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大道三千各走一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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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小半，挽月見到了他口中的“路”果然是路啊。

他們透過幾排樹之間的縫隙，看到了那條路。

很正常的林間路，寬度能容許一輛馬車通過。

挽月一顆心怦怦直跳，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林少歌也慎重起來，不再隨手砍倒擋了路的鐵杉，而是儘量繞開它們，二人一牛潛伏在那條路的旁邊，慢慢向著森林中心突進。

這是一條看起來筆直的路。

偶爾透過樹與樹的縫隙，能看到那些神情呆滯的人，直愣愣向外走去，陸陸續續的，一直有這樣的人，向著森林外的荒原泥沼而去。

挽月和少歌如果離開林子，走在那條路上，速度會比這樣穿行在林間快上十倍不止，但林少歌並不想冒這個風險，畢竟對敵人的實力一無所知時，貿然暴自己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雖然張嶽是他需要的人，但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了她，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毫無意義。

也許他曾經想要圖謀過這個“天下”——並沒有什麼強烈的意願，只是一件看心情而定，可做可不做的事情。大約是不會付諸行動的，因為很麻煩。但在那個夜裡，她那源自靈魂深處的熱淚觸動了他，起了他內心深處一些年少輕狂時候才有過的、熾熱沸騰的澎湃情。他是認認真真地發誓，要為她打下這個天下，讓它變成她想要的樣子。她心中的理想國度，一定是很美的罷…

事後，他才開始冷靜思考這件事的可行，以及從何處入手。

如今的大昭，並非鐵板一塊。尤其是…“病逝”多年的先帝軒轅鎮宇的出現。只要將這個消息傳到京都，江東這一塊，就再無人有閒心理會了。如此，便可以在江東做很多事。雖然做不到阿克吾那樣的程度，但這裡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更何況，三千銳歧軍，恰好就在江東。

要拿下江東…

張嶽，是個很重要的人。

老爺子劫走了他…這件事，是意外，還是…老爺子和自己想在了一處？如果是後者，那麼，老爺子是誰？有沒有合作的可能…林少歌仔仔細細思量起來。…一連走了小半月，始終沒有到達路的盡頭。這條看起來筆直的路，似乎無休止地延伸至遠方。當然這主要是因為他們沒有走這條捷徑，而是穿梭在路旁的密林間。小牛雖然在牛類中算是嬌小的身材，但鑽林子時，儼然成了一尊巨獸，處處受阻。

如果走在那條路上，半個月的路程，可以縮至兩天。

最初的那些子，挽月十分擔心林少歌的身體——每就吃那些土裡刨出來的塊，長此以往哪裡受得了？但到了夜裡，他伏在她身上時，總是生龍活虎，好似有用不完的力，她也就不再替他瞎這個心了。

再後來，乾糧吃完了，不得已，少歌讓挽月也吃那些植物莖。

“原來這麼澀啊…”他笑笑地看著她的小臉皺成一團。

“每天看你吃，都若無其事的樣子…我還以為很好吃——至少不那麼難吃。”她嘀咕。

“習慣就好了。”他笑道。

飲水倒是不成問題，清晨的森林遍地是清甜的水。

她發現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好了。她不知是那內力的功效，只以為這些莖是苦口良藥。

他開始教她呼吐納，受體內氣息轉。

挽月有些狐疑:“少歌，你說的這些，怎麼有些玄幻…不，玄乎。我倒是知曉你們練內家功夫，但這經脈什麼的，真的有這種東西？你看，你也殺過人，人身體裡邊哪裡能找到你說的經脈丹田啊？”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口正中:“這裡，你能受到喜、怒、哀、樂。但若是剖開來看，也是什麼都沒有的。丹田和經脈也同樣，你能受得到，便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