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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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生活需要耐心和容忍,有時候,周家梅就不能容忍了,同居之後她發現我不愛讀書,我也發現,周家梅亂讀書,幾乎所有時髦的暢銷書她都在讀。最讓她奇怪的事,我再也不像初戀時那樣,有那麼多動聽和詩意的話語,因為我把自己僅有詩意都獻給了廣告事業。
終於有一天,我鼓起勇氣對周家梅說,當初為了泡上她,我耍過一些花招:我當年所寫的那些情詩,其實大部份內容都是王建南幫著我一起寫的,當時王建南大量引用了當年寫給他初戀情人沈秋的情詩。
但我告訴周家梅,我對她的情是真的,甚至比情詩所表現的更真實、更強烈。
顯然,我坦白得並不完全徹底,最後我說:“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周家梅說幸虧我說了出來,她說她早就有所猜測,那些詩一定有王建南的功勞。
所以她最後說:“也許這就是緣份吧,只要你以後對我好就行了。”真是謝“緣份”這兩個字,這最不可靠的東西,最容易成為女人說服自已,也說服別人的理由。
從此,周家梅對王建南和沈秋之間的韻事特別好奇。成女人一般就很少有好奇心,尤其對男人的好奇心,因為好奇心正是愛情開始的基礎。
而一旦她們好奇起來,就會沒完沒了。平時我們一有機會和王建南一起玩,周家梅就會問:“你和沈秋怎麼回事嘛?為什麼要分開呢?太遺憾了。”王建南不著邊際地說:“可能就是因為太漫了吧!”51“沈秋肯定和我一樣,因為父母反對,所以和王建南分手?”周家梅躺在陽臺的藤椅上,突然轉過頭來問我。
那年夏天,周家梅和我搬到了海蓉小區,築起了我們的愛巢,小區的陽臺很高,每到深夜,我們喜歡躺在陽臺上聊天。
我說不可能,聽“建南”這名字就知道他父親是做什麼的,當然是“建設大西南”時期的幹部,沈秋父母怎麼會不同意。
“要是我父母再反對下去,我也要淪落風塵,我好想當一回女啊!”她說。
正是盛夏的深夜,周家梅身著片褸,看起來無比風騷,這騷婆娘居然還意猶未盡地說:“乾脆我下輩子就當女,你說好不好?最後從良嫁給你,你要不要?”我只好說:“要,當然要,我現在就要做你的嫖客。”那天晚上,周家梅果然像一個風塵女子,或者說,她表現出來的想像力,就是我們以為的風塵女子。究竟像不像我們都不知道,那天晚上之前,我去過風月場所,卻沒有見識過所謂的
女。
香港迴歸祖國之前,祖國各地到處是鶯歌燕舞,文化演出活動多如牛,周家梅在報社的工作忙得來暈天黑地,經常出差採訪。
週末的時候,我無所事事,就和王建南在文化路那一帶“纏粉子”成功率很低,也從來沒發生過實質外遇。
星期天,我愛去看全興隊比賽。那時甲a聯賽正是最火爆的時候。四川全興打上海申花那場比賽,因為央視要傳播,時間在下午。
那一天川隊贏了球,所有人都很開心,像過節一樣。
比賽完了正是吃晚飯的時間,我沒有回家,在體育中心東門外的小巷裡上吃串串香,本地人稱之為“手提火鍋”我旁邊一桌是三個十七、八歲的成都小妹,正吃得滿面通紅,她們穿著清一的吊帶超短裙,琥珀
一樣嬌
的皮膚,一個比一個
。
其中最靚的一個我晃眼一看很像香港影星關之琳,只是她更瘦一些,儼然一個脫了水的關之琳。
我猜測,她們大概就是所謂的“沙輪廠”地下舞女。
在周家梅的威之下,我雖然早就聽說過“
舞廳”但一直沒去過。她們報社經常報道警方突襲“
舞廳”的新聞,她們的報道往往都是這樣的:“…昨夜青羊區公安分局還突襲清查了順城街一線的5家地下舞廳,在‘雲
’茶坊現場擋獲參與賭博者10餘人,在‘白天鵝’歌舞廳擋獲兩名
褻男女。”每次報上所都用的都是“
褻”一詞。周家梅對“
褻男女”
到很奇怪,因為平時她知道通用的名稱是“賣
嫖娼人員”一對男女在舞廳之中當然不可能造愛。那麼這“
褻”究竟是在做什麼呢?
我估計就是“沙”也就是摸摸搞搞乾點苟且之事。如果僅此而已,警察衝進舞廳再打開燈,舞客們馬上就會住手,這“褻”恐怕還是要在現場抓住法律證據才能算數。
我向周家梅解釋不清楚,只好去問王建南,他回答說:“關鍵在於‘褻’這個字,這是個會意字,你看它是怎麼寫的…”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回家後,我把這種理解告訴了周家梅。聽完後她杏眼圓睜,憤怒地說:“向東,你給我放老實點,那種髒地方離你辦公室那麼近,只要你敢去那種地方,我們馬上分手!”看來周家梅贊同王建南對“褻”的理解。
我表示堅決不會去,然後我說:“我們兩口子是不是可以‘褻’一下?”後來我們確實“
褻”了幾下。
這時,三個小舞女已經發現了我在注意她們,其中一個牙尖嘴怪的小妹說:“看啥子看,下來沙兩曲嘛。”我問她們在那一家舞廳“脫水關之琳”顯然看出我一副的樣子。她說:“我們在紅芙蓉。”三個女孩結完帳走了,我沒等吃完,馬上走出去,遠遠跟在她們後面。
雖說我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一到這“地下城市”我還是大開眼界、歎為觀止。
風光果然漪旎無限,長長的走廊一眼望不到盡頭,像一節節的火車車廂,每隔十幾米有一道門,掀開珠簾,裡面便是一家家歌舞廳。
“紅芙蓉舞廳”是口岸比較好的一家,我很快就在那裡找到了她們。
“舞廳”不需要說話,看好哪位舞女只需在她面前遞一個眼神、或者直接走過去就行。
我走到“脫水關之琳”面前,手一伸,她馬上貼在了我前。
我問了她的名字,她說她叫環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