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愛人】（卷二1-20）【作者：秋也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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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也涼
字數：63，819字
〇②妹妹與我
第一章：妹妹，妹妹。（一）
「哥，是你嗎？」妹妹用朦朧的眸子望著我，口齒含糊道。
「是我」，我擔心的看著丫頭，扶著她進屋，然後把門關上。
「哥是你嗎……」話剛出口，妹妹突然弓起身子，猛的吐了起來，吐的她衣服和我衣服上都是。
我趕緊拍著妹妹的背，想讓她好受點，而對她心裡的責怪早以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擔心。
「怎麼樣……哪裡不舒服……」等妹妹吐完，我急切道。
「嘿嘿，沒——有——」，妹妹眼眸望著我，嘻嘻笑著道：「不好——意思哥，我……」
還沒說完，妹妹彎下身子，又吐了起來。
我急忙扶著她去了衛生間，讓她對著盥洗臺吐，我輕輕拍著妹妹的背，在鏡子上看到妹妹那
紅的臉，只覺得心疼極了。
等妹妹吐完，已經接近虛脫了，我用
巾擦乾淨她的嘴，幾乎是抱著把她
回房間。
到了她房間，我沒有多想，幾下脫去妹妹的外衣和褲子，把她安頓在
上。
可妹妹卻嚷著太熱，就要動手脫下自己的內衫，我拗不過她，只得幫她把內衫脫下，沒想到丫頭又要脫內衣，我看了看她被
罩繃的有些緊的部，眼角不由一跳，當即把她按進被窩裡，不准她亂動。
折騰了好一會，說了不知多少好話，妹妹終於肯閉上眸子，消停了。只是不時囈語，說著些我聽不明白的話。
見她消停了些，我心裡擔心稍稍放下，於是連忙換下被髒的衣服和妹妹的衣服一起丟進洗衣機裡。看著被丫頭吐的一片狼藉的客廳，又拿起抹布拖把收拾乾淨。
做完這些，我突然想起還沒有吃晚飯，又想到妹妹喝了這麼多的酒，如果不吃點東西的話，胃肯定會很難受，於是不歇一下就開始做飯。
簡單的煮了一鍋粥，我
空去看了眼妹妹，發現這丫頭臉
依舊通紅，似乎很熱，把被子都踢掉了一半。我只好過去給她蓋好被子，見她兩條纖細的眉微微蹙在一起，想必是身體不舒服。
這大概是丫頭第一次喝酒吧，並且喝的還不少，又沒吃什麼東西墊底，胃肯定不舒服。心裡責怪著她，我到廚房把火關小後，飛奔到樓下藥店買了點中和酒
的藥，隨即又飛奔回家。把妹妹單獨留在家，哪怕一小會，我也不放心。
回來後粥差不多煮好了，於是我盛上一碗，端到妹妹房間。
「小妹，起來吃點東西再睡。」我把粥放在桌上，到邊輕輕的搖著妹妹。
「不——」，妹妹張開
離的眸子，半響只說了一個字。
「快點，乖。」我拿出做哥哥的威嚴，半命令著，同時把她扶坐起來。
「不——吃——」，懷中的妹妹仰起臉看我，又傻笑著道：「哥，餵我……」
「好，我餵你……」我頗為無奈道。隨即把讓她靠在頭，自己去把碗勺拿來，準備一勺一勺的喂她。
可能妹妹醉的實在太厲害，連靠在頭也靠不住，我如果不扶著她，就會向一邊倒下。
我稍嘆一口氣，只好坐在邊，讓她靠著我的胳膊，用兩隻胳膊把她纖弱的身子圈在懷裡。
妹妹在我的懷裡要安分許多，我舀一勺粥吹了吹，然後送進她嘴裡。
丫頭費力的嚥下，又仰起臉抬眼看著我，臉上帶著傻笑。
我從沒見過妹妹這樣，我只
到自己的心在她的傻笑中剎那間就融化了，語氣不由的更加柔和：「怎麼樣……燙不燙？」
「好吃……」妹妹張開小嘴，表示還要吃。於是我又舀起一勺粥，在嘴邊吹了吹後，送進妹妹嘴裡。
就這樣，我一勺一勺的喂著懷裡的人。這需要極有耐心，還好我一點也不覺麻煩，細心的喂著懷裡的人，等喂完最後一點粥，粥已經涼了。
把空碗放在一邊，我拿出剛才去藥店買的藥，把藥片湊在妹妹嘴邊：「來，小妹，把這個吃了。」
「哦」，丫頭糊應著，把藥片含進嘴裡，嚼了起來。
「你怎麼還嚼」，見妹妹把藥片嚼著吃，我頓時心疼起來。這種藥片含著都是極苦，更別說是嚼開，而丫頭平時最怕吃苦的東西了。於是我急道：「這藥很苦啊，快吐出來。」
「不——」，妹妹依舊在傻笑：「甜的……」
聽了這句話，我的心突然猛烈動著，腦海裡頓時一片空白。但我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少說傻話，快吐出來。」
「不要——」
我有些著急，拿起水杯遞到她
邊。
「來，快喝了。」
但我很快發現杯子裡的水過於熱了，我只好用勺子舀出來吹的溫熱後再喂進丫頭嘴裡。
就這樣一勺一勺喂著，見妹妹差不多喝了半杯水，於是我問：「怎麼樣……還苦嗎？」
「甜——」，丫頭的語氣傻傻的。
我心頭一陣觸動，似乎有什麼澆在上面，要使之融化。把水杯放在一邊，我扶著她躺下，邊給她蓋好被子邊像哄孩子一般道：「那好，趕緊睡吧，睡醒後什麼都好了。」
妹妹離的眼眸睜的大大的，盯著我：「不要……我要看著……哥……」
我笑著摸摸丫頭的臉頰，同時用袖口擦乾她嘴角的水漬，道：「我就在這裡，不會走，好了，聽哥哥的話，趕緊睡吧。」
喝醉酒之後，丫頭似乎很聽我的話，基本我怎麼說就怎麼做。於是妹妹閉上眸子，要睡了。
看著妹妹安靜的躺在上，呼
逐漸平緩，我終於緩緩的鬆了口氣。
鬆口氣之後，身體竟湧上來一股疲累，我這才想起時間。看看錶，八點半了，原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
仔細看著上的少女，臉頰依然通紅，卻十分的恬靜。一週不見，丫頭竟有些消瘦了……
跟我有關吧。
一時間，我心裡怪難受的。
外面天完全暗了下來，夜幕降臨，群燈璀璨。我等了十幾分鍾，估計妹妹完全睡著了後，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來到客廳，我拿起電話，撥給了媽媽。
電話很快通了。
「媽，小妹回來了。」我道。
「多久回來的？」
「有好一會了……」
「恩，這丫頭最近有些不大對勁，就麻煩你照顧她了。」媽媽囑咐道。
「好」
……
掛了電話，我慢慢放下話筒，靠在沙發上。腦海中迴盪著媽媽的囑咐，不由的心裡湧上一股莫名的失意，讓我煩躁起來。
至於這失意的原因，卻是實在想不出來。
之後我就回了自己房間。因為不放心妹妹，所以又去她房間裡看了幾次，給她蓋好被子。
躺在上，望著
悉的天花板，我想了許多，包括各式各樣的事，發生過的幻想出來的，臆測猜測假設；各種各樣的人，關係遠的
往密的，親人朋友同學，還有她……沁然……
想的太多，以至於到最後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出了什麼。
這樣不知不覺，等我終於有了睡意，已經差不多凌晨了。於是我蒙上被子想一口氣睡到天亮，可沒想到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心裡像是總掛念著什麼。最後，我起身，輕步走到了妹妹的房間。
藉著從未拉嚴實的窗簾縫隙透進來的燈光月光，我看見了妹妹。淡淡的微弱的白光宛如細膩的沙粒，一粒粒的鋪灑在這個不大的房間，勾勒出屋內的大概輪廓。
丫頭縮在被子裡，只
出了腦袋。她枕在枕頭上，呼輕而平穩，柔軟的黑髮溫柔的鋪散，有些許輕婉的貼上了它們主人可愛的臉。
我很少見到睡著後的妹妹，也許是以前沒注意到，現在的丫頭，柔美的臉看上去比平時恬靜了許多，安靜了許多。我又想起，這段時間妹妹真的變了許多，變得不那麼調皮，偶爾的撒嬌也一點也不過分，變得會做家務，為家人著想，
爸媽都說，小妹長大了。更像一個會照顧人的大姐姐了。
「妹妹有什麼好的，愛撒嬌又不懂事……還是關心人的大姐姐好。」這句不知道是多久之前說過的話突然出現在腦海，讓我怔住了，半響，我輕笑，看著眼前丫頭的臉。
妹妹也很好啊……
可是今天，以前那個妹妹似乎又回來了，重新需要我的照顧。有時，我需要丫頭的照顧，但更多時候，我需要丫頭被我照顧。
我慢慢蹲下，近看著妹妹，輕輕地用手拂開她臉前的髮絲，看著看著，慢慢的出神了。
許久，我回過神，慢慢站起來，給妹妹蓋嚴實被子，轉身輕步出了房間。
……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沒了睡意，於是我早早起來，做好早餐。看看時間，差不多可以吃早飯了，就準備去叫醒妹妹。
雖然是去叫她，但我只是輕輕檸開門鎖推開門，緩步走進房間。
妹妹就如想象中那樣，安靜伏在柔軟的被窩裡，睡著的模樣看上去十分乖巧可愛。
「喂……吃飯啦……」
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隨即還是推推上的少女，柔聲喚道：「小妹，起來吃飯了。」
見沒反應，我又叫了兩聲。
妹妹依然窩在被子裡，整齊的睫動了動，卻沒有醒來。看著丫頭紅彤彤的睡臉，我忍不住用手捏了捏，然後輕輕扯了扯，同時喚道：「小妹……小妹……」
上的少女終於慢慢醒來。她黑水晶般的眸子張開，見是我，頓時有些驚慌的往被子裡一縮，把腦袋埋在裡面。
第二章：妹妹，妹妹。（二）
「啊……哥……早上好……」被子裡傳來妹妹的聲音：「我……我很快就來……」
隔著被子在丫頭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下，我起身的同時道：「給你五分鐘，快點。」
說完，我走出妹妹的房間並帶上了門。
在飯桌旁坐下，等了幾分鐘後，妹妹終於緩緩踱到了飯桌前。
她悄悄的看了我一眼，見我抬頭看她，忙把視線移開。
「吃飯吧」，淡淡說著，我收回目光，從鍋裡盛了一碗粥，放在妹妹面前。給自己盛了一碗後，坐下夾菜吃飯，不再看她。
妹妹輕輕的拉開椅子，小心的坐下。她拿起桌邊的筷子，夾了一片炒白菜，吃下後又喝了一小口粥，然後偷偷的看了我一眼。
雖然我察覺到了，但仍然繼續扒著夾到碗裡的菜，不做任何反應。
妹妹也不再作聲，小口小口的吃著早飯。一時間，餐桌上安靜極了。
只是，短短的早飯時間，坐在對面的丫頭就悄悄的抬頭看我十幾次。
過了幾分鐘，兩口把碗裡剩下的粥喝完，我放下筷子，然後撐著下巴看著眼前的黑髮少女。視線裡的這個丫頭頭髮有些亂，正乖巧的喝著碗裡的粥，偶爾夾菜，動作看起來有點像提心吊膽的小兔子。
可能是覺到我的目光，妹妹的臉緩緩紅了起來，但她還是保持著低頭吃飯的樣子，卻不敢偷偷看我了。
被我盯著久了，丫頭大概從不好意思變為窘迫，她快速將碗裡剩下的粥喝完，放下筷子細聲道：「哥，我吃好了，我來洗碗……」
說著，就要站起來收拾碗筷。
「再吃一碗」
我站起來拿過妹妹的碗，又給她盛了一碗粥，並不由分說的把碗放在她身前。然後坐下，保持剛才的動作，撐著下巴注視著她。
「哦……哦……」妹妹喏喏的應了一聲，十分聽話乖巧的坐下，再次拿起筷子，小口扒著飯。
我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直到丫頭吃完。
吃完後，妹妹小心的放下筷子，低著腦袋道：「我……我吃完了……」
「恩……」我放下撐著下巴的手站起來，一邊開始收拾碗筷一邊道：「我來收拾，你去洗洗。」
「我來收拾吧，哥。」妹妹也站了起來，帶著點徵求意味的看著我。
我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繼續手上的動作，將筷子和碗收好，徑直端去廚房。
而丫頭大概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逃似的向著衛生室去了。
只過了幾分鐘，我把廚房收拾乾淨，用巾擦手的時候聽見浴室傳來淋水聲，頓時知道妹妹在洗澡，不由想起她沒有帶換洗的衣服，於是又去她的房間幫丫頭拿了衣服。
敲了敲浴室的磨砂玻璃門，裡面的淋水聲很快就停了，並傳來妹妹有些緊張的聲音：「哥，有事嗎？」
「衣服就在架子上」
說完，也不等妹妹說什麼，我再次進了廚房。
拿玻璃杯兌了冒沖劑，我把杯子拿到客廳桌上放下，隨即自己坐在沙發上，並順手開了電視。
現在正是晨間新聞，悉的主持人那中正的嗓音從電視了傳出來，播放的新聞依舊與往常區別不大，似乎最近沒有發生什麼重大事件。
所以只看了一會，就喚起了我一些睏意，昨晚果然沒睡好。有些無聊的掩口打著哈欠，突然聽見開門聲，扭頭見妹妹已經從浴室出來了，就順手指著桌上的那杯沖劑，平淡道：「喝了」
「哦……」妹妹乖巧的應了聲，放下擦頭髮的巾，老實的拿起桌上的沖劑，很慢但是卻一口氣喝完了。
眼前這個溼發少女輕輕放下杯子，可憐的看著我，一副等待命令的乖巧模樣。
見丫頭這個模樣，我有些無奈的嘆口氣：「現在回房間去睡覺吧」
想了想，我又補了一句：「不準做別的事，要是讓我發現你沒有在睡覺，我就告訴爸媽。」
告訴爸媽的事，自然是妹妹昨天跑去喝酒的事。
雖然父母都不太管我倆，但丫頭出去喝酒這種事很明顯會觸碰了到爸媽的底線，如果他們知道了，妹妹的下場顯然不會太好。
聽了我的話，妹妹眸子一亮，忙道：「哥你不會告訴爸媽？」
見丫頭的反應，我有些不
的「恩」了聲。果然，妹妹今早這麼乖巧聽話的原因是因為這個……
同時我也有些無奈的想：要是有個能一直乖巧聽話的妹妹就好了……
「謝謝哥」，眼前黑髮少女眉間一直縈繞著的擔憂頓時消散，只聽她說：「那……我這就睡覺去了……」
說完，妹妹又偷偷的看了我兩眼，拿起乾巾，拖著啪啦啪啦的步子回臥室去了。
看著妹妹把房間關上，半響，我收回目光，莫名的輕輕嘆了口氣。
脫力般的靠進沙發上，我盯著天花板，心緒終於不受控制的混亂起來。
要是換做以前，要是知道妹妹出去喝酒，還喝的大醉，肯定會很憤怒，就算不直接扇她兩耳光，也要嚴厲責罵一番。
可是今天，卻無論如何也生不起氣來。
主要是原因，從來沒喝過酒的丫頭為什麼要跑出去喝酒，還喝了很多……
雖然或許隱隱有些明白，但我卻心底不願意認同自己的猜測，剛才吃早飯的時間，也下意識的不去提這個話題。妹妹或許也明白吧，我們倆，默契的不去提起這個……
因為提起了這個，就會觸及兄妹之間那道看不見的裂痕吧。
目光轉向眼前的電視，屏幕上播放的畫面閃動著，不知道播放的些什麼，耳邊傳來依稀的人聲，我也沒有認真聽的想法。
腦子裡很混亂，似乎想了許多，想到了爸媽，同學，以前發生的事，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朋友的說的話，看過的影片情節……還有我和妹妹的關係……是不是要去補救一下呢……可又有什麼好補救的……我和她之間的那堵牆，是一直都有的，只是我們一直沒發現而已……
就這樣，我想了很多，可想的太多太雜，卻又好像什麼也沒想一樣。
不知不覺中，稍有的睏意慢慢滋長起來，竟讓我直接睡著了。
……
醒來時，電視依然兀自播放著，我
眼坐起來，準備去把電視關掉，發現一張薄毯從身上滑落到大腿處。
妹妹給我披上的嗎……
正在這麼想的時候，身邊傳來柔和的女聲：「醒啦？」
我轉頭，見媽媽正坐在一邊，有些驚訝道：「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沒有多久」，媽媽看了我一眼，繼續看著電視：「怎麼在沙發上睡著了？」
「哦，那個……昨晚沒睡好……」
「又很晚才睡的？」
「恩……」
聽到肯定的回答，媽媽的眉微微皺起：「吃早飯沒有？」
「吃過了……」
媽媽有些意外，想了想後又道：「丫頭做的早飯？」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恩……」
媽媽聞言笑了一下：「這丫頭越來越有當姐姐的樣子了，這樣下去，都不知道該讓你照顧她，還是讓她照顧你了。」
我怔了一下，心裡不知怎麼泛起了淡淡的失落，嘴上卻不服道：「誰要她照顧了」
媽媽輕笑著，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道：「對了，丫頭呢？」
我搖搖頭：「不清楚，大概回房間裡了吧。」
「多半是呢……」
我不再說話，就陪著媽媽看電視，一直到了十點，隨即回了自己房間。
回臥室時，在妹妹房間門前停了下，略一猶豫後，還是輕輕擰開門鎖，把門推開一條縫，向裡面看去。
透過不大的縫隙，可以見到妹妹正伏在被窩裡，純白的被單蓋住了她大半個腦袋，只有茂密的髮絲在外面。
看起來是睡了。
我有些滿意的輕輕關上門，轉身打開自己的臥室門。
進了房間，不知道該做什麼，便打開電腦，登進遊戲。
室友們都不在線，於是我一個人隨便玩了玩，這樣慢慢到了十二點。
看了看時間，快要到午飯時間了，就準備去客廳。
隨手打開手機看了看，發現有一條半個小時前發來的訊息，發信人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她怎麼樣了？】
是誰發的這個訊息呢……
我想了幾個可能，但還是回覆道：【請問你是……】
【周蘭】
很快就收到了回覆，我有些詫異，周蘭我是知道的，是妹妹的好友，來過家裡幾次，也就是昨天送妹妹回來的那個齊耳短髮的少女。我還曾打趣的對妹妹說過，她的名字那麼溫柔，格卻冷冰冰的，真是不搭……
現在她發信息過來，果然是擔心妹妹吧……
於是我緊跟著回覆：【她很好，正睡著呢，謝謝關心，昨天給你添麻煩了，非常抱歉。】
這次隔了好一會才收到回覆：【今天一點，你在山海公園等我】
看到這個訊息，我有些意外。約我出去當面見她，肯定有事情要跟我說吧。可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的呢……
我有些猶豫，正考慮怎麼回覆她時，緊跟著又收到信息：【一個人來，不要告訴她。】
「她」是指妹妹吧。
不要告訴她……
那周蘭要跟我說的，很可能就是關於丫頭的事……
我沒有再猶豫，簡單的回覆個【好】後，收好手機，開門去了客廳。
這時爸爸已經在了，正在沙發上看報紙，我跟他打了個招呼，媽媽的聲音從廚房出來：「叫丫頭出來吃飯了」
「好」
我又轉身回去來到妹妹房門前，敲了敲門。
第三章：周蘭
沒有回應，於是我稍等了下，擰開門鎖，推開門輕步走了進去。
妹妹似乎還沒有醒，我慢慢走到邊，看著她可愛白皙的睡臉，抑制不住心裡的衝動，伸出手在她臉上捏了捏，然後又輕輕扯了扯，順滑細
的觸頓時從指尖傳遞過來。
「喂，小妹，吃飯了。」
見這樣還沒有反應，我又輕輕扯了扯妹妹的臉蛋。
「吃午飯了丫頭」
「……」
上沉睡的黑髮少女依舊沒有反應，那柔順的髮絲有幾縷懶洋洋的貼住臉頰，讓她顯得更為可愛了。
我有些奇怪，於是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少女，見上的丫頭睫幾乎不可察覺的顫了顫，頓時明白她是在裝睡。
略想了下，我故意自言自語道：「看來我是叫不醒這臭丫頭了，只好去請媽媽出馬咯。」
說罷轉身
走。
「啊別……」妹妹眸子張開，有些著急的出聲道，但見我正笑
的看著她，頓時明白上當了，小臉不由一紅，小聲道：「哥～～」
「好了」，不理會妹妹的撒嬌，我道：「頭還痛不痛？」
「唔……不痛了……」上的丫頭慢慢坐起來，微微搖了搖頭。被子滑下，出妹妹穿著純白的長袖衫的上半身。
「這樣就好……」我下意識的看了看眼前少女從寬大的長衫領口
出的圓潤肩頭，儘量自然的收回目光：「那……趕緊起來，爸媽可都等著的呢。」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啊……」耳邊剛傳來妹妹的輕呼，就覺袖口被她抓住了，我不由轉頭看向上的少女，就聽見她說：「爸媽回來了……」
我看著妹妹，點了點頭。
「那……哥，你……有沒有告訴……」
我當即明白妹妹是指昨天她喝酒的事，頓時沒好氣的哼了聲：「沒有」
聽了我的回答，本來緊張的丫頭頓時放鬆下來，因急於抓我袖口而半跪著的身子頓時坐了回去，小臉上出像是逃過一劫的後怕神。
見她這樣，我無奈的輕嘆口氣，不再理會丫頭，轉身出了房門。
到了客廳，沒過一會，妹妹也穿好衣服，拖著拖鞋出來了。
就像往常一樣，一家人吃過飯。其間，媽媽隨口問起丫頭昨晚幹什麼去了，睡這麼晚才起。
本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妹妹說玩的太晚忘了時間之類的，媽媽溫柔責備幾句就算了。
