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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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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司徒夜依然能維持最佳況狀,這是拜以前苦練所賜,為了成為人上人,他什麼苦都吃過,就為了奪得至尊之位。

“早。”司徒一頭長髮紮成馬尾,隨著她的步伐左右搖晃,“我今天先教你形意拳的基本動作,記住手不離心、肘不離肋…”即使她沒有強調,司徒夜也不許自己分神,該專心的時候,他心志如鐵。

約莫六點的時候,結束早晨兩個小時的教學。

她的認真讓他對自己要求更嚴苛,他能輸給男人,但絕不能輸給一名女人,他的自尊也不允許。

“你學得很快,記得要勤練,明天再繼續。”司徒夜累得躺在地上,喊住轉身走的她,“你向來都如此冷淡嗎?”

“個使然。你向來都這樣防人?”司徒淡淡反問。

果然,這女人似乎能看破他的虛情,他還以為自己藏得夠深了。

“你不也無法信任我?”

“我不信任你是因為我不需要你的信任,但你想要得到我的信任,首要就是先相信我。”這話說得猖狂,司徒夜坐起來,上她審視的目光,兩人對峙片刻,誰也不讓誰。

這一刻,他忘卻自己必須卑躬屈膝,他只想著自己是皇帝,更是天神之子,受萬民景仰,怎能一再為這名女子低頭,底下的人全都得看他的臉,不該是他處處退讓,他要她臣服於自己。

司徒清楚覺到他想要降服她,可她既不是他的臣子又不曾受恩於他,毋須對他懷抱敬意,皇帝又如何?她的子雖軟,卻不表示容易改變,她對某些事有異常堅持,加上武者之魂讓她更不容易投降,這是她的自尊。

兩人之間暗暗較勁,直到朗渾厚的嗓音打破他們之間的冷凝氣氛──“早啊!今天天氣真…”司徒滔一打開門就受到冷氣撲面而來,再見他們對立的情況,有一股山雨來風滿樓的壓力,他隨即明白自己挑錯時間了,於是默默關上門,假裝不曾來過。

呼。司徒在心底吐了口氣,幸好是爺爺及時化解了這股對峙。

“我要去上課了,你記得要多練習。”她收回目光,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幼稚,這種情況爭贏又代表什麼呢?沒想到平靜無波的心居然會輕易受他影響,這不是好現象。

直到武館的門關上,司徒夜才躺回地板。

他閉上眼,長長吐了口氣。

沒想到這女人這般強悍,教他武術的師父曾說他眼神太銳利,甚少有人能在他的注視下無動於衷,但這女人不一樣,不但沒有居於下風,甚至還險些要壓制他,非常不簡單,從來沒有女人能令他如此印象深刻。

司徒──他徹底記住她了。

與夜,強烈的極端,他卻喜歡這個極端,嘴角悄悄上揚。

三點。

不是下午三點而是凌晨三點。

司徒有些意外會看見司徒夜坐在武館外頭看書。

本想提早起來練習,因為她發現才教司徒夜一個禮拜,他就象是海綿水那樣讓她不得不提早教他更多新的東西,爺爺說他很認真,幾乎所有時間都在練習武術,覺似乎有什麼事得他必須在短時間內學會一切,這樣的人才有可能成大器,難怪他會是皇帝。

讀完司徒夜的生平,知道他十八歲入宮,那時才知道自己是皇族。

十八歲對他而言是個轉折點,尚未入宮的他個狂妄、目空一切,後來在宮裡受到別人的設計陷害,母親、妹妹相繼而亡,有人說她們是被害死了,更有很多人說她們是成為他攀附皇位的枯骨之一,真相已難以考據。

他會是那種冷血無心的人嗎?

少年時期與親人相依為命,一旦為了利益,竟連親人也能犧牲?!

他真是這樣的人?

她從小就醉心武術,只懂武,也只會從武術去了解一個人,司徒夜的武術基礎非常紮實,明快不狡猾、猛烈不毒辣,至少在武術修為上,他是光明磊落的,這樣的人真會利用親人?

“你想笑就笑,我無所謂。”他早就聽見她的腳步,本想等她先出聲,沒想到是自己先忍不住。

每夜,他都會讀著這些記載所謂“未來”的史冊,他不知自己在期待什麼,若真是史實,無論翻閱幾遍,終究改變不了過去的事實,他必須接受,難道這就是身為過去的悲哀?永遠無法改變註定的一切?

“我為何要笑?”

