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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正面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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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十數道身影將事發現場包圍起來。她們無聲無息地立於陰影中,房檐上,雜物邊,所有那些不引人矚目的角落裏。不知道是立足點足夠隱蔽,還是她們存在本身,就如同幽靈一般。若不是親眼看到,決計不會想到在這般狹隘的空間裏,竟然能夠容納那麼多人而不顯得擁擠。

在有人因此驚嚇出聲前,已經被一種令人絕望的氣息捂住了口鼻,喉嚨發出老鏽的嘰咕聲,幾乎透不過氣來。

針芒在背的含義得以貫徹,強自按耐住呼和思維的沉寂,徐徐將主場包圍起來。

笆張合了一下拳頭,深深了一口氣,煉獄城的風好似一條可視的長蛇,倏地鑽入鼻孔中。篩濾去朗朗晴帶來的充滿生機的温潤後,只剩下過去那種腥腐的味道。

死亡的味道。

女人的肌一開始就高高膨脹起來,那條線條剛硬的大胳膊,五指也失去了人類的圓潤,宛如惡獸的爪子,完全和女人嬌弱的身形是兩個極端。

“來吧,我準備好了。”她説。

修利文將手杖進腳下的厚石板中,就好似將利劍進豆腐塊中一般。他的左手沒有鬆開手杖,但是沒有誰提出異議,包括直接參與較量的笆。或許笆對此是抱以純粹的無所謂,但對於周遭那些躲起來看熱鬧地路人來説。即便身份再怎麼高貴,蛇發者也好,擊退痛苦之王的英雄也好。但是看他那副樣子,本就是還沒長大的孩子嘛。

而他地對手,若真是一個嬌弱的女人就算了,但是那支手臂本就無法讓人再拿她當弱者看待。留在這兒的人有一些曾經在酒館中目睹過那場實力懸殊的較量,死者全身骨骼被巨力和一種特殊的運勁手法擊得粉碎,難道在蠻力上,這個只有十三歲的蛇發者難道比五十八級的野蠻人戰士更厲害嗎?他們不敢確定,只能目瞪着兩人。連呼都不敢用力。

“瑪莉亞,發信號。”修利文説。

“咦?我?”瑪莉亞驚訝地指着自己,半晌才意會到主人並不是在開玩笑。雖然也注意到戰鬥女僕們已經控制住場面,但是心中仍舊忐忑不安,為什麼沒人出來阻止這種無謀之舉呢?她的眼角掠過擋在身前地女僕,那沉寂如鏡的眼眸深處,似乎有某種情緒在翻滾。

真是一羣瘋子她從口袋中掏出手帕,正要上前,卻被那位女僕攔住。

“就在那裏行了。”修利文説。

她的目光再次在能觀測到的所有人臉上掃了一遍,鎮定住情緒。猛地將手帕拋了起來。在手帕企及最高點時,一陣風迅疾將它推開。還沒等頑皮的肇事者溜走,更強烈的氣旋從對峙者的身上迅雷不及掩耳地擴大,將它吹得七零八落。法力爆發形成的風暴在眨眼間達到可視的程度,周遭十米直徑內的物體全都遭受波及,好似無形巨人一拳將它們捶散,然後高高拋了起來。

這是什麼力量啊?話聲在出口前就被擠壓得如要形成實質般地空氣住。實力不夠的人連滾帶爬企圖逃離此處,就算只是圍觀,突如其來的強大壓迫差點讓準備不足的他們從心靈和**上整個兒連鎖崩潰。難以想象,置身於這股壓力中心的蛇發者。究竟要如何才能做到這般面不改

修利文承受着從未有過的力量,單純的**力量。無論是面對侵入女妖塔的刺客、痛苦之王、雙翼天使還是墮落大師哈里森,儘管全身傷痕累累,距離黃泉只有一步之遙。但都沒有像如今這般,對純粹的蠻力產生最直觀的認知。

他所遭遇地險境,打從一開始,就是搏殺的經驗、技巧、速度和力量的結合,在那個時候,他仍舊有辦法揚長補短,以決死的心態與之周旋。但這次較量不同,手臂就像被牢牢鎖在一起。無法逃避。後退就是敗亡。從那隻非人地手臂傳來鋼鐵般的質,鋼鐵般的力量。這一切以最直觀的方式,經由肌膚傳遞至每神經和骨骼。

修利文見識過什麼叫做掰腕子,但從未親自嘗試過,因為書籍告訴他,這是一種“屬於下等人的野蠻鄙的運動”現在,他終於體味到這種野蠻的力量,無論看過多少次,都無法產生和現在等量的震撼

就好像…

修利文咬緊了牙,完全失卻儀態,青筋在額頭浮現,眼珠子似乎快要從眼眶裏瞪出來。

復燃地餘燼灼痛他地靈魂,三旅程的最後,失去知覺前最後地光景清晰無比地重現在腦中。

是的,這種震撼,就好像痛苦之王扛起巨輪之月的那一刻。

一種源自本能的最純粹的力量碰撞。

修利文微薄的法力開始燃燒,他覺得體內就好似有無形的機構連鎖運作,加壓,將產生的力量輸送到四肢。手杖進地面的地方,已經立足之處,發出龜裂的聲音。在那之前,當作角力平台的噴泉石台如同破布一般,被糾纏在一起的力量攪得粉碎。

碎片捲入愈來愈劇烈的龍捲,在兩人身邊飛速旋轉。

即便如此,還是不夠,除了爆發的一瞬間停頓了一下,男孩的手臂繼續毫無機會地漸漸向後傾斜。女人在獰笑,她看上去已經用盡全力,但誰又能肯定?這種臂力,實在太可怕了,他確信能夠與之相比的,只有蘭和碧達夏雪,但她們都是大師。而這個女人,他本能肯定,並沒有達到那個胎換骨地層次。

修利文知道自己的握力和臂力其實無法比較。魔眼對握力的加成很高,那是一種本源地能力,就像蛇和鱷魚的咬力。但他仍舊接下了這次考驗,不僅是出於對自己超常體質的信任,也因為母親和書籍上都説過,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逃避,正面戰並戰勝對方。是自己的義務。

他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打亂對方的步調,以己之長擊敵之短,不才是正確的戰法嗎?

但是,既然書籍和母親都這麼要求,一定是有自己沒有意識到的地方吧,只有十三歲的自己,對問題地剖析缺乏足夠的深度和廣度。

壓倒的力量源源不絕壓在手臂上,修利文覺得右手似乎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它幾乎失去了知覺,不聽使喚地徐徐倒下,無論他心中如何吶喊,如何試圖用身心去挽救,都只有敗亡一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