可沒想到這丫頭做賊過於心虛，以至於杯弓蛇影，在下意識偷偷看了我一眼後，竟慌不擇言的說她昨晚學習的太晚……
對父母很少撒謊的妹妹的話，讓爸媽沒有絲毫懷疑的就相信了，於是媽媽在勸丫頭身體為主後，爸爸順帶數落了我一頓……
這讓我有些無語，但看著妹妹悄悄看過來的帶著抱歉的目光，又覺丫頭溫柔體貼極了。
吃過飯，我看看時間，剛好十二點三十分。
雖然山海公園離這裡不遠，但早點過去總不會出什麼差錯，於是我給家人打了個招呼，說跟朋友約好要出去一趟後，換上鞋就要出門。
這時妹妹叫住了我：「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想了想：「大概兩點之前吧，怎麼了？」
「哦……」妹妹遲疑了一下，還是小聲道：「我又有習題不會……」
是一個人寫作業無聊，想讓我陪著吧。自那次過後，幾乎每個週末，我都會陪妹妹寫作業，順便也會把老師佈置的任務完成，以至於再沒有在上課前夕趕過作業，這還讓寢室裡的三個傢伙驚異了好久……
媽媽私下也問過我，問我妹妹是不是真的不會那些習題，果然，雖然平時父母看起來不怎麼管妹妹，但畢竟還是擔心她的學習的。
於是在我說出實情後，爸媽放心的同時，還一致認為陪妹妹寫作業是我這個當哥哥的義務……
「好，我儘量早點回來。」
剛回答了妹妹，正坐在沙發上看午間新聞的爸爸頭也沒回的說了一句：「早去早回」
從來不關心我個人事務的爸爸竟然罕見的叮囑，這讓我全身一緊，急忙應道：「好……」
出了門，我一邊向山海公園走去，一邊想：妹妹的好朋友——周蘭，找我究竟是做什麼呢……
她要和我說的事，肯定和妹妹有關吧……
說不定和我也有關……
這個想法突然在我腦海裡閃過，讓我不由猶疑起來，同我和妹妹都有關的事，不就是……
我不
想起那句意外聽到的話：「這可是忌啊！」
想到這裡，一時間，我發現自己竟有些緊張，甚至是有些害怕……
可不管怎麼樣，已經答應了周蘭，那麼就不能不去……
所以就在我的胡思亂想中，步行了大約十幾分鍾，山海公園的大門已經映入眼簾。
看著那個石頭堆砌起來的公園大門，我下意識看看手錶，發現才十二點五十。
當我稍微鬆口氣的時候，就看見大門後不遠站著一個齊耳短髮的少女，仔細看了看，正是妹妹的好友——周蘭。
已經來了嗎……
我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邁步走近她。
周蘭穿著稍有些緊身的黑運動服，神情冷冰冰的站著，看見我過來，纖細的眉頓時微微皺起，顯得更加冷漠了。
我走近，打招呼道：「抱歉，我來晚了。」
眼前這個短髮少女微不可見的頷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丟下兩個字：「走吧」，就直接向公園裡走去。
因為今天是週末，所以這個時間公園裡的遊人如織，熙熙攘攘的往來不絕。我和她走了一會，找了個人比較少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是人工湖邊一處草植較少的空地，沒有可供休息的座椅石凳，所以人比較少。
我們就在湖邊的護欄旁停下腳步。
「關於你妹妹的事，你知道吧？」周蘭望著湖面，頭也沒回道。
妹妹的事……是指哪件呢……
雖然心裡隱隱有了猜測，但我還是問道：「什麼事？」
「你不知道？」這個妹妹的好友轉身看向我，目光不善。
我搖搖頭。
眼前的短髮少女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確定我是否在說謊，默然半響，才緩緩道：「我是說，你妹妹喜歡你的事。」
果然……
我微微一怔，點了下頭：「恩……」
「然後呢？」周蘭那雙黑眸微微眯起。
「恩？」
「你打算怎麼辦？」
這個問題讓我微微出神。事實上該怎麼做我不知道，自己也曾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但最終都沒想出結果，現在被這麼問，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沉默了一個呼，我嘆口氣，輕聲道：「我和她……畢竟是兄妹呢……」
話出口，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左臉頰就捱了一巴掌。
「啪！」
只有一點痛，可以知道對面這個少女沒有用全力。我緩緩放下下意識想護住臉頰的手，有些不解的看著周蘭。
眼前這個妹妹的好友似乎也因自己的舉動而愣了下，她那隻打了我的手微微蜷縮起來，像是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但她只是慢慢的收回手，淡淡的說：「抱歉」
周圍陸續經過的遊人的目光因此匯聚過來，男的自尊不允許我若無其事的說沒關係，但對方是妹妹最好的朋友，又讓我不能做任何還擊，因此只好保持沉默。
場面僵了兩個呼，周蘭不動聲的長出口氣，見周圍的人大都移開了目光，才道：「你妹妹有寫
記的習慣，知道吧？」
「恩……」
「你看過沒有？」
我怔了下，輕輕搖頭：「沒有……」
說完，我察覺到對面的短髮少女隱隱的鬆了口氣，然後，她沉思了會，像是做出了個重大的決定，深深的口氣後，突然盯著我：「去看」
「啊……」我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去看」，周蘭又說了一遍，語氣無比鄭重：「我說……叫你去看一下你妹妹的記。」
妹妹的記……
記得我上次無意要翻看時，她當時那
烈的反應，想必裡面肯定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內容吧，如果強行去看的話……
「為什麼？」所以我猶豫了。
似乎我的反應在周蘭的預料中，她認真的看著我，語氣卻淡漠幾分，恢復了先前的距離：「如果你不想後悔一輩子，最好就去看。」
不想後悔一輩子……
她的這句話震了我一下，一時間各種念頭在腦海裡閃過，心緒頓時混亂起來。我竭力保持著鎮靜，並仔細的看著對面的少女，想從她的臉上找出點開玩笑的端倪，但很顯然失敗了。
果然，我無法明白眼前這個妹妹最好的朋友是什麼意思，當然也不能答應或拒絕，只好點點頭：「我知道了」
「明天早上我會把她約出來」，周蘭語氣平淡的說著，言下之意就是讓我看著辦。
「好……」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聲。
周蘭沒有回話，只是眉微微蹙起，用略帶著幾分厭惡的目光看著我。
被她看的十分不自在，我沒話找話道：「那個……我妹妹的事……麻煩你了……」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完全沒必要這麼說。」
總覺這樣說後被眼前的少女更加厭惡了……
我心裡苦笑，歉然道：「非常抱歉，我說錯了。」
「……」
「……」
還真是沒有話題……不知道能和她說些什麼……
這樣有些尷尬的無言場面持續了一會，周蘭道：「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好，注意安全。」
周蘭就像沒聽到一樣我的話一樣，徑直走了。我看著短髮少女的背影，心中忽然一動，突然想起件事，猶豫了一霎，不由出聲叫住她：「對了……請等一下……」
周蘭轉身，不耐的看著我。
「請問，我妹妹最近沒什麼異常吧？」這也是昨晚媽媽囑咐我的，在妹妹的好友這裡瞭解一下，雖然我隱隱知道原因，但還是想開口問問以作確認。
短髮少女稍想了下：「除了前段時間經常在上課時看菜譜，還有現在總是發呆出神之外，沒什麼異常。」
她這句話的語氣很輕巧，我卻聽出了其中的諷刺意味，還有她包含在其中隱隱的擔心。
果然，是因為我嗎……
我微微一愣：「哦，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話出口，我稍一猶豫，還是說道：「我妹妹……還請拜託你繼續關照。」
周蘭掃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直接轉身走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我看看錶，發現才過了幾分鐘，不由鬆了口氣。
和妹妹這個最好的朋友待在一起，真是辛苦呢。
第四章：看不見的牆
……
回到家時是一點三十分，離我出門並沒有過去多久。
關上門，換了鞋走進客廳，發現爸爸正在沙發上看報紙。於是我道：「爸，我回來了。」
爸爸淡淡的「恩」了聲，並沒有像平常一樣繼續看他的報紙，而是對我道：「丫頭在房間裡」
「啊……是，我知道了。」明白了爸爸話裡的意思，我全身一緊的同時，也趕緊向妹妹房間走去。
來到妹妹房間門外，輕輕的敲了敲門，我道：「小妹，我進來了。」
說完，稍等了兩秒，我擰動門把手，推開了門。
首先映入眼簾是一個黑髮少女坐在書桌前標準的身姿，她見我進來，忙放下筆，笑嘻嘻的道：「歡
哥哥～～」
「說什麼話……」我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同時走進屋子裡，搬來電腦椅，就在妹妹身邊坐下：「這麼客氣的話，我可是要收費的哦。」
「收費？」丫頭的腦袋下意識歪了歪，疑惑的看著我。
「你想啊，你哥我在百忙之中出時間陪你寫作業，是不是要收費才算合理？」
妹妹像是仔細的想了想，隨即一臉認真的點點頭：「好像是這樣，那哥準備怎麼收費？」
見她這樣，我差點一口氣沒
上來，這臭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於是我想也沒想，隨口道：「要錢的話你這丫頭肯定沒有，那就用身體支付吧！」
「啊……」妹妹輕呼出聲，害羞的看著我，漂亮的小臉頓時通紅：「哥……你說什麼吶……」
見妹妹這樣，我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話中有歧意，於是慌忙擺手：「我……我的意思就是叫你幫我捏捏肩錘錘腿什麼的，絕對……絕對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黑髮少女明顯鬆了口氣，臉蛋紅紅的道：「那個……說清楚啊……」
「怪我」，我也鬆口氣：「是我的錯……」
聞言，丫頭站起身子，兩步走到我背後，白的雙手分別搭在我兩肩上。
「做什麼？」我問。
妹妹在開始我肩膀上捏著，並用俏生生的語氣道：「預先支付啊～」
她這樣做，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不用啦，快寫作業吧。」
「不嘛……讓我捏一會兒～」，妹妹手下沒停，繼續捏著我的肩膀。
丫頭的手白白的，看起來柔弱無力，可是捏著我的肩膀，力道卻十分合適，讓我覺一陣舒適……
然後就有些捨不得她離開，便不再說話。
妹妹也不再說話，只是溫柔的捏著我的肩膀，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或許是太過安靜讓我到有些尷尬，便沒話找話道：「對了，小妹，那個周蘭……是個怎樣的人呢？」
「誒，哥怎麼突然問她？」
「昨天就是她送你回來的，所以我有些在意。」我的意思其實是指是不是周蘭帶妹妹去喝酒的，畢竟再怎麼想以妹妹的格，是無論如何不會這樣做的。
妹妹顯然明白了我的意思，柔柔笑道：「蘭蘭是個很好的人呢，哥哥不用擔心。」
「只是……」丫頭一邊捏著我的肩膀一邊說：「她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類型，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非常熱心呢。」
「哦……」我點頭：「這樣啊……」
「哥，她該不會對你不客氣了吧？」妹妹有些擔憂的問。
「沒有」，我心裡一跳，不動聲道：「怎麼這麼問？」
「唔……」丫頭有些支支吾吾：「她……她好像……有點誤會你了……」
「恩？」我微微一愣。
「啊……沒……沒什麼……」
「什麼呀？」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妹妹的聲音中帶著點心虛。
我有些無奈的嘆口氣，雖然有點在意周蘭與我有什麼誤會，但又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便不再問了。
妹妹也不說話，只是捏著我的肩膀。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肩膀上柔軟的觸一下子明顯起來。
就這樣過了幾分鐘，我擺擺手：「好啦，不用捏啦，已經很舒服了。」
「哦……」丫頭乖巧的停下手中的動作，回到座位坐下。
「開始做作業吧」，我看著妹妹笑道：「這次預付，夠用到今天晚上哦。」
聞言，眼前的黑髮少女不要意思的笑了笑，小臉頓時微紅。隨即她拿起筆，開始做題。
我就撐著頭看著丫頭的柔美側臉，一時有點出神，直到看的她臉蛋泛紅，才回過神，不動聲的移開目光。
把視線移到妹妹的練習冊上，看她做了幾道題，在鋼筆筆尖摩擦紙頁的沙沙聲中，思緒又不自覺的飄遠。
妹妹的記本……
要是記得沒有錯，就在身前這張書桌的屜裡……
裡面會是些什麼……
「如果你不想後悔一輩子，最好就去看。」
想到周蘭說過的這句話，一時間，悄悄的，我竟生出了一種名為害怕的心緒。
……
等心頭紛亂的思緒安靜下來，我慢慢回過神來，想了許久，決定還是先試探一下。
下意識看看牆上可愛的掛鐘，指針即將
近三點，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嗎……
好快……
我站起來，兩步走到妹妹身後，將兩手分別搭在她雙肩上。眼前少女那略有些單薄的肩頭的柔軟觸透過手掌傳來。
「哥？」妹妹拿著筆的手停下來。
我微微笑著：「累了吧？免費給你。」說著，手指在丫頭肩上輕輕捏起來。
「唔……」妹妹低呼一聲，像是費了好大勁才使胳膊撐在桌面上，話中帶著嬌弱的鼻音，小聲說了一句：「謝謝哥……」
我看縷縷紅從丫頭脖頸升騰起，充斥在耳朵邊，微微意外的同時不免覺的有趣，沒想到眼前的少女會害羞，手中的動作不免更加輕柔。
「最近學習怎麼樣？」我似不經意的問。
「還好……」或許是因為比較舒服，妹妹的眸子半閉半睜，離起來。
「對了，要是沒錯，還有差不多一百天就要升學考試了是嗎？」
「恩……是……」
眼前的丫頭用胳膊撐著桌面，不知為什麼，似乎很艱難的樣子，上半身子的重量全部壓到桌上，黑藻似的髮絲也調皮的垂落到她臉頰邊。
「那就在最近，學校就會開始增加課程了吧？」妹妹所在讀的學校也是我以前所讀的，這所學校會在每年升學考試前一百天對臨畢業的一屆學生進行補課，所以我這麼問。
「好像……是這樣……」妹妹的聲音變得軟軟的。
「這段時間會很辛苦呢」，我捏著丫頭圓潤的肩頭，道：「要加油哦……」
「恩……謝謝哥，我……會的……」
「如果有什麼不方便對爸媽說的，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好……」似乎撐著身子的胳膊實在撐不下去了，妹妹慢慢趴伏在桌子上，腦袋就枕在胳膊上。
我有些奇怪，便問道：「怎麼了？」
「啊……沒事……」這句話混雜著軟膩膩的鼻音，黑髮少女稍顯
重的呼多少帶著點呻的味道。可能是察覺到我手上的動作緩了下來，丫頭忙道：「哥……不要停……」
我有些無語，是太舒服了嗎……
「好好……」我不由失笑，一邊繼續著妹妹單薄的肩，一邊道：「要捏多久都可以」
「恩～」，丫頭這聲回應很明顯是呻了……
我不再說話，專心捏著眼前少女的肩膀。而妹妹乾脆閉上眸子，徹底趴在桌上。
一時間，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少女若有若無的輕微呼聲。
這樣捏著她的肩膀，妹妹本來稍有些僵硬的身子漸漸軟了下來，大概過了十分鐘，竟慢慢的睡著了。
我慢慢的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輕走到丫頭旁邊，看著她睡著的側臉，心裡不由一陣盪漾。
妹妹的腦袋枕在胳膊上，眸子閉著，濃密而整齊的睫呈現出略微下凹的弧度，看起來乖極了；小巧
直的鼻子隨著呼輕輕動著，粉的微微張開，使得內整潔的貝齒若隱若現；一頭柔藻似的黑長髮如瀑般自肩背傾瀉而下，有幾縷調皮的貼著主人白粉潤的臉上，給人一種慵懶的覺。
這樣的妹妹……好可愛……
出神的看了一會，我輕步出了房間，到客廳拿了薄毯，又回來妹妹這裡，把薄毯小心翼翼的給她披上後，看著睡中的少女，再次出神許久，才走出她的臥室。
在廚房拿了杯子，我準備泡一點紅茶，不知怎麼，看著沸水衝進茶杯裡，捲起茶葉並逐漸
沒，不由又想起妹妹的睡臉。
默默看著茶水從杯中漫溢出來，我回過神，拿開杯子，用抹布將桌上的水漬擦乾。
……
這天下午，陪著妹妹寫作業，一直到晚飯時間。期間，雖然隱隱試探過她有什麼不能說的，但都沒有結果。
一家人像平常一樣吃過晚飯後，我沒有和往常一樣待在客廳看會電視，而是與妹妹一起，早早回了臥室。
「哥，明天見。」打開自己的房間門，妹妹扭頭對我道。
「好，早點休息。」
「恩，哥也是。」丫頭點頭笑著，走進自己臥室。
見她房門「咔嚓」一聲輕響合上後，我才轉身，打開自己的臥室門。
走進自己房間並關上房門後，我輕輕的長出口氣。
坦白的說，有一點累。
我和丫頭的關係，看起來，和往常一樣。
但我倆都知道不一樣了，雖然我們都盡力的裝作和以前一樣，都想盡量避開我與她之間的那道看不見的裂痕，儘管我們都小心翼翼的不去觸碰，但是，那道無形的裂痕是真的存在的。
就像一堵冰冷厚重的牆，立在我和她之間，讓人窒息。
就像是我不問昨天她為什麼去喝酒，她也不主動說一樣，我倆用與生俱來的默契，不著聲的避開說到這件事。
心裡滋味難明，我在電腦桌前坐下，習慣的打開了電腦。
「咔嗒」輕響後電源鍵彈起，隨之悉的開機畫面映入眼簾。
我又想起了周蘭的話：「如果你不想後悔一輩子，最好就去看。」
我……要去看嗎……
這個念頭在我心裡久久翻轉不息。
第五章：妹妹記（一）
……
第二天，大約八點的時候，妹妹叫醒了我。
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丫頭還帶著睡意的臉，她見我睜開眼，頓時柔柔道：「哥，吃飯了。」
「啊……好……早上好……」我著眼坐起來，看丫頭一副剛起來睡眼朦朧的模樣，便問：「媽媽做的早飯嗎？」
「恩，爸爸也在了。」
「哦，就來。」說著，我就要掀開被子，但見妹妹還沒走，不由笑道：「我裡面什麼都沒穿哦……」
「知……知道了……」本來睡眼惺忪的丫頭頓時漲紅了臉，猛地
神起來，丟下這句話後急忙跑出了房間。
見她這反應，我不由失笑，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穿嘛……內褲還是有的……
隨意穿好衣服，我來到廚房。
這時餐桌上已經擺好幾個熱氣騰騰的小菜，並且妹妹已經坐在桌邊，就等全家人到齊好開動了。
見狀，我在妹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和她一起等爸媽過來。
「你們兩個，先刷牙洗臉去。」在廚臺忙碌的媽媽掃了我倆一眼，以溫柔的命令口吻道。
「遵命——」，我拉長聲音，做無可奈何狀，起身向衛生室走去。
妹妹見我這樣，也只好一臉不樂意的跟上。
如果只有我和妹妹在家，一般是吃過早餐後才洗漱的，但有媽媽在的時候，則必須在飯前刷牙洗臉。
因為媽媽經常說，飯後刷牙會對牙齒有損傷，所以只要有她在，飯後洗漱這件事是從不被允許的。
接了熱水洗臉後，我倆並排站在盥洗臺邊刷牙。
「昨晚睡的怎麼樣？」我隨意挑起話頭。
「好的，哥呢？」
「也還好……」
「哦……」丫頭乖巧的應了聲，又道：「對了哥，等下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出去？」我心裡一跳，面上卻不著痕跡的說：「和誰？去哪？」
「和蘭蘭啦，昨晚她打電話過來拜託了，讓我務必陪她去買東西。」妹妹話中雖然帶著點無奈，但更多的是對知心好友的那種寵溺。
