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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緊緊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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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七娘一時尚未回過神來,臉上隨即一紅:“哦,你說的是小姐,她…很好。”腦中兀自有些恍惚,多年未見男人身子,適才那一瞥,競有些扎眼。晏侯川正離去。

忽然想起:“你與那人過手,可瞧出是什麼來頭?”

“咦…”七娘吃驚道:“前些,三少也與那人過手,你該去問三少才對。”

“是麼…”晏侯川喃喃道,搖搖頭,身子漸漸沒入屋外的黑暗中。七娘忽急步向窗,默視片刻,迴轉身來,臉冷沉:“李蔚!”

“…是!”李蔚沒想這般快,那事便要見分曉,硬著頭皮靜待發落。自七八歲起,他已養成萬事臨頭、隻身承擔的態度,說是頗修涵養,倒不如說是有些賴皮。

七娘緊盯著李蔚,美目凝注,似要在片刻之間把他這個人整個兒看透。半晌,方點頭道:“你很好…不枉當年錢老三將你栽培一番…”

“沈師叔,我見你一眼,便也認出你了!”李蔚冷冷道。

“你知道麼,當年是我把你給錢老三的。”

“這麼說,你既是我的殺父仇人,也是救我與我孃的恩人?”七娘嘆了口氣。

“說吧,您有什麼吩咐。”

“遠的不說,眼前你打算助三少還是助我?”

“助你如何?助三少如何?還不是把葉芙蓉送往開封麼?”

“不一樣。

我也是啟程之後,才發覺三少另有企圖。真是後生可怕,他竟敢這樣胡來!”李蔚臉上神情莫測,冷冷看著七娘說話。

“你毫不吃驚,看來你也瞧出些不對了吧?”李蔚道:“三少對我有恩。”七娘搶白道:“你莫忘了,我對你也有恩!”李蔚道:“我須得問過師父,才能確定。”七娘吃吃笑道:“錢老三麼,你明兒也該見到了。”李蔚神情聳動,道:“師父出獄了?”七娘搖頭道:“李蔚,你並不是個記恩的人哪,我問你,這幾年,你見過幾次錢老三?”李蔚垂頭半晌,驀地肩臂一動,雙袖豁然大開。

七娘豎眉喝道:“你敢!”李蔚雙目灼光耀耀,身子低如夜鳥,俯身前飄,將過七娘身前,劍光一燦,劍在手。

七娘袖裡小刀往下一滑,正擊,李蔚身法稍頓,隨即已單足立於窗沿,屋外李蘇大大高聲笑道:“耳朵還不是很聾,李蔚,你這卑鄙小人,下來受死吧!”七娘暗道一聲慚愧,撲往門邊,正喝止。一眼瞅見女兒也在外頭,道:“瓊兒,什麼事?”沈瓊兒低聲道:“娘,你別管!”李蔚聞言,臉一白。

七娘又驚又怒,喝道:“你們胡鬧什麼!”李蘇小小道:“七姨,這李蔚與今夜來的賊子是一夥,兩人裝模作樣打了一會,便停手說話。他以為沒人發覺,卻不料我大哥跟在後邊,看了個仔細!”李蘇大大得意地笑道:“李蔚,你還有何話好說?”李蔚凝身窗際,冷笑不語。

“李蔚與那人相識,毫不奇怪,因為那人正是武院的。”三少忽然從黑暗中冒出,緩緩走近,道:“李蔚,你說是不是?”

“不錯!”李蔚啞聲應道。

“但我卻認不出他是誰,想來年紀不是很大罷?”李蔚沉默片刻,道:“他應是很年輕。”

“究竟是誰?”

“我亦不能確定。”

“哦,那麼你心目中推測的是誰呢?”

“對不起,三少,在確認之前,我不能隨意奉告!”

“說說而已,不過話說回來,武院年輕一輩,能有這樣武功成就的也沒有幾個罷?哈哈!”李蔚躍下窗來,沉思不語。

李蘇大大長聲笑道:“這麼說,是我誤會李蔚嘍?李蔚,你既然出來了,我們何妨打上一架,天氣這般冷,熱熱身子也是好的嘛!”說著,窄劍躍手,劍身彈動幾下,又道:“就算我看你不順眼好了!”

