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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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一寒瞥到林琳和葉子靈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一趟又一起回來的身影，眉頭緊緊擰起。

他眼底閃過一抹疑慮，但沒有上前撞破的意思，依舊靠坐在大樹的陰影下，看著葉子靈和林琳非常親密地分手道別。

這兩個人，什麼時候搞到一起去的，而且還是趁著隊長昏的時候，於一寒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危機。

林琳打算幹什麼，趁虛而入拉攏葉子靈，不過也難怪林琳會想要拉攏葉子靈，說實話於一寒沒有想過葉子靈的暴走會如此恐怖，竟然能夠徒手將蟻后殺死——縱然這其中也有蘭斯洛特發動神衝擊削弱蟻后的功勞，但能夠徒手將蟻后如此堅硬一般異能用上去本連痕跡都無法留下的外殼撕破，完全無法想象葉子靈是擅長遠程攻擊的槍系異能者，就連一些以力量為主的近戰異能者恐怕都無法做到這種地步。

於一寒想到這裡又多看了走向帳篷的葉子靈一眼，眼底充滿了探究的意味。

葉子靈從開始出現就充滿了神秘，身份、來歷以及所表現出的異能都只憑他一張嘴，在消息非常閉的亂世本無法證實真偽。要不是黑石城陷入危機，而刑睿司在這個問題上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又非常奇怪，他們本就不會將葉子靈收進團隊。

雖說葉子靈一直表現的都很坦蕩，槍系異能的戰鬥力也非常不錯，在進入團隊後可以迅速融入進來和大部分人相處融洽，人緣相當好。但是從這一次的戰鬥來看，他們一直都只看到了葉子靈的一面，他隱藏了不少東西，於一寒可不會相信葉子靈隱瞞的只有他的能力這一項。

這樣一來，葉子靈在隊伍中就變成了一個不穩定因素，誰知到他還隱瞞了其他什麼重要可能威脅到整個團隊的事情。只是在現在這個所有人的命等於被葉子靈一個人救下來的情況下，他本沒有辦法開口提出質疑，尤其在林琳有意向拉攏葉子靈的情況下，他不可能做出主動把人推出去讓隊伍中其他人心寒的舉動。

“哎，作為一個軍師一年死掉的腦細胞可以繞地球三圈。”於一寒發出一聲無奈的輕嘆，站起身準備回去休息，這件事還是等隊長醒來後和他商議再做決定，他一個小小的軍師可擔當不起這麼大的責任。

葉子靈全然不知他因為那場暴走已經被於一寒定義為危險人物，準備等刑睿司醒來後討論如何處理他的問題，他現在正因為和林琳的秘密結盟第一次產生輕鬆的覺。從這一次甦醒開始，他的神就因為自己喪屍的身份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不敢有一絲放鬆，害怕被人發現疏漏，再這樣一直緊繃下去他遲早會崩潰，這一次的暴走就是一場預警。現在有了林琳為他做掩護，他終於可以放鬆些許緊繃的神經。

葉子靈保持著這樣愉快的心情在看望過兩名昏人士以後，回到屬於自己的帳篷繼續打坐休息恢復。暴走將他體內的異能幾乎消耗一空，經過幾小時的沉睡也不過恢復了一半，他要抓緊時間在天亮之前努力多恢復一點，都倒黴到碰到少見的蟻，指不定後面還會發生更多倒黴的事情，他多恢復一點就是多為自己的命爭取一點保障。

至於那個因為被林琰打斷而拋之腦後的對蘭斯洛特的疑惑，因為打斷的時間實在太過巧合，就算回到營地葉子靈沒有再想起，只是埋下一顆種子，等待另一個機會生發芽。

蘭斯洛特和刑睿司幾乎是同時醒過來，蘭斯洛特在知道葉子靈曾經來看過他以後，只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溫柔微笑，並沒有去見葉子靈的打算。

而刑睿司清醒過來後，率先面對的就是於一寒對葉子靈的懷疑。

刑睿司聽完於一寒對他昏後所發生事情的描述，在聽到葉子靈暴走一個人殺掉蟻后的時候，臉不微變。

“所以，我懷疑葉子靈是雙屬特長異能者。”於一寒以一個猜測結束這場彙報，只是他的這個猜測讓刑睿司眼底開始醞釀一股風暴。

被仇家追殺的異能者不稀奇，在這混亂的末世隨時都可能結仇，他們這些在邊城生存的人很多都是得罪了內陸的某些人不得已才會來到邊城奮鬥在抵抗喪屍的第一線。

異能者的數量雖然不多但也不算太少，雙屬特長的異能者和神系異能者或者其他特殊能力異能者一樣稀少，一般不會有人刻意得罪，更別說不死不休的追殺。那麼葉子靈身為雙屬特長異能者卻被迫隱藏在邊城，本身就說明了很大的問題，他到底得罪了多麼恐怖的勢力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刑睿司很清楚這其中的差距，就算他再因為私人原因想要偏袒葉子靈，他也不得不考慮團隊的生存問題。

