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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十幾分鍾,謝望就找到了照片上的木屋。頂上刷了紅漆,屋頂坡度很緩,託著白雪,宛若戴了個絨帽,窗戶上墜著幾個小玩偶,襯著深藍的窗戶沿、黃
的門框,像個玩具房。屋裡面開著燈,暖黃
的燈光透過窗戶傾瀉出來,影影綽綽落在雪上,如金沙
淌。
謝望抬起手,猶豫了幾下才敲上去,“咚咚咚”,把寂靜打破了。
門裡傳來一個聲音,說的是俄語,謝望聽不懂,便沒搭話。過了一會兒傳來腳步聲,門閥從裡面被拉開,吱啦一聲門打開了,探出一個腦袋。
謝望看清那人是誰時,瞳孔驟縮,呼陡然重了。
謝望本以為自己可以控制住,先好好打個招呼的,但他太過高估自己了。他幾乎是立刻甩開自己背上的揹包,踮起腳捧著晁北山的臉親上去。他發瘋似地摩挲晁北山的皮膚,眼神在他眉眼上連,舌頭兇猛地侵入對方口中,纏著他的
舌不放。他太想他了,像是在沙漠裡走了三天三夜才看見水一樣,飢渴地攫取屬於晁北山的一切,失去理智。
晁北山見到他的第一眼就一副要哭了的表情,被強吻了也不掙扎,有點兒懵,眨眼的時候睫掃到了謝望的臉。他的鼻子被撞疼了,雙手已經放在了謝望的肩膀上,可就是下不去手把他推開。謝望的臉是冰的,嘴
是冰的,鼻尖是冰的,捧著他的手也是冰的。他的心上人在漫天大雪裡走過來親吻他,晁北山沒辦法拒絕,他做不到。
謝望吻他吻得失了神志,幾乎不想放開他,晁北山快要不過氣,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脆生生的女聲:“Чтoтыделаеwь?”謝望這才想起來不是晁北山一個人在這兒,嚇得趕緊鬆了手,蹭了蹭嘴
站好。晁北山側身讓他進來,謝望終於看見女人的臉——張揚肆意的漂亮。典型的俄羅斯女人,身材高挑、氣質拔群,眉骨高且眼窩深,鼻子
直,像刀削一般,嘴
上抹著正紅
的口紅,豔麗極了。晁北山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介紹道:“我媽媽,加莉娜。”他又用俄語對著女人說了句話,指了指謝望。
謝望連忙用英語打招呼,加莉娜十分熱情,頗有興致地圍著謝望轉,看得他不知所措。她英語很好,開口就是純正的美音,講話語速很快,饒是謝望偶爾有幾個單詞沒聽懂。但他知道加莉娜在調侃他,總之說來說去都是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一會兒誇謝望好看,一會兒說晁北山天天念著他,聽了一會兒晁北山都有點兒受不了,低聲求饒道:“媽媽......”加莉娜懂他的意思,一挑眉,照了照鏡子說道:“算了,我要出門了,你們聊吧。”她裡面穿了一條的紅
裙子,外面套上羽絨服,關上門轉身走了。
屋裡重新安靜下來。房間角落裡有個壁爐,木柴被火燒得噼裡啪啦,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謝望發熱的腦袋已經冷靜下來了,面對著晁北山,有些尷尬。他像是被剛剛的一把大火燒盡了衝動和勇氣,一時之間竟不敢再上前一步。晁北山和他面對面站著,也顯得手足無措,只是眼神一直沒從謝望身上離開,安靜地了
手。
“你......”兩個人同時開口,謝望笑了笑,溫聲說:“你先說。”晁北山了
鼻子,用那雙乾淨的眼睛瞅著他。他穿著一件很厚重的棉衣,頭上戴著氈帽,與電視裡那些老
子的形象無差,黑黢黢的眼睛被額髮遮了一些,像一隻笨熊。謝望被他看得心裡發燙,又低聲催促了一次:“說話呀。”晁北山捏了捏耳垂,那是他思考時習慣
的小動作,鼓起勇氣開口道:“你......”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又臨時變了話題,軟軟地問道,“你冷不冷啊。”屋裡其實很暖和,謝望早就不冷了。但他
下了差點脫口而出的實話,攤開雙手輕聲道:“冷的。”晁北山低頭看著他的手,頓了兩秒才把他的手裹進自己溫熱的掌心裡。謝望天生體寒,哪怕是夏天手腳都是冰的,晁北山卻不知道,只當他一路走過來凍得不輕,攏著謝望的手湊到自己嘴邊,認真地哈了哈氣。哈完還是覺得謝望手涼,微微低下頭,把謝望的雙手按在自己脖子兩側,捏了捏他的指骨,小聲說道:“哥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謝望冰涼的手緊貼著晁北山滾燙的側頸,這才覺得真實地觸碰到了他,三個月的思念具象到此刻,心裡才終於安定下來。他沒打算瞞著晁北山,如實說道:“我見到你爸爸和你哥哥了。”
“我就知道。”晁北山嘟囔著,“每次跟我視頻電話,都要說我看起來很難過。我媽媽還在旁邊添油加醋,說我過的不好。”謝望溫和地看著他,忍不住問道:“那北山,你過得好嗎?”謝望怕他說過得好,也怕他說過得不好。患得患失的心態讓他幾乎有些害怕聽見答案,害怕晁北山其實本不需要他。謝望把生活過成黑白
,他離不開晁北山,只能企盼著晁北山也離不開他。
晁北山避開了他的目光,眼尾泛紅,聲音頓時哽咽了:“不好,一點都不好。”他帶著哭腔說,“我覺得我快要死掉了。”
“對不起。”謝望抱緊了他,眼眶溼了,“北山,對不起。”晁北山又在掉眼淚了。其實他已經不怎麼哭了,這三個月裡,除了第一個月總是哭哭啼啼的,後來他都忍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