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一百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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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丁大全既安置貴州,與州將遊翁明失杯酒間。翁明訴大全陰招遊手,私立將校,造弓矢、舟楫,將通蠻為變,廣西經略硃禩孫聞於朝,壬辰,詔改竄大全於新州土牢拘管,
具存亡。賈似道諷禩孫殺之,禩孫遣將官畢遷護送,舟過藤州,擠大全於水而死。
癸巳,馬光祖提舉霄宮。
丙申,資政殿大學士、致仕徐清叟卒,諡忠簡。
戊戌,以夏貴知廬州、淮西安撫副使。
乙巳,蒙古主諭史天澤曰:“朕或乘怒有所誅殺,卿等宜遲留一二
,覆奏行之。
丁未,皇孫資國公焯卒。
戊申,蒙古升撫州為隆興府。
十二月,甲寅,蒙古封皇子珍戩為燕王,守中書令。
丙辰,蒙古立河南、山東統軍司。東拒亳州,西至鈞州,諸萬戶隸河南;西自宿州,東至寧海州,諸萬戶隸山東。
丁巳,蒙古立十路宣司,以趙瑨等為之。
癸亥,蒙古享於太廟。
戊寅,蒙古詔:“諸路管民官理民事,管軍官掌兵戎,各有所司,不相統攝。”蒙古楊大淵入覲,拜東川都元帥,命與徵南都元帥奇徹同署。大淵還東川,於渠江濱築虎嘯城以大良城,不逾時而就。
蒙古割北京興州隸開平府,建行宮於興隆路。
是歲,蒙古成都經略使劉嶷卒,諡忠惠,以其子元振代為經略使。
o理宗建道備德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景定四年(蒙古中統四年),正月,乙酉,賈似道遣楊琳賚空名告身及蠟書、金幣至大獲山,招蒙古楊大淵南歸。大淵從子文安,執琳以聞,蒙古主命殺之。
丙戌,蒙古以姚樞為中書左丞。時或言中書政事大壞,蒙古主怒,大臣罪且不測,樞上言:“自中統至今,五六年間,外侮內叛,相繼不絕,然能使官離債負,民安賦役,國用足,政事更新,皆陛下信用先王之法所致。今創始治道,正宜上答天意,下結民心,睦親族以固本,定大臣以當國,開經筵以格心,立學校以育才,則可以光先烈、遺子孫。邇者伏聞聰聽
煩,朝廷政令,
改月異,遠近臣民,不勝戰懼,惟恐大本一廢,遠業雖成,為陛下之後憂耳。”蒙古主怒始釋。
蒙古興元判官費寅有罪,懼誅,誣廉希憲、商在京兆因李亶叛修城治兵,潛畜異志,以趙良弼為徵。癸卯,召
、良弼赴闕,既至,蒙古主詰問,良弼泣對曰:“二臣忠良,保無是心,願剖臣心以明之。”蒙古主已入趙璧之譖,切責良弼,無所不至,至
斷其舌,良弼誓死不少變,乃罷。
蒙古主召商問曰:“卿在關中、懷孟,兩著治效,而毀言
至,豈同寅有沮卿者
,抑位高而志怠
?比年論王文統者甚眾,卿獨無一言。”
對曰:“臣素知文統之為人,嘗與趙璧言之,想陛下猶能記也。臣在秦三年多過,其或從橫以應變者有之,若功或以歸己,事敗分咎於人,臣必不敢。請就戮。”
既出,蒙古主顧近臣數
前後大計凡十有七,因曰:“
有功如是,猶自言有罪,若此,誰復為聯戮力
?卿等識之!”蒙古命右丞納哈代廉希憲為秦蜀行者,覆視費寅所告,無實狀,詔希憲還京師,上見,言曰:“方關陝叛亂,川蜀未寧,事急星火,臣隨宜行事,不謀佐貳。如寅所言,罪止在臣,臣請逮繫有司。”蒙古主撫御
曰:“當時之言,天知之,朕知之,卿果何罪!”
