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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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亞惱恨不已,急於出中一口惡氣。
他認為,兵法雲:“背城借一”在本軍兵力並不吃虧反佔有優勢的情況下,進行城下野戰對守城方有利。
凱魯率領的猛虎軍團主力不即將來臨,到時對方將佔據壓倒
的優勢,可以長期圍攻,荊棘堡守得再久也避免不了落敗的命運。
現在敵軍尚未匯合,必須抓住機會各個擊破,擊潰丹西,至少可以緩解危機,如果能擒殺丹西,則大局篤定,凱魯的數十萬大軍不戰自解。
丹西有數萬部隊乃新附降軍,作戰意志薄弱,內戰熱情不高,而山民義軍雖然驍勇,卻善於山地遊擊而不擅長陣地攻防,都是可以利用的薄弱環節。
詹魯各支部隊的戰鬥力,蓋亞一清二楚,用銳的王都
軍迅猛突擊新附降軍,他們必然抵擋不住。一旦他們潰敗,防線被破,則全局可定。
還有重要的一點,狄龍已經同意協助本軍,丹西將會承受來自側面的致命一擊。
在這一邊,蓋亞的主張最後壓倒了弟弟蓋蘭的意見,詹魯王室下定出城野戰的決心。
時間定於當晚深夜,趁對手營寨尚未完善,立足未穩,遠行疲憊,又最需要休息的時候動手。
兵力佈置上,除留一萬部隊守城外,餘者皆出城作戰,蓋亞、蓋蘭全都親自帶兵上陣,誓死一搏。
整個作戰計劃完全是一副有去無回,勝敗由天的慘烈架勢,充分體現了保王黨此刻被入死角之後的賭徒風範,要麼全部,要麼全不,寧可覆師亡國,也要把能夠籌集到的全部賭注,押在一筆足以令對手傾家蕩產的輸贏上。
“您看,隔水相對的兩軍,誰會贏,誰會輸呢?”站在軍營的哨塔上,利祖問道。
“如果蓋亞龜縮守城的話,丹西兵力少於對手,當然沒有勝機。”狄龍皺眉盤算道:“如果野戰的話,進攻者贏,防守者敗。”
“哦?”
“這兩邊,內部都有些不穩。丹西尚未有效整合詹魯降軍,山民義軍也沒得到什麼正規訓練,三萬猛虎騎兵的實力確實很強,但也是利攻不利守的兵種。趁著連勝的勢頭、旺盛的士氣,突然猛攻,把詹魯的城外部隊擊潰或者趕進城去,是完全做得到的。遠來不戰,鬥志必然怠惰,仗就不好打了。丹西現在帶領的,可不是手下那支身經百戰的猛虎老兵嘍!”
“那蓋亞呢?”
“蓋亞一方,教皇那紙敕令確實威力巨大,又敗績連傳,更兼凱魯的大軍即將到來,全軍士氣非常低。當此之時,背城出擊,置之死地而後生,是唯一的取勝之道。如果收兵入城,仗就沒法打了。荊棘堡可不是巨木堡,丹西也不是習博卡二世,詹魯盆地更沒法與暴烈的中央郡相比。”
“呵呵,那咱們可有好戲看嘍!”利祖咧嘴笑起來。
“不,咱們不僅要看戲,更要演一出好戲。”白晝在喧嚷和罵聲中消失,夜逐漸降臨。
這是詹魯盆地一個標準的秋夜,寧靜而清涼。
彎彎的新月躲進了雲層,微微的風兒拂掠大地,寧靜的小河靜靜淌,不知名的蟲兒低
淺唱。對壘雙方的營火和警戒燈,在微風中搖曳,遠遠看去,像萬千只螢火蟲在眨動。
荊棘堡東側是夾著一條小河的廣闊平原,也是進行大會戰的良好戰場,除蓋亞一方背靠城池,如若戰敗尚有逃回城去的後路之外,雙方皆有機會,條件大致相當,都可以滿意。
平原會戰是一個古老,但又非常有現實意義,非常有研究價值的軍事課題,統計自古至今的歷次大型野戰,平原會戰的出現頻率是最高的。
一般而言,雙方實力相當,都願意以會戰方式解決政治歧見時,平原地區成為首選。如果一方佔據了過於有利的地勢,除非對方因某些非軍事因素的制約而迫不得已,一般不會同意這種安排。相反,對手將自己選擇戰場,尋覓一片對己方有利的地形紮營佈陣,向對手挑戰。如此博弈的結果是,最終戰爭將選定在一片雙方條件大致相當,兩邊都可接受的戰場上進行。
平原視野開闊,地表的凹凸狀況和植被對軍隊運動造成的影響最小,調度方便,命令下達迅速,易於指揮,故而軍隊規模越大,越樂於選擇這種地區開戰。
丹西和蓋亞的部隊都在十萬左右的級別上,荊棘堡東側也是丹西進軍敵方首都的必經之路,蓋亞可以背城而戰,丹西可以兵臨城下,最大限度地壓迫對手的運動空間。當蓋亞在此陳兵以待的時候,丹西也毫不猶豫地接受了挑戰。
丹西的營地沿河佈列,左翼為詹魯降軍,中路為山民義軍,三萬猛虎騎兵則放置在右翼。
很顯然,丹西把最銳的部隊放在右邊,是想打出一擊勢大力沉的右拳,搗碎詹魯人的側翼,然後再轉馬斜刺,直
中路,以神威大帝著名的左旋戰術,一舉奪取會戰的勝利。
蓋亞平行布營,思路與丹西大致相似。三萬勤王民軍佈置於中路,七萬正規軍分列左右。
另外,為避免驚動敵軍,四萬軍依然在軍營後五公里的荊棘堡據守,待天黑後方才在夜幕的掩護下悄然出城,力圖打對手一個猝不及防,爭得先手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