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心虛與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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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連月歌那隻剛剛被百里風躲開的手閃電般重新向他肩上抓去。百里風腳下用力，身子向後一仰。連月歌一擊不中，手從他面前掠過很快地回手往外一帶，去向仍是他的肩膀。

百里風座下椅子只有兩條後腿支撐着地面，卻被他帶着一轉，很輕易地讓連月歌的攻擊再次落空。

百里風連人帶椅子這樣一移一轉，已是離開桌子有四五尺。連月歌若還想去抓他肩膀，便無法安然坐在椅子上了。哈哈一笑，連月歌當即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衣袂翻飛中再次撲向了百里風。

幾個呼之間，連月歌與百里風一進一退已是手了兩個回合。仍坐在桌旁的秦雪衣嘴角微勾，一隻雪白如玉的手掌在桌上輕輕一按，身子立刻拔起也向百里風撲了過去。

百里風再也無法坐在椅子上了，他雙腳連踢化解了連月歌的攻勢後，卻被後來撲到的秦雪衣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我呆呆地望着那三條上下翻飛的身影，暗自腹誹。怎麼連月歌和秦雪衣老都是兩個打一個呢？這樣就算是打贏了又怎麼樣？以多勝少可也不是一件多麼光彩的事呢。

“我這園子太小，你們三個可別打壞了我這園子裏的東西。”杜呤秋笑着揚聲叫道。只是那三人卻已經追打着了竹林。只聽的耳邊一陣竹葉相撞的“沙沙”聲，伴隨着噼裏啪啦的拳打腳踢的聲音。再看那片竹林裏面，兩條白影死死糾纏着一條青影飛快地穿梭往來。一陣輕風吹過，有不少的竹葉從林中飛出飄飄揚揚灑落一地。

杜呤秋伸手從桌上撿起一片剛剛飄落的竹葉看了看，無奈地笑了笑説:“看來我這片竹林今天可危險了。算了，男人啊湊到一起就喜歡打架。不管他們三個了，我們自已聊領喝喝茶好了。”百里雪還在數着她面前茶杯裏的茶葉，顯得有些無打采心不在焉。聽了杜呤秋的話仍是連頭都沒抬的應了一聲道:“好啊。”杜呤秋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然後便看向了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望着我笑笑的樣子，我總是有些莫名的心虛和不自在，忍不住就低着頭不敢去看她。

“青兒妹妹今天怎麼不説話？是身子不舒服嗎？”

“不是…沒有。”我連忙抬頭。看到她笑的臉，不知怎的忽然吐出了一句:“呤秋姐姐，對不起！”

“對不起？青兒妹妹你有哪裏對不起我的嗎？”她的眼睛微微眯起，臉上的笑容清清淡淡讓我看不出她是否在生氣。

“那天…那天…”我嚅嚅着不知該怎麼説。心裏真是恨死了自已的笨拙。可是那樣的事，要我怎麼説呢？

“那天？攆啊？如果你説的是雪兒生那天的話，好像那天生氣的人不是我啊。”

“呃…”我一愣。是啊，那天最生氣的人是百里雪。等於説是我和連月歌兩人破壞了她的生聚會。而且，我心裏也清楚百里雪對連月歌的一翻心思。如果説要道謙，還真的更應該向百里雪道謙才是。只是在我心裏，更在乎杜呤秋對我的看法。因為害怕她會生氣，所以才會着急着向她解釋。

聽到説到了自已，百里雪終於抬起了頭。一直專注地盯着茶杯的雙眼也緊緊地盯着我。她緊抿的雙不帶一絲笑意，望着我的眼睛裏包含着疑惑不解和厭惡鄙視。

“連青兒，你和月哥哥倒底什麼關係？你不是他的妹妹麼？怎麼他又説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他還，他還…你説你倒底是不是他妹妹？”百里雪的聲音清脆悦耳，可是聽在我的耳中卻讓我的臉白了一白。我是他的妹妹嗎？名義上是的吧。可是他卻似乎並沒有將我當成是妹妹。

“説話啊。你連那麼羞人的事情都做了，難道連幾句實話都不敢説嗎？”百里雪怒氣漸盛，説出來的話很是傷人。

我的臉更白了，心裏的委屈和屈辱堵的我嗓子發乾。我緊緊地捏緊了兩隻拳頭，任憑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我想説不是的，可是嘴巴抖動，我卻一個字都説不出來，只覺的鼻子發酸，眼睛發熱忍不住地想哭。

一塊絲帕遞到眼前。杜呤秋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我跟前。她輕聲地安着我，幫我把就快要出來的眼淚擦乾。

“雪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説呢，那天的事也許只是個誤會而已。是吧青兒？不過呤秋姐姐也有些奇怪呢，為什麼月歌説你和他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她輕輕地笑着，停了停又道:“不過要是青兒不想説的話就不説好了。”我深深地了口氣，向着她勉強展顏一笑，又向旁邊皺着眉撇着嘴的百里雪看了看説道:“我不是連月歌的親妹妹！”百里雪的身子一動，注意力立刻集中了不少。就連杜呤秋，在聽到我的話後臉上的表情也是僵了一僵。

“原來如此。那麼，你是連家收養的…孤兒？”我不知道為什麼杜呤秋會肯定被收養的那個是我而不是連月歌，但是事實上我的確和連昊天沒有任何關係。

“我的孃親是連府的二夫人。”我低聲道。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要知道女人改嫁是會被人看不起的，雖然只是名義上的。可是我又怎麼告訴她們呢。

杜呤秋沒有説話，只是微皺了眉若有所思。

百里雪聽了孃親是帶着我改嫁進連府的後，眼中的鄙視之意更濃。她冷哼了一聲道:“難怪呢，當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了。”我心中一陣憤怒。她可以罵我侮辱我，可是她怎麼能罵我的孃親呢？我猛地站了起來，氣的渾身發抖。

“雪兒姐姐，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好歹你也是大將軍的女兒。難道大將軍就是這樣教你的？如你剛才所言，不知將軍夫人又如何？”百里雪臉一白，似乎也覺得自已做的有些過份，看着我咬着下卻沒有説話。

杜呤秋有些詫異地看了看我，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和百里雪爭鋒相對。一時間三個人都沒有説話，場中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