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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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站住,別跑!”一聲響徹雲霄的喝斥聲在街道上響起,然後就看見一個臉上蒙着絲襪的男子抱着一個得鼓鼓的旅行袋在前方沒命的跑,而一個身穿白
套裝的女子在後面追着,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因快速奔跑而隨風飛揚;她若非足蹬三寸高跟鞋,想必已逮住前方奔跑的男子。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岳飛,兩年前退出中情局轉到警政單位,目前是重案組偵一隊的隊長。
看着因她那句叫喊反倒跑得更快的男子,岳飛頓時怒不可遏地再度扯開喉嚨大叫:“站住,你再跑我就要開槍了!”要命!沒想到在她迫於爺爺的權威而不得不去相親,沒想到甫抵達相親的飯店門口就親眼目睹一件銀行搶劫案,她身為警務人員,自是無法置身事外地馬上拔腿就朝歹徒追去。當然,就是因為這身彆扭的淑女裝扮礙手礙腳,否則以她飛腿的速度早就追到歹徒,幸好她隨身都帶有手槍…
手槍!懊死!她因套裝沒地方可安放手槍,所以將手槍放在皮包中,而情急之下皮包早就被她扔給了那個相親的對象;如今,眼看歹徒跑過街道轉角,她靈機一動地忙下高跟鞋,對着歹徒的腦袋大力丟去…
一隻鞋正中目標,一隻鞋亦命中正停駛在銀河璇宮俱樂部大門前的一輛勞斯萊斯加長型房車的車頂。令人實在吃一驚的是,銀河璇宮俱樂部的執行董事嚴逸琛竟然欠身站在轎車旁似接車中的主人大駕光臨。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又冷得不近人情的嚴逸琛,舉凡情報單位的人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天殺盟的第二把
椅天士,無奈就是沒人能查到他的犯案證據。
還來不及消化眼前這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情景,那被她高跟鞋給打摔倒在地的歹徒已踉蹌地爬起再往前跑,顧不得仍讓她看得目瞪口呆的他,她趁歹徒爬起的空檔,拼命往前…一個飛踢就將歹徒給踢飛倒地,但聽“嗤”的好大一聲,敢情套裝窄裙因腿雙飛踢張開過大已不堪折磨的裂開。奇怪的是,以她那一腿的功力,那歹徒照理説該飛不遠,偏偏等她穩住身子定睛一瞧,那歹徒竟然倒在嚴逸琛腳前。乖乖!什麼時候她的腿力又
進啦?
不過現在可不是研究腿力的時候,岳飛趕緊跑上前去。呵呵!今天她又立了大功,而且還是目擊證人,不過她身上這一套香奈爾名牌套裝卻報銷啦,她很心痛地想着,然後下上身的外套系在
上遮住窄裙裂縫的無限
光。抓歹徒是一回事,可免費讓人吃冰淇淋那就虧大了,因為她總算是在警政單位小有聲名的人。
“嶽大隊長,抓壞人啊?”嚴逸琛冷冷的聲音無論何時聽起來都讓人渾身不舒坦,而一句普通的話由他口中説出,都像是在諷刺人似的。
“嚴先生,不好意思,能不能勞駕借一下你的行動電話用用。”看着空無什物的雙手,岳飛皮笑不笑地請求。説來奇怪,每一次她破獲某樁案件,就會看到他在附近出現。一開始,她還以為他和她所抓的人、物有牽連,可在明查暗訪數次後,才不得不相信全是她多疑。但一次兩次還不足為奇,可每次…她能不覺得奇怪嗎?偏偏就是找不出他是共犯的證據,哼!
