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中秋家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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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來清朝後第一次參加這麼盛大的家宴，和老十到的時候，宴席已經開始了，雖然讓人覺得皇上對我們不重視，可是我覺這倒給我一個台階下，不然這乾清宮前多少人等着我們啊。

我和老十摸到我們這羣阿哥的桌前坐下。剛坐定，十四弟就轉了一圈走到我跟前説:“哥，我要挨着你坐。”我左邊是老十，右邊是十三弟，他倆是誰也不動地兒。老十還夾了菜在我的碗裏。

我知道十四弟是為了先前的事兒鬧情緒，本來已經來晚了，皇上看我們這邊好幾次，現在他這樣子更成了焦點了，不時聽到邊上的滿室宗親有議論的了。十三弟拱了拱十四弟説:“那邊不是有你的地兒嗎？十五弟那兒邊上，你跟我們擠什麼？”老十也幫十三弟説:“就是，回你那兒好好吃飯去。”眼看着十四弟的嘴角在往下垂，就快到了八點二十的位置了，還撇了起來。這孩子也十一了吧，怎麼這麼孩子氣啊，一定是他額娘慣的。我趕緊把他拉到身邊小聲對這羣孩子説:“我告訴你們，我今天已經來晚了。要是一會兒皇上因為這兒吵吵訓我，你們都別想好。以後下課不許上我家吃飯。”別説，這下子倒真安靜了下來。

十四弟就是不走的站在我邊上，我看他很瘦，應該不會太沉，看樣子也就是現在一七八歲的孩子。我讓他坐在了我的腿上，懷抱着他。老十當時就顯了急，我笑着對十四弟説:“十四弟，坐哥腿上吃吧好不好？不要一臉的不高興了。”他還會不高興嗎？樂壞他了，不時對邊上的老十和十三弟擠眉眼的。

老十的臉拉的老長，十三弟也不高興的看着十四弟。我笑着對他們説:“你們兩個不會這麼大了還想讓我抱着吃飯吧？十四弟還是個孩子。不過十四弟你看十五弟笑話你呢。”十四弟小臉一紅的可愛樣子還是讓我看到了，我哈哈笑了起來。

老十他們也因為我的話臉好了很多。我環視了下週圍，那些宗室子弟看我抱着十四弟吃飯對上我看他們的眼神都是點頭一笑。而對面那些妃子們，我雖然看不清她們的表情，可是看她們不時的指向我們這邊還頭接耳的，我想這樣子她們對我是男生的事情應該會比較確信了吧。這小子説實話不輕，可是為了能在這皇宮中安穩過子也只好忍了。

廣場上不時有雜技和戲曲穿着演繹着，南獅北獅採着青逗鬧着，熱鬧也不失穩重。中秋在中國是舉家團圓的重要子，而那一天我們家裏都會家庭聚會的，大家從各地趕回來，只為吃上一頓團圓飯，氣氛一點兒也不亞於過年。而今年家裏獨獨少了我吧。

不時有大臣們為了結織我這個皇上的新寵而上我們桌上來敬酒。而這桌我最大，其次就是老十，十二弟陪蘇麻喇姑坐在上席。我不會喝酒，也不想喝，多是以茶代酒回了回去，而十四弟看有人給我敬酒就自覺下來，而人家一走他會更自覺的坐在我的腿上。碰到那種執着的，老十和十三弟就會幫我把酒擋下來一飲而盡。

各種各樣的人在我面前走過，我的臉上掛着那人畜無害的笑臉。當又送走一批人時，我坐下來輕呼一口氣，遠望斜掛在乾清宮上的滿月，離我是那麼的近。千里共嬋娟，家裏人可也有人抬起頭來看這月亮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太過外了，思家的心緒讓我安靜但是眼裏應該有所向往吧。

十四弟攬住我脖子，頭埋在我脖子處，跟我撒嬌説:“哥，你想家了嗎？我也陪你想好不好啊？哥家裏是什麼樣子啊？”我低頭看他這天真的樣子，臉蹭着他的腦門説:“十四弟好乖啊。有時間哥給你講哥家裏的事兒啊？”他點頭笑着一直説好。

真是個天真温柔的小孩子，他將來能長成那個橫掃西北的大將軍嗎？看着他的笑臉，我也開心了些，心情也是會傳染的。

老十和十三弟去別桌敬酒回來，看到十四弟賴在我身上，而我也笑着抱着他，臉又是一沉，但是很快又笑着向我走過來。坐在我邊上拉起我手説:“剛才去給皇阿瑪敬酒的時候，皇阿瑪説你來着哦，説你慣的我們這羣小子沒樣子。”我白他一眼説:“這話是皇阿瑪説的嗎？可別騙我啊。不過我對你們好像真的好的，是吧？嘿嘿。”我不由的自誇了下，老十大笑起來還戳我腦袋下寵溺的説:“你啊，誇你下看你美的。”我看他今天的臉很紅，我從來沒有見他喝過很多酒，上次在太子那邊吃飯我錯過了。我笑着看着他卻對周圍的小孩子們説:“你們幾個小的快看你們十哥，紅臉關公。”滿人很信關公，忠義全寫在臉上，一臉的正氣。我説完後這羣小的都看着老十哈哈大笑。

