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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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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利文起身告辭,帕德菲斯和蒂姆並沒有客套地挽留,兩人知道這個男孩還有許多事情要去處理,而他們也必須在這三天內做好足夠的準備——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計劃上。蒂姆一直將男孩和他的女僕送上馬車,修利文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類的未來緊握在你的手中。”他説。

蒂姆沉默了一會,莞爾一笑:“您這麼説,倒真有些讓人緊張。”他的口吻像是開玩笑,雖然心絃的確有些緊繃,但有些人總能將它變成力量。修利文認為這個年輕的法師學徒就是這樣的人。無論如何,沉重的氣氛稍微活潑了一些。

“好好幹吧,我過陣子就派人將靈魂石送來…”修利文盯着他的眼睛,嘴巴張了張,終於將心中的話説出來:“其實,我對你的期望並不僅僅如此,當靈魂石到你的手中,你可以據自己的靈魂做出決定該如何處置它,送給你覺得合適的人選也沒關係。”蒂姆再一次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

“這可不是玩笑。”蛇發者説着,將窗簾放下,遮住了他的視線。

駕車的女僕揚起皮鞭,在空上打出清脆的響聲,馬車行出了大門,很快就消失在拐角的盡頭。直到此時,法師學徒才恍然清醒過來,修利文的話在他的耳邊迴盪,如同空谷的回聲,空而虛幻。

開玩笑的吧…他甩甩頭,走回房子裏。

“總算告一段落了。”修利文扯了扯領口,鬆了一口氣的覺越發讓他到這身衣物的緊縛,不僅是**上的,也是心靈上的。如果只是對自己的生命負責,肯定能輕鬆許多吧,但是掌握着多數人地命運。卻不是想象中那麼舒暢。

一想到自己必須給予仰慕並服侍自己的人以幸福,他就口壓了一塊大石般沉重。在那次旅程前,他的子是如此平淡簡單,以至於他快要淡忘這種覺。然而,一種來自未來的猙獰讓他再次心生懼意,他靜靜地看着自己纖小的手掌,懷疑這個能夠捏碎人類脖子的手,是否也能夠捏碎所有非人者的脖子。

無論如何。就算是死,也要捏碎它!如果做不到…修利文自嘲一笑,什麼時候我的字典裏有這個詞語了?

瑪莉亞織着線,似乎渾然不覺主人心中地浮動。靜默中,修利文忽然察覺到腔裏的靈魂石在輕輕跳動,身邊的世界就在這跳動中變得虛幻起來,宛如自己潛進了水中,觸碰到那易碎的倒影。

想要力量嗎?聲音在他耳邊輕輕述説。

滾開!修利文冷聲斥道。獻祭一萬人可以成為大師,獻祭十萬人可以成為傳奇,獻祭一百萬人。就能成為新的魔王!這個新的規則可比上次戰爭時寬鬆多了。”恍惚中,他覺得在哪兒聽過這句話。哈里森的幻影在他的眼前浮現,消失,一劍刺穿疤臉的背脊,無數的人頭和鮮血在他地揮手中飛起。他踏着堆積成山的屍骸,一步又一步走進黑暗的霧中。

似乎注意到男孩的注視,他在完全沒入黑暗前,回眸冷對。那種冷酷而無拘無束的目光讓蛇發者的瞳孔猛然收縮。

馬車驟停,將車內的人顛起來,瑪莉亞驚叫一聲,幻境立刻破碎。

修利文好似做了一個噩夢,猛然醒來,隨即意識到情況的不對。

“怎麼回事?”他問出口前,一股血腥地殺氣毫不掩飾地湧來,直接將答案呈上。

修利文推門下了馬車,只見一個和自己一般,面孔被劉海遮住的女人當街劫道。雖然那股殺氣的血腥味就像是將修利文直接浸泡在血海里一般。但路人卻全然不覺。臉上些許的驚惶和困惑僅僅是因為這個女人竟敢將蛇發者的座駕攔下。

瑪莉亞想要開窗簾。

“不要出來!”男孩果決的命令傳來,立刻打消了她的念頭。

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貼身女僕此時也嗅到蔓延在空氣中的危險味道。

“你是什麼人?”修利文冷聲問道,魔眼的本能已經向身體發送危險地訊號,儘管不及痛苦之王、墮落劍士哈里森、亡靈法師碧達夏雪和鬼畜王蘭,但地的確確讓他瞬間進入了最高的戒備狀態。

