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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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修。
再三地咀嚼這個名字,淡得幾乎難以辨別的微笑在嘴角漾開,眼底的疏離也逐漸淡去,多了一絲屬於人的生氣,悄悄地蔓延。
已經有不少學員發現老師在發呆,一幅山水畫從早上畫到中午卻未見着墨,梅已凋落江河枯竭,哀慼的老樹無一片綠葉蔽體。
在畫壇佔有一席之地的柳桐月是近年來少見的名家,隨興而起的作品在市場上叫價少則六位數,多則七位數不等,常讓收藏家趨之若鶩地競相收藏。
接下天風道館館主一職實屬情非得已,早逝的父母並未多生子女,柳氏一族到他這一輩僅剩他一人能擔起重任,他不接手難道要高齡七十八歲的祖父拼老命嗎?
為此他放棄倫敦劍橋的文憑,放棄一般時下青年的玩樂時間,也放棄一段他以為會開花結果的情。
曾經他也飛揚跋扈、意氣風發,但在時間的洗練下逐漸變得沉穩、有擔當,年少的輕狂早已拋至九霄雲外,如今穩重得叫人不敢小覷。
因為習武練氣的緣故,他的外表看起來比實際年紀年輕了幾歲,很多人都以為他才二十七、八歲,其實他已經三十有二。
他一面教畫、一面管理道館,井井有條不曾有一絲疏失,兩方兼顧尚有餘力勾勒山水鳥獸,清雅過從未有過絲毫波動。
但近來他似乎常常神不守舍地注視外頭,耳目靈
地不放過任何腳步聲,凝神細
像在等待某人,可是總是落空。
有時他還會突然發出嘆息聲,心神不定地掉一張又一張的宣紙,坐立難安地走到窗前瞧一瞧,而後失望地回到原位提起筆。
就像此刻的表現。
手握筆卻未有動靜,要落不落地停在半空中,等筆墨幹了才回神沾沾墨,可是,還是沒落筆。
幾個大膽的學員你推我、我推你地想推派一個代表詢問,希望能解除他們的疑惑,還其正常的柳桐月老師而不是失魂落魄的男人。
而倒楣中籤王的張志明榮登學員代表,他懷着敬畏的神
揚起聲音。
“柳老師、柳老師,你回魂了沒?”受到新民宿主人的影響,他的表達能力趨向開放,百無忌。
“嗄!有事?”是誰在叫他?
“老師,你是不是有心事?説出來讓我們幫你分擔”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
人多勢眾。
柳桐月和煦地一笑,未半絲情儲。
“老師怎會有心事,是你們多心了。”
“沒有嗎?”誰會相信。
“真的沒有,多謝你們的關心。”他的心事無法道於外人知。
因為他心裏藏了一個人,一個令他思念的人。
才幾天沒見他已經想她想得緊,無心於正事上只想見她一面,連最愛的畫畫都荒刻了,心裏惦着她幾時會出現,坐不住地尋找她的蹤影。
她真讓他兜上心了,無法放下地縈繞腦海中,時時刻刻以為她就要來了,結果是自欺欺人。
一直到今他才知自己的自制力有多差,修為仍不到火候,輕易地為在眼前倩笑的身影分心,若有所失的情緒全因捕捉不到她的實體。
他想他的耐已然告罄,如果她今天再不現身“追求”他,那麼將由他採取主動,到時她將明瞭他是多麼強勢的男人而不是温
。
張志明腆笑地搔搔頭…“老師,聽説你要讓我們李小姐追呀!”
“李小姐?”他指的不會是元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