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天下一第十九章去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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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聽尊便。”曹衝無所謂的擺擺手，制止了去卑:“就讓他們輸個心服口服。”去卑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曹衝，這個年輕將軍也太託大了吧，騎
是遊牧民族的天生本領，阿迪拐弟兄兩個會走路起就拿着小杯小箭老鼠、兔子。雖然不敢説百發百中。也是匈奴人中的一把好手，曹衝居然要讓自己的親衞和他們比騎。還以一敵二，這未免也太託大了吧。他向下看了一眼已經騎在馬上地文欽，本來已經睜大地眼睛一下子瞪得象鈴鐺。
文欽竟然
掉了身上的鐵甲。左手握了一張弓。身上卻沒帶一支箭，昂然
立在馬上。
這…也太牛
了吧，去卑目瞪口呆。
阿迪拐和阿眉拐卻顧不上這些，他們出了營，騎上自己地戰馬。解下
裏的長刀以示公平，每人只帶了一支長箭。縱馬來到場中。卻發現文欽
本就沒帶箭，昂着頭用鼻孔看着他，氣得這兩個心高氣傲地年輕人頓時怒火沖天。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阿迪拐高舉着弓箭。縱馬上前。阿眉拐卻勒住馬。站在原地不動。
“木角端弓。弓力兩石，枯木箭。黑曜石箭頭。長三尺。”阿迪拐朗聲説道。弓箭在手。他地膽怯似乎消失得無影無蹤。舉止之間，顯出一番大家風範，曹衝看了。暗暗點頭心中不免有些為文欽擔心。就是狂傲的文欽聽了，也收起了一絲傲氣。舉起左手中地弓緩緩説道:“我大漢北軍聲士所用鐵胎弓，亦為兩石。”接着舉起空蕩蕩地右手。笑了笑説道:“無箭。”旁觀的軍士們一聽，都
不住笑出聲來，阿迪拐大怒。他勒住座下的戰馬。大聲喝道:“你最好去取箭來，否則你必敗無疑。我出手絕不留情。”
“未必。”文欽傲然答道:“使出你的全部本領來。”
“狂妄的蠻子，死了活該。”阿迪拐口用匈奴話罵了一聲，催動戰馬向前跑去，文欽也催動了戰馬。相向而馳。兩人離着三步遠一晃而過，分開約近三十步。阿迪拐清喝一聲。搭箭上弦，仰身就。長箭呼嘯離弦。直撲文欽背心。
文欽恍若未聞。還是直直地坐在馬背上。長箭轉眼之間就飛到了他的背心處。阿迪拐和阿眉拐不冷笑起來，去卑卻嚇得冷汗迭出。旁邊地士卒們也緊張得張大了嘴巴，就連對文欽的武技很有信心的曹衝在看到阿迪拐地大家風範之後，也有些擔心起來，現在看到阿迪拐地箭勢如此之快。不由自主地握緊了
大地欄杆。
長箭近體，離身三尺。
忽然之間，文欽身體象是折成兩段似地。上半身直直的俯在了馬背上，長箭沿着他的後背飛過去。文欽猛地一踹馬腹，戰馬猛然加速。竟象是和長箭賽跑一般，跑了個前後相齊，文欽手臂一展，輕鬆的撈住了長箭，也不用手，僅憑着兩腿偏掛在馬的一側，強行控制着狂奔地戰馬突然轉向，戰馬的身子幾乎斜貼着地面。轉眼之間就轉過彎來，奮力急追。
一切都在轉眼之間，前後不過兩三息地時間。文欽已經追到阿迪拐的身後五十步。
阿迪拐大吃一驚。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漢人有如此
妙的騎術，一時間只顧着向後看。幾乎忘了催動
下的戰馬，蹄聲得得。文欽身子伏在馬背上。一人一馬。如同一體。迅速的向他靠攏。
阿眉拐大聲驚叫起來，一邊催動戰馬向着文欽急追，一邊將箭搭上了弓弦，大喝一聲，長箭離弦，幾乎就在同時。文欽也出了手中地長箭。
兩隻長箭。一前一後分別向着不同的目標飛去。
阿迪拐大驚。下意識地舉起了手中的木角弓。啪的一聲。長箭正中弓背。強大地衝擊力撞得阿迪拐手一抖，半邊身子都麻了。腿夾不住戰馬。翻身栽倒。在他摔落馬下的那一瞬間。他看到文欽伸出兩隻手指，凌空夾住了阿眉拐來地長箭。轉身就。阿眉拐閃不及。被中間閃閃發亮的銅質帶扣，翻身落馬。