要是葉子靈知道他當初順著刑睿司的話所編造的身份竟然會被歪曲到這個地步，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了。不過不管如何至少有一點，他其實是隻喪屍這個可能始終沒有被任何人提起，刑睿司和於一寒都沒有往這個方向想。

“隊長，葉子靈現在因為殺死蟻后拯救了整隻隊伍，他的威望在團隊裡變得非常高，就算真如我們所猜測的那樣，我們現在也動不了他。”作為軍師，於一寒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就算為了團隊的安全他再想將葉子靈踢出隊伍，他也只會提出疑惑與建議而不會為上位者做出決策。

當然，這並不妨礙他使用一些小手段，在語言上運用一些陷阱。

“那也只是你的猜測，萬一猜測錯誤我們損失的不僅僅是一個子靈。”於一寒註定這一回要失望了，刑睿司對他的話一句都沒聽進去，反而發出質疑，“一寒我知道你一直對子靈不太滿意，但現在是特殊時刻，你應該很清楚子靈進入隊伍後為隊伍帶來的都是些正面效應，我現在不可能為了一個懷疑就對他做什麼，這會讓所有人心寒。”

“隊長。”於一寒深一口氣，明知道刑睿司可能因此不高興還是繼續說下去，這是他身為軍師的責任，“你在處理葉子靈的問題上已經產生太多私心，這樣非常危險。”

“…這件事你不用多管我自有分寸。”於一寒最終得到的卻是刑睿司這樣的答覆。

於一寒對此只能失望地無話可說，轉身離開，他已經盡到自己身為軍師的責任，接下去就不管他的事情了。

至於葉子靈，於一寒承認他一直都看他不順眼，不為什麼，就是眼緣問題。

只是刑睿司真的對於一寒的話無動於衷嗎？在於一寒離開後，刑睿司眼底閃過一抹冷芒，輕聲呢喃:“子靈，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刑睿司還沒對葉子靈有所試探，林琳卻在第二天一大早帶著臉還有些蒼白的蘭斯洛特找上門，公開向刑睿司討要葉子靈。

林琳的行為無疑非常大膽而且在雙方合作的時候狠狠打了刑睿司一巴掌，問題在於刑睿司本無法光明正大反駁，只因為林琳的一句:“這是葉子靈他自己同意的。”成為眾矢之的的葉子靈苦著臉看看林琳又看看不停散發寒氣的刑睿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確實同意和林琳合作，但也沒說要離開刑睿司到林琳那邊去，畢竟刑睿司這裡他還有一個最大的疑惑沒有解開，他要親自確認刑睿司到底是不是夢境中的那個藍眼睛男人。林琳這一鬧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眼前尷尬的危機，尤其在看到蘭斯洛特那別有深意的笑臉以後，他更有一種想要撞牆的衝動，這件事要不是蘭斯洛特的主意，他立馬告訴所有人他是喪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葉子靈身上，各種刺探的目光讓葉子靈亞壓力山大。

“子靈，她說的是真的嗎？”刑睿司的眼神此刻非常危險，他雖然沒有任何動作，葉子靈卻能受到巨大的壓迫，彷彿他只要敢回答是就會被撕成碎片。

這讓葉子靈如何敢回答是？也虧得葉子靈腦子轉得快，硬生生給他找出了個折中的辦法:“琳姐，我昨天只答應幫你忙，可沒說過要來你們傭兵團。”

“邢隊長，你這個樣子是在威脅子靈嗎？”蘭斯洛特看上去似乎神力消耗過度，臉蒼白得不似人類，但他釋放出的氣勢完全可以和刑睿司抗衡，絲毫不落下風。他可不管葉子靈說什麼，直接把矛頭對準刑睿司。

“我威脅他什麼？你也聽到子靈的話了，只是幫忙而已。倒是你，才醒過來就迫不及待開始謀劃什麼，真不愧是軍師。”刑睿司看了一眼與他針鋒相對的蘭斯洛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過蘭斯洛特，但是什麼對葉子靈一見鍾情，不過是針對他的幌子罷了，他以為嘴上說說就能讓子靈變成他的助力嗎？

葉子靈看著針鋒相對的兩個藍眼睛男人，頭疼得直想抓住自己的腦袋往牆上撞。這兩個男人每次起爭執的原因都是他，得他好像是罪魁禍首似的，但他怎麼有一種被利用的覺，好像他才是三人之間的炮灰，這兩人天雷勾動地火本不管他的事，他只是個擋箭牌。

被刑睿司當成已經死掉的舊友的替身依舊夠倒黴的了，為什麼他還要再兼職一份擋箭牌的工作？他又不是專業倒黴蛋！

要是蘭斯洛特和刑睿司知道葉子靈現在腦袋裡在如何勾畫他們之間的關係，估計會暫時握手言和先把葉子靈收拾服帖再說。

幸好他們都不知道，所以爭執還在繼續。

“邢隊長扣的這頂帽子未免太大了些，子靈他昨天既然答應幫琳姐的忙，自然是離得近些更容易不是嗎？”蘭斯洛特說這句話的時候別有深意地多看了葉子靈一眼，讓他有一種秘密完全被看穿的覺。

