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百姓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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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東昇，狼煙滾滾而起，黑的濃煙順風旋舞而起，張牙舞爪企圖遮掩太陽的光芒。城頭數百個號角同時響起，曠遠而悲涼，濃郁哀愁的旋律貫穿在整個天地之間，與彌散在整個天地間的冰冷殺氣沉重的令人呼困難。

這原本是柔然緊要關頭要打的悲情牌，卻完全沒有意料到地勾起了難民們的情懷，使整個天地顯得更加悲壯。那原本微弱不可計較的仰天拷問聲音，卻重重地撞擊在每一個飽經苦難的難民的心目之中，共同的命運使他們有了共同的心聲。這老者弱弱的一聲，此時卻足以超越號角聲與鼓聲的存在，成為振聾發聵的巨響。

先是附近，接著城內城外，所有難民都加入到了拷問聲中，悲涼悽婉的呼聲只是一剎那間，突然蓋過了戰場上所有的聲音，清晰地傳到雙方將士的耳中。鼓聲、號角聲、金戈鐵馬的奔馳喊殺聲似乎突然全都消失，在雙方戰士心底只剩下這淒涼哀惋的呼聲盤旋著，令人聞著辛酸，整個益州整個一個哀鴻遍野的氣氛。

柔然將士拭擦武器的動作頓時凝固了，光武軍將士銳不可擋，一往無前的氣勢在面對這些身單薄弱的難民時，在這些難民一句句包含淚水的質問之中慢慢地消散了。

那孱弱得似乎一陣微風就能吹倒的老者彷彿是一個巨人，讓所有人都為之畏懼，直面生死的雙方將士竟然不敢直面這個雙目泣血的老者，他孱弱衰老的身體裡面有多少鮮血可？也許他曾經也是一位強者，最起碼現在，他是一名任何人都不能忽視的一座高山。

站在城頭上的葉護素名鋒利的目光突然從遠處收了回來，目光難以掩藏驚訝地望向城下那些表情莊肅而絕望的難民們。他地靈魂突然被這一幕重重地撞擊了一下，軍人的使命究竟是什麼。這個念頭突然猶如雜草一般瘋狂地湧了出來，讓他一向冷靜的血，頓時沸騰了起來，在百姓苦淚的訴泣之中，心臟不可抑止地搐起來。泣。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葉護素名覺著自己一顆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充滿動地大聲唸了一遍曹植的詩句，大聲地朝城上將士喝道:“亮兵！鐵騎準備出擊！”葉護素名話一落音，益州城頭，數千米的城牆上呼啦整齊地一聲，四千多名戰士同時地站了起來。威武的身軀上鎧甲反著刺目地光芒，一張張鐵胎強弓全部滿月張開，對準了下放越靠越近的光武大軍。缺乏重型裝備的龍騰軍從大唐府庫內得到了充足的補充，在城頭上突然出現的數百駕嚴陣以待地拋石車與弩臺就能看出來。

城頭下面，全身被鎧甲包圍的嚴嚴實實的鐵騎。已經作好了衝鋒的準備，數輛柔然無敵火箭戰車也從隱藏的地方推了出來，佔據有利地地勢。隨時準備給衝入城內的敵人以沉重的打擊。可以說，龍騰軍已經完全彌補了原本長途奔襲造成地裝備的不足之處，所爆發的殺氣，含蓄而沉厚，猶如平靜無波的大海，卻隨時貯備噬一切敵人。

正在接受群臣跪辭的趙飛龍，聽到遠處傳來的呼聲，頓時收起了臉上笑容。驚異望向城門處，輕鬆的表情頓時沉了下來，雙目之中充滿了陰戾，心中暗道，李光弼難道你真的鐵血到會對百姓動手麼？無論是誰在背後支持著你。你最好不早踩到我趙飛龍地心理地線啊！

難民們突然出人意料地舉動，讓原本詭異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葉護素名顧不得軍令，放棄了原有的策略，準備與光武軍硬撼，整個局勢一觸即發，戰爭似乎已經不可避免。

翻看歷史，我們會發現，整個歷史長河之中，百姓才是歷史的真正創造者，是他們推動著歷史的進程，當民意轉化為戰力地時候，你便懂得民心得失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誰也沒有想到，原本夾雜在強壯地兩軍之間最虛弱的百姓，卻爆發了足以令雙方將士都望而生畏的民意力量，這種力量足以改變整個歷史的進程，足以打敗最強大的將軍，折服最睿智的謀臣。

顯然下面的難民聽到了葉護素名的那聲悲憤的呼聲，頓時在質問的後面將他這一聲加入進去，猶如一聲大魔咒，衝擊在光武軍將士心頭。誰人無父母兄弟，面對自己的同胞，即使被鮮血浸泡過雙手，心在征戰撕殺之中已經磨練的堅韌的光武軍將士猶豫了，這種猶豫立即通過氣勢與速度體驗了出來。最恐懼的是，相距數千米遠，光武軍將士卻有一種被敵人弓箭鎖死的覺。