“有什麼不對嗎?嶽大隊長。”嚴逸琛皺起眉頭地看着她。
“他…他不是羅文興嗎?他怎麼會去搶劫銀行?”在台灣販賣黑槍的軍火教父…羅文興,是她加入警界後最想擒獲的通緝犯之一,如今她竟然真的逮到了他…不是在黑幫易的時候,亦非槍林彈雨雙方你來我往的對峙中,她居然是在他搶銀行失手的狀況下抓到他!重點是,他怎麼會淪落到去搶銀行的地步?而且一把手槍都沒帶就去搶了,這可能嗎?可事實明擺在眼前,容不得她不信。
“羅文興?喔,恭喜你了,能逮到他可是大功一件,看來我得改叫你嶽總隊長了。”嚴逸琛略挑了挑眉地望着倒在地上站不起身的羅文興,然後又看轎車後座一眼,才收回遊移的目光。
“八字還沒一撇。如果能逮到你,我才真有可能當上總隊長,嚴先生,你説是嗎?對了,能不能麻煩你借一條繩索給我,我要把他捆起來。”她最不想聽到的就是來自壞人的恭維,那會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岳飛沒好氣地瞄了眼昏倒在地上的羅文興一眼。糟糕!她連手銬都放在皮包中,若非怕被爺爺長篇大論教訓一頓,早知如此,下次就算被爺爺罵到臭頭,她都要隨身攜帶槍械和手銬。
“繩索當然沒問題,至於逮到我…那好像就有點困難,因為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善良百姓,而且最樂意和警方配合,嶽大隊長。”嚴逸琛微微一笑,揮手示意站在一旁的泊車少爺去拿繩索。
“你若是奉公守法的善良老百姓,這世間就沒有壞人了。”岳飛直聽不下去的扭過頭並拿起電話撥號。當電話接通,她迅速報上身份,並説明事情狀況和地點後即將行動電話還給他。她必須等這區的警方人員到達才能離去。
“是嗎?咦?嶽大隊長今天怎麼穿得這麼淑女?該不會是要去相親吧?”嚴逸琛並不急着接過電話。早在看見岳飛的穿着時他就忍不住暗自竊笑,畢竟這三年來她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他手中,並隨時傳真給天王;而她在警界短短兩年中從一個小警員擢升為重案組的隊長,這全是拜他所賜。當然,這一點她可是完全不知情,而他自也奉命不讓她知道,否則單拿眼前這軍火頭子羅文興來説,雖被台灣政府通緝了五年,可依然逍遙法外可知;畢竟以羅文興的能力和財力哪需要去搶銀行,還故意當着她的面跑給她抓?她這相親真是相得好,天時、地利、人和三要素全齊備,這見面禮自是要隆重,半點都不能含糊。
“相親!懊死,我居然忘記我還在相親!完了!衣服破成這樣,我可怎麼回去相親!不行!爺爺還在那,我不回去不行,哼!這區的警察在幹什麼?動作怎麼這麼慢?!”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岳飛頓時花容失的咒罵連連,尤其在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衣物有多糟糕時,她倒是慌了手腳。
“衣服啊,嶽大隊長若不介意的話,我店裏倒是有很多禮服可以讓你應應急。”嚴逸琛很好心地説,只因這一切全在他意料之中。
“你店裏…拜託!我是要去相親,可不是要去酒家陪酒。”岳飛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銀河璇宮俱樂部是什麼營業質她會不清楚嗎?這種風月場所的衣服她能借來應急嗎?該死的嚴逸琛!分明是在落井下石看她笑話。
“此言差矣。你都還沒看過我店裏的禮服,豈能隨意下評論?嶽隊長不妨先看看,若仍覺得不妥,那再拒絕也不遲,反正這對你也沒損失。況且管區還沒到,嶽隊長大可把這段時間當消磨,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你認為如何?”嚴逸琛不以為意地説。要知道銀河璇宮俱樂部在北部的特種行業中能獨佔鰲頭除本身財力雄厚、後台夠硬之外,它的裝潢、設備、安全和小姐的條件均是一,尤其是末項,除條件一