她口中的「蘭蘭」，就是周蘭吧，她倆的關係果然很好。畢竟，丫頭喜歡我的事都讓她都知道，這就是關係親密到極點的體現吧。
「哦……」我道：「那一定要注意安全，手機記得帶上，如果有事的話給我打電話，要是方便就儘量早點回來，知道嗎？」
「是是～～謹遵哥哥大人教令～～」，妹妹笑嘻嘻的點著腦袋。
我姑且「恩」了一聲算是回答。
洗漱完畢，和家人一起吃早飯。
飯後，妹妹給爸媽和我打了個招呼後便出門了。
隨後，爸媽也一起出去了，臨走前囑咐我看家……
於是我靠進沙發裡，準備看會電視。
沒過幾分鐘，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下，是短訊的鈴音……
誰……
我心頭微跳，帶著期待與害怕的複雜情緒，打開了手機。
映入眼簾的是有些陌生的號碼，我稍一猶豫，還是打開了信息。
【她走了嗎？】
果然……
我猶豫著，回覆了一個字：【恩】
信息發出後，很快收到了回信：【我和她會在十一點後回來】
這句話背後，周蘭的意思，就是讓我看著辦吧……
心裡掙扎了許久，過了好幾分鐘，我才回復：【好】
看著信息發送成功的提示，我深口氣，暗自咬咬牙，竭力把心一橫，將猶豫壓下，起身向妹妹房間走去……
來到妹妹房門邊，擰動門把手，「咔嗒」輕響後，我推開了門。
果然沒鎖……
我鬆了口氣。
雖然明知道房間裡沒人，但我還是輕手輕腳的走進去，頭一次，有了做賊的覺。
妹妹的記……就在屜裡……
拉開書桌前的硬木椅子，拖動產生的聲響很小，卻在寂靜的房間裡迴盪著，讓我一陣緊張。
然後，我拉開書桌屜。
進入視線的，是幾冊學習筆記本，還有夾雜在其中的，那本淡藍外殼的，妹妹的記本……
我深口氣，小心的把藍筆記本拿出來之前，還不忘把這些筆記本的擺放位置記下，以便看過之後好還原。畢竟，我真的很害怕被妹妹發現。
將拿出來的筆記本放在桌上，我也順勢坐在拉開的椅子上，再次深口氣後，用顫抖的手，想要翻開書殼。
但手臂發軟的厲害，筆記本的硬質外殼像有千金重似的，讓我幾乎使出全力，才翻開第一頁。
映入眼簾的，是妹妹那圓潤細膩又不失簡潔大氣的娟秀字跡，我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在了內容上。
【今天開學，我也要繼續努力了。結束了和哥哥在一起的寒假，我們又要開始各自的學期，一想到和哥哥又要每週才能再見，好難過……
不過只要再堅持一年就好了，再堅持一年，就又可以和哥哥一起上學了。
想到這個，我內心深處，似乎又湧現出動力了。
3月2，晴】
看完這個，我心似乎抖了一下，但沒空想什麼，又接著看下去。
【努力的一天，還差幾分鐘就要結束了呢。恩，已經把所有作業完成，功課也已經提前預習過了，有點累……
不過這樣哥哥明天回來，就能多點時間纏著他了。
想到哥哥那溫柔的笑臉和我對她撒嬌時那無可奈何的樣子，不由的好期待明天的到來。
嗚嗚，哥哥明天才回來啊。
3月6，晴】
為了和我多呆點時間而熬夜學習嗎……這丫頭……
雖然知道這是大半年前的記了，但我還是不由的心疼起來。
【是我最近說哥哥的事說多了嗎……
蘭蘭說我像個兄控，完了，總覺的快瞞不住她了。
不由想著，要是蘭蘭知道我是個喜歡哥哥的變態妹妹，會不會直接不理我呀。
應該不會的吧，蘭蘭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冷，但其實很熱心呢……
不過要是被哥哥知道……好害怕……
所以一定要瞞著哥哥，要是有一天……
3月8，多雲】
有一天……有一天怎麼樣呢？我幾乎是有些迫切的往下看。
【最近管住嘴，沒有再說關於哥哥的話題，蘭蘭好像不怎麼懷疑了。
不過還是忍不住試探了下蘭蘭的態度，意料之中的，蘭蘭極其冷淡的哼了聲，顯得很不屑。
但是總覺，哥哥被她討厭了……
是暴了什麼嗎……
唉，好頭疼。唔……不去想這些，哥哥明天就回來了，要不要試探下他的態度呢。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3月10，多雲轉晴】
這丫頭，好笨……
繼續往下看著，我不由一笑。
後面的記，大都很短，畢竟妹妹每天都學習到很晚，沒時間寫太多吧。
特別留意她的記期，發現一般是週末時寫下的，也就是我回家的時候。
其間，比較詳細的，多是記的與我相關的事，而其他時候，常常是沒寫，或者兩句帶過。
不停翻看著記，我彷彿又經歷了與妹妹相處的一幕幕，原本顫抖的心，也漸漸變的滾燙起來，像是要被一股莫名的熱
澆化似的。
【果然，被蘭蘭察覺了，好失敗……
想起自己一本正經的對她坦白，還鼓起勇氣對她說：「我就是喜歡哥哥」。現在，臉還燒的受不了。不過，總算說了出來，也算鬆了一口氣。蘭蘭的態度，不冷不熱的，讓我琢磨不透。
但是，總覺，她對哥哥的看法，從討厭變成厭惡了……
4月11，陰】
【今天下了整天的雨，特別是回家後，雨勢變大了許多，這讓我雀躍了不少。算算時間，哥哥該回來了，於是便打算早早的跑去車站，準備接他。猶豫了一下，最後只拿了一把傘。
撐著傘，沿著街道，踩出一圈一圈漣漪，來到車站的時候，已經有許多人了。
不知道哥哥是不是有其他事，一直等了大半個小時，還是沒回來，腿好酸……
終於，夜降臨的時候，終於從車上看著哥哥下來。
就算視線比較暗，他還是一眼就發現了人群中的我，並三下兩步的來到我面前，看著哥哥那心疼的眼神，和略帶責怪的話，心裡暗暗開心的同時，也覺得無論等多久也是值得的。
哥哥理所當然的拿過我撐著的傘，和我向家裡走去。路上，哥哥總是無意的把傘向我這邊傾斜，看著他溼透的半邊肩膀，不由好後悔，不該只帶一把傘的……
不過，緊挨著哥哥，好溫暖。
4月12，晴】
這天也是晴天嗎……
……
【期待已久的暑假終於到來，本來是件開心的事，因為又可以天天見到哥哥了。
可是，從媽媽那裡聽說，哥哥接了一份暑假兼職的工作，可能會比較忙。呀，哥哥這個叛徒……
7月11，多雲】
……
【哥哥的兼職工作結束了，總算可以一直呆在家裡，不過只有幾天就要開學了……
覺自己的的整個暑假都虛度了……
拿到薪水後，哥哥第一件事就是問我想要什麼。
不免又有些開心……
其實，只想要哥哥，其他什麼都不想要。不過，只能心裡這麼說……
什麼時候，我才能讓哥哥知道我的心意呢……
8月20，晴】
……
【開學了……
蘭蘭還是老樣子，沒有長胖……
和哥哥短短的幾天相處就這樣結束了，好不甘心……
不過，只要再堅持完這個學期，就又可以和哥哥一起上學了。
恩恩，果然，這樣想的時候覺渾身就充滿動力了。
月26，多雲】
第六章：妹妹記（二）
……
【最近幾天蘭蘭有些跟往常不一樣，不僅常常有意無意的問起我與哥哥關係的事，還常說一些奇怪的話。
說些關於男人的壞話。
「都是些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禽獸……」
其實這些也沒什麼，不過，總有種覺，蘭蘭的話，好像在指向誰……
為什麼我會想到哥哥……
哥哥當然不會是蘭蘭口中的那種男人，只是為什麼她要這樣說呢，果然是因為我嗎……
9月5，多雲】
……
【今天早飯後，和哥哥一起待在客廳看電視，媽媽回來，看我倆的樣子，就說，要是哥哥有了女朋友我還會不會這樣粘著他……
哥哥會有女朋友嗎……
哥哥為什麼會沒有女朋友，溫柔體貼又謙和安靜的哥哥為什麼會沒有女朋友，就算那些膚淺的女人看不到不喜張揚的哥哥的內在，但仔細看的話哥哥長的也很帥氣啊，為什麼會沒女朋友……
我發現自己現在才考慮到這個問題……
難道……
傳聞中，哥跟青華哥……是那種關係的事，是……真的……
不對不對，我在想什麼……
問題的關鍵是，為什麼我之前沒有危機……
單是想想哥哥和其他女人親密的樣子，被別的女人搶走的情景，我都覺得好難受，不，是不能允許，所以當時我蠻不講理的說，哥哥就算要跟其他女人往也要經過我的同意……
其實我想說，哥哥不能跟其他女人有那種關係。
看著哥哥和媽媽都笑了，我突然才發現，心裡這突然升起的危機是如此的濃烈，是如此的讓我到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哥哥被搶走……
9月10，晴】
……
【我擔憂的心情被蘭蘭發現了……
對於我的擔憂，蘭蘭只是不屑的撇撇嘴，用事不關己的語氣道：「想要就自己去爭啊」
她的這句話真的提醒了我，我恢復了一點神，沒想到蘭蘭見我這樣，頓時以手扶額無奈道：「沒救了……」
我當然知道蘭蘭的意思，不過，蘭蘭沒有一個像哥哥這樣的哥哥，多少是不會明白的。
9月12，多雲轉晴】
……
【今天的行動，我姑且命名為：「哥哥作戰」。
想了好幾天，要讓一個男孩子喜歡，該怎麼做呢……
真後悔去問蘭蘭，她居然說，直接那個那個不就好了……
如果這樣就能讓哥哥喜歡，我也不至於這麼頭疼了。哥哥是那種如果不是心愛的女孩子，就絕對不會與她做那種事的人，雖然我勉強也算哥哥心愛的女孩，但這個「心愛」與我想的那個「心愛」明顯質不同的。
所以，我決定先從外形開始，打扮成哥哥喜歡的那種類型。
但問題是，哥哥喜歡哪種類型呢？
蘭蘭擺出一副經驗豐富的樣子，冷冷的說：「這個你直接問是沒有用的，想要知道，最好就去看看他的記，或者其他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見不得光的東西……蘭蘭對哥哥的偏見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不過這也提醒了我，哥哥電腦裡的那些東西……應該可以作為參考。
雖然以前用哥哥電腦的時候無意翻到，但都趕緊關掉了，沒有看過。而這次，我準備去好好看看……
9月15，晴】
【倒黴倒黴……
本來想趁著哥哥沒回來，溜進他房間，在電腦找到那些東西。雖然找到了，可是還沒來得及仔細看……
哥哥回來了……
嗚嗚……好想哭……
不過當時哥哥的表情卻很正常，並且只是看起來生氣的責怪我兩句，就什麼也沒說了。
就算被看到比較隱秘的東西，哥哥也沒有生氣嗎……
果然，哥哥是什麼都不瞞著我的，這樣想，窘迫的同時又有點開心……
9月16，晴】
……
【這幾天，哥哥離開家去學校後，我把他的電腦翻了個遍……
雖然覺得很對不起哥哥，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嘛，我一定要知道哥哥喜歡那種類型的女孩。
仔細看了哥哥電腦裡那種叫做裡番的漫畫和動畫，經過統計，其中，長髮女孩為題材的較多，但同時姐姐為題材的更多。
雖然因自己是長髮而有些欣喜，但是……
溫柔賢惠長髮飄飄的大姐姐才是哥哥喜歡的嗎……
哼，姐姐有什麼好的，太老沉又不可愛……還是愛撒嬌的妹妹好。
9月29，晴】
【就要放長假了，想到可以和哥哥呆在一起，好開心……
爸媽單位也趁這個機會組織出去旅遊，可以帶一名家屬一起，這種情況，爸媽幾乎是必帶上我的，因為哥哥肯定會把這個出去玩的機會讓給我，並且，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留我一個人在家，爸爸媽媽哥哥都不會放心吧……
哥哥也比我大不了多少，為什麼爸媽能夠這麼放心信任他呢……
因為老是念著哥哥，於是以身體不舒服為藉口，把爸媽送上車後，偷偷溜了回來。
準備趁哥哥沒回來再次研究下他電腦裡的那些漫畫，沒想到哥哥剛好又回來了……
還好我飛快的關掉電腦，總算沒被發現，好險……
吃過飯後，有點不放心，於是偷偷摸到哥哥房間門外聽牆角，聽到這句話有點難過，哥哥說：「妹妹有什麼好的，愛撒嬌又不懂事……還是關心人的大姐姐好。」
哥哥果然喜歡溫柔賢惠那種大姐姐類型的嗎……
好，這就是我以後的努力方向了。
想到接下來的幾天，是與哥哥的二人世界，好動好開心……
9月30，晴】
……
【今天一天幾乎都在廚房了，好累啊……
不過有哥哥陪著，總覺得還是很值得的。想起做飯時哥哥在一邊緊張看著的擔心神情，開心的同時又不免覺得自己很失敗，一直以來，果然都讓哥哥不放心了……
不過我會努力的，爭取早成為哥哥喜歡的那種類型。
明天，要和哥哥去雲林山玩，要早點睡了。
沁然嗎……好在意……
10月2，晴】
【昨天和哥哥一起騎車去了雲林山，雖然爬了一天的山，並且晚上還住宿在外面，不過，能和哥哥久違的睡在一起，真是非常開心。
本來以為哥哥會和他朋友擠在一個房間的，不過老天彷彿聽見了我的祈禱，讓哥哥突然過來了。
我和哥哥，都不小了呢……
雖然知道都這麼大了還抱著哥哥睡覺應該會讓他困擾，不過還是情不自的，抱住了哥哥。果然，很溫暖呢……真捨不得放開。
不由想著要是每天都能抱著哥哥睡覺的話，肯定會幸福死的……
原來她叫陳沁然，雖然哥哥說，只是對她有好，但心裡的危機卻越來越強烈。
看來自己必須趕快了。
10月4，晴】
【幾天的長假過的很快，彷彿才一眨眼，就已到了假期末端。果然……幸福的時光總是在飛逝……
吃過晚飯後，送哥哥去學校。
本來想送哥哥到學校的，不過才到車站，哥哥就叫我趕緊回去了，雖然很不情願，但也知道哥哥是在擔心我，所以還是聽從了。
回到家的時候媽媽正打完電話，原來是哥哥打回來問我的，雖然類似的事已經有很多了，但這次還是忍不住很動。
我就是哥哥最關心最放心不下的那個人吧。
儘管知道，是暫時的……
可還是很滿足了。
10月7，晴】
【最近，蘭蘭總以一種看絕症晚期患者的目光看我，這讓我很疑惑。
然後，蘭蘭指了指我手中的菜譜，嘆息著說：「我知道你是個兄控，但沒想到，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
蘭蘭的意思，既是指我是一個超級兄控吧。
老實說，聽了她這句話，我反而有些高興……
但我不能承認，不然，蘭蘭會更討厭哥哥的。照蘭蘭的想法，我之所以是這樣，全是哥哥的錯吧……
唉，真希望蘭蘭能改變這種對哥哥的偏見。
10月10，晴】
【今天，因為哥哥的事，和蘭蘭吵起來了。
蘭蘭自然是極度反對我和哥哥，並且態度還很強硬，還罵了哥哥，這讓我生氣了，雖然知道她也是為我著想，但還是語氣冷硬的頂了兩句……
最後，蘭蘭生氣的走了。
這時哥哥回來了，當時我真怕蘭蘭會直接對他不客氣，好緊張，不過還好，蘭蘭只是冷冷的看了哥哥一眼。
這讓我鬆了口氣。
又不由慶幸，還好哥哥晚回來了會，沒有聽到我在房間裡和蘭蘭有些動的對話。
但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不由想，要是哥哥早回來一點，聽見了我和蘭蘭的對話，會怎麼樣呢……
哥哥會怎麼樣看我呢
有時候，會有一種極強的想要告訴哥哥的衝動，不過這種衝動越強烈，就越是不敢說，這大概就是越想得到，就越害怕失去吧。
10月12，晴】
【以習題不會找了哥哥陪我寫作業……
果然，很快就被哥哥識穿了……
雖然作業早就做完了，不過為了想讓哥哥多陪我會，又拿出了幾套習題來做……
雖然覺得有點累，但有哥哥陪著，卻一點也不覺得辛苦……
10月13，晴】
【倒黴……
上課看菜譜的時候被老師抓到，菜譜被沒收了……
有點難過，大概是我發呆的樣子，蘭蘭終歸不忍心看下去了，中午的時候給我買了一本一模一樣的。
嗚，蘭蘭果然是個熱心腸呢，雖然面上冷冰冰的，直接把買來的菜譜丟給我，沒說一個字。
蘭蘭是默許了嗎……
無可奈何的接受……我和哥哥的事……
第七章：妹妹記（三）
【今天特意去給哥哥送自己熬的粥，沒想到看見了她……
陳沁然……
那個女人，看我的眼神，帶著一閃而逝的警惕，我就知道，她喜歡哥哥。
當時看到她，腦袋不由的一僵，首先升起的念頭就是想逃……
我為什麼要逃呢……
明明很難過，明明很不想看到哥哥和她在一起的，明明很生氣，可是，我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
蘭蘭不是說，想要就去爭嗎……為什麼自己要逃走……
因為我只是一個妹妹吧。
哥哥的妹妹……
跟哥哥最親近又是與他隔的最遠。
10月17，陰】
【心神不定的我終於被蘭蘭發現了，她知道原因後，先是擺出一副十分想不通的樣子，好像是說除了我這個傻瓜還有誰會去喜歡哥哥呀……
這讓我有點不滿，不過蘭蘭還是那句話：「想要就去爭啊」再次給了我動力。
沒錯，我應該去爭的，這種情況本來就應該是我早該想到的。
不能放棄……
如果不想後悔一輩子……
10月18，多雲】
【幸福來的太快，讓人沒有準備。
剛才和哥哥接吻了。
好幸福啊。
可能是想謝謝我上次給他送粥的事吧，哥哥今天下午回家後就直接說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有點驚喜，但也有些在意料之中，因為畢竟是哥哥呢。
在房間裡想了好久，最終想出讓哥哥親我一下這個要求……
猶豫了好長時間，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對哥哥說出來了。
哥哥沒有拒絕，但看起來好為難。不過想著反正已經這樣了，我索一下子豁出去了，主動親了哥哥。
現在想起來彷彿在做夢一樣，我都有點不認識自己了，膽子居然這麼大……
只是看著哥哥溫和柔軟的嘴，情不自嘛……
幾乎可以斷定，這是哥哥的初吻，不由好開心，並且哥哥看起來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是不討厭吧……
果然，蘭蘭說的對，想要就要去爭，我會繼續努力的。
另外，要是每天都能和哥哥親一下，那肯定幸福死了。
10月20，晴】
……
【經過努力，跟哥哥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了，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連媽媽都說，我現在更像一個大姐姐了，這樣的我，哥哥會喜歡嗎……
但其實情況並不容樂觀。
偷偷看了哥哥的手機，發現叫陳沁然那個女人與哥哥之間的短信越來越親近，完全像是好朋友了。
再照這樣發展下去，很可能……
不行，絕對不行。
這樣整天提心吊膽的，連上課都不由在想，哥哥現在在做什麼呢……會不會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雖然很怕被哥哥知道我的心意，可單是想到他和那個女人成為戀人的場景，就害怕極了，所以不能再等了……
一定要找個機會……
11月12，晴】
……
【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可不管是怎麼的鼓起勇氣，怎麼下定決心，每當在哥哥面前，看著他溫和的臉，就是不敢說出口。
我該怎麼辦呢……
明明心情越來越急迫，越來越害怕，每天過的提心吊膽的，可就是不敢對哥哥說，再這樣下去，萬一……
而且再等下去，就算沒有這個陳沁然，也一定會有其他女人……
不趕快的話……會遺憾一生……
我必須趕快，那怕……會因此和哥哥的關係產生裂痕……
11月17，晴】
【明天哥哥就要回來了，明天哥哥就要回來了，就要回來了……
好，這次真正下定決心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說出來，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要說出來，不管哥哥怎麼看我，我都要說出來。
一定要說出來。
希望時間還不晚，哥哥和陳沁然那個女人還沒到那一步……
盼望哥哥沒有女朋友的，我這個妹妹，還真是差勁啊……
11月18，晴】
【終於，給哥哥說了。
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又強行吻了哥哥，什麼時候哥哥才能主動的親我……
哥哥真的很溫柔呢。
雖然嘴上說著想知道哥哥真正的想法，讓他這次不要考慮我的受，但其實心裡面，還是隱隱期待著哥哥能像往常一樣，溫和的遷就我……
果然很差勁呢……這樣的我……
哥哥可能被我嚇著了……看起來好慌亂……
不過就算這樣，也依舊那麼考慮我的受，雖然沒有直接回應，但大概是擔心我一個人會害怕吧，哥哥摟著我一起睡……
雖然還是很害怕，不過有哥哥在身邊，又覺得安心了許多。
哥哥就在身前，可以輕鬆的覺到他的氣息，但我又覺得，自己離他好遠……
11月20，晴】
【哥哥說要好好想想，是不是決定答應我這個妹妹……
老實說，很害怕，又很期待……
