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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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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只是白雪派中只你一人得傳的白雪派《素雪心經》,你開口背誦一遍,我即刻為你療眼治傷,保你毫髮不失。”

夏雲初心中一陣驚奇——這教護法費了周章抓了自己,要的是這並非武學秘笈、也非什麼驚世奇書的《素雪心經》?

師父當初傳此心經給自己的時候,也曾明言這心法不過是有益身心修煉,有助內力緩慢提升,對武功並無多大建樹,且練習起來頗耗耐。若非覺得自己在眾弟子中子韌耐力頗佳,可能長久修煉下來有所裨益也未可知,怕也不見得就單單隻傳了他一人。

久修煉之下,果然並無異處,不過是修心養的一些法門罷了,更沒聽說江湖上有人覬覦這個,卻為何被此人盯住強要?

想起當被驅逐下山時師父的痛心眼神,他心中驀然一痛,自己被指做下那種驚天駭世之事,要是換了別的弟子,師父應該早已以門規處死,可偏對自己下不了手。

雖是被師父親手挑斷右手手筋,可師父顫抖劍尖良久遲疑的神態他記得清清楚楚。…那刻的血光,飛天而起,劇痛中他閉上了眼,不再看師父痛心不忍的臉,不再用逡巡的目光找尋大師哥的身影,昏前依稀聽見師父最後的厲聲訓誡“今不取你命,不廢你內力,只逐出門去——若敢在江湖上做出半點有辱自雪派門楣之事,為師再取你這孽徒命!”

師父,徒兒不會。

夏雲初點了點頭:“原來為這個。《素雪心經》雖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可好歹也是我白雪派不外傳的秘笈,雲初承蒙師父青眼傳授,自然當全心全力保它不至落人外人之手,卻不能滿足閣下了。”話音未落,下巴上的那隻手不已加了三分內力,成功地令他那張俊美的臉上因疼痛而有強忍的扭曲。

“不過是個因為利慾薰心而劍傷師兄,終被掃地出門的棄徒,也敢對人擺出個忠心師門的樣子?

哼!名門正派中弟子,果然一個個口是心非,令人做嘔!”看著眼前那雙雖無焦距卻依然清澈無塵的眼睛,蕭紅嶼臉上盡是懶懶的不屑:“好,開始總得擺點姿態出來,卻不知這副大義凜然寧死不屈的樣子…要多久才能被人卸得下來?”

“是先給你點時間考慮呢?還是現在開始就試試烏衣教人說話的手段?”蕭紅嶼眸光冷然,光轉動。若是夏雲初能睜眼視物,定可看到他眼中令人膽寒的殺氣一現。

可惜夏雲初看不到,所以幾乎是沒有停頓地,他便又微笑了,敵散的目光遙遙望向某處:“不用考慮了,我的主意不會改。就是死了,也絕不能如你這等妖人所願。”既已知今沒有善終的道理,他口下也不再留情,妖人二字,倒並不全因此時氣憤,大半是因為平裡聽慣了這樣的叫法。

蕭紅嶼不怒反笑,哈哈大笑兩聲,拍手示意門外候命的幾名教眾進來:“拖他去刑室,要見得到光的那間——。隨便拿條帶倒刺的皮鞭慢慢招呼著,等我過一陣去看。”不知被強拉著帶到了什麼地方,夏雲初只覺得出片刻的拉扯之後,雙手被冰涼的鐵鏈牢牢鎖在頭頂的柱子上。柱子應該是鐵製的,指尖觸處,是凹凸不平微帶冷意的鐵疙瘩。

記得那人說什麼要見得到光的一間刑室,看來…是這裡了,隱約有溫暖的光從一邊灑在身上,雖然看不見光源處是門是窗,但他覺得出那是陽光。

上衣被魯地撕扯下來,肌膚貼上了身後直直的鐵架。

意料中的疼痛隨著呼嘯的皮鞭落在他身上時,他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覺得出那鞭子上生有倒鉤,火辣辣的起落問有溫熱的體很快在身上黏黏淌,血腥的氣味開始一點點蔓延著。

自幼習武雖也吃了不少苦,可這般赤的鞭打卻從未嘗過。縱有和師兄弟們調皮犯錯的時候,也不會被這般責罰,更何況,師父對自己一直疼寵居多。

思緒飄回了成長的那片雪山,每年三四月,山上的雪化了之後,青翠的顏便開始顯山水。清洌的雷水匯人溪澗,有溪邊沿岸的桃花瓣落在上面,那是他和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們習武練功時最愛連的所在。

可明年這個時候…師兄弟們還會想起自己這個人嗎?

淚慢慢了下來,在他的腮邊滴落。不關疼痛,只為委屈。

他扭開了頭,將臉對著陽光照過來的方向,不知道自己臉上的淚在陽光下閃著晶瑩耀眼的光…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重新看到落?昏過去前,有一刻,他這樣不捨的想著。在屋外的小亭裡獨自坐著喝了幾杯酒,蕭紅嶼抬頭看天,烏雲壓頂陰人,沉的像要滴下淚來。

一陣風過來,直吹得亭外的烏臼樹的枝葉嗚咽亂響,方才還晴空萬里的天空已片刻間失了顏

那問刑室裡的夏雲初此刻忽然不見了光線,會否大失心智呢?他冷冷地想,手中的竹葉青一傾而盡人了喉間,不知是不是心思不在品酒之上的原因,清冽醇香的酒味竟似不如往

想到那青年在上甦醒後發覺身處異境的那份冷靜,還有明知目盲後的處變不驚,他忽然有絲心煩——那小小的皮鞭,會不會太怠慢低估了他?雖然還沒人能在他蕭紅嶼的手底下抗得過去,可對這人和他身上自己勢在必得的東西,怕是要使些非常手段了。

“衣上酒痕詩裡裡字,點點滴滴,盡足淒涼意…“一聲漫悠然響起,那人,也在同時間輕聲長笑,衣袂夾著風聲做響,飄然落座。

“蕭大哥獨自飲酒,為何不叫綠川同來?”蕭紅嶼抬眼看著眼前那人張狂中帶著豔麗的臉,修眉斜飛入鬢處,自有一分勾人心動。

也不理他,只自顧自地在琉璃盞裡斟上滿滿一杯,剛要送到嘴邊,眼角一掃,正看到那人劈面疾伸來作勢要搶的兩指。心中微怒,肩膀一側,手卻不歪,酒杯平平飛起,落在另一隻早有準備的手中,仰頭一飲而盡。

“要喝酒,自己去倒。”他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