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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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這麼…”為兄的開始愧疚了。
羅蝶起要笑不笑地背對着他。老天,他還真好拐騙同情心,三言兩語就可以搞定,沒成就,唉!
季濯宇由背後摟住她:“原來為了這個你才急讓他們結婚,設計的同時也算報了一口冤氣。妹子,你做吧,為兄的支持你!”
“那麼你就站在一邊看就好了,支不支時對我而言是沒差的。”她撥開他手,遠遠看到母親已抵達會場:“我過去了。你只管專心鎖定你的女伴吧,別來吵我。”見妹妹白身影走遠,季濯宇開始想一個很深奧的問題…自己是不是又給妹妹耍了?
嗯,這是個很須腦汁思考的問題。
而結論是…管它的,先去盯住柯盈然那女孩兒才是正事。身為哥哥的,偶爾讓妹妹耍一下是他心開闊,不必計較啦。
雖然妹妹叫他不要多事,但他怎麼能呢?必要時他也要參一腳才行,有好玩的事怎麼能撇下他?
邁開腳步,尾隨妹妹身後,他想好好欣賞過程,片段也不會錯過;既然外公有代,他當然要看看有沒有用得上他的地方。誰叫他是人家的哥哥呢!?
今晚的美麗校長羅澄昀小姐兼女士,是由優華的理事長張立風所護送而來,而恭候在車門旁的,有劉榮升與幾位仰慕她的男老師們。
平上司下屬階級分明,只有在今天,不會有階級問題,舞會中只有男女之分,沒有上下之別;想追美麗校長者,只能趁今晚表白。
第一批煙火因大家長抵達而鳴放。時間六點四十五分整。
羅蝶起走近母親,來不及開口,便被母親先開口抱怨:“你爸今天凡麼神經?下午四點打電話叫我檢點一些,他什麼意思?”聲音小得只讓女兒聽見。
她挽住母親,禮貌地向站立四周的男士們點頭,才低語:“他神經的行為又不是今天才開始,你們幾天前不就正式鬧翻了?”
“他還以為他可以管我咧,我…”羅澄昀突然住了嘴,眼光轉為濛地盯住女兒穿在身上的衣服。久久,才以有些鼻音的腔調又道:“舊東西了,你還穿出來做什麼?”
“合身呀!可見我的身材與你十七歲時一模一樣。”她輕笑,一手拉了下裙。
那是當年她十七歲時的嫁服,沒有錢買更好的了,她還記得這件小禮服花去了季鴻範打工半年的薪水,明明私奔後金錢更該省着點用,但他當時仍是買了這件奢侈品,只説一生一次的婚禮,不能讓她委屈,硬是買下來,害他們有幾個月的時間吃饅頭佐白開水度。直到雙方家長找到他們,暗中接濟他們,否則那時她肚子中的孩子怕是不能平安生出來的。
“我以為這件丟了。”她低語。伸手小心地撫,過氣的樣式因復古風的興起又成了時尚,只是雪白的顏
已泛了些黃,一如他們不復存在的婚姻。
“我曾在神面前承諾愛他一輩子。”
“你是呀。”羅蝶起依入母親懷中。
“他就是愛惹我生氣。”看了看四周的男士都避開了後,羅澄昀才出口抱怨。
“澄昀,你敢穿…”聽到兒子通風報信説前已來到,他立即衝出禮堂找着了她們,看也不看,先開火再説,但來不及説更多,就發現前
兼現任情人的羅澄昀女士並沒有穿什麼曝
的衣服,事實上她一身端裝,包得紮實,除了頭頸之外,再也看不到別的了,連雙手部套上長手套;十二月天,她還能有什麼清涼打扮?而令他結舌的,卻是女兒身上那套小禮服,回憶同時也氤氲了他雙眼。他看到的,是十八年前穿上這套衣服,含羞帶怯成為他
子的女孩。
第一階段戰略完成。羅蝶起悄悄退開,往禮堂內走去,留下空間給好不容易能夠和平共處的父母們,相信這一回不會太快以吵架結尾吧?
