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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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使強調公司同仁就是一家人，和振學以及古伯彰端著餐盤坐下後，周圍的位置還是自動淨空了，所以他倆倒是很識相的坐在角落的老位置，以免打擾到同仁用餐的心情。

李心如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兩人，丟下一句，“我去那邊跟寧姐聊天。”然後端著堆滿食物的大餐盤，開開心心的加入一群女人的行列。

和振學快速的將盤子裡的食物一掃而空，看著慢條斯理一口一口吃著飯的古伯彰，“嘿，她好像很寶貝那個夾子呢！”慢慢下口中的食物，古伯彰出一抹微笑，“昨天看她沒有別上夾子我還有些失落，幸好她這糊的傢伙沒有搞丟，也沒有亂丟，畢竟那夾子是一起的起源。”

“嗯！”和振學點點頭，將眼光拉遠看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說實在的，你真的為她付出太多了，你不覺得你付出的與回收的不成正比嗎？像你這麼會計算的人，怎麼會一直沉在裡面呢？”

“還是那句老話，有一天你遇到了就會知道我的心情。”古伯彰緩緩的說。

“拜託，我光是看你這些年的付出，就讓我這個局外人對愛情這種東西避之唯恐不及，反正時候到了我爸媽自然會幫我找個對家族事業有幫助的對象，我何必費時間，倒不如多想想怎麼經營企業比較有用。”和振學說完，並不等古伯彰的回答，便端著空餐盤走去換了杯濃郁的咖啡回來。

遠遠看著角落的兩人，李心如搖搖頭，“他們兩個平常都窩在那裡吃飯嗎？這樣好像兩個孤僻老人喔！一點都不合群。”

“心如，別這麼說，這正是他們體貼我們的表現，如果老闆從不跟員工一起吃飯，我們只會覺得高高在上的老闆太難以接近，但如果老闆跟員工坐在一起吃飯，那我們也會吃得很有壓力，這樣不近不遠的距離剛剛好。”寧靖娟說得頭頭是道，立刻引起一群女職員的附和。

“是呀！中午吃飯時間是一天最能紆壓、最開心的時候，而且吃飯時遠遠偷瞄著他們，是我們最大的樂趣。”坐在另一側某個財務部的小女生開心的說著。

“偷瞄？”李心如一邊用著極快的速度吃飯，一邊問道。

“咱們自家就有兩個可以把電視上的男模、偶像藝人統統比下去的大帥哥，害我們這群現在對電視明星都沒什麼興趣，反而是中午吃飯的時候比較帶勁！學生時代追星的幹勁都跑出來了。”

“沒錯！特別是他倆頭接耳親暱的模樣，讓我們都想尖叫了呢！還用相機拍下來，你看。”這位企劃部的妹妹還真的打開隨身攜帶的相機，小小的屏幕上古伯彰以及和振學正搭著肩說著耳語，微微笑著的模樣十分養眼。

“是說…我們公司已經變成狗仔隊的大本營是嗎？不過，這一張拍得真好，等一下傳給我！”李心如樂不可支的比著大拇指跟著一群女生起鬨。

“夠了，你們小聲一點，你們做的這些無聊事和總跟古財長都心裡有數，他們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別太超過。”寧靖娟正經的說著。

“是。”原來樂翻天的一桌女孩子立刻安靜下來。

李心如移過眼神看向那兩位狗仔隊的目標。呵！原來阿學他們是用美來治理公司的…

一群嬉皮笑臉的女職員結束用餐後相約到後花園散步，而優拉只說句要去處理公務後便消失，李心如婉拒這群活潑的女孩熱情的邀約，和喝著咖啡的寧靖娟閒聊著。

“心如，自從你要跟團回臺灣表演的消息傳出來後，整個公司的氣氛都變好了，今天老闆他們來上班時都帶著如沐風的笑呢！”總是正正經經的寧靖娟笑著說。

“不然之前公司的氣氛很糟嗎？”李心如不解的問。

“前一陣子和總要將當時還是財務總副理的古財長扶正時，受到大股東和董事們的極力反對，一直說現年才二十五歲的古財長太過年輕，無法負起大任，直指和總拉撥自己心腹的行為有失當之處，致使公司裡充滿著肅殺之氣，後來古財長和董事、大股東們關起門開個會後，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讓元老們改變態度，反而變得很支持他。”