老十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呵着我的癢説:“敢笑話我，啊？我讓你們好看。”我抱着十四弟是一定閃不開的，哈哈笑了起來，十四弟就幫我呵老十的癢，十三弟和十五弟也跑過來幫着我們。老十笑着説:“平時喝酒臉沒這麼紅過，今天這是怎麼了。”在我們笑鬧時，我們桌已經成了全場的焦點。

我正笑着看十二弟從主坐那邊走了過來，臉好像不是太好看哦，這大過節的，他拉着臉幹嗎？我笑着對他説:“十二弟我一會兒給敬個酒去，你就來接我了啊。你會掐指算命的啊。”我説的是玩笑話，可是他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一臉的謹慎。

他走到我身邊小聲對我們説:“哥，剛才太子不知道跟皇阿瑪説了什麼，媽媽讓我來告訴你一聲。讓你小心應變。”太子為難兄弟的事情我聽老十跟我説過幾次，無非是想踩低兄弟顯自己。説難聽點兒跟禿子比誰頭髮多。

我點頭笑着説:“謝謝十二弟，謝謝，我知道的。”我是一臉的平靜，因為我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但是老十他們的表情卻是很難看。特別是老十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讓氣氛更緊張了些。

我笑着猛的一推他，他一下子站了起來，看到是我推的他，有些尷尬的坐了下來。我卻在邊上吃吃吃的笑着，十二弟他們幾個也跟着笑。

我拍拍他肩説:“緊張什麼呢？這桌我最大，想找咱桌的麻煩也得我出頭不是？輪不着你的，放心吧。再説了，咱桌上哪個比別的桌上的差？我不會的就你們幫我唄。大不了讓做詩寫字的話十三弟去，武刀槍就你去，還能有什麼？不行咱拉外援，別忘了十二弟也應該是咱們桌的。”我説完衝十二弟笑笑，十二弟乾脆直接就坐在了桌前。

十五弟那娃娃音也説:“我會猜謎的，我一會兒給你們出謎語猜啊。”想是這孩子才學的，皇上很寵愛他額娘，對這個孩子也寵愛多了些，他和十六弟同出一母就很清楚了。

我們聽到他説的也哈哈笑了起來，十四弟還剝了個桔子喂到我嘴裏，我張嘴吃了下去，不時的看向皇上和太子他們那邊。其實我也緊張，哈哈。

九弟向我們這邊走來，他坐的位置離皇上那邊更近些。他喜歡跟着八哥，所以沒坐在我們桌上。他過來衝別的孩子點了下頭，別的孩子都起身給他見了禮。他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輕説:“哥，剛才八哥説太子想給你找麻煩，你看你是不是先離席？”他説完徵求意見的看着我。

我笑着説:“謝謝八哥美意了，想找事兒放馬過來，我怕他不成？”我説這話是很有底氣的，因為我知道如果太子給我太大的難看，皇上那關他都過不去。

正在我為自己的想法覺得很合理的時候，廣場上的樂曲聲散了，傳來了李公公的經典嗓音:“萬歲爺有旨，輝阿哥剛到不久，和大家難免生份了些。適逢中秋，讓輝阿哥給大家唱首曲，給大家助助酒興。”老十正在喝水，一下子嗆到了。老十三手上的月餅也掉到了地上，老九的手一下子扶在我的肩上讓我一下了清醒過來了。不會吧，皇上你夠狠。

十四弟一下子從我腿上跳下來，沒了剛才的孩子氣，不平的説:“唱曲兒？父皇這是想什麼呢？哥是阿哥，哪能在這種地方唱曲兒？”是啊，古代戲子是個卑賤職業，讓人瞧不起的。就算是阿哥里有通音律的，也是指樂器，彈奏是可以，卻偏偏讓我唱。

李公公向我們走來，九弟故意開口為難他説:“公公您這是親自來押人了？”我看公公也是一臉為難的九弟説:“九爺，皇上一開始也是不同意的，可是太子一直説不仿事，只是家宴，不會如何的。皇上這才應了下來的。輝阿哥，您可別怪皇上啊。”看來還是親兒子得寵，別的人都高看了我啊，我仍然笑着説:“呵呵，怎麼會呢？公公言重了啊。不就是唱個曲兒嗎？唱就是了。”咱是輸人不輸勢，大步向廣場中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