即便是在下水道中,以一對四,也沒有這種覺。雞皮疙瘩沿着男孩的背脊浮起。

“呵呵。聽説蛇發者的手臂很有力量,我想…”説到這裏。那股濃郁的殺氣一寸寸地收了回去,就像是拖着萬斤的重量“比一比掰腕子如何?”修利文毫不客氣地盯着她,目光中地審視和高傲愈加骨,女人卻毫不在意地呵呵笑着。

“為什麼?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就會斃命當場。”

“別動嘛,我沒有惡意,只是想找個腕力比我強地男人。”女人齒而笑,森森白牙讓所有將目光放在她身上的路人都狠狠打了一個寒戰“比一比,好不好嘛,看在我辛辛苦苦來到這兒為您效勞地份上。”

“你是…哪個家族的?”修利文總算從她的話中察覺了一絲端倪。

“是不是我説了,就和我比試?”女人撒嬌的語氣和她的氣質格格不入,令人到心臟似乎被某種相反的力量拉扯,真想掩耳不聽。

修利文沒有回答,只是淡然盯着她,手杖輕輕在掌心拍了拍。

“算你了。”女人宛如變魔術般,翻掌呈上一枚核桃大的紋章——兩個人頭獅身的怪物人立而起,扶住一個藍的盾牌。

修利文揚起下巴。

“獅身人面,巴拉蘭卡嗎?你們來這兒做什麼?我可沒接到紅函,以及任何正式的通知。”

“別這麼不近人情嘛,我們兩家的情可以追溯到兩百年前呢。”女人捏起手掌,那枚紋章便不知道藏到了哪裏,她拍手合十,嬌俏地説:“那麼,自我介紹一下,在下芭,笆。巴拉蘭卡,叭叭叭,是不是很有趣?授命前來協助閣下調查巨輪之月,以及保衞閣下的安全。”

“哼,麻煩的傢伙。”修利文冷哼一聲,不予評置,轉身走。

在他進入車廂前,一把匕首擦過他的臉頰,顫巍巍地釘在車門上。

“不要給臉不要臉。”宛如換了一個人般,女人冷森地説“在下乃是奉家主和國王陛下的指令而來,此舉若要怪罪,請先確認在下的身份。”修利文眯起眼睛,轉頭再一次打量膽大妄為的女人。兩人周圍的空氣似乎被乾了一般,窒息和死寂迅速四下擴散。原本震驚於女人的行為,呆愣於原地的人們,好似遇到了天敵,害怕得渾身顫抖的兔子一般,拾起自己的物品惶然逃散。

“在這個城裏,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麼對我説話的人。”男孩就像閒談家常般,輕鬆地嘆笑道,可是笆卻像被這笑容中潛藏的某種鋒利的東西刺了一下,呼有些急促起來。

她的臉不正常的紅起來,酸灼燒着胃部。她明白那是恐懼的覺,可她的身體卻反常地亢奮起來,似乎有一個堅硬的物體在她的體內穿,讓她就要攀到**,她的‮腿雙‬間有些濕潤的覺…

她盯着男孩,那種身形和氣味,好想吃掉,一定十分可口吧。

“呵呵,真好。”她宛如神智不正常般喃喃自語,抬起手臂用力握拳,緊身的袖子立刻化作蝴蝶四下飛裂,出強有力的大肌“來吧,和我玩一場,然後隨你怎麼處置,在下現在興奮起來了呢。”

“不知死活的東西。”修利文已經看出了女人的狀態,若是不答應的話,立刻就會不計後果地展開決死的襲擊吧。他很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他的衞隊裏,同樣有着和她類似的僅能稱之為人形的東西,裝在軀殼裏的靈魂,已經扭曲污垢得不成*人形了。

男孩將手杖到左手,走到一座中心的小噴泉邊,在石台上支起手肘。

“恐懼就是快樂之源嗎?噁心的怪物。”男孩的嘴角勾起猙獰的弧線:“輸了的話…”

“任您處置。”女人的嘴角也勾起同樣的弧線。

於是,兩支手腕在一起,就雙方的身份和現下的境況來説,無比荒謬的蠻力角逐一觸即發。

瑪莉亞已經走下馬車,用手掌掩住驚訝張開的嘴巴,她絲毫不明白,情況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駕車的女僕面無表情地攔在她身前,從架座下拔出了和凳面一般寬大的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