“伯彰是個天才，在學校時教授們就特別喜愛他，所以我想他那種老成的個應該很受老人家的歡。”李心如著黃澄澄的果汁甜笑著。

“呵！他不只受老人的歡，更受女孩們的歡，偷偷的跟你說…”寧靖娟拉在椅子坐近李心如，“其實在公司裡古財長受歡的程度遠超過和總太多了，別看和總對你和古財長總是微笑以對，他平常是很嚴肅，而且不苟言笑，比起來古財長親切多了，只有氣極了才發飆罵人，但罵完人也會順便指導人該怎麼做，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上司，所以財務部的未婚女都很他。”寧靖娟所說的秘辛倒勾起多年前和振學跟她說過的話，那時她正指導古又賢小提琴，課後都是古伯彰送她回家，而那一個寒冷的晚上，古伯彰帶著不一樣的神情說是要幫她冰冷的臉加溫，便伸手摸了她的臉頰很久很久，太過於震驚的李心如一直到回了家還無法平復狂亂的心情，在失眠一夜後，她裝得若無其事的問和振學“男生會因為天氣太冷而體貼的用雙手幫女生的臉加溫嗎”和振學噗哧一聲將喝到一半的飲料噴到她身上，氣得她追著和振學打，後來和振學才一臉正經的回答她:“那個男生一定很喜歡那個女生。”

“怎麼可能，那個男生比女生小耶！男生不是都喜歡年紀小的。”

“為什麼男生只能喜歡年紀小的，而女生只能喜歡年紀比自己大的，是誰規定的，我是沒有談過戀愛，但我猜想，一旦愛上某人，就不會在乎對方的一些外在條件，像年紀、外表、身份、甚至是別，別因為世俗的刻板印象而改變自己對那個男生的初衷，一般人適用的模式不一定就適合你和伯彰。”發現和振學好像知道些什麼，羞得她立刻反駁:“我不是在說我跟伯彰啦！”不理會李心如的話，和振學繼續說:“你幹嘛這麼緊張？我只是有而發罷了！而且，我說真的，像伯彰這種極優秀又長得高大英俊的男生，早被一卡車女同學當成是男朋友的首選，我說你…”他看了一眼李心如，“已經到嘴邊的肥就快點一口吃掉，拖拖拉拉的小心被別人吃掉！這就跟我們家族在和別的貿易公司搶一些當代藝術家名品代理權是一樣的道理，要快、狠、準，別留任何機會給別人！懂嗎？”李心如點頭如搗蒜，但很快的發現不對勁，立即站起來大喊，“我就跟你說我不是在講古伯彰！”

“好啦！我只是有而發。”和振學笑得東倒西歪，讓李心如更加的難堪。

“和振學…”李心如想掀了屋頂似的發出高八度的聲音，大聲吼著眼前這個笑個不停的男人。

李心如想起這個有趣的回憶不莞爾一笑，她側頭看向同樣在喝咖啡的古伯彰，他那張側臉完美的線條讓她有些著。

他那時是喜歡我的嗎？她搖搖頭否定，如果他喜歡她，本不可能支持她出國，而且後來快畢業時在學校裡他好像已經有一個很親近的學妹了，大家都在傳是他的女朋友…她愣愣的看著古伯彰，心裡很是在意。

“對了，古伯彰有女朋友嗎？”李心如轉過頭問道。

“咦？”寧靖娟有點意外她這個問題，“你跟他不是很嗎？怎麼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