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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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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照鏡子的時候,連秦阮昕自己都嚇了一跳,在一臉的紅蟲子映襯下,那刀疤還真是不明顯,只是這張臉,估計小一些的孩子看著都能夠嚇哭。

楚君亦看著鏡子前的秦阮昕哭笑不得的表情,遞過來一條面紗,說道:“戴著這個面紗遮一下吧。這會子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等半月時間了。”

“倒不是後悔,只不過真是看著怪嚇人了。”

“這樣才好躲過赤衛的追蹤。走吧,我們也該上路了,記著會合之前任何時候不要洩出你的武功。”

“嗯。”秦阮昕也明白其中道理,點頭應道。

兩人出了客店,便順著街道走著。秦阮昕沒有開口,楚君亦倒是先說道:“其實你仔細觀察你的匕首便會知道,匕首上雕刻的紋路和那桌腿上的相似,是玳爍的標記,錯不了。”一語便道出了秦阮昕的疑惑:“你連這都知道。”

“若是什麼都不知道,楚國便岌岌可危了。”

“也是,你們這些皇親貴族的,江山確實要讓你們謹慎得多。”秦阮昕嘆了口氣,心中漫起絲絲惆悵。

“不過是各有使命罷了。”楚君亦也輕嘆了聲,只是輕微得身邊人都沒有察覺。其實也不盡是江山,只是對他這樣的病情來說,除了用盡心思幫助楚彥將楚國一步步壯大之外,並不奢求什麼了。

秦姑娘,兒女之事,一相處,情至如此,已經足夠了。

秦阮昕突然想起了些什麼,又問道:“玳爍手下除了赤衛外,還有什麼?”

“他手下有三個護衛隊,青衛、赤衛、白衛。青衛十人,隨侍,武功最高;赤衛上千人,暗衛,遍佈最廣;白衛收集情報,最為隱蔽。”楚君亦寥寥數十字,秦阮昕心中便清晰了幾分。青衛便是青凜和青煜一行人,確實是處處跟隨著玳爍,赤衛也與自己打過一次道,只是這白衛…若只作收集情報所用,這消息最通的地方便是茶樓和院。莫非…

秦阮昕凝眉,她想起了那個青衣撫琴女子,碧裳。那在媚怡院,自己便是吃了她的虧。她早就猜到碧裳是玳爍的手下,既然如此,必是白衛之人了。

白衛收集情報,如此一想,倒也通了。

秦阮昕正想著,未料到一旁一人橫衝直撞過來,大力地撞到她左肩上,秦阮昕剛想順勢閃過,卻忽的被楚君亦拉到身旁。秦阮昕想起剛才楚君亦囑咐自己不能出武功,只得順勢倒向楚君亦懷中,撞了個踉蹌,面紗也掉了地。

秦阮昕只聽得身旁一陣噓聲,倒也怪不得,自己不摘面紗,還給人幾分窈窕之,這面紗一掉出滿臉的猙獰,只不過是噓聲已經很壓抑了。

那惹事之人卻隻字未言,幾步跑出了視線外。

楚君亦扶住秦阮昕,撿起面紗遞給秦阮昕。秦阮昕接過來小心圍在臉上,只聽得旁邊一人小聲地說著:“嘖嘖嘖,這哪家的小娘子染上這種怪病啊。”

“可不,真委屈了旁邊俊俏的小相公。”

“還真別說,這樣俊俏的小相公,可惜可惜咯。”

“你可惜作什麼?哎喲,我看莫不是你芳心暗許了吧。”

相公娘子?這好像是秦阮昕和楚君亦第二次被人誤會成是夫了,第一次只顧著擔心病情並未在意,此時卻不知是不是剛才的肌膚之親作祟,竟覺著有些不自在。只得打趣道:“小相公,真是委屈你了,我看旁邊兩姑娘倒是心疼得很。”楚君亦其實也聽到了那兩人的談話,心中自然也覺有些尷尬,此時被秦阮昕一打趣,竟一時說不出話來,臉上漫上微微紅暈。又不由得自嘲,不得已的情況,自己一個大男人竟害起臊來。

他想起那次在醫館之中,他的意識一絲絲清醒過來的時候,面前的女子就是在慢慢地探著自己的體熱。其實把脈探體熱的動作,芷晴做了百十次,可是竟沒有哪次像這個女子帶給自己的覺一樣,她好像有著什麼樣的功力可以縱著自己體內的火熱,隨著她柔軟的手從額頭到臉頰。