不用段秀實再來解釋，李光弼見到此情此境，也不由得默然，連他身邊的旗令兵都期許地偷偷望著自己的主將。聽著難民們泣血的呼喊，李光弼充滿悲憤地道:“趙飛龍竟然這麼卑鄙，簡直就是一個無膽的懦弱鬼，不敢出來與老夫一戰，卻用百姓當人牆，這麼毒辣的計策，虧他想的出來。”段秀實望著表情肅然滿面悲憤地李光弼，心中嘆了口氣，趙飛龍怎麼會知道大軍突襲，這分明就是一個意外。雖然如是想，段秀實卻沒有卻替趙飛龍來解釋，他複雜的目光望著不知何目的朝自己而來的十七騎，面上沉著不變地，沉聲道:“下令停止進攻吧大將軍，我們今已經失去了攻擊的機會。急！武穆王李光弼、西川節度使段秀實接旨。”面臨此情此境，御龍傲天語氣之中充滿了懷，利用御龍家族的獨門秘籍天龍，聲音低沉地大聲道。

響亮的聲音，彷彿巨雷一般滾滾而來，透過雲層，響徹在整個天地之間，使吵雜的戰場上。每一個人都清晰可聞。作為五大世族的高足，眼界更開闊一些的御龍傲天十分不願意看到雙方刀箭想象的局面，而是希望李光弼能夠接旨，免去百姓的苦難。如今大敵當前，任何地內部消耗都是非常愚蠢的做法。

聽到雷聲一般響亮的聲音，眼看大軍的洪就要將停在益州與自己之間的那無知的十七騎碾成粉碎，衝鋒的光武軍將士沒有絲毫地停歇。除非是皇帝陛下的車鑾橫在面前。否則軍令之下，恐怕沒有任何人膽敢停下衝鋒。

御龍傲天眉頭一皺，突然在戰馬山站了起來，舒展起一張皇旗，隨風盡力飄展。又運功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便後道:“陛下有旨，武穆王李光弼、西川節度使段秀實接旨，難道你們要抗旨造反不成，皇旗在此，如天子親臨。”那些衝鋒的大軍見到皇旗。頓時慌忙分開一條道路，幾乎擦著御龍傲天他們而過，刺骨冰寒的殺氣。嚇得大內總官差一點沒有失。御龍傲天眼見光武軍毫無停下來地趨勢，聲音憤怒地大聲地道:“光武將士難道真的要造反麼？”姓失去了家園，若是再傷這些難民的命，那你們的罪孽就真的洗刷不清了。”滾滾地聲音，合著百姓的哭訴，硬是讓光武軍將士速度有降了一豪。

面對著壓了上來的無數大軍，這些難民被他們手中兵刃刺得雙目都幾乎盲了，受著刺骨地寒氣。很多人心中搐卻沒有任何退縮。他們面上無悲無喜，他們的悲難早已經從泣血的悲呼中拋灑到了整個天地之間，凍結了整個益州各階層的心。即便無法改變地死在此處，百姓也會永遠記得李光弼，記著光武軍是一支怎麼樣的軍隊。就將衝擊到難民群中。李光弼突然沉靜了一下，傳達下了退兵的命令。讓段秀實大大地鬆了口氣。留守的光武軍將士的心頭，更像是搬開了一塊巨石齊齊地鬆了口氣，讓他們屠殺手無寸鐵地己方百姓，還要揹負上叛逆之名，其中的沉重可想而知，命令很快就被傳達了下去。

清脆的金屬鳴叫聲讓所有人下意識地屏住了呼，讓葉護素名高舉的雙手停滯在空中，深怕自己的舉動引發戰爭。光武軍大軍前鋒幾乎帖著難民們地身軀停了下來，席捲而來狂風甚至讓一些身體虛弱的人颳倒在地，然而整個益州卻齊齊地舒了口氣。來！”李光弼只覺得心中憋悶異常，重重地冷哼了一聲道:“哼！本帥倒是要看看趙飛龍在耍什麼鬼主義？”如今的局勢本就超脫了李光弼的掌控，雙方的較量本已經轉移到純粹的武力之外，在戰場上有時候威懾力比戰鬥力還要重要。而這種更多靠戰爭之外因素決定的事情，李光弼並不在行。

在說話之間，聽到命令之後，一萬多名光武軍鐵騎已經猶如落時的水般迅速地從城牆前隊伍整齊，訓練有素地退了回來，留下一堆全身力氣毫盡而癱倒在地上的難民。

葉護素名亮出了底牌，讓李光弼確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龍騰軍主力還在益州，而且益州已經有了相當程度的控制。這聖旨只怕就是趙飛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產物，只是當初國師情報稱宮廷衛依託皇宮設施至少應該能抵抗三，陛下怎麼會如此快就落到趙飛龍手中而自己卻毫無所知呢？這被動也太大了！難道國師也已經變節？

作為大軍主將，身經百戰的李光弼顯然明白大軍的氣勢已經被奪，加之目前城內局勢不明，他還真不敢就這樣貿然發動攻擊。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家人，決定叛變，否則如今局勢他只有停手，何況李光弼的滿門老小此時也全都在益州城內。

段秀實聽著李光弼的語氣微微皺了皺額頭，不過將李光弼一臉煞氣，沉下眼簾沒有說什麼東西。他知道李光弼剛硬近乎冷酷的內心已經受到了這些災民質問的影響，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他仍然被這些弱小的百姓所服了，因為那是自己王國的子民。然而同時李光弼顯然將這些難民的出現看作是趙飛龍對他的挑釁與羞辱，而心中無比的羞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