看着手錶,近七點了,她暗示守門的人員關上大門,大致上所有人全進去了,就留下外邊讓他們兩人相處吧。她得去主持開場儀式了,相信母親早忘了那回事了。
“妹子,這樣就結束了?”一入門。季濯宇扶住妹妹手肘,不怎麼相信地問着。
羅蝶起勾住他住內走:“如果你有心要幫忙,跳完第一支舞,請密切注意他們的行動,如果他們沒有由後門進來,也請你千萬要引他們進來。”據她推測,大門鎖住綁,那對前夫婦若想做更深的談必然不會在外邊受冷風吹,推不開大門,只好往後面進來,並且會躲在後台好一會。那時便是她施展手段的時候了。
季濯宇剛才已仔細勘察完地形,若有所悟地問着:“為什麼後台要放一盞投燈?那邊不會有人去吧?”她笑:“有備而無患呀。你又怎能肯定最佳配對不會在那裏呢?”季濯宇差點要跳起來:“妹子,這樣不妥吧!?如果到時他們有什麼不合宜的舉止,那麼…”他指着禮堂台上大片電視牆,幾乎結巴不成言。他已明白妹妹在打什麼主意了。
羅蝶起只是笑,舞台上已有人喚她,她拍拍兄長的手,轉身住那邊走去。心中慶幸自己的哥哥還算聰明。否則她真要歉疚自己搶了太多腦細胞過來,讓哥哥變笨了呢!
季濯宇猜的沒錯,禮堂的控制中心今晚採自動化,四面八方的攝影機會攝入不同角度的影像在電視牆上忠實地播放,而探照燈會引導攝影機播放某一方,電腦控下萬無一失。而羅蝶起身上有一隻遙控按鈕,當她按下時,所有攝影機全會停止攝影,播放出來的畫面只會是隱在後台上方、投
燈旁的攝影機所拍到的畫面。為了這個特別的設計,當然要使苦心有所回報,得攝到最
采的畫面才不枉她暗自策畫了這麼久。
就讓他那雙父母玩一次緋聞遊戲吧!如果這次還不能使她的父母進禮堂安分成夫,她就不姓羅!不過…如果父母又成夫
,那她
本也不能再姓羅了。
氨校長姚進文走近她,肥肥的臉努力扳出笑的弧度:“羅同學,令堂呢?還沒來嗎?七點了怎麼還沒出現?優華高中的人等很久了。”她笑着回應:“我來代表她吧,我想校長有事耽擱了。”
“那麼…那麼,還是我來代表吧,你畢竟只是學生而已。”副校長表面笑着,其實眼中充滿不以為然。他是副校長,唯一有資格代表校長的人,卻讓一名學生搶去風頭,在學校也就算了,但有別的學校在,他的臉可丟不起。
羅蝶起淡淡一笑,不怎麼介意:“有何不可?我陪副校長一同上去吧!”
“跟在我後頭吧。”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副校長忘形地指揮着。即使是校長的女兒也要敬他這個師長吧?他得意極了。
羅蝶起只是憐憫地看着身前那個一輩子躬身哈的男人。他出不了頭並非羅家死佔首位不退讓的原因,而是這人的
格不堪,才能泛泛,連表面功夫也做不好,只有一輩子庸碌的分,今晚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呢!真難得了。
一個人沒有王者之風,即使走在前頭邁着八爺步,看起來仍然像個開路的小卒子。一上台,全體學生歡呼的對象只有一個…羅蝶起。
“會長好!”轟聲如雷,歡樂氣氛燃燒開來。
“各位同學,安靜!安靜!”死抓麥克風的副校長面紅:“有外校的人在,你們安分一點!”噓聲四起,鼓譟聲與開汽水聲充斥。
展中向來可以充分表達民意,老派權威自許人物,活該要吃癟。事實上“副校長”對他們而言像是虛構的人物,只在每天朝會晃一下的影子而已,沒有人會注意;此刻上台來,甚至有人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誰呢!
