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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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虎不情願地退一大步:“這樣,你可以安心了吧?”他可沒對誰這麼低聲下氣過,心裏雖有八百個不願意,奇怪的是,他更不想看見她恐懼他的模樣。
“嗯。”
“你找我是不是家裏那兩個兔崽子又惹是生非了?”
“他們不見了,我前前後後找遍他們曾去過的地方,都沒有他們的影子…怎麼辦?”説到慌張處,才停住的淚又在眼眶中打轉“我找不到人商量,所以…所以才…”
“為什麼不早説!”石虎差點又直起嗓門。
“我…”她絞着衣袖,委屈為難全在芙蓉似的臉上。
石虎見她這般模樣,柔情頓生:“跟我來,有我在,孩子的事不用擔心。”由如此龐大的巨人説出這番話來,木雪琴緊繃如弓弦的心彷彿獲得了安撫,原本糾結的不安飛走了,她知道自己可以信任他。
石虎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然後似覺不妥,猛地收回在褲管上用力擦了又擦,才又伸向木雪琴:“我帶你,咱們可以走得快一些。”她驀然紅了臉蛋,好一會兒才把小手遞上。
一顆用葛藤將水草和樹葉緊緊捆紮成一團的藤葉球在主屋的廣場飛來飛去,停不住的尖叫和笑聲一波波傳入胭脂的耳朵。
她無趣地踢着泥土,表情哀怨地又問了一次:“真的沒有人想陪我玩沙包?”幾顆用綢布縫製的方型沙包被冷落在一旁,而廣場上的廝殺聲越來越烈,惹得她心癢難當。
她決定了!
“我也要玩。”
“來呀來呀!”邯恩、邯德直朝她揮着手“這玩意兒好玩透頂,胭脂姐姐快來!”孩子王的袁克也但笑不語,要把他玩心頗重的小子拐來玩再簡單不過,因為她
本經不起誘惑。
胭脂的加入剛好變成四人,兩人一組,就只見四條人影滿場盤旋,塵沙飛舞,雖然毫無規則可循,卻玩得不亦樂乎。
然後,參加的人越來越多,便成一場同樂的場面。石虎和木雪琴聞風趕來看到的就是一羣面目全非的泥人。
石虎瞪大銅鈴般的眼珠,摩挲下巴,忽然偏頭望向木雪琴説道:“要痛宰那兩個蘿蔔頭的賬先按下如何?讓他們玩盡興再説。”木雪琴温柔地瞅着他:“你説就算。”石虎咧子邙笑,躍躍試地
手掌,慫恿木雪琴:“我們也下去玩,如何?”她有些吃驚。這麼大的人居然也有顆不老的赤子心,真是難得!
“那麼劇烈的活動,我…恐怕玩不來。”她沒信心。而且,她這一生只知道工作持家,玩耍?太陌生的名詞,那讓她惶恐。
“有我在,不用擔心。”石虎眉飛舞。
又是這句足以安定她所有不安的話。木雪琴不再堅持,一併加人了眾人。
“哇!”如猛虎出押的石虎一上場就踢出一記高飛球,藤球飛過半空掉入草叢裏。
距離藤球最近的胭脂責無旁貸地負起撿球的責任,至於眾人還有一顆備用球,毫無間斷地繼續比賽。
踏入草叢,胭脂兀自嘀咕:“明明就在這兒,怎麼看不見哩!”
“姑娘找的可是這個?”是道地的江南腔,高昂處有轉折,轉折中有餘韻,非常悦耳。
是個眼生的外地人,他頭戴衞金龍鏤騰銀座冠冕,身着繹袍子,繡的是麒麟之類的瑞獸珍禽,金馬玉堂貴氣儼然,只可惜,孤芳自賞和漫生的輕狂混濁了迸發的貴氣。
他手上拿的正是胭脂追尋不着的藤球。
“正是。”胭脂忌諱着他身邊的馬匹,躑躅不敢向前。
他直視水靈靈的胭脂,粉脂味濃厚的臉忽地綻放一抹曖昧的笑容:“真是得來毫不費工夫,你一定是胭脂姑娘吧?”一件淺紅比甲,月白褶裙,羞眉圓目,好個水仙般標緻的姑娘,與畫中人一模一樣。
胭脂警惕地盯視他。
“你是誰?”此人一身雍容華貴,她早該留心的。在山莊居住的這段子太過愜意,使她的防衞心降低,該死!
“我特來娶你回去。”單槍匹馬前來是他的意願,人多隻會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