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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住処卻如此簡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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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七上八下,尋思著:“真是想不到,皇宮裡這麼亂七八糟!自己這回一下子睡了兩個太后,一個真的,一個假的。

一個玩了,一個摸了,更加不可置信的是,自己還殺了太皇太后!自己隨手一點,那老太婆怎就死了,而小皇上卻似乎很高興,這事說是不說?還是不說了吧,那老太婆畢竟是皇上的。”***回到寢宮,哲宗驚魂未定,又是狂喜又是後怕,呼呼氣道:“我…我是皇帝了,從今以後…”哲宗突然停了口,他作了真正的皇帝,卻又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思忖良久,把樂士宣和梁從政兩個心腹傳來,當即便要下旨捉拿孟珍。

樂士宣慌忙奏道:“皇上,依臣看,此事不妥。孟珍經營多年,黨羽眾多。若出師無名,恐他狗急跳牆,眾大臣也會不明真相。

“哲宗怒道:“難道此時朕還奈何他不得?”樂士宣接著奏道:“皇上親政,萬民歡騰,天下誰敢不聽?只是養虎為患,臣中多半是孟珍一黨,動一枝而百葉搖,還是想個更穩妥的辦法才好。”哲宗無奈道:“那依你的意思呢?”樂士宣卻沒了主意。哲宗瞧瞧梁從政,梁從政也不吭聲。哲宗嘆氣道:“朕去稟明母后,讓她替朕拿個主意。”虛竹陪哲宗到了慈安宮。

向太后躲在帳裡,不動聲聽哲宗講完,出言含糊地慢慢套問起來,漸漸清楚了大致,嘆氣道:“想不到禍起蕭牆,事情竟成了這個樣子,你不該廢了孟娘娘,多半不關她的事,反倒打草驚蛇。”哲宗納悶道:“孩兒不正是聽了母后的話?”向太后唔了一聲,道:“現在想想,這事有些魯莽。孟珍如要謀反,誰也阻擋不了。目前只有抓緊時間消弱他的勢力,他的勢力小一分,咱們的勝算就多一分。”哲宗點頭道:“正是如此,現下該如何?”向太后思忖半晌,道:“孟珍是太皇太后的姨親,不如下旨讓他丁憂吧。”哲宗眼光一亮,叫道:“這法子好啊!讓他丁憂,既不失他面子,又讓他閒置在家,我怎沒想出來?”向太后又道:“莫要大意,孟珍也不是傻子,如此一來,他已然知道你要動他。”哲宗擔心道:“他即刻造反怎麼辦?”向太后沉道:“他要造反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兒,既然是奉旨丁憂,皇上就該派兵護衛才是。”哲宗喜道:“不錯!名正言順將他軟了,他想要造反也要有所顧忌。”哲宗回到廣德殿,急急詔告天下,說是太皇太后重病仙逝,孟娘娘傷心之下也隨鳳駕歸天。

一個時辰後,哲宗召見群臣。虛竹依舊宦官打扮側侍聖座。群臣身著孝服白花花聚在殿下。哲宗口諭孟太師丁憂三月,以表天下哀痛之心。

孟太師不動聲,領旨謝恩。哲宗接著下旨讓兩宮的宮女和內侍全部殉葬。虛竹一聽宮女殉葬,登時大為焦急,好容易聽得“今事畢,散朝!”慌忙向哲宗跪下。

哲宗瞧他一眼,並未說話,待群臣退盡,笑道:“你很好!不過群臣並不知道你的功勞,突然說出你的身份,恐怕招致非議,朕還要你做大事,以後一併加賞。”虛竹忙道:“臣不敢要封賞,只有一事懇求陛下。孟娘娘宮中有個宮女與小臣相識,如陛下隆恩賜予,臣不盡!”他說到這裡,見哲宗面詫異,忙又解釋道:“那個小宮女本是我的人,之前隨我一同進宮,娘娘看著喜歡便留下了,求陛下格外開恩。”哲宗面愕然,虛竹這個請求雖然十分冒昧,卻也讓他十分寬心,當即喚來劉副總管,令他即刻去辦,忽然問虛竹道:“朕還想讓你真的淨了身子呢,你願不願意?”虛竹大驚失,張口結舌。哲宗接著笑道:“那個宮女甚是美貌,是不是?”虛竹連連點頭。

哲宗忍不住哈哈大笑:“只要你對朕衷心,溫柔富貴有你享得。”笑畢用心想想,卻實想不起孟娘娘宮中哪個宮女是比較美貌的,在他的心目中,連孟娘娘都是木頭一塊,還有誰能比得上風嬌嗔的劉婕杼?