諭良久,進拜中書平章政事。一
,召入
中,從容道籓邸時事,因及趙璧所言,希憲曰:“昔攻鄂時,賈似道作木柵環城,一夕而成。陛下顧扈從諸臣曰:‘吾安得如似道者用之?’僧子聰、張易曰:‘山東王文統,才智士也,今為李亶幕僚。’詔問臣,臣對亦聞之,實未識其人也。”蒙古主曰:“朕亦記此。”由是璧之譖不行,寅卒以反誅。
二月,癸丑,詔:“吳潛、丁大全黨人,遷謫已久,遠者量移,近者還本貫,並不複用。”賈似道以國計困於造楮,富民困於和糴,思有以變法而未得其說。知臨安府劉良貴、浙西轉運使吳勢卿獻買公田之策,似道乃命殿中侍御史陳堯道、右正言曹孝慶、監察御史虞毖、張希顏上疏言:“三邊屯列,非食不飽;諸路和糴,非楮不行。既未免於廩兵,則和糴所宜廣圖;既不免於和糴,則楮幣未容縮造。為今計,
便國便民而辦軍食、重楮價者,莫若行祖宗限田之制。以官品計頃,以品級計數,下兩浙、江東、西和糴去處,先行歸併詭析,後將官戶田產逾限之數
三分之一,回買以充公田。但得一千萬畝之田,則每歲可收六七百萬石之米,其于軍餉沛然有餘,可免和糴,可以餉軍,可以杜造楮幣,可平物價,可平富室,一事行而五利興矣。”帝從之。丁巳,詔:“置官田所,以劉良貴提領,通判陳訔為檢閱,副之。”良貴請下都省,嚴立賞罰,究歸併之弊。給事中徐經孫條具其害,似道諷御史舒有開劾罷之。經孫嘗舉陳茂濂,至是為以公田官,分司嘉興,聞經孫去國,曰:“我不可以負徐公。”亦謝事,終身不起。
浙西安撫魏克愚言:“取四路民田,立限回買,所以免和糴而益邦儲。議者非不自以為公忠,然未見其利而適見其害。徐經孫所奏江西買田之弊甚詳,若浙西之弊,則見有甚於彼者。。”因歷述為害者八事,疏奏,不省。
未幾,帝手詔曰:“永免和糴,無如買逾限之田為良法。然東作方興,權俟秋成,續議施行。”似道憤然,上疏求去,復諷何夢然、陳堯道、曹孝慶抗章留之,且勸帝下詔勉。帝乃趣似道出視事,且曰:“當始於浙西,諸路視之為則。”似道具陳其制,帝悉從之,三省奉行惟謹。似道首以己田在浙西者萬畝為公田倡,榮王與芮繼之,趙立奎自陳投賣;由是朝野無敢言者。
甲子,蒙古主如開平。
蒙古以王德素充國信使,劉公諒副之,致書於帝,詰稽留郝經之故。經久羈真州,上表曰:“願附魯連之義,排難解分;豈如唐儉之徒,款兵誤國!”又數上書於帝,其略曰:“貴朝自太祖受命,創立規模,一本諸理,校其武功,有不逮漢、唐之初;而革弊政,弭兵兇,弱籓鎮,強京國,意慮深遠,貽厥孫謀,有盛於漢、唐之後者。夫有天下者,孰不九州四海,奄有混一,端委垂衣而有天下,晏然穆清也哉?理有所不能,勢有所難必,亦安夫所遇之理而已。貴朝祖宗深見夫此,持勒控約,不肯少易,是以太祖開建大業,太宗丕承基統,仁宗治效浹洽,神宗大有作為,高宗坐弭強敵,皆有其勢而弗乘,安於理而不妄者也。今乃或者
於遷徙戰伐之極,三百餘年之後,不為扶持安全之計,
斷生民之餘命,棄祖宗之良法,不以理,以勢;不以守,以戰?
收奇功,取幸勝,為詭遇之舉,不亦誤乎?