哥哥會怎麼回答……
11月21，晴】
【哥哥……還沒有回答……
不安的心緒漸漸強烈了，哥哥會怎麼樣呢……
11月25，晴】
……
【哥哥，還沒有回答。
好害怕。
發現哥哥現在有點無意間躲著我了，果然……是我錯了嗎……
好害怕……
11月30，陰】
……
【我和哥哥是兄妹呢……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早該知道的……
我們畢竟是兄妹呢……終究是兄妹呢……
哥哥就是這麼想的。這麼瞭解哥哥的我，早該想到的……
對啊，早該想到的……
12月6月，雨】
一頁頁看著，翻到這裡，我的手不由一頓，慢慢的停了下來，這是上週寫的，那麼接下來的，就是妹妹昨晚寫的記了。
略一猶豫，還是翻開了下一頁。
【真是任……
昨天放學後跑去蘭蘭家，老實說，我以為自己瘋了，自暴自棄的喝了好多酒……
第一次喝酒，很快就醉了，醒來時，已經在自己房間。
蘭蘭送我回來的嗎……
除了有輕微頭疼外，並沒有其他不舒服，這不由讓我想起了昨晚，憑著有些模糊的記憶，那個一直在枕邊照料我看護我，餵我吃東西守著我的人，就是哥哥了吧……
今早的哥哥態度好生硬，是生氣了，這樣反而讓我鬆了口氣。
不過哥哥還是那麼溫柔體貼，雖然語氣冷淡，但對我的關心卻有增無減。
從浴室出來，不經意的看見哥哥在打哈欠，仔細看他眉宇間帶著幾絲倦意，是因為昨晚一直在照顧我吧……
一時間，淚水差點忍不住下來……
我果然很自私啊，只考慮自己，從不考慮哥哥的受。就算這樣，哥哥依然那麼溫柔體貼的關心著我……
急忙喝了哥哥提前衝好的藥，雖然有點苦味，但卻覺的很甜……
最後，在哥哥略帶命令口氣的說出讓我回房間睡覺的要求後，我幾乎是馬上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因為下一刻，終於忍不住，眼淚了下來……
躲在被窩裡，任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突然才發覺，自己真是任。
真任呢。
總是在無理取鬧。
哥哥對我還要怎樣呢……
可我還在希望著，想佔有全部的哥哥。
這樣的我，好差勁。
和哥哥相處的時候，雖然表面上和平時一樣，但我們都知道，不同了。
我們之間，總是隔著什麼……
就像哥哥沒有問一句，我為什麼要喝酒。要是換做以前，哥哥一定會大發雷霆，肯定會比爸爸還嚴肅的教訓我……
有點懷念以前了。
以後，就竭盡全力去彌補吧，彌補和哥哥之間的裂痕，努力做一個乖乖的妹妹……
雖然很不甘心……不過，只要是哥哥的期望，我都會盡力去做。
【12月13，晴】
這就是丫頭昨晚寫的記……
看著期出神，半響，我幾乎是慣般
開紙頁，想翻下一頁時，手指微微僵住，才想起後面沒有了。
後面是一片空白。
就如我此刻的心境。
看看放置在桌前的鬧鐘，發現已經快十點，看完妹妹的記，不知不覺，竟用去接近兩個小時。
開始看的時候，或許心裡還混雜著驚訝，驚喜，心疼，甜甜的暖意，但到最後，繁雜的心緒被漸漸的收束起來，只剩下一個明確又模糊的想法。
但到底這個想法是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這很奇怪，明明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卻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做。
翻開下一頁，看著空白的紙頁，我一時怔怔的想著，自己到底該怎麼做呢……
是裝作從來沒看過妹妹的記，依舊和平時一樣，還是回應丫頭的心意……
默默想了許久，我發現都不行，都不是我能接受的。
但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再讓妹妹難過。
那，剩下的只有……
輕輕的長出一口氣，我猶豫著，拉開身前的屜，從裡面取出一支筆。
打開筆蓋，當筆尖觸在紙張上時，我才發現自己有許多想對妹妹說的。
【看到這個，不要急，不要胡思亂想，慢慢的看下去，安心，沒有不好的事。】
寫完這一行，我鬆口氣。心裡的想法，想對妹妹說的話，一時噴湧而出。
【就如你想的，小妹，我看了你的記。
作為偷看妹妹記的哥哥，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恥。真是對不起。
一直以來以為很瞭解你，直到現在，才發現瞭解的還不夠。是我這個當哥哥的錯。
老實說，看了你的記，我雖然有些頭疼，但更多的還是開心。想起被妹妹喜歡什麼的，一時飄然了許多。
所以，丫頭，哥哥雖然無法回應你什麼，但我保證，從現在開始，只要你不同意，我絕不會和其他女孩往。
連曖昧都不會有。
當然，不是為你考慮才這樣說的哦，這是我最真心的想法，就算你反對，也不會改變了。
另外，以後有什麼心事，一定要和我說，如果你不告訴我，我這個做哥哥的會覺自己很差勁，所以，拜託了。
林東輝，１２，１４
第八章：重新動的時間
千言萬語壓在心頭，寫著寫著，卻不知從那裡說起了，最後，只是斷斷續續的寫下幾行字。
看著紙上自己的字跡，反覆讀了好幾遍，覺得沒什麼問題後，我看看時間，有些不捨的合上了筆記本。
自己寫的這幾行字，用了大半個小時，現在十點半……
我有種鬆口氣的覺，站起來，心懷忐忑的將妹妹的記本放回屜裡。關上屜後，再把椅子推回桌下，使之看起來幾乎和來時一樣後，才輕步離開了房間。
……
當天吃過晚飯後，妹妹像往常一樣送我，直到車站。
「直接回家，到家給我電話。」我也像平時一樣囑咐她後，上了車。
透過車窗，望著越來越小的妹妹的身影，莫名的有些失落。
要是沒有意外，丫頭今晚寫記，就會看到了吧……
呼……
長出口氣後，我望著窗外，怔怔出神。
叮玲玲……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鈴聲響起，讓我回過神來。
林靜怡……
妹妹到家了嗎……
這麼想著，我接通了電話。
「哥，我到家了。」聽筒裡傳來悉的嗓音，讓我放心下來。
「恩，那就好，記得不要亂跑，今晚早點睡。」
「好……」
丫頭這麼乖巧的答應，我反而不知該說什麼了，沉默了兩秒，終於還是道：「就這樣吧……」
「恩……」
我等了兩秒，見妹妹還沒有掛電話，就想先掛斷，這時聽筒又傳來妹妹的聲音：「哥……」
我愣了下，柔聲道：「怎麼了？」
「……沒」
「恩」
又沉默了兩秒，妹妹的聲音傳來：「那哥，我掛了……」
「好」
靜靜的等了一個呼後，電話從那邊被掛斷，通話才結束。
「……」
慢慢放下手機，將之握在手裡後，我轉頭望向車窗外。
隨著冬季漸深，夜晚越來越長，這時天已經有些黑了，淡橘的陽光黯淡的籠罩著街道，臨街的一些商鋪已經提前將照明燈打開。
路上的行人依舊熙熙攘攘的，來往穿梭行匆匆的趕路。
看著眼前的這些，不知不覺的，我再次出神。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些什麼，等回過神，天幾乎徹底黑了下來，車窗外一片燈光璀璨，使得車內顯得黯淡了幾分。
這個時候的丫頭會在做什麼呢……
會不會在看自己的記……
看到我寫的那些話會是什麼反應呢……
不知怎麼，我突然莫名緊張起來，心裡又是焦急又是期盼，期盼能立即知道妹妹是怎麼想的，期盼她不要生氣，期盼她不要討厭我……
期盼我們兄妹，可以真正恢復往常一樣。
……
回到寢室，天已經完全黑了。幾個室友還在埋頭趕著老師佈下的任務。
我給他們簡單的打了個招呼，放下書包後，隨便洗了洗腳後，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這種坐立不安的覺讓我很難受，便早早的到上躺好準備睡下。
「咦？東子，這麼早就睡啦？」紀弘抬頭問我。
「恩，有點累。」
「累——」桂成故意將這個字拉高聲調，打趣的道：「回家的做了什麼啊，不會是和妹妹……」
我心頭微跳：「什麼？」
「嘿嘿……」桂成這聲「大家都懂的『嘿嘿』」讓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樣心裡反而一鬆，直接冷哼一聲後，索側身躺著背對他，沒有接話。
這種事，越描越黑，不予理會反而更好。
這時紀弘也冷哼一聲，對桂成道：「去死吧，變態妹控！」
「妹控怎麼啦？！我驕傲！」桂成語氣帶著自豪。
紀弘一聲冷笑：「嘿，可惜沒有妹妹。」
「哼，你懂什麼。」桂成的語氣頗有些惱羞成怒：「妹妹在我心中，你這凡人，永遠不會懂的，」
紀弘什麼也沒說，只是「嘿嘿」笑著，笑聲中帶著故意透出的憐憫，讓桂成一陣氣悶。
「啊——」，桂成氣憤的誇張大叫道：「東子，明明有這麼可愛的妹妹，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是以前，我肯定會不以為然的接一句：「妹妹有什麼好的」，可現在，想起妹妹的臉，我發現自己竟然有種想說：「誰說我不知道」的衝動。
不過這股衝動只持續了一瞬，我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始終沉默著。
紀弘和桂成大概沒發現我的異常，依舊一邊鬥嘴一邊趕作業，直到夜深。
大概見我一直沒反應，以為我真的睡下了，幾個室友趕完任務後，擔心吵到我，也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玩遊戲，而是早早關上燈，紛紛上躺下。
這讓我心裡一暖。
保持著側躺的姿勢，看著腕上的手錶，藉著夜光的指針，可以知道，現在快11點了。
這個時候，丫頭也該睡下了吧……
我一直看著表，看指針慢慢的繞著圈，聽著極微弱的指針撥動的咔嗒聲，安靜到能清晰受著自己的心跳，於是，心裡越發緊張起來，這個時候的妹妹……在做什麼呢……
好想打個電話問一下她……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一直安靜躺在枕邊的手機響了一下。
叮鈴……
是訊息的提示音……
這略顯突兀的聲響把我嚇了一跳，隨後幾乎是條件反
的把手伸向手機。
拿著手機，帶著莫名的急切心情，我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手機……
林靜怡……
看到這個名字，我又猶豫起來，好幾秒後，才打開信息。
【哥，睡了嗎？】
妹妹的這條消息，讓我鬆口氣的同時，又到幾分失望。
她還沒看嗎……
或許今天不寫記……
這麼想著，心裡開始煎熬起來。
腦海裡諸多思緒翻轉同時，我回複道：【沒呢，有事嗎？】
很快，就收到回信：【有問題想請教一下】
有問題想問我……會是什麼問題……
我覺的有些奇怪，一邊回信一邊猜測：【什麼問題？】
這次大概有一兩分鐘才收到回信，打開信息後，一大串字句映入眼簾。
【是這樣的：有一對兄妹，哥哥偷偷看了妹妹的記，還在記裡留言，請問，留言被妹妹看到後，妹妹的反應。】
丫頭看了……
丫頭看了。
丫頭看了！
我的神經頓時繃緊，心一下提了起來，下意識深呼，但不知為什麼，我還有點不死心，便試探著回覆道：【怎麼這麼問啊？】
【因為哥哥在留言裡拜託，妹妹有什麼心事的話要直接給哥哥說。所以聽話的妹妹，就向哥哥問咯。】
真的看了……
我沒來由的一陣混亂，之前在腦海裡反覆猜測妹妹的反應，沒想到現在居然被問上門來。略一想後，我暗自咬咬牙，硬著頭皮打著字：【妹妹應該很生氣……很憤怒吧……】
【還有呢？】
還有……
【還會很傷心吧……】
【那哥哥肯定會補償妹妹吧？】
丫頭的這個回答讓我一陣意外，不過也知道妹妹大概並沒有多生氣，動欣喜之餘雖然察覺出自己似乎中了丫頭的套，不過還是飛快的打了一個【恩】回覆。
【嘿嘿，可是答應了哦。】
果然……
上當了……
不過我並沒有一點後悔，只是迅速的回道：【好】
看到信息發送成功的提示，我總算徹底鬆了口氣，一直懸著的心，算是安穩落定。
補償……怎麼補償呢……
似乎……事情正向著期望的方向發展……
妹妹沒有生氣，沒有討厭我，我們兄妹的關係，真正恢復了以前的樣子。
【那，哥哥晚安。】
看到這個回信，我嘴角不自的彎起，雖然一般這種時候，就不用再回信了，但按捺不住心裡的某個東西，又回覆道：【你也是，給我馬上睡。】
很快，就收到回信：【是——哥哥大人，小妹遵命～】
我還想再回復，可想到回信的話妹妹肯定又要回信，這樣說不定會沒完沒了起來……
怎麼想，都像戀人之間才會發生的事……
要堅決避免。
這麼想著，我竟有點不捨的又看了看手機屏幕，才關上手機。
將電話放回枕邊，我翻身仰躺著，望向天花板。
視線中一片昏暗，可我彷彿看見了妹妹的臉……
我是怎麼了……
深深了口氣，再徐徐吐出，一時間，我竟有種時間重新動的錯覺，似乎過去的一個月，都是在虛度。
不管怎麼樣，我和妹妹之間的關係是真正恢復以前一樣了。隔在我們兄妹之間那無形的裂縫，也已經悄然隱沒。
這是好事。
就在這麼想著的時候，腳那邊一陣響動，我下意識看去，藉著微軟的光，只見一個黑影踩著與之間的木櫃，貓著
向這邊過來。
「青華？你做什麼？」我驚道。
「嘿，你猜～」，說著，青華已經來到我上。
「喂喂，這樣很危險的。」
「可我已經來了」，話音落，青華擠著我在身邊躺下。
跟他挨的那麼近，胳膊擠著胳膊，都可以受到彼此的呼。這讓我有些疑惑，有什麼事是不能直接說的，非要擠過來，頓時沒好氣道：「幹嘛？」
「剛才和誰聊天呢？」青華狡黠的笑著，在我耳邊悄悄細語。
我一愣：「問這個幹什麼？」
「好奇啊……」身邊的傢伙擺出一副八卦的模樣：「快說，是誰是誰？」
我發現自己竟有些躊躇，不知為什麼，有點難為情，支吾著說：「沒誰啊……」
「嘿……我自己看……」說著，青華就把手伸向我的手機。
「誒別……」我飛快的把手機攥進手裡：「怎麼突然想起這個……」
第九章：總是難以忘懷
「你說呢……」身邊的好友忽然正經的說：「當然是擔心你啊……快點快點……手機給我。」說完，作勢就要來拿手機。
我忙把手機攥的更緊了。
沒有從我手中拿過手機，青華猶不甘心，還要再搶。
就在我有些頭疼的時候，寢室另一邊的上，桂成突然出聲道：「哎，你們兩個在做什麼，不會是……嘿嘿嘿……」
時隔幾年，又聽到這句話，讓我一陣氣悶，差點就沒忍住下去踹這傢伙兩腳的衝動。
而一邊的紀弘跟著他的話開始看似憨厚的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大家都懂」的味道……
我正要說什麼，身邊的青華反而輕笑出聲，提高音量道：「怎麼？有意見？」
這出乎意料外的話出口，桂成也是稍稍一窒，才反應過來：「這個……倒是沒問題，不過別拉上東子啊，要知道，這傢伙可是有『沁然』的人。」
我楞了下，也稍微大聲的對青華說：「好啦，先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說。不然對面這兩個基佬還以為我倆跟他們是一夥呢……」說完，我給身邊的人遞了個不要擔心的眼神。
青華很快會意，點點頭後，朗聲道：「那好吧……」
然後，一點也不惡毒的給對面兩人補了句：「抱歉……讓你們白開心一場……」
「喂喂，我們為什麼要開心？」桂成頓時傻眼了。
「誤以為找到同道之人當然要開心咯……」
「青華，不要這麼直接的說出來嘛。」我一點也不惡毒的配合好友的話：「這兩位同學臉皮很薄的……」
然後，我一本正經的說：「桂成同學，紀弘同學，請放心，我們並沒有歧視你們的意思，所以不用到難為情……」
青華也一副正經的模樣道：「抱歉，就這麼直白的說出來是我的不對，兩位同學真對不起。」
「啊，我才不是。就算是，也不可能跟桂成這個傢伙……」在我和青華的連環攻勢下，紀弘果斷選擇明哲保身加出賣戰友。
「你這傢伙在說什麼啊……」桂成馬上表現出一個被出賣者應有的憤怒，對紀弘喝道：「我怎麼了？你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
「你說誰？！」紀弘不樂意了。
「誰問說誰！」
「你才是，你這個智商只有二的笨蛋！」
「哼，就算再笨，也比你好一點點。」
這兩個傢伙窩裡鬥起來，讓我和青華一陣無語，隔岸觀火半響，他適時補了句，頓時火上澆油：「你們好恩愛啊……」
「恩……」我點頭贊同：「將來一定會很幸福的……」
「喂喂喂，都說了不是，誰會和桂成這傢伙……你們千萬別亂想……」
「你說什麼？！說清楚，我怎麼了？！」
……
等寢室安靜下來後，已經十一點半了。本來最開始只有紀弘和桂成在吵嘴，但由於我和青華扇風點火讓火勢太大以至於蔓延了過來，導致最後變成了幾國混戰……
蓋好被子，我側躺好，準備睡了。
不知為何，剛才一直在腦海出現的人影又浮現出來……
沁然……
默然半響，我打開手機，翻著與妹妹的短信記錄，一時間，心情莫名的複雜起來。
……
這幾天過的……十分漫長……
時間彷彿動的慢了許多，過去的一個月似乎也不及這幾天長，這讓我有了度如年的錯覺。
這天，青華終於確認我恢復正常，而不是強顏歡笑後，在吃過晚飯，把我拉出去打桌球，沒幾桿後，就問這問那起來。
「真的沒事了？」我這最好的朋友用他那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球杆，突然又問了一句。
「恩……放心吧……」我點點頭，順便調整姿勢，「砰」的把八號黑球打進
裡。
「那是做了什麼吧？」再三確認無果的青華用球杆敲敲檯球桌，好看的眉蹙起，一副想不通模樣。
「喂，什麼意思？」他的反應讓我一陣不，忍住用球杆敲敲他腦袋的衝動，我再次校準角度，稍一用力，再次擊球入。
「我是說，是不是你妹妹對你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我略一怔，疑道：「做了什麼？」
「唔……比如說，對你真情告白，以生命相威脅……」青華扳著手指一一數著，突然，換做疑問語氣：「或者進行了身體上的親密接觸之類的？」
身體上的親密接觸……
好委婉的說法。
「胡說什麼呢……」我有些緊張起來。
「嘿嘿，那你說，你們怎麼和好的？」
我一時語
，偷看妹妹記這事，就算是對青華，也不太好意思說出來。
「哼哼……果然……」見我這樣，青華或許以為自己猜中了，擺出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但緊接著轉成好奇神：「快說快說……舒不舒服？」
「哈？」我手指下意識一抖，致使球杆一端擦著白球捅過。
「舒不舒服呀？」
「都說了沒有的事……」我頗為無奈的嘆口氣，索用球杆杵著地板看向青華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青華略一想，道：「怎麼說呢……你這人……恩……是那種十分保守的類型，只要哪個異與你有了那種關係，那怕不情願，並且對面也不要求，你也會主動負起責任的。所以我想，你說沒事了，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
他這麼一說，讓我有些不，說的我是老古董似的，於是便道：「這只是你的看法，我有那麼保守嗎？再說，如果不是自己喜歡的人，怎麼會發生那種關係？」
「嘿，你後半句話就充分證明了哦。」青華拿起球杆，隨意捅了下，「啪」的一聲脆響，一顆紅球應聲入。
證明了我的保守嗎……
我發現不能和青華討論這個，雖然這是轉移話題的絕好機會。於是似隨口道：「待會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別轉移話題……」青華瞟了我一眼，把視線放回球桌上，調整姿勢擊球。
果然……
這種轉移話題的方式太低級……
我想了想後，明白如果不告訴自己這個最好的朋友，他多半會不依不饒，畢竟，我是真的讓他擔心了吧。
輕輕嘆口氣，我道：「其實很簡單啦……我去偷看了妹妹的記，發現這丫頭這麼急的原因是害怕我有了女朋友，她害怕我和其他女生往，所以才急著跟我說……」
青華楞了下，間出一抹笑：「偷看記？這不像你啊……」
「可我已經看了」
「那之後呢？你是怎麼做的？」
「恩……」我略一猶豫，道：「我告訴她，只要她不同意，我就不會和任何女生往。」
青華明顯怔了下，手中擊球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抬頭看我，眼裡帶著幾絲複雜：「為什麼？」