一息之間。勝敗已分。阿迪拐、阿眉拐兄弟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文欽圈住了戰馬，舉起左手的弓，向驚呆地士卒們示意。
校場上一片安靜，將士們都被文欽神乎其技地騎術和箭術給震住了。僅憑一把弓。戰勝兩個年輕地匈奴勇士，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又有誰會相信這種事會是真的？
“彩…”忽然一個聲音大呼起來。
士卒們回過神來。跟着齊聲大呼:“彩…”
“彩…”
“彩…”又一個聲音叫道:“漢軍威武…”包多地人跟着大叫:“漢軍威武…”
“漢軍威武…”
“驃騎將軍威武…”陳到舉手大呼。
“驃騎將軍威武…”他的親衞們跟着大呼。
“驃騎將軍威武…”屯騎營、越騎營、長水營的騎士們縱聲大呼。
“漢軍威武…驃騎將軍威武…”兩萬多人齊聲大呼。呼聲如雷，從天邊滾滾而來，在耳邊轟然炸響。去卑面如土
。冷汗不止。阿迪拐、阿眉拐兄弟傻坐在地上，被強大的氣勢嚇得呆若木雞，半天才回過神來，他們慢慢地爬起來。委靡不振的走到文欽馬前，單腿跪倒，雙手奉上他們視若珍寶的木端角弓:“大人神勇。我兄弟…佩服。”文欽跳下馬來，將弓馬扔給一個趕上來的士卒。雙手扶起阿迪拐、阿眉拐兄弟，大聲笑道:“僥倖僥倖，我大漢軍中高手如雲。我如何敢稱神勇，二位小兄弟請起。你們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身手。可喜可賀。”阿迪拐、阿眉拐滿面羞慚。哪裏還敢自誇，他們被文欽一手一個拉着重新上了高台，一見曹衝，就趕上兩步，雙膝跪倒:“阿迪拐、阿眉拐拜見將軍。我們敗得心服口服。”曹沖淡淡一笑，滿意地看了一眼神如常的文欽。伸手拉起兩個年輕人笑道:“你們地身手也不差。高手相爭，差之毫釐。失之千里。不必放在心上。”去卑趕上前去一人踢了一腳，大聲喝道:“狗東西。早告訴你們不要太囂張，今天遇到真正的高手了吧。看你們以後還敢牛氣沖天的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阿迪拐、阿眉拐被踢了一腳，也無動於衷，曹衝笑了笑。估計這兩個小子平時在匈奴中也是牛哄哄地。目中無人慣了，今天被文欽一下子給震住。一時還回不過神來。不過給匈奴人地下馬威目的已經達到。無需再打擊他們，他上前將兩人拉了起來。回頭對去卑笑道:“右賢王，你是用騎地好手，今天正好看看我北軍的騎兵演練。順便指點指點。”去卑連忙躬身説道:“將軍麾下人才濟濟，去卑一介蠻夷。如何敢妄論將軍地勇士。”
“無妨。”曹衝一面示意令旗官通知陳到準備演練，一面笑着説道:“右賢王莫要謙虛。放心一看。我這些人明年就要出征鮮卑。到時候會有機會和右賢王並肩作戰。先
悉一下也是好的。”去卑心中一凜，擔心卻又去了一大半，既然曹衝説明年要徵鮮卑。顯然曹仁説地並不是虛言，匈奴人應該還是安全地，但是在大軍包圍之中。這份安全究竟能到什麼時候。卻也難説。現在看看漢軍的實力也是必要的，不管是合作還是對敵。總能有點底。
陳到接到了命令，馬上明白了曹衝的用意，打起神。帶着北軍五校開始
練。把這些天訓練的成果淋漓盡致地展現在去卑面前，騎兵兩翼包抄。步騎協同進攻，各種戰術全部演練了一遍，蹄聲隆隆，吼聲如雷，殺天震天，隨着陳到手中地戰旗，陣勢翻轉如龍。得心應手，把去卑看得心驚
跳，漢軍地騎兵總體戰術純程度雖然不如匈奴人，可是他們全部裝備了馬鐙和長戟、鐵甲，比起只裝備了長刀、皮甲的匈奴人來説。殺傷力不可同
而語。而那些步卒方陣強大地攻防能力，聲營如雨一般地弓弩，更是騎兵地天敵，足以讓匈奴騎兵見之膽寒。望風而遁。
他一邊看。一邊暗自慶幸。虧得匈奴人這些人比較安份守已。虧得自己帶着禮物前來請見，否則這樣強悍的軍隊就是自己的敵人了，他不願意與這樣地人為敵。他寧願到草願上去和兇殘地鮮卑人決一死戰。
“右賢王。還請指點一二。”曹衝微笑着説道。
右賢王拉着臉發白的阿迪拐、阿眉拐拜服在地:“漢軍威武，驃騎將軍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