他慶幸那時候她看見自己醒過來就住了手,不然他可能真的會被那股莫名的熱火燒紅了臉。

相公、夫人。當時,那個大夫就是這般稱呼他們,那時的自己就遠遠不如這女子的自在,此時竟然更甚,哪還像她,還有打趣的功夫。

繞過幾條街道,確定身後沒有人跟蹤了之後,兩人才出了集鎮,到了會合的樹林處。

司馬慕璃和如安已經到了,如安一看著秦阮昕便飛奔過來,到了面前才皺著小眉頭問道:“孃親為什麼帶著面紗?”秦阮昕只得解釋道:“孃親的臉生病了,要半個月才能好,所以要帶著面紗。”司馬慕璃卻是一點就通,對楚君亦說道:“你給她用了蟲蝕?”

“嗯。”楚君亦點點頭,不多作解釋。

司馬慕璃原本也只是懷疑,得到肯定後,心中有些訝然,先是自傷其臉,現在又敢在自己臉上用蟲蝕這樣的藥,偏偏這樣的人卻是有著絕世的容顏。別的女人有了還不知如何珍惜,她倒是全然不顧。

“秋意復捻月朦朧,多情女作悅己容,像你這樣不愛惜容貌的女人,還真是少見,莫不是太無情了。”秦阮昕心中苦笑,其實她何嘗不是珍惜容貌,只是這雲姒兒的妙曼美貌卻陷她至如今這樣不可自拔的處境。

無情?她若真是無情便有多好。她若真是無情便何必對那玳宮之人念念不忘,又何必一次次地容他無情的話語刀割著自己的心,更何必像現在這樣,進亦憂,退亦憂。

她只得笑笑,說道:“楚君亦先前也這麼笑話我,不說這個了,你們那邊如何?”司馬慕璃有些埋怨地說道:“無人跟蹤,只不過這小孩才分開一個時辰多,已經不知道唸叨你多少遍了,熱酥餅倒是沒讓我少買。楚公子,這銀子可得你出。”被嘲笑的人卻沒有多少反應,微眯起眼睛點了點頭。秦阮昕識趣,也知道不好再留,牽過如安對楚君亦告別:“楚公子…”卻沒等秦阮昕話說出口,司馬慕璃已經先一步覺著不對勁,上前幾步,伸手到楚君亦額頭探體溫。卻不等手觸到額頭,楚君亦卻已經軟倒在地。

秦阮昕也著急了起來,連忙過來幫著扶住楚君亦,一探著才發現他身上已經有些滾燙:“他怎麼了?”司馬慕璃扶住楚君亦,語氣也有些急躁:“應該是病發了。”

“病發?”秦阮昕看向楚君亦,不過一會功夫,他額頭已經冒出絲絲細漢,眉頭皺的生緊,身子已經抑制不住的顫抖著。兩手死死地攥著拳頭,像是在忍著極大的痛苦。

秦阮昕說道:“他這病較之上次好像嚴重多了,上次他也不過是體弱無力,渾身冷熱不定。這會怎麼看起來痛苦萬分。”司馬慕璃臉也極為不好,語氣更是冷了三分:“之前是因為有芷晴配的藥,病發的時候可以緩些痛苦。這次出來尋你事發突然,靜王身上沒有餘藥,才會成現在這幅模樣,事不宜遲,得先找個地方安頓好。”楚君亦壓抑住身體的痛苦,看向秦阮昕說道,聲音因為吃力有些斷斷續續:“秦姑娘不必擔心,多年的老病而已。你只管帶了如安走,有司馬在便可。”

“不可。”不等秦阮昕說話,司馬慕璃已打斷道。

“這個時候你還來作什麼君子。你幾番辛苦幫她,她若此時離去也不怕永世揹著這負情的名。”秦阮昕也立馬接道:“司馬公子說的是,我若是現在走,今後都要內疚不已。不知現在有什麼我幫得上的?”

“我給你開個藥方,前方不遠處應該有村落,你去尋幾味藥回來。我和如安來時繞的道上有一家驛站,有借宿的地方,我先扶靜王去那裡休息。你應該記得路吧,小孩?”

“記得。”如安一向聰慧。

“腦子好使就行,快去快回。”司馬慕璃說罷,扶起楚君亦就往一旁的小道上走去。秦阮昕也不再猶豫,拉著如安往前面找大夫去。

楚君亦,因為你我才逃出重重深淵,你可千萬不要出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