青華在問我為什麼要選擇這種方式吧……
我苦笑著嘆口氣：「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最好的辦法……又是犧牲自己為前提？」青華的眉皺起。
「才沒有」，我搖搖頭：「我也喜歡妹妹的……」
「那你和她？」青華的意思，既是說我和妹妹，以後怎麼辦。
「不清楚……」我發現自己一陣茫，偶然想的某個可能後，聲音不由一窒，道：「或許是那丫頭還小，等長大了，說不定……」
說到這，我不由的頓住了。說不定，丫頭現在對我的喜歡，更多的是妹妹對哥哥的一種依賴。可能以後獨立了，喜歡上了真正喜歡的人……
想到這裡，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覺得口悶悶的。
雖然話沒說完，但青華顯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沉默了兩息：「如果真那樣了……會很難過吧……」
我深口氣，老實說，我都不敢去想這個結果，自己那時到底會如何，只有到了那時才知道吧。
「恩……」我默然點頭。
青華不再說話，只是用球杆打著球，我就站在一邊看著，直到他把除白球外的所有球全部打進裡。
當最後一顆球滾入裡，發出「喀噠」的脆響後，青華站直身子，對我一笑道：「今天是絕殺哦」
「是」，我點點頭：「不過別得意，還有下局。」
「那來吧……」說完，青華開始重新擺球。
我抱著球杆，看著青華擺球，一時思緒紛飛。
青華是怎麼看待我和妹妹的事呢……
希望他不會對妹妹有偏見……
肯定不會的。青華一直是個知書達理的人，肯定能明白的。
就在這麼想著的時候，視野餘光看到一個悉的身影。
沁然……
她是陪朋友出來的嗎……
在路燈的淡黃光下，在車道對面，柵欄後的步行街上，在熙攘的人中，我看見她跟著她的朋友說說笑笑的走著，不過就算這樣，也總給人一種安然嫻靜的覺。
汽車引擎聲，路人的話聲，還有混合其他嘈雜的零碎聲響，讓我聽不見一絲她和她的朋友說話的聲音，在那麼一瞬間，遠遠的，我以為自己在看一部無聲的影片。
明明就在眼前，卻是離我最遠。
似乎對我的目光有所應，沁然微微偏頭，望了過來。見是我後，她先是顯得有些驚訝，隨後對我輕輕一笑，並點頭示意，是在打招呼。
我壓下心頭的所有亂七八糟的想法，像往常一樣微微笑著，點頭回應。
我和她之間，路上，左右車道的車輛不斷叉而過。突然，一輛公車駛來，擋住了她的身影。
我有些黯然。
幾秒後，公車駛過，那個穿著淡白衣裙的身影還在那裡，見我還看著她，沁然再次溫柔笑著，指指她的朋友，打了個抱歉的手勢。
我忙笑著點頭。
幾個呼後，當沁然和她的朋友們走遠，我才悵然若失的收回目光。
轉頭，見青華正看著我。過了半響，他輕輕嘆口氣，輕聲道：「你這當哥哥的犧牲……真的不小呢……」
评论列表 (1)
第十章：接妹妹回家
「胡說什麼……」
我用球杆敲敲桌子：「喏，開始吧，這次我可要反殺。」
「才不怕你……」青華狡黠一笑，自信
說。
我這最好的朋友，終於讓我成功的轉移了話題。
……
只一轉眼，今天又到了週五。這幾天，明明覺的時間過的很慢，可真的到了這天，又發覺時間還是那麼快。
快若閃電，一瞬即逝，讓人猝不及防。
今天，可以回家。
下午的課後，簡單的收拾了東西，我像往常一樣，拎著揹包，走去車站。
與我同行的，自然是青華。
「唔……終於能回去了……」青華伸了個懶，慨道。
不知為什麼，我從心底贊成他這句話，不過嘴上卻打趣道：「這麼盼望回去啊……莫非家裡有什麼特別的人在等你？」
「誒……阿輝，你果然知道……」
他這句話顯得沒頭沒腦，讓我一陣無語：「我知道什麼……」
青華緊了緊因剛才動作而松落的揹包肩帶，道：「我家裡有人啊……」
這麼說來，我才想起，青華的父母都在國外，只有一個姐姐和他在一起生活，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話說青華的姐姐，自己也見過幾面，在我的印象中，那是一個情溫婉的女人。
「你姐姐啊？」我隨口道。
「對呀，還有印象吧？」
「恩……」我點點頭：「是個溫和的大姐姐呢」
說完，我不無羨慕的繼續道：「她對你很好吧？」
「非常好……」青華一臉足的神情，忽然像是想起什麼，補充道：「就像你對你妹妹一樣……」
我對妹妹……
我對妹妹好嗎……
我不由好奇，青華為什麼會這麼說，正想問，前面駛來了青華要搭的十六路車，於是我只好改口道：「車來了，路上注意安全。」
「咦？難得你會這麼說……」
聽著他這句話，我頓時不起來，當即冷笑道：「嘿，早死早投胎。」
「承你吉言，不過我一定會帶上你的。」青華毫不客氣的反擊。
話音落，公車緩緩在我們面前停下，車門慢慢打開。
青華作了個拜拜的手勢：「那後天再見了……」說完，便上了車。
待車門關上，車子緩緩加速開走後，我仍在想，我對妹妹……很好嗎……
等坐上回家的車，回到家後，已經接近七點了。
拿出鑰匙擰開門鎖，我輕輕推開門。
屋子裡一片冷清，沒有人。
丫頭還沒回來嗎……
我換了鞋，走近客廳，將揹包放在沙發上。手指觸在沙發上面，覺冰涼冰涼的，沒有一絲溫熱的氣息。
果然沒有人……
慢慢走回自己房間門前，臨開門時，我敲了敲對面的妹妹房間的門，等了會，見沒有動靜後，才回到自己屋子裡。
妹妹不在……
還沒回來，是去哪了……
來到邊，隔著玻璃窗望向外面，可以看見小區的大門。這時不時有人進出，我看了許久，也沒發現那個悉的身影。
去哪了呢……
同學家嗎……
我掏出手機，想打個電話給妹妹，正在這時，客廳裡的電話響起……
放下手機，我來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拿起話筒接通了電話。
聽筒裡響起溫和的女聲：「小輝？」
「恩，是我，媽媽。」
「我和你爸爸這次也是要明天才能回來。丫頭開始補課了，要很晚才回來，記得給她做點吃的。」
原來已經開始補課了。我心一鬆，應道：「好，我知道了。」
「恩……」
等媽媽掛了電話，我放下話筒，再次走到窗邊，心中一動，順手就開了窗。
窗子打開，凜冽的冷風頓時湧了進來，讓我不自的打了個寒顫。
現在天已經很冷，畢竟冬季漸漸的深了。在這個時間，外面也早已暗下來。
關上窗，將冰冷的寒風隔在窗外，我不由想，要做些什麼吃的給丫頭……
就在開始想的時候，一直捏在手裡的手機「叮鈴」響了下……
是信息的提示。
飛快打開手機，映入眼簾的是妹妹的電話號碼，於是我想也沒想就打開了信息內容。
【哥，現在開始補課了，今天要晚點回來，不用擔心。】
我看看信息發送的時間，七點十分，是剛剛下課的時間。
如果我記得不錯，妹妹所在學校補課會一直到晚上十點半才放學，這麼晚才離開學校往家走，我是絕對不可能不擔心的。
所以我回複道：【我來接你】
很快就收到回信：【不用麻煩哥了，我會很快回來的。】
這丫頭，還跟我客氣起來……
我回複道：【放學後在學校大門口等著】
很快收到妹妹的回覆：【哦……】
收起手機，我直接向廚房走去。稍微想了想，準備熬點清淡的甜筍粥。
準備好食材，在廚房忙了一會，熬好粥，煮了一個
蛋後，我看看時間，發現才八點不到。
離妹妹放學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把煮好的東西保溫，我準備回房間玩會遊戲，等差不多十點再去接妹妹。
可不知為什麼，這件事一直被我惦記著，斷斷續續的玩了不到一個小時，實在沒了一絲興致。我索關了遊戲。
又稍微等了會，看看時間，才九點。但我按捺不住心裡的某個東西，準備直接出發去妹妹所在的學校。
想到這個時間外面已經很冷了，於是我穿了件較厚的外套，又去妹妹房間，拿了她最
穿的那件雅灰長外套。
稍作整頓，我換好鞋，很快就出了門。
搭上晚班的公車，到了妹妹的學校時，我看看錶，發現才過去二十幾分鍾。
這時的天早已完全黑了下去，街上的路燈一盞盞的整齊的排列至遠方的視野盡頭。雖然來往車輛依舊，但路上的行人卻少了許多。
街邊商鋪依舊燈火通明，但不少已經準備打烊關門。
下了車，冷風面吹來，雖然已經加了衣服，但我還是覺到一陣寒意。
稍微緊了緊衣服，我四處看了看，找到路後，又步行了兩條街，便遠遠看見遠處一扇學校大門。
到了……
這裡，是我以前所在讀的，也是妹妹現在所讀的學校。
看著悉的街景，恍惚間，我又想起了以前，那時候我們也是補課，很晚才放學，然後我和青華總是一起在路邊買熱氣騰騰的
茶，邊往家裡走邊打鬧……
如今一轉眼，兩年即過，那時還是個小丫頭的妹妹如今也快畢業了。
這讓我不得不嘆時間飛快。
學校大門所在的街道上的商鋪，現在這個時間大都已經關門，老舊路燈的昏暗光線下，往來行人更是寥寥。我慢步走到學校大門口，抬頭向裡面望去。
隔著鐵質的柵欄大門，我看見教學樓第四層的燈光依舊通明。
那就是這個學校臨畢業班級所在的樓層吧。
妹妹也在裡面……
把手揣進外套兜裡，我在大門邊慢慢的來回踱步，靜靜的等著妹妹放學。
短短的一個小時，卻覺得漫長極了。
直到叮鈴鈴的悠遠而悉的鈴聲響起，我立刻覺得時間動的正常了。
隨著下課鈴聲後，教學樓底的出口開始陸續的湧出學生。
我安靜的站在大門邊向裡面望著，想在人中找出妹妹。
很快，我就發現人群中那個美麗的身影。她和周蘭順著人走出教學樓，便直直的向校門口走來。
妹妹邊拉著周蘭，邊走向校門口張望，很快就看見了我。
雖然明知道我要來，但真正看到我，丫頭的眼裡還是現出驚喜。
她急忙拉著身邊的好友，向我走了過來。
「哥……」還有幾步遠妹妹就喊道。
我輕輕點了下頭，將一直搭在手臂上的妹妹的外套遞了過去。
眼前的黑髮少女伸手接過，同時也把背後的書包解下，我會意的接了過來。
等妹妹把外套穿好，我又把書包遞迴給她，正想要走，看到丫頭身邊的周蘭跟她一樣，只穿了單薄的外衣。
這個時候，已經很冷了。
我猶豫一秒後，解著衣釦，拉開自己外套上的拉鍊，同時對周蘭道：「要是不嫌棄，暫時就穿我的外套吧。」
說完，便把身上的外套
下來，準備遞給她。
眼前的這個短髮少女明顯怔了下，臉上依舊面無表情，不過還是淡淡的點了下頭。
這時妹妹彷彿才反應過來，發現自己身邊還有個好友，忙道：「那個……蘭蘭，還是穿我的衣服吧，哥哥的臭衣服，你肯定穿不慣。」
一邊說著，一邊手忙腳
的把剛穿好的衣服下來，遞到周蘭身前，用略帶撒嬌的語氣道：「蘭蘭，請千萬不要嫌棄～～」
短髮少女有點無奈的接過被遞到手邊的外套，並慢慢穿上。
見周蘭正在穿自己的外套，丫頭轉頭看過來，不等她說話，我會意的把自己外套遞了過去。
妹妹乖巧一笑，接過我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我站在一邊，等兩個少女把外套穿好。
「對了哥，先送蘭蘭回家吧，不會繞太遠的。」妹妹把拉鍊外的衣釦扣上後，以徵求的口吻對我道。我的衣服對丫頭來說有些大了，下襬都直接垂到了她大腿處。
繞路送周蘭的話會錯過最後一班公車……
我猶豫了半秒，點頭：「好……」
「恩恩，那趕緊走吧。」
說完，妹妹便和周蘭邁開步子走在前面。我稍微落在兩步外，無言的跟著兩人。
這時的溫度已經很低，只穿一件薄薄的外衣，確實有些冷了。不過這種程度，對我來說暫時問題不大。
路上行人不多，燈光也暗，加上我們三人零碎的腳步聲，總給人一種靜謐的覺。
前面的兩個少女不時輕聲細語的說兩句，多是妹妹在說，周蘭在聽。
就這樣，沿著只有少數商鋪還在營業的街道，踩著磚格子鋪成的路，走了大致十幾分鍾後，周蘭和妹妹在一處小區門口停下。
看來是到了。
果然，周蘭下身上的雅灰長外套，遞還給妹妹。
第十一章：路邊夜話
「謝謝送我回來……」周蘭對妹妹道。
「唔……這要謝我哥哥吶……」
短髮少女淡淡的點了下頭，算是回應，然後道：「那明天見」
「恩，明天見。」
等妹妹說完，周蘭轉身向小區裡走去，至始至終沒看我一眼。
等她走遠，丫頭轉過身看我，笑嘻嘻道：「哥，回家吧～」
「恩」，我點頭，側過身和妹妹並肩向家裡走去。
走了兩步後，我發現身邊的丫頭沒有把衣服下來還給我的意思，便道：「喂，我的衣服……」
「哦……」妹妹不情願的應了聲，情緒似乎低落下去，慢的把我的外套下，不捨的遞了過來。
這死丫頭，是不捨得把穿暖和的衣服下來嗎……
「真是的，臭丫頭……」接過衣服，我一邊穿一邊道：「想冷死你哥啊……」
不知為什麼，外套只在妹妹身上穿了十幾分鍾而已，我卻聞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很好聞的香味。
「誒，哥，要不你穿我的外套？」這麼說著，丫頭來了神。
「想什麼呢……」忍住敲敲她腦袋的衝動，我扣著自己外套的紐扣，沒好氣道：「被別人看到不就被當成變態了嗎？」
聽我這麼回答，或許以為我不穿她外套的原因是因為怕被人看見，妹妹猶不死心的道：「可現在沒人啊……」
我一邊向前走邁著步子，一邊扣著前襟的衣釦，遲疑了一秒後，閉著眼用毫無商量餘地的語氣吐出兩個字：「不行」
見我這樣，妹妹故作誇張的嘆口氣，似乎在說自己很失望。這讓我眉頭一挑，又有了想敲敲她腦袋的衝動。
強行的把這種衝動忍住，我索將雙手
進外套兜裡，不再搭理她。
和我並肩走了幾步，見我沒任何反應，丫頭估計是真的沒戲了，才不情不願的把自己衣服穿上。
慢的的穿好衣服後，妹妹把手縮進袖子裡，也不說話了。
一時間，只有我倆的腳步聲有節奏的響起，襯的這寒冷無聲的街道更加寂靜。
場面有些尷尬，於是我挑起話頭，問道：「這周過的怎麼樣？」
「還好……」
「最近開始補課，很累吧？」
妹妹扭頭看了我一眼，低著頭道：「累……」
以我對丫頭的瞭解，那怕學習真的很累，她也不會說出來的，現在說出來，多半是在向我撒嬌。
於是我暖聲道：「你這丫頭，別把自己累壞了，平時放鬆點也沒事的，有什麼就跟我說，知道嗎？」
「恩……謝謝哥……」
我看見妹妹嘴角掠過一絲笑，這丫頭，還是那麼好哄……
「對了哥，剛才回學校覺怎麼樣？」妹妹突然問我道。
「恩……變化倒是不大，不過……仍然有些害怕。」
「害怕？」
「對啊，剛才都有點不敢走進校門。總覺得呢，只要走進去，就要面臨無數習題作業之類的。」
聽了我的話，妹妹撲哧笑出聲來：「不會吧，學校哪有這麼可怕……」
我理直氣壯道：「反正我就是這麼覺得的！」
「哪有哪有……」我身邊的黑髮少女搖著腦袋，頭青絲隨著頭輕輕擺動，嬌俏的模樣看上去可極了。
「哪都有……」
妹妹正想說什麼，突然把手進我的臂彎裡，挽起我的胳膊。
我一驚，正想說丫頭幹嘛，妹妹好像猜著我在想什麼，忙道：「又沒什麼人……」
見我還想說什麼，丫頭立即輕輕搖著我的胳膊，膩聲道：「哥～～」
雖然我對妹妹撒嬌的免疫力已經很高了，但此時心一軟，也不由敗下陣來，只好把到嘴邊的「就算這樣也不行」給嚥了回去。
跟丫頭這麼手挽著手，覺……像一對戀人了……
不知為何，心裡漸漸生出一絲甜意。
見我沒吭聲，妹妹放心的同時沒話找話道：「哥，剛才蘭蘭對你沒禮貌，千萬不要介意啊，她就是那種子……」
我稍微怔了一下道：「完全沒有介意啊，也不覺的她有那裡不禮貌，所以不要瞎擔心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丫頭挽著我的手緊挨著我走著，看上去明顯鬆了口氣，這讓我有些無語，難道我就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正要說什麼，妹妹也像是想起什麼，突然道：「對了，總覺得你和蘭蘭之間好像認識……」
我心頭一跳，佯裝無事道：「她是你朋友，也來過家裡幾次，我認識她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這個認識，蘭蘭對於陌生人的好意，都會禮貌的拒絕，用她的話說，就是用禮貌拒人千里之外。但好像剛才，她沒拒絕你啊……」
拒絕我才好是嗎……
話說這丫頭說話能不能別這麼有歧意……
「可能是因為我是你哥哥吧，所以她才……」我試著解釋。
「就算是爸爸，蘭蘭的態度也不會變哦。」這麼說著，妹妹已經開始了自顧自推理，並很快有了結果，肯定的問：「你是不是單獨和她說過話？？」
還真被她猜中了……
我忍住心裡的緊張：「沒有啊……」
「肯定有！」可能是我的語氣有些心虛，妹妹更為確定道。
眼見不好瞞過去，我心思急轉，乾脆以退為進，作恍惚狀道：「哦，好像有的，上次她送你回來，我和她說過兩句。」
「說什麼了？」丫頭一雙黑眸盯著我，似乎要在我臉上找到任何可能的疑點。
我似回憶著道：「就是問你哪去了，還有謝謝她送你回來。」
「沒了？」
「沒了」，我暗鬆口氣。
聽了我的回答，妹妹仍一副不解的樣子，低著頭思考著，似乎想找出我話裡有什麼漏。
雖然對自己的回答有自信，但我仍有些擔心明的妹妹猜出什麼來，於是正要開口轉移話題，結果已經晚了了……
下一秒，丫頭恍惚道：「你跟蘭蘭是一夥的，哥和蘭蘭是一夥的！」
我一陣頭大：「什麼一火兩火，你再猜下去我就要著火了。」
妹妹沒理會我的話，依自推理道：「我就說為什麼哥哥會看我的記，原來是蘭蘭指使的……」
「喂，你這丫頭在想什麼呢……」我有些無語，有個聰明的過分的妹妹真是頭疼……
「是這樣的對不對？」妹妹再次扭頭看我，眸光炯炯。
「才不是，為什麼我就不會看你記？」
「哥的為人我可是清楚的很，是肯定不會偷看的，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要把記鎖起來。一定是蘭蘭指使的是不是？？」
雖然被妹妹這麼信任有些高興，但此時我卻絞盡腦汁的想怎麼應對，只好道：「沒有的事，我只是很擔心你才去看的。」
「真的？」妹妹仔細一想，大概覺得我的這個回答也有可能，所以對自己的判斷也沒那麼肯定了。
「恩……」我忍住想擦擦汗的動作。
丫頭沒有說話了，挽著我繼續走著，就當我要放心下來的時候，她突然道：「哥，手機……」
妹妹這是要看我手機……
糟，怎麼忘了眼前這個妹妹有偷翻她哥手機和電腦的習慣，我的心一時又提了起來。
別說手機上面有和周蘭的短信記錄，那怕只有一個通話記錄，也足以讓妹妹確定自己的判斷……
我試著做最後的努力，道：「那個……手機忘家裡了」
似乎猜到我要這麼回答，妹妹一把掏出早已捏在手裡的手機，就要打電話……
「哎，別……」我急忙制止道：「我承認了……」
「嘿……」身邊的丫頭收起手機得意一笑，微微揚起線條柔美的下頜。
我只好硬著頭皮道：「是我主動問她的，她就建議我看看你的記，於是我就……你千萬別生她的氣啊，她也是非常擔心你，是為你好……」
妹妹明顯的也愣了下，隨後忽然另一隻手也挽住了我的胳膊，輕輕搖啊搖：「我的好哥～～親哥～～原來你就是為這個啊……」
我有些不能理解丫頭話中的意思：「怎麼了？」
「你瞞著我，就是怕我生蘭蘭的氣？」
「你不會真的生她的氣吧？」
「哥～～」妹妹嬌聲道：「你怎麼老是想著別人，偶爾也惦記下自己呀～～我怎麼會生蘭蘭的氣呢……」
「惦記我自己？什麼……」鬆口氣的同時我也有些無語，什麼叫我老想著別人……這臭丫頭的用詞的歧意怎麼還是那麼重……
「你不怕我生你氣啊？」妹妹說著，整個身子都貼了上來，側臉挨著我的肩。
怕……怎麼不怕……
回想起幾天前，自己簡直是怕及了。但現在我想也沒想道：「從來沒想過你會生我的氣」，言下之意既是說妹妹和我的關係非常好，說完我才發現這句話太
麻，都怪丫頭，一驚一乍的害我都快口不擇言了……」
我的這句話彷彿就像一罐蜂
，直接澆到妹妹心裡，她聽了後頓時足的閉上眸子，用臉蛋在我肩上蹭啊蹭，嘴裡細聲道：「沒錯，不論哥哥做了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
聽了這句話，我心裡也是一甜，卻突然驚覺丫頭靠我太近，幾乎都要黏在我身上了，在別人看來，我倆或許真的就像熱戀的情侶一樣。
不行，要堅決避免。那怕現在周圍街道上沒什麼人。
「恩……還有半個月吧」，我偏頭看向身邊的少女：「怎麼啦？」
於是我故意皺眉，沒好氣道：「喂，得意忘形了哦。」
「啊……是……」妹妹也是驚覺，有些不捨的離了開去。
分開了一點，我們繼續走著，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稍微有點失落。
「哥，你們還有多久放假啊？」走過一處路燈底下，在明亮的燈光下，我倆的影子都縮到腳下，妹妹說話時，柔間呼出的氣頓時凝成霧狀，看來溫度確實是很低了。
第十二章：補償（一）
「唔……會去找個零時工作嗎？」
