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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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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亂懷疑人不對,可這個卡琳爾先得戈特休棄婦,後又對赤拉維青眼相加,令人不能不揣測其貞烈的脾和如花的外表後面,究竟是否包藏禍心。”貝葉的話令安多里爾也改變了態度:“而這會她又落到我們手裡,只怕…”

“算了,胡狼已然式微,不值得太多的心思。”丹西適時叫停,轉移話題以改變會議的氣氛:“咱們當前在草原上的主要敵人,還是巫師聯盟。”

“則尤,特別是戈特這等雄豪之輩,竟然甘心退居幕後,讓伊森老妖獨攬大權,實在有些不可思議。”丹西嘆口氣,似乎對昔智勇堪敵的老對頭的隱退有點懷念:“伊森看樣子是一定要跟我們作對到底了。最令人頭痛之處在於,老妖的行為模式、最終意圖,與草原各族首領完全不同。其他各族首領為的是本族的發展壯大、富裕強盛,故而我們與他們既有衝突爭鬥的一面,在一定條件下,也有暫時妥協的可能。伊森不然,他的目的似乎就是打擊猛虎軍團,甚至可以這麼說,他就是針對我一個人而來。只要能夠擒殺我,沃薩與鳩蠻人的死活,估計他是不會怎麼放在心上的。”

“領主說的不錯。”貝葉翻動手裡的情報夾道:“據說巫師聯盟已然發出召告,希望與草原各族會盟南下,進攻蒂奇斯人和我們的北風堡。不過老妖的提議在草原響應者寥寥,客氣點的,以族人需要度冬,連番作戰過於辛苦需要修整等藉口進行搪,大多數人,乾脆理都不理。”

“這說明,我們的脫身之計是正確的。打不著我們,蠻子們必然自相殘殺,沒人傻到跟隨伊森南下,與我軍進行陣地戰。”安多里爾冷笑著頷首道:“老妖即使想獨自南下,亦不可能。一則巫師聯盟的兵力不足,二則,如若沒有結成同盟,得不到其他各族的支援,他們離開基地長途奔襲,路上就可能遭到他族騎兵的伏擊騷擾,甚至老窩都會被別人端掉。可以說,不解決草原內部問題,伊森就騰不出手來對付我們。可他要想統一草原,芟除群雄,戰爭就不可避免。如此,咱們正好樂得看戲。”

“光袖手旁觀可不行。”丹西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如果伊森像控制鳩蠻沃薩那樣把整個草原控制住了,咱們不想介入都不行了。”

“緩動不是不動。巫師聯盟跟我們一樣不受草原歡,伊森看樣子又比我們要心焦。我軍先不著急動手,養蓄銳,靜觀其變,必要時給他製造點麻煩,促使他們與草原群狼鬥得兩敗俱傷。待到我們與蒂奇斯人出手,不動則已,一動就必須完勝,將不服者徹底滅族!”貝葉臉殺氣:“上趟草原之戰,已經給了我們足夠的教訓。”

“我倒有個辦法,咱們手裡不是有些俘虜嗎?上次阻擊戰沒能派上用場,現在他們又有了利用價值,送回去至少可以給老妖添添亂。”安多里爾道:“戈列塔是戈特的兄長,赤拉維與伊森、戈特都曾有很密切的關係,把他們放回去,看看伊森會有什麼反應?沃薩、鳩蠻兩族的巫師和武士階層會不會發生內訌?還有,則瑞那邊,咱們也得想點辦法,煽風點火,添油加醋,再給伊森出幾道難題。”

“好主意。”丹西點頭讚許。

“還有一個疑團,伊森到底是用什麼手段控制了戈特與則尤。”貝葉提醒道:“老妖的控制方式非常特別,不是武力威,不是使毒下藥,也不是脅持某個至親之人迫其就範,而是讓兩人心甘情願地受其驅使。從神態上講,兩位蠻酋難說是不是處於心智健全的狀態,然而,他們的發號施令,明晰準確,合乎情理,又不可能是發了瘋。”

“貝葉這個問題提的好,這也正是我多來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我出去散散步。”身邊的子突然打斷丹西的話,起身離去。

美芙洛娃尚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核心絕密會議,她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在巨木堡時,席爾瓦總是避開美芙洛娃,自行召集將領商議。丹西以前也從不帶女眷與會,但這次也許是因為對老婆信任而無所保留,也許是因為涉及到和親政策,需要子的協助,從而攜老婆一同參加。

雖然從小在布里埃王宮裡長大,嫁給丹西后又一直待在巨木堡的領主府,但美芙洛娃一直處於一種邊緣地位,從未真正捲入過現實政治的漩渦中心。在深院高牆之內,關於陰謀、政治、戰爭等,她只聽到過一些隱約的傳聞,從未有過親身經歷,丹西也幾乎不跟她談這些方面的內容。

今天晚上談論的話題,在幾個男人眼裡看來,也許只是家常便飯,沒什麼了不起的,但對美芙洛娃的衝擊卻非同小可。

丹西剛開始尚顧及身邊的子,可隨著討論的深入,他很快就沉其中,忘記了老婆就在一旁端坐…

在家中馬虎隨意的丈夫,面貌慈祥、嗜酒如命的老軍師,瘦弱如猴、像小丑般可愛逗趣的貝葉,都是在美芙洛娃身邊一起生活共處的人,是她最信任的親人和朋友。但在今晚的會議上,他們都毫無顧忌地暢所言,展現出人中最為冷酷殘忍的一面…

看著這三個人陰鷙冷峻的面容,耳聽著他們分析各方對手將以何種狠辣陰毒的招數對付自己,研究本方應如何不擇手段地反擊、報復和殺戮,美芙洛娃越來越坐不住了…

女人選擇了逃避,躲回自己的小天地,不願讓這些可怕的話語繼續損害丈夫、朋友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兩位繼續商議,我去去就來。”見老婆花容慘白,丹西撂句話就追了出去,心裡隱隱有些後悔。

“我沒事的,你回去繼續開會吧!”美芙洛娃對追出門外的丈夫輕聲說道,聲音明顯有些悵然。

丹西將她擁在懷中,覺到女人儘管強自鎮定,雙肩卻顫抖得厲害,而那雙手更是冷得像一片冰,沒有半絲暖意。

丹西想說,你住在重重羽翼庇護的深閨大院,不會了解人心有多麼的險惡,外面的世界有多麼的野蠻和殘酷。

他想說,世界是弱強食的獵場,沒有道德、同情和憐憫的一絲立足之地。

他想辯解,只有戰爭才能平息戰爭,只有死亡才能消滅死亡,只要目標是崇高的,無論以什麼樣的手段來實現,都是可以原諒的…

不過,這些平時可以脫口而出的說辭,面對著子,丹西卻覺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難以啟齒…

最後,他只能在寒風中舒口氣道:“保重身體,彆著涼了。”

“嗯!”美芙洛娃在霍夫曼及一隊衛兵的陪護下盈步離去。

丹西望著她的背影,彷彿有某種無形無狀卻又彌足珍貴的東西,正從自己心裡、體內失…

良久,丹西輕輕地喟嘆一聲,轉身走進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