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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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放心，何不由你來當我的暖爐，也許比被子還要受用。”平紅破天荒地做出大膽的邀請。

不知道她的邀請令她比較驚訝還是他。申叔華不敢相信一向拘謹的她會突然地轉了，或許是他有所思才會聽錯，這或許是他夢的開端；但是掌中的温暖與柔若無骨的觸卻又如此清晰，不像是一場夢。

殘燭的映照之下，她蒼白的臉染上了桃紅，就像是天開在庭院的桃花，令人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説不心動是自欺欺人，他是個男人，別説是回家之後便沒有和女人親近，連當他為五年前被綁架的事恨之入骨時，為了讓恨意累積，他也特意忍住不發；若兩人的關係沒有改變，便不會有什麼困難，但是平紅的存在令他倍受煎熬，飽受慾望的折磨而無抒發的管道。

“你若沒有意願就別這麼説，此時的我沒有開玩笑的心思。”申叔華自私地以己身的難處警告着。

他決定用柔情攻勢是對自己殘忍，這個小妮子搞不好還在用計試探他的耐力，殊不知他已是瀕臨極限。

“你不睡就算了。”平紅惱怒地打退堂鼓。

她已經是放下了身段，就差沒有用哀兵策略，擠出幾滴眼淚博取他的同情。既然他無心，她何苦拿熱臉去貼他的冷**，得自己下不了台階。

申叔華雖然一時反應不過來，可不代表他沒想通。不待她再説些什麼，一把拉起他裹好的棉被團，鞋也來不及就鑽了進去，在被窩裏除靴襪，差點沒讓兩隻腳打結。

擁着她入懷，申叔華不敢太過用力，她才經過艱難的療毒，體力尚未完全恢復。他知道現在他若真的要了她，是禽獸不如的行為，但是他再也忍受不了了，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幾乎要失去她之後，更是如此。

“真的可以嗎？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他關切地詢問。

現在即使是一把火在牀上燒開來，也不能阻止他，全身上下充的火焰已是如繮野馬般無法控制，將要將兩人燃燒殆盡。

在這一剎那，平紅興起了退卻之意，過去痛苦的經驗讓她不敢冀望這次能有多少的歡愉。但瞬間她止住了怯意，她不能再畏首畏尾地故步自封，她暗暗給予自己信心，除非她有自信能再了無遺憾地離去，否則她得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真的已改變彼此了。

一雙藕臂高舉過他的頭，環住他有力的肩膀，她主動獻上自己。

“不會的。”平紅的聲音雖輕柔，語氣中的堅持是不容置疑的。

“對你，我從不後悔。”聞言，喜出望外已經無法形容申叔華的心情，他忘情地吻住檀口，以表達他難以言喻的心情；其中有歉疚，有補償，最重要的是有着濃濃的疼惜。

就着窗外明亮的秋月，兩人重新為新生的愛意許下無言的誓約。今生不離不棄，執子之手，白首共赴。

如此濃情意，連月宮中的嫦娥也要慨形單影隻。

***烈的歡愛之後，申叔華連離開平紅的力氣都提不起，但是他明白即使她的骨架子比誰都硬，也承受不起他的重量。勉強地抱着她轉了個圈，讓她躺在他的身上。

知道彼此在這五年之中沒有出軌過，令兩人的結合更是烈，病中的她在最後還短暫地昏了過去。

息久久未能止歇，他拉過錦被為她覆上。雖然兩人全身汗水淋漓的，但是秋涼的夜裏若是一個不注意，便有犯上風的可能，眼下她的身子嬌弱，不起再病一場。

為她撥開貼附在粉頰四周的髮絲，他正等待着她的醒來。不是為了再一回的歡愛，雖然這麼想是有些口是心非，因他的身體有自己的意識，正興致昂揚神抖擻。

不過她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需要休息來恢復。

他是想對她將所有事實表白。在兩人耳鬢廝磨之後，要對她再有所隱瞞他也於心不安；若是不早些將事情説開來，後東窗事發會落人口實，説他是企圖勾引她，為的是陷她入罪，那麼他將百口莫辯。

像小貓似的，平紅嚶嚀一聲地在他口磨蹭着，髮絲輕滑過他前的，令他倒一口氣，這無意識的動作，讓他更是蠢蠢動。

小心地制住她，申叔華不敢想象現在若控制不了自己，該説的沒説完，錯過了這個時機就顯得他虛偽。

經歷過自嫁給他之後首次的歡愉，平紅羞答答地不敢看他，醒來之後整個人定在他的身上。她只敢看他的口，心想這總比和他四目相對要來得自在。

但是她錯了。看見他的膛上有着一條條鮮紅的抓痕，她驚覺到是她自己造成的；她不敢想象，剛才的情令她產生了什麼樣的變化，怎會令她如此的…放蕩，除了這兩個字之外，她不知道該用什麼字眼來形容眼前的景象。

這下子她更是無顏以對，在他的面前抬不起頭來。

“別躲了，我有話跟你説。”申叔華雖然有心坦白，卻是沒有勇氣看着她的眼睛説出，任由她埋首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