我想了想：「多半會吧……」
「啊——」，丫頭失望的拖長音調，試探道：「能不能……不去呀？」
「為什麼？」這麼問著，我突然想起妹妹記的其中一篇。
「因為……因為我學習上……」妹妹絞盡腦汁想著，覺得還是扯學習這張虎皮最保險：「我學習上……有些事……想讓哥幫忙……」
妹妹的話提醒了我，就算是寒假期間，丫頭因為要補課，所以仍然不會休息，再加上爸媽經常不在家，於是我留在家裡照顧她，可說是最合適不過，想到這裡，我直接道：「好，我不去。」
「真的？」顯然沒想道我答應的這麼快，妹妹眸子裡是驚喜。
「恩」
「嘿嘿嘿嘿……」妹妹挽著我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傻傻笑著。
我在邊上看丫頭這樣，心裡莫名一暖，不自的笑了下。
就這樣，妹妹挽著我的手，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半個小時後，回到了家裡。
剛回到家，似乎聞著什麼，丫頭小巧的鼻子嗅啊嗅，隨即急忙換了鞋並扔下書包，一臉驚喜的跑進廚房，很快就聽見她的
呼聲。
我落在後面，把門關好，把她沒擺放好的換下的鞋放在鞋架上，然後自己換了鞋後，也跟著進了廚房。
剛剛進去，妹妹就問：「哥，你做的？」
「恩，快吃吧。」我溫和的笑了笑，說著，拿了碗筷，將放在鍋裡保溫的甜筍粥盛出來，遞過去一碗。
妹妹接過，端到旁邊飯桌去了，我也給自己盛了一碗，並拿了事先煮好的蛋，走至飯桌邊時，發現丫頭已把筷子擺放好。
把碗放下，我來到桌邊，跟丫頭相對而坐，把蛋放在她桌前，順便拿起筷子。
「那，我開動了？」這個時候，丫頭還跟我客氣一下。
「隨便」，我閉著眼端起碗喝著粥，毫不在意的答道。
妹妹見狀，只得乖乖扒著碗裡的東西，不說話了。
一時飯桌上沒了話聲，只有我和妹妹喝粥的聲音。
我倆各吃了兩碗後，我起身把她碗筷拿過，道：「我來收拾」，說著，端著碗筷走到了廚臺邊。
洗著碗，身後的妹妹道：「那哥，我去洗洗了。」
「恩……」
等妹妹走進浴室，我幾下把碗筷洗淨，又把鍋刷了。剛用巾把手擦乾，就聽見妹妹隔在浴室門叫我：「哥，幫我拿下睡衣。」
「等著」，我應了聲，放下擦手的巾，轉身去了妹妹房間。
走進她房間，拉開衣櫃，找出一件較厚的純白棉質睡衣，正要關上櫃門，想了想，又拿了淡藍內衣和內
。
將它們簡單疊了下，我來到浴室門口，把衣服放在衣架子上後，聽著淅瀝的淋水聲，囑咐道：「衣服給你放架子上了，洗完早點回房休息，我先回房間。」
說完，也不等妹妹說話，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關上門，或許是確實累了，我直接撲倒在上，一時覺得累極了，於是趴了好一會，覺得好點後，才坐起來準備衣服。
剛把外套下，門口就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妹妹洗完了嗎……
「哥，在嗎？」
「啊，在的。」我站起身，兩步到門邊把門打開。
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穿著睡衣，黑直長髮還有些潤
的妹妹。
「有事嗎？」我問。
「恩……那個……」丫頭有些支吾的說：「我還有作業沒寫……」
妹妹的意思，就是想讓我陪她寫作業吧……
雖然有點累，但想到妹妹應該比我還累，而現在還要寫作業，所以我也沒如何猶豫，道：「好，我來陪你。」
「嘿……」眼前的黑髮少女乖巧一笑：「謝謝哥……」
「又跟我這麼客氣啊，可要收費哦。」我笑著道，說著，走出房間並順便帶上了門。
妹妹往自己房間走著，同時故作一本正經的道：「哥哥放心，一定不賴帳。」
我輕輕一笑，跟著妹妹走進她臥室。
進了房間，丫頭在書桌邊坐好，我也像往常一樣拉來旁邊的電腦椅，挨著她坐下。
妹妹出筆，並從屜裡拿出一卷練習題後，直接就開始動筆。
我就在一邊安靜看著。
在柔和的白燈光下，妹妹的皮膚顯得比往常更加滑順白，一頭稍微潤的黑絲此時沒有髮卡的固定，肆意的傾瀉而下，披散的頸上背上都是，並一直貼垂至背。從側面看去，烏黑濃密的髮絲，沒被完全掩住的顯得白異常的頸部皮膚，純白的棉質睡衣，這鮮明的對比，形成一種潑墨畫的美。
睡衣……
我很快收回目光，問道：「要不要加件衣服？」
妹妹依舊專注的看著試題，筆下不停，答道：「還不冷呢……」
我點點頭，不再說話，把目光移到妹妹筆下的試卷上。
看了一會，見身邊少女練的解題，我覺得似乎有那裡不對，便直接將疑問說出：「現在補課，也會有作業嗎？」
記得以前，補課期間，老師通常很少佈置作業的。
丫頭的拿著筆的蔥般的手指稍微頓了下，稍有些無奈道：「恩，老師還是會佈置的嘛……」
雖然還有還有疑問，可擔心繼續說下去會打擾到妹妹，所以我只是簡單的應了聲後，不再說話。
就這樣，看著丫頭做題，我倆都不再說話。寂靜的夜裡，柔白燈光下，只有筆尖摩擦紙面的沙沙聲，我和妹妹輕輕的呼聲，和偶爾響起的紙頁翻卷聲。還有鼻端聞到的，十分好聞的若有若無的淡淡香味。
妹妹做完一張試卷，用去大半個小時，我偏頭看看桌邊放著的可鬧鐘，已經十二點了。
夜深了啊……
眼見丫頭又拿出另一卷試題，我不由心疼起來，稍微想了想後，起身來到妹妹身後，雙手按在她肩膀上。
「給你」，不等妹妹說話，我手上動起來。
「謝謝哥……」丫頭略帶鼻音的嬌柔嗓音響起。
我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手上不停。
妹妹的肩有些削薄纖瘦，我的手掌可以輕鬆的覆蓋大半，捏起來毫不費力。
眼前少女的肩雖然略瘦，並且還隔著棉質睡衣布料，但手仍然極好，再加上手掌不時
到披散到肩頭的幾縷髮絲，那順滑宛若絲綢的觸，讓我心裡
，一時悸動不已。
強行收束思緒，給妹妹著肩，大概十幾分鍾後，我心中一動，突然想起妹妹記裡的內容……
「雖然作業早就做完了，不過為了讓哥哥能多陪我會，又拿出了幾套習題來做……」
現在的丫頭，是不是也是這樣做的呢……
看著眼前的黑髮少女，我突然頭疼起來。稍想了下，我決定試探下，便輕聲道：「對了小妹，明天也要上課是嗎？」
「恩……」妹妹應了聲。
「那趕緊睡了吧」
「不行……作業還沒寫完……」可能被我捏的很舒服，丫頭呼有些重。
「不是早做完了嗎？」
「誒，哥你怎麼……」這句話妹妹幾乎是口而出，說到一半猛然發覺不對，想要改口。
不過已經晚了……
我放在丫頭肩膀的手明顯到她的身子顫了一下。
果然，這丫頭……
「好了，現在，給我睡覺。」雙手撐在丫頭兩肩邊，看著幾乎被我在身下，腦袋陷進枕頭，黑髮鋪展開的少女，我緩緩道。
我二話不說，拎著妹妹站起來後直接把她按著坐到上，用不容反對的語氣道：「睡——覺——」
發現事情暴已不可挽回，黑髮少女還要做最後的努力，央求道：「我還想再複習下……」
「不行——」，我沒好氣的直接拒絕。
見妹妹還要說什麼，我索把她直接按倒在上，同時扯過被子給她蓋上。
第十三章：補償（二）
「哥……」
本來我想起身，可看著妹妹不捨的神情，不猶豫了，突然想起了妹妹記的內容。
「要是每天都能和哥哥親一下，那肯定幸福死了。」
要是每天都能和哥哥親一下，那肯定幸福死了……
肯定幸福死了……
看著身下的妹妹，那張致漂亮的臉離我的臉只有二十公分，還有那柔軟的宛若荔枝果般粉的……
我幾乎是腦袋一熱，慢慢俯下身，在丫頭的上輕輕的親了下去。
身下的少女見狀，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觸著，軟軟的，熱熱的，持續了不知道多久。
似乎很長，足足有好幾分鐘，又好像很短，只是一秒。
當我撐直手臂，離開妹妹的的時候，見她漆黑整齊的睫一顫，慢慢睜開眼眸離的看著我，不由有些尷尬的緩聲道：「早點睡吧……」
說完，正要起身，丫頭突然用手臂環住了我的。
這把我嚇了一跳，撐著身體的手臂一時沒使上力，差點直接摔在妹妹身上。
「臭丫頭，做什麼？」我強裝鎮定道。
「哥……」我明顯受到身下少女的臉燙的厲害，似乎正蒸發著熱氣，然後，聽她鼓起勇氣道：「陪我睡……好不好……」
當然不行，雖然妹妹記裡也有類似的願望。
所以我想也沒想：「不行，我回去了，你也快睡。」
話音落，見妹妹抱著我的手還沒有鬆開的意思，我不由有些頭疼，等了好幾個呼，只好用詢問的口氣道：「好不好……」
妹妹眸子裡浮現出明顯的失落，但環著我際的白纖細的手臂還是緩緩鬆開。
我正要鬆口氣，但緊接著，丫頭又重新把我抱緊，同時，見她眸子一亮，像是靈光閃過，急忙道：「哥，補償。」
「哈？」我愣住了。
「補償——」，妹妹似乎一下子底氣十足起來，拖長聲音道。
我正要問什麼補償，但很快就想起來。因為偷看了妹妹記，答應她要補償……
想到這個，我不由一陣頭大。現在被丫頭抱的緊，想要矇混過去似乎不可能……
但我還是不準備放棄，決定試一下，便道：「什麼補償？」
「偷看妹妹記的補償～」
果然不行……
我猶不死心的問：「那你想要我做什麼……」
「陪我……睡……」漲紅了臉，妹妹還是把這三個字說了出來，雖然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聲音只有蚊子大小。
但我與她挨的太近，所以還是清楚的聽到了。
「那個……這麼簡單的補償，你可別後悔。」我這麼說的本意是希望妹妹換個補償方法。
身下的黑髮少女眼皮都沒眨一下：「不後悔」
聽了她的回答，我掙扎了許久，明白無論如何也賴不掉後，才慢慢道：「那好，你等我一下……」
「恩？」
「先鬆手啦」
見我答應，妹妹鬆開了手，讓我得以站起來。
站在邊，看著上躺著的懷期待的看著我的少女，我突然有了自己正在做夢的錯覺。
稍微搖搖腦袋定定神，確定這大概不是夢後，我遲疑著說：「我……先回房間換衣服……」
見妹妹的腦袋點了點後，我幾乎是逃出了妹妹房間，
回到臥室，不知為什麼，我第一眼就看見放置在牆邊角的衣櫃，稍一掙扎後，還是緩步走到櫃門邊。
拉開櫃門，看著裡面整齊掛著的洗好的衣服，心頭思緒不住翻轉。
本來自己換下的衣物，從來都是由媽媽洗的，但自幾個月前，這事就由妹妹來做了。
畢竟媽媽也說，丫頭更像個姐姐了。
現在，當她重新變回妹妹，向我撒嬌，我不知所措的同時，也有些欣喜……
在衣櫃裡翻找了一陣，最後我選了一件較厚柔軟的黑圓領T恤，外加一條淡灰短。穿套完畢後，我再三猶豫，還是向妹妹房間裡走去。
走進丫頭房間，見她正看過來，我略微侷促的關上門，隨後向邊走去，而妹妹早已翻到裡面去，讓出半側來。
來到邊，看著裡邊乖乖躺好的妹妹，我暗自咬咬牙，掀開被單坐在沿，隨後把腿放上去後，在的一側平躺好。
「那……我關燈了……」把被子覆蓋在前，我問道。
「恩……」
聽了妹妹的回答，我抬手把頭的開關按了下，燈光頓時熄滅。由於窗簾是拉好的，窗外燈火斑斕的光透不進來，所以房間裡瞬時變的黑漆漆的。
黑暗中，知道丫頭看不見我，這讓我暗自鬆口氣。
我和妹妹都不說話了，只是聽著彼此的呼聲，一動不動的躺了好一會。
這麼又等了一會，聽著旁邊丫頭的呼聲已十分均勻，想著是多半睡著了。畢竟，妹妹是真的很累了吧。
我稍動了下，將一隻手掌枕在腦後，望著沒有一絲光亮的天花板出神，想些別的事來分散注意力。
畢竟躺在身邊的這個丫頭也是個十分漂亮的少女，雖然我是她哥哥，但更是一個正常的年輕男人，心裡的某個東西蠢蠢動也是不可避免。
這是幾年來，第三次和妹妹同睡覺。
第一次是在雲林山的旅館裡，因為房間不夠而擠在了一個房間；第二次則是在我的屋子裡，那晚，妹妹給我說她喜我……
不知不覺……就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
我和妹妹的關係，也不知不覺的變化著，直至變成現在這樣。
說不清楚是兄妹，還是別的什麼。
現在，想著身邊的少女已經睡著，我身體的躁動也隨時間慢慢冷卻，這讓我稍微放下心來，好歹今晚能夠睡著了。
這丫頭難道不知道自己對男人有多大
惑力嗎……虧得我是你哥……
心裡抱怨的同時，我也閉上眼，準備睡了。
今天確實有些累，所以沒一會，睡意襲來，我正要糊糊睡著的時候，突然覺被什麼軟軟的東西輕輕抱住。那軟玉般的十分舒服的觸讓我一下子清醒，頓時沒了睡意。
不知怎麼，妹妹的身子就貼了上來，用纖細勻稱的手臂環住了我……
睡著了也可以……
我突然頭疼起來。
隨後，抱住我的滑手臂越來越用力，使得它主人的身子越貼越緊，有什麼軟彈的東西隔著睡衣緊緊抵著我的肩，那美妙的觸讓我差點倒口氣。
一時間，我覺全身血
似乎都沸騰起來，彷彿在劇烈燃燒，讓體溫急劇升高。而入鼻間的明明淡淡的香味此刻卻濃郁的怎麼也化不開，如同助燃劑般，讓心裡的某個東西在瞬間死灰復燃，簡直要燒掉理智。
這死丫頭，絕對沒睡著。
我努力保持鎮靜，艱難澀聲道：「臭丫頭，做什麼？」說完這句話，我覺自己的鼻息已經滾燙起來，並有點口乾舌燥。
受到抱著我的丫頭身子明顯顫了下，隔了半晌，才聽她小聲道：「哥……你沒睡啊……」
我不由一陣無語，這丫頭，在想什麼啊……
等我睡著然後貼過來嗎……
我心裡莫名的嘆口氣，無奈著說：「你抱的這麼緊，怎麼睡得著，怎麼說我也是個正常男人吶……」
「正常男人？」妹妹疑惑道。
我再次頭疼起來，看來妹妹沒能理解我的意思，只好試著解釋：「對啊，雖然我是你哥，但也是個正常男人，你貼這麼近，會很難受的……」
妹妹沉默了下：「很難受？」
我不由有點後悔說的太多，這不是變相的告訴丫頭，我對她的身體有反應嗎，對自己的親妹妹……不是隻有變態才會……
都怪丫頭，抱的這麼緊，讓我頭腦發燒，開始胡言語了。
天吶，我到底在想什麼……
我想急忙收束思緒，卻腦袋一熱，索道：「恩，很難受……」
「因為我嗎？」妹妹把頭伏在我的肩上，小聲道：「那，我該怎麼做？」
「稍微……離遠一點就好了……」我幹口燥的艱難道。
「哦……」丫頭有些失落的應了聲，抱著我的手臂鬆了鬆，向外邊稍微挪了挪。
這讓我稍稍鬆了口氣。
過了兩個呼，身邊的少女問道：「還難受嗎？」
「好點了……」我輕舒著氣。一個念頭突然閃過，這丫頭不會是以為把我抱太緊，以至於我不過來氣才難受的吧……
儘管丫頭離我還是很近，我的胳膊還是能覺到她前的柔軟，但比起剛才已經好了許多。我還想再讓她離遠點，但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來。
說出來的話，妹妹會不會覺得我嫌棄她……
看來今晚要忍耐下了……
這麼想著，受身邊少女近在耳畔的氣息，聞著她身上淡香的氣息，身體依舊在發熱，只過了一會，已經出了不少汗……
妹妹也覺到了，關切的問：「哥，很熱嗎？」
「有點……」
「要不要……把衣服了？」
第十四章：補償（三）
「啊……不用……」
妹妹沉默了下：「是因為我嗎？」
我心一跳：「什麼呀？」
「不衣服……平時哥睡覺都不是這樣的……」
平時自己都是睡……
原來妹妹指的是這個，我稍微鬆口氣，同時也無語，這丫頭……在想什麼……
「這……是睡衣啦……」我絞盡腦汁的解釋：「現在我可有睡覺穿睡衣的習慣……」
丫頭極小聲的喃喃一句，我沒有聽清楚。
「恩？」
「沒什麼……」妹妹低聲應著，話中帶著努力掩飾卻沒掩飾住的失落。
身邊少女的反應讓我在意，猶豫了兩個呼，我道：「其實也不是這個原因啦……」
「只是……」我一邊想一邊措辭：「我怕自己忍不住……」
說到這我覺臉頰燙了起來，索把心一橫，帶點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也不管妹妹會怎麼想，繼續道：「我害怕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後悔莫及的事。」
「什麼事？」妹妹的聲音中帶著極力掩飾的好奇，讓我又頭疼起來。這丫頭……單純的可怕呀，我電腦裡的那些東西，難道她都白看了嗎……
我極力想著怎麼說才能把自己的意思委婉的表達出來，想了半響無果後，乾脆放棄直接道：「就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
這句話出口的瞬間我就後悔了，隨之而來的是長時間的沉寂，好半天我都沒聽見妹妹出聲。
直到好半天之後，身邊的少女發出恍悟的輕呼，並且貼著我的身子輕輕一顫，才讓我確定，她是才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然後耳畔傳來妹妹有些驚慌的聲音：「哥，你……你是說……你想對我……」說到最後，聲音已弱了下去，但丫頭的意思我卻很清楚。
我猶豫了一秒，閉上眼，認命的點頭，重重的應了聲：「恩」
總算明白了……
我心頭一鬆的同時，不知為何，心裡也泛起了淡淡的失落。
「那……那……我該怎麼辦……」或許是終於意識到自己危險的處境，妹妹帶點慌的嗓音響起。
我嚥了口唾沫：「那個……稍微遠一點就可以了……」
聞言，妹妹遲疑了下，動動身子往邊上挪了挪。讓我和她之間，大約隔出兩寸距離。一時間，貼著全身的柔軟觸頓時遠去，只剩淡淡香味縈繞。
「可以了嗎……」妹妹問。
我略有些尷尬的應了聲：「恩……」
隨後身邊的少女不說話了，我倆輕微的呼聲襯的這黑漆漆的房間更為寂靜。
聽著丫頭的呼聲，察覺出她可能有些緊張，想著或許是我的原因，所以我道：「那個……要不我回去了？」
話剛說完，我還沒準備動作，妹妹幾乎是下意識的抱住我的手臂，忙道：「不行」
丫頭的反應讓我怔了下，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想了半響，才憋出一個字：「恩……」
這個字出口，屋子又靜了下來。我和妹妹各想著事，場面一時有點尷尬。
就當我以為要這樣一直持續下去的時候，丫頭忽然輕聲喚道：「哥……」
「恩？」
「那個……那個我……我想問……一下……」身邊的少女吐吐的道：「就是……男人對……對女人……」
說到這妹妹的聲音弱了下去，直到好半天后才又響起：「那……那個……很難忍嗎……」
原來丫頭是問這個，看來是很好奇了。我稍作猶豫，道：「恩，對於正常男來說，是比較難忍的。就像心裡有團火，稍不小心就燒遍全身，想滅也滅不掉。」
「哦……」
我又想了想，或許是因為身邊的這個丫頭實在單純的讓人害怕，便補了句：「所有正常男人都是這樣的」以作提醒，意在告訴妹妹以後對男人要警惕點。
身邊的少女默然好一會，突然輕聲問：「哥也是這樣嗎？」
「恩……」這麼應著，某個念頭飛快在腦海閃了下，記得不知誰傳播的謠言，說我和青華之間……
似乎某個妹妹還一度信以為真……
我全身寒了下，鬼使神差般畫蛇添足的補充道：「我可是正常男人……」
話出口我就後悔了。
過了一個呼，妹妹乖巧點頭：「哦……」
我道：「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恩……」
這個話題總算結束了，我剛暗自鬆口氣，妹妹帶著鼻音的話聲突然響起：「不管哥做了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
這句話聲音很小，要不是丫頭就在我身邊，並且夜深人靜，恐怕都聽不清。
這突然的一句話讓我有些莫名，似乎妹妹不久前也這麼說過。我輕輕「恩」了聲後，以略帶命令的口氣應道：「知道了，現在給我睡覺。」
見丫頭不再接話，我閉上眼，想要趕緊睡了。
可或許一直想要睡著，反而睡不著了，不知道多久，覺身邊的妹妹睡著後，聽著她均勻的呼聲，我睜開眼，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一時思緒紛飛。
丫頭最後那句話……
……
不清楚自己是具體什麼時候睡著的。一晚上做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夢，已記不清內容，當我醒過來，再次睜開眼，只隱隱記得昨晚有做過夢。
映入眼簾的仍是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下意識移動視線，望向邊桌上的鬧鐘，藉著指針微弱的熒光，模糊知道現在是六點過一刻。
還早……
不，不早了。我很快反應過來，記得妹妹學校第一節課是在七點二十開始……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起來做飯，可剛動一動，就覺半邊身體被什麼軟軟的東西住，心跳不由快了幾拍。