虛竹這時見劉副總管在殿外向他使個眼,便抬頭看了一眼哲宗。哲宗點頭說道:“你隨他去吧,送出那個宮女,即刻回來,朕還有事要你去辦。”虛竹出了大殿,劉副總管問他:“皇上所說的宮女,就是大人上回帶來的小丫頭是不是?她早就不在宮中了,大人難道不知麼?”虛竹叫道:“不在宮中,那她去了哪裡?”劉副總管詫異道:“這老奴可不知倒,她當初在娘娘身邊,那可是人見人愛呢,可惜沒留上幾天就被人接走了,聽說是應天府來的人。”虛竹一怔之後,恍然大悟,原來是孟家來人把香菱接走了,如此倒放了心,總比留在宮中要好。到了晚上,哲宗寫下一道哀表,又擬了一道聖旨,要孟太師至誠至孝,安心丁憂等等。

他寫一句,念一句,虛竹也用心記一句,最後端起聖旨,裝模作樣地背了一遍。哲宗不知他不識字,見他念得有板有眼,甚是滿意,道:“天就要亮了,你也不用回去,明一早去下聖旨。”隨吩咐太監為虛竹打理地鋪。宮中太監無不驚奇,從未聽過見過有兩個男人在皇上寢宮睡過,有人不免狐疑:皇上是不是宮裡宮外的女人都玩得膩了,現下又染上了綠袖之癖。

不過怎不挑個像點樣的?卻寵了一個醜八怪!第二一早,虛竹陪哲宗吃過御膳,身披黃馬褂,帶領御前護衛和御林軍,坐轎出了宮。

到了宮門外,見一個面白紅的書童焦急萬分地走來走去,卻是雙兒喬裝打扮。虛竹從轎子探出頭叫她,雙兒見他頭上多了一個古怪烏紗帽,愣了一下,驚呼一聲上來。

虛竹讓她上了轎,一問才知,雙兒這兩天到處尋找自己,便拉住她手道:“公子有急事耽擱,也顧不上給你送個消息。”雙兒眼圈兒紅了,委屈道:“公子把我留在那種地方…我以為公子不要我了。”虛竹故作驚訝,叫道:“不要你?我死都不捨得,我的親親好雙兒。”雙兒低頭不語了,平生頭一回聽人對她這麼說話,心裡也頭一回兒,莫名其妙地怦怦亂跳。虛竹在轎子中向雙兒說了皇宮裡的奇事,大肆渲染當時如何驚險,自己如何勇鬥惡蛇,如何智救皇上和皇太后。

雙兒眼睛越張越大,出敬仰之,由衷道:“難怪少說公子是少年英雄,要是我,嚇也嚇死了。”虛竹聽她說得十分真摯,心裡大為得意,覺得跟雙兒在一起甚是痛快,於是笑道:“以後公子帶你多長長見識。”二人說著話,轎子停到了太師府,雙兒掀開轎簾,念道:“御賜太師府”唸完一怔,疑惑地看向虛竹。

虛竹心裡一驚:“哎呦,光顧得意了,怎麼把她領到這裡來了。”忙向雙兒道:“公子要辦件大事,你乖乖在轎裡等我。”雙兒茫然點點頭。虛竹吩咐御林軍將太師府團團圍住,他自己來到大門前,門已然大開,孟太師身著孝服,神肅穆地候在院內。虛竹見了孟太師,立時有些不安,給自己打氣道:“我現下是欽差,狗賊不敢亂來。”他咳嗽兩聲,從袖中掏出聖旨,叫道:“孟珍接旨!”孟太師跪聽聖旨後,口稱遵旨,低頭走來恭恭敬敬接過聖旨,問候道:“段總管,別來無恙?”虛竹心裡緊張,吃驚道:“還好,還好!沒什麼。”孟珍突地哈哈大笑,道:“段總管莫要拘謹,如今你我同朝輔佐皇上,互相不必客氣。”虛竹支吾道:“是,是,那是自然。”孟珍收起笑容,正道:“當只是誤會,如今真相大白,朝廷早晚會將那些賊倭寇繩之以法,至於我孟家得罪之處,還望大人海涵。”虛竹不想他如此一說,不覺喜形於,忙道:“豈敢豈敢,太師不怪,已是小的莫大榮幸。”孟珍笑道:“誤會既已消除,以後你我之間就以兄弟相稱,如何?”虛竹又出意外,愕然道:“這哪裡敢當?”孟珍上前拉住虛竹的手,笑道:“兄弟請堂上喝茶,哥哥換了衣服就來。”虛竹坐在廳堂,惴惴不安,心道:“早知他不敢亂來,但何至於稱兄道弟?哼!這老賊真是老巨滑,他明明派了什麼蛤蟆蜈蚣來捉拿自己,此時卻裝作如此親熱。

“不一會兒,孟珍換了一身便衣出來,坐下殷勤勸茶。虛竹端著茶碗環顧四周,故作親切道:“太師真是勤儉,為國勞,住處卻如此簡樸,丁憂三月未免也太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