“在梁國,我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呼風喚雨,在這裡…哼,我什麼都不會,所懂的一切也用不上,甚至比一個賤民還不如。”他不自嘲。

司徒呆了一下,“你該不會介意小艾說的那套『穿越理論』吧?””

“她說得很有道理,皇帝什麼都懂,來到這裡卻一無所用。”

“那只是她看很多愛情小說的分析罷了。一個人的價值不是取決於他所學的技術,而是他這個人的本質,若一心為惡,即使他會的再多又如何?不也是危害其他人而已,倘若心地善良,那麼無論他做任何事都有利於他人。我相信每個人都有存在的必要價值。”

“你在安我?”司徒夜還以為她本不會理睬他。

“我只是實話實說。其實我覺得當皇帝運氣很重要,才識是後天所學可以鞭策,但運氣卻不是每個人都有。運氣好的人一輩子衣食無缺,運氣不好的人一生汲汲營營,你是運氣好,但也要有點本事才能擁有這個位子。”司徒夜出冷笑,“你念過歷史,應該知道我娘和妹妹是我害死的。”司徒直視他的眼,“爺會拜託我教你也是因為看出你的本質,知道你不壞才會替你說情,別以為他成天胡亂搞笑就什麼也不懂,其實他比我更會看人,他有雙睿智的眼睛,能看透所有人。我也相信你不會是那種為了自己的私利連親人都能犧牲的冷血帝王,你有一雙嗜血的眼,卻沒有嗜血的心。”這一瞬,司徒夜在震驚過後,竟擁有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樣的情緒在娘死後便再也沒有過了,他未曾希望有人瞭解他的作法,他期待的是即使不用說也能互相明瞭、信任的親人,然而沒有一個人能這樣相信他、瞭解他,偏偏…這個才認識沒幾天的女人居然能說中他的心情。

怎麼會是她?

“他又怎麼了?”司徒艾一面吃飯,一面看著坐在客廳有些心不在焉的司徒夜。

最近,她發現這位祖爺爺經常會處於一種放空的境界,練武依舊勤奮,沒一絲懈怠,但平常時間卻總是魂不守舍,總覺得好像是…

司徒也察覺到他的異狀,但只要沒有影響到練武,她就不會手,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私人的問題,除非他先說出口,否則她絕不會過問,這是她一貫待人處事的方式。

“姊,祖爺爺到底怎麼了?一整個怪啊!”

“我也不清楚。”

“爺,你知道嗎?”她明明每天放學都乖乖回家,怎還會錯過這種有趣的事呢?同住一屋簷下,當然要多多關心羅,畢竟祖爺爺可是活標本。

“這個嘛…我也覺得阿夜怪怪的,最近陪我下棋都會失神,看電視也看得意興闌珊,昨天我還看他呆呆站在外頭一個小時都沒有動過,總覺得他…”司徒艾突然搶白,“啊,我知道了!他好像戀愛中的女人!我同學戀愛的時候也是這樣傻傻的、笨笨的,看起來就很好欺負的樣子。”司徒滔原本是想說失魂落魄,但覺得孫女所說戀愛中的女人也是個好形容詞。

“可是…是誰讓他戀愛了啊?”司徒艾又提出疑問。

祖孫倆互看一眼,然後看向最有可能的司徒

正在喝湯的司徒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竟成了他們想象中的女主角,放下手中的碗,反問:“你們覺得有可能嗎?”祖孫倆再次對望。

向來是戀愛絕緣體、只專心在練武上頭的司徒,從小到大不知傷了多少純情少年的心,任何一個向她告白的人,她一律以朋友的態度處理;寫情書給她,當作是對她下挑戰書,狠狠扼殺對方的愛苗;介紹同樣熱愛武術的對象給她,最後也變成互相切磋的同好。基於這些事蹟,祖孫倆確信應該沒有這個可能,同時嘆氣。

司徒艾朝爺爺使了個眼,這種時候當然是長輩出馬比較有效果。

爺爺現在有了一個繼承人還不滿足,居然異想天開要將她與祖爺爺送作堆,這實在是可怕了,儘管相隔一千多年,他們終究還是有那麼一點微薄的血緣關係,亂luan總是不好,所以最好的人選自然是姊姊羅,再說祖爺爺雖然能力差了些,外貌卻能彌補能力上的不足,條件也不錯了。

司徒滔清清喉嚨,“我說小啊,他是我們祖先,當然要關心一下,你們是平輩關係,應該比較有話聊,代替爺去問一下吧?”

“好。”爺爺代的事只要合理,她一定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