此時我才發現妹妹不知什麼時候抱了過來，半邊身子都在我身上，她的手臂環住了我的，大腿也在我腿上。而我的胳膊不知什麼時候被她枕在腦袋下，她那頭柔軟的黑絲有一些蹭上我出來的胳膊和脖頸皮膚，覺的。
而最關鍵的，丫頭的半個部也住了我的側。被那堅的柔軟頂著，就算隔著衣服，那軟彈的觸還是清晰的傳了過來，讓我腦袋一陣嗡鳴，彷彿有什麼「嘭」的一下燃燒起來。
我頭疼起來，想著妹妹仍在睡，竭力保持鎮靜的同時，連忙輕手掀開被單，慢慢的把丫頭環著我的胳膊抬離，再小心的把她著我的大腿抬起，準備身起來。
手掌觸到妹妹大腿肌膚的瞬間，指腹上傳來的那順滑細的觸讓我心中一窒，差點沒忍住捏摸一下的衝動。
急忙起身，我給丫頭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她的臥室。
飛快的走進自己的房間，換了衣服後，又去衛生間洗臉刷牙。
洗漱完畢，我用幹巾擦著手，看著自己的手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剛才的觸……
竟然對妹妹……
難道，我真的是個變態妹控……
微微搖頭，把這想法拋出腦外，我來到廚房準備早飯。
了幾個飯糰，切半個白菜炒好後，已經過了二十分鐘。
我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叫妹妹起了，於是來到她房間，順手按亮了燈。
燈光亮起，屋子裡的景象頓時清晰的進入視線。
妹妹閉著眸子側伏在上，一隻手放在臉前枕頭上，蔥般的手指微微曲握著，說不出的可。柔軟白潔的棉被將她大半個腦袋給蓋住，幾乎只留下濃密的黑藻似的髮絲肆意鋪展著鑽出被窩，絲絲縷縷又慵懶調皮的貼著主人白的臉頰上，
看著睡得正的丫頭，我緩步走進，猶豫了下，還是輕輕搖搖她的肩膀喚道：「小妹，起了。」
喚了兩聲，上的少女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眸，用手臂撐起身子：「好……」
蓋著的薄被隨著丫頭起身的動作而滑落，現出她穿著的純白棉質短衫睡衣。就算是寬大的短衫，妹妹的身體曲線也若隱若現，如玉般光潔的肩也從領口出一截來。
「恩，快點。」我走出房間。
等了不到一分鐘，妹妹就出來了。她著睡意朦朧的眸子，到飯桌邊坐下，見桌上飯菜已經擺好，頓時不好意思道：「哥，麻煩你了……」
「那怎麼謝我？」我笑道。
沒想到妹妹一本正經的想了想，頗有幾分認真的說：「哥說怎麼謝，就怎麼謝……」
我愣了下，道：「那就給我好好學習」
「哦……」丫頭眸子裡似乎泛起一閃而逝的失望。
各拿一個飯糰，我倆開始吃飯。
沒吃幾口，總覺坐在飯桌對面的妹妹在悄悄看我，但我當我看過去，她又急忙垂下眼簾，專心致志的盯著手中的飯糰。
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我低頭吃菜。
然後又覺到被某道目光看著……
我再次看向丫頭，發現她急忙低下腦袋，作專心吃飯狀。但當我視線移開，不一會，妹妹又偷偷看過來……
妹妹突然的舉動讓我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沒多想，兩口將手中飯糰吃完後，收拾了碗筷端去廚房。
幾下把碗筷洗淨，收拾好廚臺，我用巾擦著手，想起剛才妹妹奇奇怪怪的，又想到昨晚和她睡在一起，突然心中一動，一個念頭閃過，難道是昨晚我對丫頭做了什麼……
如此反覆幾次，我只好「視而不見」，低頭吃飯。於是，這頓飯吃的有點詭異……
好一會後，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小妹，我臉上有什麼……」
「啊……」坐在飯桌對面的少女一聲輕呼，突然站起來，略有些慌的把手中沒吃完的飯糰往嘴裡一，直向浴室走去：「哥我吃
了……我……我去洗洗……」話音落，丫頭已快步走進衛生間。
第十五章：悄然的變化
這個想法產生，便再也消散不去。
我是做了什麼……
我睡著了，或許真的做了什麼……
我對自己的妹妹做了什麼……
我突然頭疼起來。
搖搖頭，盡力不去想這些，我放下擦手的巾，忽然聽見客廳傳來腳步聲，知道是妹妹洗漱完畢，從浴室出來了，便道：「快去換衣服」
「哦，是。」丫頭乖巧的應了聲。
我則回房間取了外套，又到玄關換上鞋，站在門口等她。
不一會，妹妹換上衣服出來，見我站在門邊，驚喜道：「哥，你要送我嗎？」
「恩」，我點頭。
「哦，謝謝哥……」妹妹低頭俯身換鞋，讓我看不清她表情，只覺得這丫頭……有點奇怪……
等她換上鞋，我們便出了門，冷意頓時襲來。這時天才矇矇亮，光線黯淡，讓人看不真切。
我倆並肩走著，寥寥的腳步聲響起，襯的這清晨更靜了。出了小區，不一會公車便來了，我跟著丫頭上了車。
「哥，你要送我到學校啊？」我倆並排坐下後，妹妹突然道。
「恩」，我點頭：「這樣我放心些」
「說的我還很小似的」，丫頭不忿。
「不小了，不過我還是不放心。」
聽了我這句話，妹妹臉蛋一紅，嘴角卻微不可見的彎起，忙偏過腦袋看向窗外，像是怕被我瞧見她的表情，同時嘴裡小聲咕噥了什麼，我沒聽清。
我不由無語，這丫頭……到底在害羞什麼……
車子行駛了大約十分鐘，便到達指定站點，我倆下了車。
走了不到一分鐘，可以遙遙望見位於街道另一頭的學校大門時，我停下腳步道：「就送到這裡，快進學校吧。」
「恩？」丫頭愣了下，停下腳步扭頭看我。
「快點去啦，不要遲到了。」
「哦……哦……」妹妹反應過來：「那哥，我……去學校了……」
「恩」
見我只是點頭，妹妹也不再說什麼，邁步向學校走去。
我望著丫頭的背影，見她順著街道慢慢遠去，即將進入校園時，回頭望了一下，才消失在大門口。
看那個小小的身影進了學校，我輕輕舒口氣，轉身往回走。
沒有搭乘公車，等我走回家時，已經接近九點。
換了鞋進入客廳，我坐倒進沙發裡，順手開了電視。連續換了幾個頻道後，才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要看什麼，莫名的有種無法適從的覺。
記得平時這個時間，都是陪丫頭寫作業。
說是我陪她，但時間長了，這已成為習慣。到後來，也就說不清是我陪她，還是她陪我……
不知道這個時候在學校的妹妹，會不會有同樣的覺呢……
想到這，我不由失笑，自己看起來，或許，真的是個妹控呢……
……
吃過午飯，找不到事做的我打開電腦，登入遊戲，準備以此消磨時間。
不過一會，幾個室友陸續上線，我們便一起組隊遊戲，在各個副本里奔跑縱橫，不知不覺就已到了晚飯時間。
「吃過晚飯再來吧」，桂成提議道。
「沒問題」
「好」
我猶豫了下，道：「我還有些事……」
「什麼事啊，東子？」聊天頻道傳來桂成的聲音：「不會是和妹妹……嘿嘿嘿嘿……」
而緊接著，又傳來紀宏看似憨厚的笑聲：「嘿嘿嘿嘿……」
我一陣氣悶，忍住馬上去這兩個傢伙家裡踹他們兩腳的衝動，解釋道：「家裡沒人，我要準備晚飯，然後去接妹妹，所以沒有時間。」
「咦，東子，你家丫頭開始補課啦？」耳機裡響起青華的聲音。
「恩，昨天開始的。」
「可我記得她要晚上十點過才放學吧，你這麼早就過去……」
「早……早嗎……」我覺臉有些燒。
「嘿嘿嘿……」青華笑聲裡的「大家都懂」的意思明顯就跟另外倆傢伙一樣。同時，耳機裡傳來另兩個傢伙的笑聲。
「都說了……不是……」面對三個人的「嘿嘿嘿」，我有些無法招架，惱羞成怒般的說道：「隨你們怎麼想，我就是要早點去，不然我不放心，哼，就這樣。」
說完，不等他們說什麼，我啪嗒一下點了登出鍵，退出了遊戲。
耳邊頓時安靜下來，我摘下耳機，看著電腦屏幕，輕輕的長舒一口氣。
……
去樓下超市買了些食材，刻意拖延了時間，把晚餐準備好後，已經八點了。
將飯菜放進微波爐裡保溫，我用幹巾擦著手，看了看手錶，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決定現在就去學校。
就當是隨便走走好了，反正也沒有事……
我穿好外衣，拿了妹妹的外套，略一猶豫，又拿了件外套，才出了門。
外面確實很冷了……
出了大門，冰冷的風面吹來，讓我不深口氣，急忙把外套拉鍊拉到最高，將雙手進衣兜裡。
出小區後，我本來是打算先隨便走走的，可不知怎麼，隨便拐了幾條街後，我發現自己在不經意的在向妹妹所在的學校走去。微微一怔後，我心裡自嘲般的笑了笑，算了，慢慢走著去好了……
就這樣，我緩緩踱著步子，等到了學校，就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目光越過學校大鐵門，遠遠看著教學樓燈光通明的第四層，我頓時安心了下來。接下來做的，就是等了吧。
就像昨晚一樣，我站在大門對面已經關門的店鋪屋簷下，偶爾走兩步活動下略痠軟的雙腿，不知不覺間就已到了妹妹的放學時間。
叮鈴鈴……
下課鈴響起，打破了冷風呼嘯聲織出的寂靜。我頓時神一震，看向校門口。
從陸續走出校門的學生中，我很快就看到了那個悉的身影。
妹妹和周蘭走出校門，見到我，忙拉著身邊的好友快步走來。
「哥，你怎麼來啦？」幾步外的黑髮少女眸子裡帶著欣喜。
以我對妹妹的瞭解，她多半已經猜到我會來接她，此刻這麼說，不過是故意客氣客氣。跟她哥還這麼客氣，這臭丫頭可以呀……
我把搭在手臂上的外套遞過去：「走吧」
「恩恩」，妹妹把衣服接過，順便把書包遞了過來。
我接過書包，見她身邊的少女跟昨天一樣，只穿著單薄的外衣，於是把另一件外套遞了過去，輕聲道：「暫時穿一會吧」
周蘭一怔，見我手裡拿著的是妹妹的衣服，略猶豫了半個呼，還是伸手接過。同時她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謝過。
這時妹妹已把外套穿好，她把拉鍊拉好，從我手裡拿過書包背上，然後把周蘭的書包一下子拿過來。等好友穿好外套，丫頭道：「蘭蘭你穿我衣服真好看」
周蘭輕輕哼一聲：「這件衣服還是我幫你挑的」
「咦，是嗎？謝謝蘭蘭……」
「走吧」，說著，周蘭伸手來拿自己的書包。
「呀，你這書包真沉，叫我哥幫你拿吧。」不等好友說什麼，妹妹突然把書包遞了過來，同時對我道：「謝謝哥～」
我猶豫了半秒，正想伸手接過，周蘭突然一把抓住自己書包的肩帶，幾乎是把書包搶了過去。
待拿回書包，她彷彿才發現自己的失態。但眼前這個短髮少女迅速鎮定下來，淡淡道：「我自己拿就好了，謝謝。」
場面頓時尷尬起來，這時妹妹忙打圓場道：「這麼客氣幹什麼呀，那快走吧。」
「恩」
周蘭點點頭，背上書包，和妹妹一起走在前面。而我落後兩步外，不發一言的跟上。
我們三人沿著昨天的路緩緩走著，在略顯零碎的腳步聲中，經過一個個路燈，影子時長時短，不知不覺就走了好一會。
看著前面兩個少女的背影，我聽她們零星的說著話，思緒不由轉到剛才，當時妹妹要我幫周蘭拿書包，是為了緩和我與她最要好朋友的關係吧。
不過可惜，臭丫頭太笨，方法太明顯，很顯然失敗了。
不過周蘭這麼討厭我，就算是跟她格有關，但多半還是有些其它原因的。
這原因，是什麼呢……
想到這個，我不由想了很多。畢竟被別人無端端的討厭，再怎麼也多少會有些在意，而這個人還是妹妹的好友，那實在是不得不在意了……
前面兩個少女忽然在前面停下，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已到了小區門口。
周蘭把外套下遞還給妹妹，兩人互相道別幾句，隨即丫頭身前的短髮少女轉身，直向小區裡面走去。就像昨天一樣，至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
看著自己的好友在拐角處消失，丫頭轉過身看我，有些失落道：「哥，我剛才似乎做了傻事。」
算你自覺……
我心裡暗笑，嘴上卻道：「還好啦，沒你想的那麼糟。」
「恩」，妹妹乖乖的應了聲，靠過來跟我並肩走著，小聲說：「對不起啊哥，都是因為我。」
丫頭的意思，是指周蘭討厭我的原因吧。
第十六章：夜間電影（一）
「怎麼這麼說，我沒關係的。」
「果然，哥會這麼說～」，說著，身邊的長髮少女貼上來，挽住我的胳膊。
妹妹一下子靠這麼近，讓我有些不適應，正想說什麼，沒想到就聽丫頭可憐巴巴的說：「又沒人……」
現在這個時間，除了偶爾有一些車輛駛過外，確實沒什麼人……
這臭丫頭，我想什麼都猜的到啊……
我有些無奈的想著，心裡卻掠過幾絲甜意，只得認命似的點頭：「知道啦……」
「嘿嘿……」
就這樣，妹妹挽著我的手臂，我們沿路走著，隨便聊著天，向家走去。
走到一處路燈下，可以清晰看到我倆說話而凝結的霧氣，我才注意到丫頭挽著我胳膊的那隻手因為袖子不長，不能完全縮進袖子裡，手指還在外面。
這讓我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於是我把被她挽著的手從兜裡拿出來，抓起妹妹的手，一起進自己衣兜裡。
丫頭一怔，隨即輕輕道：「好暖和呀……」
身邊少女的手，握在手裡，軟軟滑滑，柔柔的，同時也冰冰涼涼的。我沒好氣道：「知道冷的話倒是早點說啊」
「嘿嘿……」妹妹傻笑著，沒有答話。
見她這樣，我心裡少許的責怪頓時全化作心疼，只好捏緊她的手，柔聲道：「快走吧，爭取早點回家。」
「恩！」黑髮少女重重點了點頭，乖乖跟著我。
回到家，如昨晚一樣吃過飯，我讓妹妹先洗洗回房間，而我則負責收拾碗筷。
整理乾淨廚房，我又去洗了個澡後，便回了房間。
著稍有些潤的頭髮，我在電腦前坐下，還沒想好自己要做什麼時，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我一邊伸手按了電源鍵啟動電腦，一邊道：「門沒鎖，進來吧。」
話音落，門鎖扭動聲響起，房門被輕輕打開，一個穿著白厚實棉質睡衣的黑髮少女走了進來。
「哥……」妹妹輕輕喚了一聲，慢慢走到我身後，見我偏頭看她，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個……我又有作業不會……」
這臭丫頭，又是想讓我陪她寫作業……
難道她不知道今天是週六，明天不上課嗎……
我心裡暗笑，卻故作疑惑的道：「小妹，明天似乎不用上課吧？」
「啊……是……」妹妹也似乎想起這個，愣了一下後，臉不可察覺的紅了。
「那今天就趕緊睡吧」，我輕笑著柔聲道：「好好休息一下，作業明天再寫也可以哦……」
丫頭的臉更紅了：「哦……是……」
過了幾秒，見身邊的黑髮少女絲毫沒有挪動步子的意思，並且一雙黑眸直直的把電腦屏幕看看，似乎再普通不過的開機動畫有什麼好看的……
「丫頭？」
「恩？」妹妹回過神來，腦袋不自覺的垂下，小臉頓時憋的通紅，支吾道：「那個……我……睡不著……」
「睡不著？身體不舒服嗎？」
「沒……沒有，就是……睡不著……」說「睡不著」三個字的時候，妹妹那沙沙脆脆的嗓音稍稍拖長了一點，這讓我知道是丫頭在撒嬌。
這是妹妹想讓我陪她……
我頓時頭疼起來，該陪她做什麼呢，難不成真的去寫作業……
思緒電轉，我試探道：「要不陪我看部電影再睡？」
「咦？可以嗎？」眼前少女那黑水晶似的眸子裡閃過微光。
「當然，想看什麼？」
本來我猜以妹妹的子，肯定會讓我決定，所以也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妹妹倒是認真的想了起來，她一邊下意識的用蔥般的食指戳著臉蛋，戳出一個淺淺的小窩，一邊微垂著雙目，苦苦思索著。
果然，這丫頭平時對我的客氣都是假客氣，真到該客氣的時候，又變得不客氣了……
她想了好一會，抬頭看我道：「看恐怖電影怎麼樣？」
「啊？」
一向膽小的妹妹居然提出要看恐怖電影，讓我詫異的同時也不免覺得不對勁，正想問為什麼，就聽見身旁的少女說：「【午夜兇鈴】怎麼樣？」
沒等我回答，丫頭自顧自繼續道：「一直很想看呢，不如就看這個吧，怎麼樣，哥？」
「為……為什麼要看這個啊？」我偷偷嚥了嚥唾沫，頓時覺頭又疼了起來。
午夜兇鈴這部經典的電影倒是經常聽說，但一直沒看過，事實上雖然我有些好奇，但它實在是兇名太盛，讓我更加不敢去看。
如今這麼晚了，窗外黑漆漆的，又很冷寂，讓我看這個，簡直是強人所難……
臭丫頭到底在想什麼……
正當我想著該怎麼婉拒時，妹妹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個……平時都不敢看，但又很好奇，今天難得有哥陪著，所以才敢看……」
原來是這樣，我心中疑惑稍解，但同時，原本想好的婉拒之辭卻不好意思說出口了，只好訕道：「聽說這個電影很恐怖的，你想好了？」
「有哥在的話，沒問題的。」
有我在的話，就不會害怕嗎……
我的心忽的提了起來，問題是我會很害怕啊……
可現在要怎麼和妹妹說呢，告訴她我很害怕所以不要看了？
只要這麼說，善解人意的妹妹肯定就不會讓我陪她看這個了吧……
對，只要這麼說……只需要這麼說……
可是……
開不了口啊……
就是開不了口讓她知道，
就是那麼簡單幾句我辦不到。
整顆心懸在半空，
我只能遠遠看著，
這些我都做得到……
咳……
急忙把思緒拉回現在，我不動聲的絞盡腦汁的想找一個不看這部恐怖電影的理由，結果我非常失望的發現，似乎並沒有如何好的藉口……
難道要我說肚子痛想去廁所，或是突然好睏想睡了……
這些法子明顯太低級了，丫頭又不是笨蛋……
看著妹妹期待的眼神，我發現自己沒辦法拒絕，只得硬著頭皮道：「好吧，待會害怕了可不要後悔。」
妹妹堅定的搖搖腦袋：「不後悔」
見她這樣，我知道如果不發生什麼意外，或是她突然改變主意，這個恐怖電影，是逃不掉了……
既然這樣，我橫下心來，看就看，反正是假的！
恩，沒錯，是假的是假的是假的……
當我
作電腦，找到這部【午夜兇鈴】，看到它
森森的封面時，又立刻後悔了……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繼續了。
我內心掙扎著，終於還是動動鼠標「啪嗒」一下點擊了播放，略灰暗的畫面頓時慢慢顯現出來。
見狀，妹妹嚇的直接爬到我上並縮進被子裡，只留一個腦袋在外面。這讓我一陣無語，害怕的話倒是不要看啊……
我站起身，把椅子移開，一步走到邊坐下來。看著電影開始，臉上一副鎮靜模樣，心裡卻不斷念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電影開始倒是很平常，但偏灰的畫面，莫名抑的氣氛讓我的心不知不覺提了起來，嚥了嚥唾沫，我下意識的把注意力放在妹妹那裡。
丫頭屈膝坐在上，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在被子裡，只一張臉出來。她一雙黑眸警惕的盯著電腦屏幕，小臉上是緊張之。
見她這嚴陣以待的模樣，我不由的更加無語。
電影繼續播放著，我倆都沒有說話，房間裡漸漸被音響發出的詭異的背景音樂籠罩，我急忙深口氣。
「叮鈴鈴」
影片裡，午夜時分，一片寂靜中，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手機的主人剛剛接通，就聽話筒那邊傳來一陣令人骨悚然的慘叫聲。
「啊……」
妹妹似被這聲慘叫嚇了一大跳，她輕呼一聲，身子一顫，下意識的撲到我身邊，緊緊靠著我。
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我下意識道：「臭丫頭幹嘛？」
「我……我害怕……」
見妹妹臉都被嚇的有些發白，我不由暗喜，卻故意沒好氣的建議道：「那要不就不看了？」
似乎被我這個建議打動，身邊少女的黑眸裡閃過掙扎之，但很快她搖搖頭：「算……算了，我……我還想看……」
臭丫頭，看你能撐多久……
我心中輕哼一聲，不理會她，轉頭看向電腦屏幕。
接下來電影裡的詭異氣氛更濃重了幾分，背景音樂更加的抑，看的我心驚膽戰。心裡不斷盼著妹妹說不看了。
但身邊緊挨著我的這個少女似乎並沒察覺我的期盼，雖然她已經害怕的用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胳膊，但全部注意力仍然放在電影裡。
這樣又過了一會，突然，電影主人公身後出現一個詭異的人形半透明影子，人影一閃直接消失，但出了一霎的恐怖面容還是讓人看的清清楚楚。我不由的心臟狂跳，還沒來及的做什麼反應，一邊的妹妹突然驚呼一聲，猛的往我懷裡鑽。
再次被她的反應嚇了一大跳，我正要說她兩句，丫頭已經鑽到我懷裡，把嚇的發青的小臉埋在我前。然後聽她小心翼翼道：「哥，她……她怎麼樣了？」
