗刷全身,將心中剛剛萌生的愛情新芽掩蓋過去。德魯伊豎琴手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道:“你…?菲雅·提利你這個叛徒!居然還有膽子跳出來説話?”
“別這樣對待一個救了你命地朋友,艾瑞貝斯。”路斯坎巫師聳聳肩膀。從蠟燭燈火照耀不到的黑暗裏走出來,拉過張椅子在德魯伊正躺着地牀前坐下,悠然搭起了二郎腿。道:“沒有我的話。你早就死掉了。瑞恩斯坦的下場,相信你也看得很清楚了,對吧?”
“對…我看得很清楚。瑞恩斯坦被那個野蠻人女人身上。突然爆出來的火焰燒死了。我企圖用〖木遁術〗帶上西蒙和玫拉瑟逃走,可是…”艾瑞貝斯的語氣驟然低沉下來。擺了愛情魔力影響,他又再恢復了一貫的冷靜。德魯伊口中吐出地每個字,都浸
着極度的痛苦。他頹然搖頭,再也説不下去。
“可是法術失敗了。對不對?”菲雅·提利代替他將話説完。頓了頓,微笑續道:“這種法術其實本不適合在那樣的情況下使用。你自己知道得比誰都清楚,〖木遁術〗一旦被強行中斷,被傳送地人要不是當場死亡,就是被傳送到不知名地地方。西蒙和玫拉瑟受了傷,又赤手空拳。即使僥倖平安完成傳送過程,他們也沒辦法捱得過冰風谷的嚴寒夜晚。所以説,他們簡直已經和死人沒有分別了。艾瑞貝斯,是你殺死了他們。同為豎琴手,又同是來自銀月城的同伴…嘿嘿,你還有立場指責我是叛徒嗎?”德魯伊無力地搖搖頭,卻沒有再説話。他地身體還十分虛弱,
本不足以支撐他長篇大論地和巫師爭辯下去。何況這種爭辯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省口氣暖暖肚子算了。他這種應對方法,對於本來已經準備好了一肚子強詞奪理説話的路斯坎巫師來説,顯然就像是用盡全力出拳,結果卻打上了一堆棉花,輕飄飄地完全用不上力氣,也甭提多難受了。他無趣地盯着又準備合上雙眼的德魯伊,轉過話頭問道:“喂,你不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嗎?”
“你想説,就説吧。”艾瑞貝斯彷彿漠不關心地回了一句。身體卻下意識豎起了雙耳。
“這裏是塔馬蘭鎮,野蠻人的大本營。你在這裏,因為耶魯·比爾德命令我救你回來。無論如何,他本來可以任由你留在荒地裏等死的。但是他沒有,而且還讓克娜蘇施展法術替你治療。必須承認,耶魯·比爾德並沒有你們這些豎琴手們想象中那麼惡,對嗎?”德魯伊鄙夷地冷笑着,反駁道:“他率領着一幫黑暗
靈。他借。和平談判,謀殺了聖西羅山等幾位言人。他
縱了野蠻人。還有,他殺死了大德魯伊阿倫多長老。”
“聖西羅山言人,還有〖十鎮〗的其他言人們,都不是比爾德殺的。他們死於野蠻人部落的叛徒劍橋·霍斯的陰謀。
他和〖奧德公會〗聯合起來策劃了這個陰謀,而事前比爾德毫不知情。阿倫多長老也是因為誤會所以才和比爾德動手。嗯…我們不得不説,這確實是個很令人覺得遺憾的誤會。至於黑暗
靈嘛…”乾瘦的路斯坎巫師詭異微笑道:“剛才那位美麗的女士克娜蘇也是黑暗
靈。不要告訴我,你竟然沒現啊。啊,順便再告訴你好了,克娜蘇是比爾德的貼身侍女。”
“侍女?怎麼可能…不,等等…黑暗靈?對了,克娜蘇是…黑暗
靈!”德魯伊難以置信地失聲叫了出來。驚訝迅轉化為愕然,被愛情玩
得暈頭轉向的艾瑞貝斯,居然到現在才猛然驚覺,意識到了這個他一直在潛意識中逃避的問題。
“黑暗靈又怎麼樣?你對於黑暗
靈的瞭解,也不過就是一些早已被修改得面目全非的古老傳説而已。但事實上,卓爾並不就天然代表
惡。在你還沒有真正理解他們之前,最好不要如此輕率地僅憑着傳言,就對一個種族下判斷。”清朗聲音驟然
入了菲雅·提利和艾瑞貝斯之間。緊接着,帳蓬入口處的掛氈被揪開,曹子文在雙胞胎姐妹澤麗法和澤麗塔陪伴下大踏步走進帳篷。他微笑着向德魯伊點點頭,道:“歡
你來作客,銀月城的客人。我想,現在我們應該可以坐下來,平心靜氣地好好談談話了,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