這算是學生自治的後遺症嗎?但吃香的師長們也大有人在,火爆校長都能受人景仰愛戴,可見是他自己不努力了,恕不得人。
場面有點失控,沒有麥克風的羅蝶起僅僅舉起一隻手,便讓會場安靜下來。然後羅蝶起拍手,下邊立即掌聲齊響,拍出有節奏的“愛的鼓勵。”控場失敗的副校長只好掛不住老臉,面含哀怨地將麥克風遞給羅蝶起,不過接之前仍是死要面子:“舞會是青少年的事,我們就讓學生會長同學來介紹優華高中的貴賓吧!”羅蝶起接過,立即控制住全場的注意力與反應。雖然優華高中的學生會長力主“長官訓話、開講”給大老們表現的機會,但她仍是簡扼地介紹一下,便點破了今年聖誕的主題,這是青少年的舞會。師長們毋須涉入太多,很快地帶出濃烈氣氛後,燈光倏滅。再亮起時,已是昏黃的
光閃爍,長長的間奏讓男女們互尋到舞伴、邀舞…四大美人與優華的四大美人…湊出來的,先到舞池中央開舞,揮花瓣。氣氛由“平安夜”的音樂引導出來,漸漸化為羅曼蒂克的慢步舞曲…
優華的理事長湊近羅蝶起:“你母親呢?她答應要與我跳第一支舞的,才五分鐘不見,她怎麼消失了?”羅蝶起淺笑:“不曉得,不過,我想她很快會出現,您不妨注意電視牆,禮堂內的十五架攝影機涵蓋整個會場角度,也許可以找到她。”
“好的,我看看。她不會給其他男人纏住了吧?”他正要走開,猛地又止住步子:“羅同學,有沒有什麼條件比我好的男人在追令堂?”他笑得好親切,口氣好狂妄,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她搖頭:“恐怕是沒人比得上您了。”是的,沒有一個追求者比得上他的禿頭、糟老、滿身銅臭又硬裝高級,想吃天鵝而不看清自己癩蛤膜的本質。
理事長很得意昂揚地走了。真好騙。
她在樂隊旁看着舞池。盈然果然被她哥抓去跳第一支舞了;另外三美人向她走過來,不過痴戀的劉老師已站在她身前,有些羞赧地問着:“羅同學,令堂…”又一個註定會心碎的男人。不過羅蝶起對他是真的有些抱歉,於是坦言:“劉老師,我母親已有中意的人了,並且很快會結婚。”
“是…是嗎?可是,我以為…”吶吶不能成言。
“今晚她會宣佈婚期,您會看到她的未婚夫的。”劉榮升老師腳步踉嗆地走開,躲到暗處去了。
所以説,她的母親必須快些再婚,免得砸碎更多曠男的真心;如果是不像樣的人也就算了,但老實人就另當別論。唉…
“劉家的男人都可悲地栽在羅家女人手上,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呀?”方箏嘖嘖有聲的怪叫。
江欣儂伸手輕捏着羅蝶起的粉頰:“唉,天生麗質令人哭泣,回眸一笑眾生滑倒。羅家的女人何德何能專弔書呆子的玻璃心?”
“拜託!我這隻小烏鴉哪比得上眾天鵝?”羅蝶起瞄了她們三人一眼,再看着全場沒舞伴的、有舞伴的男孩們眼光不停瞄過來,便可看出展中的美女們多麼爭氣地成了眼光瞻仰處。
裴紅葉以一貫的淡笑説着微諷的話:“兩校合辦舞會,才知道展中地靈人傑,平常面目可憎的人也在他校烘托下成了天仙絕。”不可諱言“容貌”也是展中入校須評分的項目之一。而裴大小姐暗指的人正是被他校男生眾星拱月的前校花邱預雁小姐。
羅蝶起咬住下,靜靜看着三美人對今晚配對的評頭論足。可憐的邱預雁,也不過是與她對立而已,卻招致所有人的一致炮轟,可見她羅蝶起平常做人還算成功。但她們在同仇敵愾個什麼勁兒呀?真的算得上對手也就算了,偏偏少有過招機會,因為輪不到她出手,她面前就站了一大堆雞婆的人代為應戰了。
是不是可以想成古代武俠小説中的大反派,通常由手下去對付攻打者,過五關斬六將才殺得到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