“東鄰有劍,藏之高閣,莫道鏽拙,劍嘯有時!”李蔚稍現狂態,漫聲詠,長身背立,不再理會眾人,推門走回屋中。三少身軀一震,眼中神光一閃,李蔚忽然作此姿態,似乎在向他暗示什麼。沈瓊兒卻望著李蔚背影,暗下咬牙。

“芙蓉不見了!”眾人正回房,晏侯川匆匆跑來,神情帶些狼狽。***郝千里一勒馬韁,馬息輕噴,停在坡頂。身後幾騎也勒馬駐步,攏了過來。

從坡底上望,一眾刀客駿馬,身影錯,環成半圓,俯視山腳,氣勢人。

“今兒收了多少匹?”

“近兩百,若全部找回驚散的馬兒,算來兩百有餘。”

“哈,烈馬堂號稱馬賊祖宗,被弟兄們一衝,竟有人跌下馬來。看來盛名之下,必定有虛!”

“六弟!跌下馬的,可不是烈馬堂的訓馬師!而是鐵衣營衛士,即便是鐵衣營的人,除馬術稍遜外,武功也是不弱。不可就此輕敵了!”郝千里緩緩道:“二弟說得不錯!

烈馬堂自馬賊發家,豈是易予?三少此時一定在想:”這個郝千里,未免太過不自量力了,竟敢動我烈馬堂的刀子,明定教他有來無回。

“哈哈!”

“話雖如此說,”郝千里身側一名瘦小個子皺眉道:“我總覺得大哥淌這趟渾水,頗有些不值呢,放棄洛陽立足,往後情形真是難說。”

“你這般認為麼?”郝千里冷冷道:“四弟,你是不是還想說:大哥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十足一個大傻瓜!”

“大哥!”瘦小個子慌亂中下馬跪地,道:“小弟怎敢對大哥不敬?多年追隨,又怎會不知大哥的真本事?”

“起來罷!”郝千里頰面稍緩:“弟兄們,你等既然信任我,我又怎會帶著大家做讓天下人恥笑的傻事?”頓了頓,道:“不錯,烈馬堂夠強,本不是咱們大河幫能碰的,江南武院那幫人藏頭尾,全在利用我大河幫作一面幌子,但是…”郝千里說到這裡,忽縱聲長嘯:“大丈夫立世,豈能一輩子畏首畏尾?!

這些年來,每次看著烈馬堂大搖大擺地,押馬打眼前路過,江湖上都笑話咱們是沒長卵子的馬賊,兄弟們!你們掏一掏褲襠,到底咱們長沒長卵子?!”

“長了!”大河幫一眾首腦同聲怒喝。

“那這口氣,咱們是不是要一直下肚裡?”

“不要!”眾人憤叫,連馬兒也噴聲怒嘶。

“他的,讓賀淵老婆來摸摸看,咱家的卵子又又大,只怕不必賀老頭的小!”一個疤面矮胖子叫道。眾人鬨笑,群情慨。

郝千里也笑笑,道:“光長卵子,恐怕還差點,還得長有腦子。這次的事,明擺賀老頭鞭長莫及,他手下三大高手,兩個在開封,一個留在洛陽馬場。賀家三少小兒狂妄,不把我大河幫放在眼裡,這且不說。

江南武院那幫老狐狸的圖謀,我跟大夥說過罷?人家早有謀劃,萬事具備,只欠個掩人耳目的馬賊身份,那咱們便賣給他一個馬賊身份好了,事兒一了。

咱們收一份厚禮,再帶上馬匹,捲上漠北,直搗賀老頭老窩,再過幾年,難道不能是另一個烈馬堂嗎?”

“大哥說得是,江南武院想利用咱們,難道咱們就不能利用他們?誰哄誰,要看是誰吃得最肥!”郝千里投鞭一指:“明兒便在這道坡下,與三少見個真章!弟兄們,摸摸你們的刀,還利是不利!”

“利不利,見了血才知道!”

“哈哈!”郝千里掉轉馬頭,狠下一鞭,馬跳躍,絕塵而去。眾馬賊返身,緊緊追隨。

***“今夜是沒得睡了。”李蘇大大小聲嘀咕。

“哥哥,你說什麼嘛。”李蘇小小不滿地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