“伏惟陛下之與本朝,初復前代故事,遣使納
,越國萬里,天地人神,皆知陛下計安生民之意。而氣數未合,小人
亂,雖行李往來,迄無成命。非兩朝之不幸,生民之不幸也!有繼好之使而無止戈之君,有講信之名而無修睦之實,有報聘之命而無輸平之約,是以藉藉紛紛,不足以明信而適足以長亂,至渝、合、
、廣之役,而禍亂極矣。主上即位之初,過以相與,惟恐不及,不知貴朝何故接納其使,拘於邊郡,蔽冪蒙覆,不使進退,一室之內,顛連宛轉,不睹天
,綿延數年?主上何罪,經等亦何罪,而窘
至是
?或者必以為本朝兵亂,有隙可乘。本朝骨
暌鬩,諸候背叛,則或有之;以主上之仁聖,必能享國以致太平,使南北之民,免殺戮之禍而共躋仁壽,不然,則戰爭方始而貴朝可憂矣。事至今
,貴朝宜汲汲皇皇以應主上美意,講信修睦,計安元元;而乃置而不問,豈天未厭亂,將由是以締起兵端耶?抑由是以別有蘊蓄耶?抑其間有主張是者必不使之成耶?皆不可得而知也。
“竅嘗思之,本朝用兵四十年,亦休息之時也;天畀仁聖而有主上,亦治平之世也。貴朝受兵三十餘年,亦厭苦之時也;保有天命而有陛下,亦非生事之君也。夫邦之事,振古以然,至貴朝而後盛。真宗幸澶淵,南北之
始定,好聘往來,甲兵不試。至於宣、政,盟約遂壞,靖康之末,因棄都邑。高宗南幸,隳仇崇好,與金源再定盟誓。海陵兇
,貫盈自斃,高宗遂與金世宗定盟,好聘往來。又數十年,生事之人妄啟邊釁,寧宗復與章宗定盟好。由是觀之,以和議邦
為國者,貴朝之事也。契丹與貴朝定盟,數世、數十年之後也;金源與貴朝定盟,亦數世、數十年之後也。今主上之世數、年數,亦金源氏之世數、年數地;大定、明昌之盛,將復見於今。即位之初,先遣信使,繼好弭兵,而貴朝擯而不問。經反覆思惟,必有橫議之人,將以弊貴朝、誤陛下者。必為此事,於經何有,於本朝何有!妨經何事,害本朝何事!所惜者,貴朝之國體,陛下之盛德也。此事必行,經不過失一身,本朝不過失一臣,太倉耗一粒,滄海揚一波,鄧林飄一葉,泰山落一石,於國何損!使貴朝所舉皆中,所圖皆獲,返舊京,奄山東,取河朔,平關中,鏟白溝之界,上盧龍之
,即本朝亦不失故物。若為之而不成,圖之而不獲,復
洗兵江水,掛甲淮壖,而遂安然無事,殆恐不能。一有所失,則不既大矣乎?
“經聞有國者不畏夫有亂,畏夫自致其亂;自致其亂則人也,橫逆之來則天也。天亂人之國,其如彼何哉?盡其在我者而已矣。或者乃徇夫一己之勢,狃於一時之利,不忌天之所警,
於大變之後,抵巇投罅,拘滯使人而別作為,舉祖宗三百年之成烈,現為博者之一擲,遂以干戈易玉
,殺戮易民命,戰爭易禮義。彼間探造鑿之人,大抵皆為弱彼強此之說以取容悅,又惡知夫國家利害、生民休慼哉!”
“經本布衣,教授保,主上聘起,問以治道,即以議和止殺為請,是以即位之初,即命經行。入境以來,綿亙四年,凡有蘊蓄,無不傾盡。在經等今
之事,止是告登寶位,布弭兵息民之意,無它蔽匿。貴朝必以為不可,必不能從,何用置經於此?或
與較量疇昔,必決勝負,一主於戰,則通好使人,尤為無用。而乃仍自拘留,陳說不答,告歸不許,老天長
,浸以銷鑠,必自斃館下,亦非貴朝美事也。”前後皆不報。
驛吏棘垣鑰戶,晝夜守邏,以動經,經不屈,語其下曰:“向受命不進,我之罪也。一入宋境,死生進退,聽其在彼,屈身辱命,我則不能。汝等不幸同在患難,宜忍以待之。揆之天時人事,宋祚殆不遠矣。”蒙古詔:“諸路置局造軍器,私造者罪死;民間所有不輸官者,與私造同。”三月,丁巳,以呂文德為寧武、保康軍節度使。
庚子,以何夢然兼權知樞密院事。
蒙古伊克迪爾鼎請修瓊華島,蒙古主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