之外,更強調帝王式的服務品質修養,所以銀河璇宮俱樂部的小姐可不是靠清涼的衣服就能搞定,而是小姐本身的手腕和氣質修養,岳飛的話無疑嚴重的抹黑他店裏小姐的水準。
“這…好吧,那我能請紫筠陪我一起看嗎?”岳飛略思索一下就快地答應。反正看一下又不會少掉一塊
,再説管區不知何時才會趕到,她就當是打發時間,畢竟她這一身穿着顯然是不能回到相親現場了,否則爺爺絕對會看得頭上青筋凸起。要知道老人家年紀大了,可
不起刺
。當然,如果銀河璇宮俱樂部真有格調高雅的禮服,那她就借去相親以順遂爺爺的心意,所以想想,她的確是沒什麼損失。
“紫筠?真不巧,敝店總裁今天剛巧抵達台灣,紫筠忙得分身乏術,恐怕暫時無法陪你看禮服。”嚴逸琛邊示意站在銀河璇宮俱樂部大門旁的領枱小姐邊回答。在這重要時刻,他怎能讓紫筠壞了他所有的計劃。
“嗄?銀河璇宮俱樂部總裁?難道這輛車就是…”岳飛着實吃了一驚看向一旁的勞斯萊房車,想也未想整個人就旋身趴在黑漆漆的車窗外試圖看清車後座之人的面貌,可這車窗的玻璃不知是啥材質製作,別説是想看見車後座之人的面貌,就連車後座坐了幾個人都看不見。認清這個事實,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孟,因為那個向來冷冰冰的嚴逸琛居然張口結舌地看着她,就連那領枱小姐都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她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實在是嚴逸琛所説的話太令她好奇。銀河璇宮俱樂部開業六年多,總裁連一次都未曾
過臉,而以嚴逸琛的身份背景,這總裁就算不是天殺盟的首腦人物…天王,想必也和天殺盟有深厚的淵源。這總裁是天殺盟天王的可能
實有百分之九十九,所以她能不驚奇嗎?
“嶽大隊長,你嚇到我的貴客了,你還是快進去吧。”恢復慣有的冷漠鎮定,嚴逸琛朝領枱小姐眨了眨眼睛,後者迅速走向岳飛。
“貴客?那我有這個榮幸見見他嗎?”是什麼樣的貴客能讓嚴逸琛親自出來接?銀河璇宮俱樂部的總裁嗎?岳飛好奇的目光又移向車後座。就算不是,想必亦是某階層的重量級人物。
“我想你這身衣物並不適合見我這位貴客,你也不想讓我這位貴客對貴地的警政人員留下不良的印象吧?當然,你若堅持的話,我是可以幫你引見。”嚴逸琛冷冷地瞟過岳飛涼快的下半身,他似乎可以受到車後座主人愈見濃厚的火葯味。
“這…”岳飛氣結地説不出話來,因為他説的的確是事實。假若這貴客真是來自外國的某重要人物,她這狼狽的模樣會有損政府名譽;可瞧他那輕視的眼光,活像她這一身衣服有多難以見人似的。但她這身衣服會變成現在這副德全是因為她剛才英勇擒賊所造成,照理説那貴客應該也算得上是目擊證人。目擊證人?那她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
“那個…”她欣喜的開口。
“我這位貴客有外豁免權,我會吩咐保全人員幫你看着羅文興,你大可以的去看衣服,嶽大隊長。”嚴逸琛毫不留情地截斷她話。就是有人不到黃河心不死,而岳飛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算了,不見就不見。”岳飛沒好氣地撂下話,轉過身跟已等候一旁的領枱小姐走人,因為她不明白為什麼她話都還沒説出口,那嚴逸琛活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似的,硬是將她説出口的話全堵在喉裏。外
豁免權?敢情這位貴客是某國的外
官哪,但某國外
官光臨台灣,為何報章雜誌上沒一點風聲?就連她都沒聽到任何風吹草動,難道她被嚴逸琛騙了?不!他就算要騙她也犯不着編派啥外
官的頭銜,只是那貴客真的是某國外
官嗎?但,無論如何,她還是先去看看衣服再説,這樣她就能毫無顧忌的要嚴逸琛幫她引見,到時真相大白,她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