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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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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雙目,夏雲初有那麼一瞬間不知身處何處。

滿目的白茫茫一片,不是雲霧遮眼,也沒有簾幔重重,卻是未曾有過的無法視物。

驚悸下不期然舉手擦拭眼睛,右手手腕上傳來的隱約疼痛和無力,喚醒了心底另一份認知。

——這右手,早在多前被逐出師門趕下雪山時,筋脈已經斷了。

可眼睛…昏前的記憶湧了出來,客棧裡那微笑著端水進來的店小二劈面灑來的白粉末,若是以前身手靈活時或許可以躲過。

可那時,已只能眼睜睜看著漫天白霧住了雙眼,伴隨著刺痛,然後…就是醒來此際的眼中蒼茫。

不是漆黑一團,卻是滿目的白,和夜晚間接觸過的暗不同,卻更加讓人沭目驚心。

伸手摸索身邊的鋪,是硬涼的駭人。側耳傾聽四周,亦是寂靜得彷彿回到了自幼長大的翠竹環繞的青山綠水間。

忽然的,他的心跳有點加速了,是回到了雪山中了嗎?

這硬木的鋪,這靜得遠離喧囂的安寧…是嗎?是嗎?

是師父或是師兄弟他們救回了自己?

終於有人查出事情的真相——是的,他該相信這一天這麼快就到來的。

熱淚似乎便想有些奪眶而出,夏雲初口中喃喃:“師父…師父!”慢慢立起身,無意識地想摸索抓住些什麼,頭卻是空空一片,連個小櫃也無。離開沿遠了一點,身子便再沒了依靠和支撐,這種陌生的覺讓他有些猶豫,可想了想,仍是繼續向正前方行去——門在哪裡?找到了門,起碼可以開門告訴別人自己已醒來了。

猛然間,身子撞上了一件事物,立在那裡一動不動,也無聲息。

是人!

手筋已斷,可內力仍在,可以他的耳力,醒來這麼久,竟沒發現屋中另有他人?

緊繃的神經忽然得到刺,夏雲初驚了一下,舉手想去格開,可手,卻淬不及防的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了。

“醒了嗎?我在邊上看你很久了。”一個全然陌生的男子聲音在他耳邊突兀的響起,冷冷沉沉的,十分好聽,卻帶著點如觀好戲的波瀾不驚。

自小習武的本能讓夏雲初在剎時手腕下沉,輕抖肩膀,想要卸去那隻手帶有明顯敵意的鎖拿,可隨著右手脈門的一陣痠麻,對方的手一纏一反,競已輕輕巧巧搶住了他雙手變招的先機,牢牢地如鷹攢弱鳥般拙住他雙手,隨即在他右腕舊傷處惡劣一按,叫他痛得混身一顫,力氣頓時散得如石沉大海。

“就算你右手沒廢,雙目未盲,以你一個小小白雪派棄徒的身手也不敵我蕭紅嶼的一手指,何況此時此刻?”戲譫的口氣中帶著絲不耐的嘲諷。

雙目未盲…夏雲初身子一震,自己的眼睛真的已盲了?

不,不…他茫然的努力睜大了雙眼,卻不知此時自己失去焦距的眸子裡,出的是怎樣一種無遮無攔的脆弱無依。

可那脆弱在短短的一刻問就褪了,他不再徒勞地試圖掙開那人的掌握,沉住氣,淡淡地道:“閣下何人?傷我雙目,擄我前來,究竟所為何事?”蕭紅嶼緊緊盯住他,心裡有那麼一點訝然——原以為隨口拋出的雙目已盲四字,已足夠讓一般人的意志丟盔棄甲,可眼前這個冒清目秀、長身玉立的青年在片刻的失神後,竟已穩住了心神,還能從容發問。

“你不怕?”他微微有些好奇,抬手一推,並不憐惜地將夏雲初摔回了上。

身子撞擊上硬板,有一剎那的疼。夏雲初忍住不適,微笑;“雙眼若真盲,該是毫無光的黑漆一片,可我此刻仍能知有光,應該是還有救。”

“說的不錯。”蕭紅嶼冷哼一聲,沒料到這小小白雪派弟子,看上去文弱纖細,又形同廢人,竟有如此膽識。

“傷你眼睛的是我下屬,他用的是不會立刻致盲的“散明粉”兩之內,若有解藥,自然是能恢復如初,可若…兩內不上解藥,便再元復明的一。”悄無聲息地如同鬼魅般欺身上前,他冷冷地一把握住了夏雲初的下巴:“乖乖識趣,把我要的東西給我,自然讓你重見天。”頓了頓,他冷笑:“忘了告訴你,這兩天內,你眼前的光會越來越弱,直到再也看不到一絲亮光為止。那時縱然華佗再世,怕也無回天乏術了。”

“閣下到底何人?所要的又是何物?”掙不開那人的掌握,索不動,讓心中羞憤一絲也不出來,夏雲初平靜地開口。

“呵呵…蕭紅嶼的名字在江湖上的確沒多少人知道,可若說烏衣教的左護法,不知你知不知道呢?”耳邊那人陰惻惻的話讓夏雲初的心一震——烏衣教!

雖然不曾在江湖上有過多少閱歷,但近二十年新近崛起的這個名聲詭異甚至狼籍的教,他總是知道的。每每聽下山回來的師兄講到的江湖趣聞異事,關於烏衣教教眾的行事乖張戾氣,手段陰狠毒辣,還有便是傳說得乎的左右二護法素來擅長採花之術,姦擄掠如同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