蘭斯洛特這傢伙，該不會真的知道他的身份吧？不行，等會兒他得找個機會私下問問看林琳，她是不是把他的身份透出去了。

“大家現在都在一個團隊裡，哪裡來的遠近之分？”刑睿司可不會被蘭斯洛特三言兩語打倒，他能讓同為軍師的於一寒對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蘭斯洛特這些小伎倆他還不放在眼裡。

“是嗎？”蘭斯洛特突然拿出一塊藍的水晶拋出去，那塊藍的水晶沒有落在地上，漂浮在空中散發出柔和的藍光，同時於一寒和刑睿司的聲音從水晶中傳出，正是昨天夜裡他們之間的談話，包括於一寒對葉子靈的質疑。

於一寒頓時變了臉，他作為神能力者當然知道這種刺探情報的手段，只是他沒有想到蘭斯洛特竟然在神力枯竭的情況下偷聽他們的談話還將其記錄下來，難怪他今天的臉會如此蒼白，這樣透支神力的傷害非常巨大，不好還會留下後遺症。

蘭斯洛特果然是有備而來！

於一寒其實從今天林琳找刑睿司要人開始就對此樂見其成，希望葉子靈能被走，只要葉子靈不再是他們隊伍中的一員，他就有辦法在將來為整個隊伍開脫，但是卻不是以現在這樣的方式！

一時間，於一寒遭受到了各種各樣不善的視線，在葉子靈昨天奮力殺死蟻后之後，他這樣的質疑被公開揭出來不利的反而是他。

幸好隊長因為私心反駁了他的話，沒有造成太糟糕的影響，這是於一寒唯一慶幸的。他作為軍師可以發出各種質疑，那是軍師的特權，但是上位者卻不可以。

葉子靈聽著水晶中的對話，暗中鬆了口氣，被懷疑成雙屬特長異能者總比被懷疑是喪屍好，他相信在林琳的配合下完全可以糊過去。

直到，聽到刑睿司最後那一句“子靈，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怪異的覺，不要讓刑睿司失望，失望什麼？這句話放在那樣的語境中實在是太奇怪了。

“邢隊長，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水晶在完成任務後化為灰燼，蘭斯洛特出勝券在握的笑容，對葉子靈伸出手，“你們既然不相信子靈，就別再把他綁在身邊為你們拼死拼活。子靈，來我們傭兵團，你答應過琳姐的。”葉子靈知道蘭斯洛特算計到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理由再留在刑睿司的隊伍中，繼續留下來只會新增懷疑，蘭斯洛特這一仗打得太漂亮了，沒有給任何人迴轉的餘地。他深一口氣，邁開步子緩緩走向蘭斯洛特，才走了兩步，刑睿司突然抓住葉子靈的胳膊，牢牢抓住不放手。

“子靈，別走。”這一聲呼喚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連刑睿司自己都沒有想到，因此在說完之後就愣住了。

葉子靈盯著那雙包含了太多複雜情的藍眼睛，一股難以言喻的悉油然而生，他突然覺得心驚膽戰，二話不說甩開刑睿司的手退到林琳身邊不再看刑睿司，他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服從刑睿司的命令留下來。

怎麼會？他怎麼會覺得刑睿司的眼睛很悉？明明在夢境中他所見到的那雙藍眼睛一直都非常溫柔也非常深情，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複雜，但他就是覺得悉到彷彿見過一千次一萬次，那雙眼睛中的複雜讓他揪心。

刑睿司愣了那麼兩三秒鐘時間，也錯過了挽回葉子靈的最好機會。他很快冷靜下來再一次變回那個掌控一切的邢隊長，用最冷靜的態度開始處理這件事:“子靈，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們的立場，團隊在經歷黑石城破滅後變得非常脆弱，本經不起更多的波折，在你的身份可能威脅到團隊生存的情況下，一寒他才會提出這樣的質疑。”

“我能理解，所以我決定接受琳姐的提議。”葉子靈也深兩口氣平復了下心情，這才敢重新抬頭看刑睿司，變得冷靜的刑睿司讓他那種揪心的覺消失得無影無蹤，也讓他微微鬆了口氣，“道不同不相為謀，琳姐願意接受我，我很榮幸。”葉子靈的話讓他的轉隊徹底變為現實，傭兵團的人對此表示歡，既然他們的團長和軍師都沒對葉子靈的身份提出疑義，尤其是在這個問題已經揭的情況下，他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相信團長和軍師就行了。

刑睿司那邊的低氣壓從這一刻起便開始一直存在，葉子靈的離開讓隊伍中幾個與他關係不錯的隊員情緒有些低落，刑睿司更是一直釋放冷氣，暫時沒有人敢接近。

作者有話要說:扭動，我這兩天好像很勤快，更完這一章我要去寫兩天新文存稿，新想的那個油蘑菇梗萌死我了，我要去把它寫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