「她」即是指電影主人公。我看了一眼屏幕，儘量用無波動的口氣道：「還沒死呢」
「哦……」妹妹輕輕的長出口氣，暫時放心下來，然後扭頭看向電腦屏幕，見正如我所說，繃緊的身子慢慢軟了下來。可能是才發現自己鑽到了我懷裡，她猶豫了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哥，你往後面坐點好不好？」
「做什麼？」
「我……我想坐這裡，哥快點啦……」
臭丫頭……
我無奈的嘆口氣，還是向後坐了坐，將兩條腿徹底放在上，小腿腳踝搭在了沿。
妹妹見狀，轉了下身子，坐在我的兩腿之間，纖薄的後背靠在我前，蜷縮著腿的同時道：「果然這樣就不會太害怕了……」
我不由頭疼的無語，要是害怕就給我不要看啊……
第十七章：夜間電影（二）
「哥，被子。」懷中的少女帶著祈求的語氣道。
聞言，我會意的拿起一邊的被子，將我們倆都裹起來。不得不說，這樣我也有了一分莫名的安全。
同時我順手將雙臂放在妹妹兩肩上，兩隻手肘環在她的鎖骨前。懷中的人極其自然的將手搭在我手臂上，輕輕的抓握著。
也許這樣讓妹妹到十分安心，於是她才敢把注意力放在了電影裡。
而我卻不的把注意力放在妹妹身上。丫頭的身子看起來單薄，但摸上去卻軟軟的十分舒服。還有她身上那悉的淡淡的洗髮水香味，也是那麼好聞。
過了十幾分鍾，此時電影裡，主角所進入的房間裡的燈像是接觸不良般閃爍起來，使得房間裡忽明忽暗，有時藉助亮了的一瞬的燈光可以看見一個人影，又有時可以看見兩個人影，而這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的多出來的詭異人影離主人公極近，幾乎就要挨著她後背了！
懷裡的丫頭被嚇的整個身子都在微顫，她下意識的往後縮，後背貼緊了我的也不覺。
見妹妹這副模樣，我覺的有幾分有趣，心裡頗有種報完仇般的快意，臭丫頭這可是你自找的，不關我的事哦……
可能是用被子把自己裹著多出的莫名安全，還有將一半注意力都放在了懷中的少女身上，雖然電影裡的情節越來越恐怖嚇人，但我一時卻覺沒那麼害怕了。
「鏡，鏡子裡！」妹妹嚇的嘴都在哆嗦，她使勁向後縮著，後背緊緊的在我的上。
「從，從電視裡爬，爬出來了！」
懷中丫頭的臉都被嚇綠了，她更使勁的向後退，後腦勺直接撞到了我的下頷。我被撞的有些痛，稍微沒注意，差點被她推倒。
死丫頭力氣還大……
看她這副害怕的模樣，我心裡略的同時也不免有些心疼，出聲道：「都是假的，假的。」
「恩恩，假的假的……」妹妹連忙點頭不斷喃喃道，但看她那模樣她自己都絕對不信。
此時電影裡的情節越發恐怖，一個女人的詭異笑聲從音響裡傳出來，在房間裡回
，讓我全身一陣發涼，急忙裹緊被子。
「哥，抱……抱緊點。」丫頭用近乎哀求的語氣道。
我猶豫了一秒，還是用胳膊將妹妹的肩膀抱緊。
這樣懷中的少女用手抓緊我手肘處的衣袖，似乎鎮定了一點，但她還是往後縮著，腦袋都快縮到我下巴底下，幾乎只留了一雙眼睛在外面。
看著電影裡的恐怖情節，我深著氣，時而屏住呼，時而全身發緊。而懷中的妹妹已經在微微顫抖了。
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伴隨著主人公前夫的死亡，故事告一段落，電影接近尾聲。
我不由長出口氣，這個一百分鐘長的電影，總算結束了……
這種東西，打死也不看第二次……
就在我心裡暗暗發誓的時候，妹妹劫後餘生般的長長舒了口氣，有些恍惚的低聲道：「好，好可怕……」
「知道怕了吧」，我沒好氣的說，心想還不是你這臭丫頭要逞強。
「知道……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恩」，我點頭，就怕妹妹說以後還要看。目光掠過桌上的鬧鐘，我發現此時已經十二點了，便起身關掉電腦，同時說：「時間不早了，快去睡覺吧。」
聽我這麼說，妹妹像是想起了什麼，全身猛地一顫，頓時可憐巴巴的望過來，像看救命稻草一樣看著我，輕聲喚道：「哥……」
我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今晚想和我一起睡。本想拒絕的，但看著眼前丫頭帶著祈求的眸子和驚魂未定的小臉，我不由的心一軟，微不可覺的點了點頭。
看完這部恐怖片，我今晚能不能睡得著都是個問題，更別說膽小的妹妹了。要是讓她一個人睡，恐怕一整晚都擔驚受怕的睡不著吧……
而想到丫頭會一個人害怕的睡不著覺，我會更睡不著的。
一直死死盯著我臉的丫頭見我微微點頭，頓時呼一聲：「謝謝哥～」然後就貼了上來，雙手抱住我的胳膊，高的部也毫不客氣的過來。
胳膊處傳來的軟彈的觸讓我不動聲的深口氣，不由的頭疼起來，看來，今晚又是個難忍的夜了……
「好啦，給我躺好，趕緊睡。」
說著，我躺下身，拉過被子，給我們兩人蓋上。
妹妹也聽話的躺好，乖乖的側躺在我身邊。她頭柔軟的髮絲隨之鋪展開，絲絲縷縷的蔓延，有不少鑽到我脖子耳朵處，的我的。
我平躺好，抬手按滅了燈，房間頓時黑了下來。
沒了亮光，丫頭明顯更害怕了，不由貼的我更緊。
眼前一片黑暗，其它知覺頓時
許多。身邊妹妹雖然穿著比較厚實的睡衣，但幾分少女獨有的活力氣息還是被夾帶在暖暖軟軟的觸裡清晰的傳了過來。丫頭輕輕的呼聲就在我耳邊響起，呼出的帶有些微溫熱的鼻息似乎化作滾燙的熱氣直接撲在我臉上，讓我心裡的某個東西燒了起來，連帶著臉也慢慢發燙。
這臭丫頭，幹嘛又貼這麼緊……
我抱怨著，在心裡嘆口氣，閉上眼睛準備強行入睡。
或許多和妹妹在一起睡幾次，我的忍術說不定會大成……
這個念頭閃過，我不由苦笑，看來腦子都燒糊塗了。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身邊少女的呼漸漸均勻悠長起來，我以為她睡著了，不由的鬆口氣。
我輕嘆一聲，平躺著，將沒被妹妹抱住的一隻手墊在腦袋後，等著睡意的到來。
「哥？」
妹妹的聲音輕輕響起，我愣了下，丫頭還沒睡嗎，下意識出聲：「恩？」
「你還沒睡啊……」妹妹的聲音中帶著些軟糯的鼻音，似乎有些驚喜。
「恩，沒呢，睡不著。」
「哦……」妹妹乖巧的應了一聲，想說什麼卻遲疑著沒開口。
我有些奇怪，出聲道：「怎麼啦？」
「那個……我……」身邊的丫頭似乎猶豫著，同時臉蛋好像冒起了熱氣，過了一兩個呼，才聽她繼續道：「我……想去……廁所……」
我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原來是妹妹想去廁所，但一個人又不敢出去，所以見我沒睡才有些驚喜，是想讓我陪她去。明白這個，我無語的同時又不免好笑，畢竟這都是臭丫頭自找的，誰叫她因為好奇去看恐怖電影的……
死丫頭，活該……
心裡這麼想著，我抬手按下電燈開關，房間裡頓時再度明亮起來。
「走吧」
我撐起身子下了，把拖鞋踏好。
妹妹見狀，眸子裡閃過喜，急忙跟著我下了。
走到門邊，我拉開門就要走出去，這時一直跟在我身後的少女突然用雙手把我的一隻手拉住。見我回頭看她，丫頭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那個……害怕……」
我「恩」了一聲算是知道了，便拉著妹妹走出了臥室。
出了房間，丫頭拉著我的手使力，把我的手攥的緊緊的。同時她一張小臉上是警惕神，一雙黑眸小心的四處看來看去，彷彿在防範隱藏在未知角落的某個可怕的東西。
現在家裡當然是只有我們兩人的，但見她這副草木皆兵的模樣，我覺的好笑的同時也覺有些害怕，心裡不由埋怨，臭丫頭把周圍的氣氛都的森了……
我拉著妹妹向廁所走去，我倆走動時產生的腳步聲很小，但此時卻在寂寥的屋裡反覆回，顯得十分突兀，讓人不由的心一緊。特別是經過客廳的時候，瞟了一眼處於黑屏斷電狀態的電視，真怕它在下一瞬間忽然亮起，然後從屏幕裡爬出個什麼東西來……
走到衛生間，裡面有一個沐浴兼如廁用的隔間，我把隔間裡的燈全部打開，裡面頓時明亮如晝。
「進去吧」，站在門邊，我對妹妹道。
「好……」
眼前的黑髮丫頭走到門邊，小心的將腦袋伸進去一點，四處看了看，沒發現
本不可能出現的異常後，才輕輕的走了進去。
見妹妹仍拉著我的手，我出聲道：「手……」
「啊……是……」
丫頭慢慢鬆開抓著我的手，兩步來到馬桶前。我有些無語，這丫頭緊張的連門都忘了關，只好伸手握住門把手想將門拉上。就在這時卻聽到妹妹一聲急呼：「哥！」
我停下關門的動作：「怎麼了？」
「那個……別關……我，我害怕……」
我遲疑了下，道：「知道了……」然後將門稍微拉過來一點，但並沒有關上，只是半掩著。猶豫了下，我又道：「我就在這裡」
「恩……」
妹妹只是小解，所以沒一會就好了，她洗過手並用巾幾下擦乾，一出門就急忙把我的手抓住。潤的手冰涼冰涼的，我有些心疼，不將妹妹的手握住，然後關掉廁所的燈，輕聲道：「回去吧」
說完，我拉著妹妹，回到了臥室裡。給她和自己蓋上被子，我按熄了燈，輕聲對身邊的少女道：「快睡吧」
「好……」
丫頭說著，用被子捂住大半張臉，將腦袋埋在我胳膊邊，身子緊緊的貼著我。
就這樣，在一種莫名的煎熬中，似乎過了許久，妹妹的呼越來越均勻，想來已經睡著了。我微微側頭，看向不遠處桌上的鬧鐘，淡綠的熒光指針在一片漆黑裡顯得異常清晰，告訴我其實才過去二十分鐘。
我輕輕深呼幾次，打算強行入睡，結果當然是睡不著。腦海裡總有各種念頭不停的翻來覆去，不知過了多久，我確實是困極了，終於才糊糊的睡去。
……
見妹妹確實十分害怕，我只好把臨出口的讓她稍微別抱我那麼緊的話又咽了回去。
受著身邊丫頭軟軟的身子和暖熱的體溫，我努力放空思緒，想要什麼也不去想。結果毫不意外的發現自己做不到。
第十八章：早安的吻
一晚上似乎做了很多夢，睡前在腦袋裡翻轉不息的每一個想法彷彿都化作了一個夢，讓我覺一整晚都在做夢，等到我醒來時，卻又記不起夢的任何內容，只知道自己做了夢。
慢慢睜開眼，眼睛有些難受，我下意識的著眼睛，才發現身邊空著，妹妹已經不在了。我心裡竟掠過一絲不知原因的不易察覺的失落。
用手臂撐起上半身坐起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這個季節夜長晝短，現在天才亮起幾分。略有些清冷的光打在窗簾上，部分透進屋裡，稍照亮了房間內，讓人得以看清屋內大概。
換另一隻手著眼，我心裡剛剛想著妹妹去哪了，就聽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隨之走進來一個悉的身影。
側頭見果然是妹妹，我正要問她昨晚睡得怎麼樣，眼前圍著圍裙的少女卻先開口了。
見我已經醒了，丫頭微微抿嘴一笑，略帶俏皮的道：「哥，你醒啦？那就快起來吃飯吧～～」
妹妹果然已經做好早餐了……
不知為何，我心裡湧出了淡淡的幸福，當即伸著懶，打著哈欠道：「好，就來。」
「沒睡好嗎？」丫頭走近兩步，關切問道。
「還好……」說著，我掩口又打了一個哈欠。
「可是看起來好沒神吶……」
「才睡醒當然啦……」我抬眼看了一眼妹妹，發現她又走近了兩步。
「恩，看來要提提神才行……」眼前繫著白圍裙的黑髮少女像是自言自語，還沒等我覺得奇怪，她突然一步湊近我身前：「那……哥，早安！」
我剛想問她做什麼，就見妹妹那張白的小臉迅速放大，不等我反應過來，她那溫熱柔軟的就已經貼在我的嘴上……
一時之間，我腦子好像停止運轉，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剛想把眼前的黑髮少女推開，妹妹卻好像察覺了我的意圖，提前離了我的，並向後移一步，俏生生的站好。
「臭……臭丫頭做什麼……」所剩無幾的睡意在丫頭行為的刺下眨眼間便徹底消去，一個靈後，我下意識掩著自己的。
「大驚小怪，這是……這只是……提神的早安之吻……」妹妹的臉頓時變的紅彤彤的，彷彿將要冒出熱氣，卻強裝鎮定道：「早飯好了，哥快點吧。」說完，她不等我什麼反應，一轉身向門外快步走去。
見妹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我一時有些恍惚，總覺現在是在做夢……但間那殘留著的，溫熱柔軟的觸，是那麼的清晰，還有剛才丫頭湊近時，她身上那淡淡的混夾著洗髮水味的氣息，又是那麼好聞，似乎此刻還在鼻間環繞。
出神片刻，想起妹妹還在外面等我去吃早餐，我輕出一口氣，了臉，起身下套上衣服，就出了臥室，來到飯廳。
丫頭正坐在飯桌邊，見我來了，嘻嘻一笑道：「哥，請坐～」
仔細觀察了妹妹的臉，發現只稍有些紅之外沒有任何異常，我不由的有些無語……
這丫頭臉皮什麼做的……
我點頭應了聲，在她對面坐下，才發現今早的早餐異常豐盛。
桌上擺的，有一個燒菜，一葷一素兩個炒菜，還有一個湯菜。縷縷混合菜香味的熱氣蒸騰而起，剛坐下就聞撲鼻而來，讓我不由食指大動。
只是……這早餐，要想做好，想必妹妹很早就起來準備了吧。那個時候天還沒亮，溫度很低，特別是冷水，一定很冰……手都被凍的通紅……
這麼想著，我不由的心疼起來。
隔著淡淡蒸騰的湯菜熱氣看著對面的黑髮少女，見她正看著我，我像是隨口問道：「怎麼做這麼多啊？」
「哥不喜嗎？」
「沒有」我急道：「只是覺得做這麼多一定很麻煩……」
「才不麻煩」，丫頭輕垂眼簾，避開我的眼睛，將目光放在桌上：「而且一週只有一次……」
一週只有一次……
妹妹似不經意的一句話觸動了我，我心底莫名的湧進一股暖，一時只覺整顆心都是熱乎乎的。我放柔嗓音：「就算這樣，也不用這樣啊。」
「嘿嘿」，飯桌對面的少女低頭一笑，拿起筷子：「哥快嚐嚐，不然涼啦。」
「恩」
我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燒放進嘴裡。剛嚼兩下，只覺塊軟軟韌韌的。同時濃香的汁也隨之從塊中溢出，了嘴。汁一點不膩，反而醇香，口極好。
見妹妹已經望過來了，我嚥下嘴裡的東西，開口道：「很好吃呢」
聞言，丫頭笑眯眯點著腦袋：「恩恩，哥再嚐嚐其它的吧。」
「好」
我用筷子把每樣菜都夾起來吃過，發現不論是燒是煮是炒，菜的火候都正正好，調料丟放多少也很合適。總的來說，就是十分可口。於是我道：「恩——都很好吃。」
說了這句，看著眼前少女隱含期待的眸子，我才覺說的太過簡單，於是略一想，由衷道：「有你在，我這個當哥哥的可真幸福……」
妹妹明顯愣了下，小臉微紅：「怎麼……怎麼這麼說……」
見丫頭的反應，我才發覺自己說的話似乎哪裡不對，便想轉移話題：「沒什麼啦，只是覺得有個做飯特別好吃吃，會照顧人的妹妹的我，很幸運……」
「這樣啊……」妹妹猶豫了兩秒，小聲問道：「哥哥是更喜現在的我？」
現在的妹妹……
我怔了怔，旋即明白丫頭的意思。
丫頭這段時間真的變了很多，變的會做飯，勤於家務，對我也更加柔順體貼，像是突然懂事了一樣。她突然的改變，讓家人擔心了好一陣。現在我才知道，妹妹做的這些，只不過是為了讓我這個當哥哥的更喜一點……
本來這個時候，我應該點點頭，對妹妹的努力肯定才對。
但我是真的喜現在的妹妹多一點嗎……
並不是，我喜的，不論現在以前，只是妹妹而已。
肯定一個，就會否認另一個。
於是我道：「不管現在以前，都很喜吧。」
或許是怕妹妹覺得我這個回答太耍賴，我又接著道：「現在的丫頭很溫柔體貼，像個姐姐一樣對我無微不至，我當然很喜啦。但以前那個臭丫頭，雖然調皮……雖然調皮……」
說到這裡我怔住了，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以前丫頭的優點……優點……
老實說，以前的妹妹，我當然也是喜的，但是優點，讓我說又有些說不上來。
所以我頭疼起來。
我頓住了，過了一個呼，儘量自然的轉折道：「所以，不管怎麼說，不論是以前的妹妹，還是現在的，我都喜啦……」
「哦……」
丫頭抿嘴一笑：「哥快吃飯吧，不然真涼了。」
「好」
我點頭，並順著妹妹的話轉移了話題，跟她一邊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一邊吃飯，不知不覺，一頓飯的時間就過去了。
因為丫頭做的菜太多，並且實在很好吃，所以這頓早餐幾乎可以說是我有史以來吃的最的一次。
喝完碗裡的醇香的菜湯，我足的放下碗，並把筷子也放下，道：「我吃了」
「恩，哥快去洗洗吧。」坐在對面一直撐著腦袋看我吃飯的妹妹見狀，站起身來開始收拾桌上碗筷。
「今天讓我來吧」
「快去啦～」，丫頭整理著餐桌，用嫻的動作告訴我本用不著我幫忙。
「那我去了」，我猶豫一秒，起身向衛生間走去。
幾下洗漱完，我擦乾手，來到客廳沙發坐下，順手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電視亮起，正是早間新聞，播報新聞的還是那個悉的主持人。
伴著主持人的話聲，不遠處的廚房裡，傳來輕微的鍋碗洗刷碰撞聲，是妹妹在洗碗洗鍋收拾廚房。
不知為什麼，我心裡再次湧起了一股淡淡的幸福。
恍惚間，我想起了媽媽。
在記憶之中，已不知有多少次，媽媽在廚房忙碌，而爸爸就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
就像此時的我和妹妹一樣。
父母情一直很好，從未見他們爭吵過。
我和妹妹……
想到這裡，忽然有種莫名的窒息讓我怔住，讓我停止繼續想下去。
強行轉移注意力，我將之放在今的早間新聞上。
不一會，妹妹收拾好廚房，輕步走過來，在我旁邊坐下。
「哥……」說著，身邊少女移動身子貼了過來，將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聲問道：「今天陪你可的妹妹出去玩好不好？」
出去玩……
我有些疑惑，不太出門的丫頭今天大早的竟然想出去玩……
雖然這沒什麼，但考慮到辛苦了一週的妹妹今天難得不上課，應該在家好好休息才對，所以我遲疑了下：「去哪？」
妹妹似乎也知道我的擔心：「就在山海公園走走怎麼樣？」
山海公園，不遠，走路的話只需十幾分鍾。於是我點頭：「好」
見狀，我也起身，回房間拿了自己的外套，站在玄關等妹妹出來。
很快，丫頭就出來了。我不由打量起她來。
「恩」，丫頭輕輕地點了點頭，笑嘻嘻道：「那哥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
我一愣，現在就要出發嗎，要知道現在外面溫度還很低，但見著妹妹已經起身去自己房間準備換衣服，我又太好說等下再去，只好望著丫頭的後背，叮囑似的道：「記得多穿點，還有帽子，圍巾……」
「知道～」，妹妹乖巧的應了一聲，消失在她房間門口。
第十九章：清晨散步
眼前的黑髮少女穿著的一件淡黑的修身牛仔，將她雙腿的優美曲線簡單的勾勒出來。她身上穿著是一件同樣修身的淡黑羽絨服，裡面是一件純白的口帶有簡單銀灰印花的打底保暖內衣。
記得這身衣服，是去年冬天丫頭
著我給她挑衣服，我給選的。雖然我對自己的衣著搭配能力很沒有自信，但此時這套衣服穿在妹妹身上，卻是十分的適合，出乎意料的漂亮。
「怎麼樣？」妹妹一雙黑眸看著我，眨眨眼睛，帶有一絲隱含的期待。
「恩，很漂亮。」我衷心誇讚道。
「嘿嘿……」
不等丫頭得意多久，我瞟了一眼她手裡拿著的圍巾，接著道：「圍巾戴上，出門啦。」
「哦……是……」聞言，妹妹趕緊將手裡那條純白的圍巾在線條優雅的白脖子上圍了兩圈。
同時，我幾下穿好鞋。正要催促丫頭趕緊穿鞋，突然到脖頸一暖，發現妹妹湊近過來，給我搭上了一條柔軟的純白圍巾。
妹妹把這條圍巾搭好，又幫我繞了一圈，然後微微墊著腳，細心的把圍巾整理好，我看她那認真的神情，似乎是賢淑的
子正在幫即將出門的丈夫整理領帶……
我在想，想什麼啊……
不就是妹妹幫哥哥圍上圍巾嗎，很常見的……
我急忙回過神來，察覺到此時的氣氛有些微妙，瞟了瞟脖子上的圍巾，發現和現在妹妹脖子上的那條一模一樣，便有些好奇：「這圍巾……哪來的？」
「啊……」正在整理圍巾的妹妹的手幾乎不可察覺的顫了顫，本來注視著我前的眸子偷偷的瞄上我的臉，見我正看著她，又急忙縮了回去：「這……這只是以前順手買的兩條一樣的，才……才不是情侶圍巾……哥你不要多想……」
情……情侶圍巾……
臭丫頭你怕我多想就不要說出來啊……
忍住敲眼前丫頭腦袋的衝動，我輕出口氣，儘量自然的道：「知……道了……」
「恩……」眼前的少女紅了臉，頭埋得的更低了。
「好了……」幾個呼後，妹妹收回手，同時也把墊著的腳跟放回去，看著我道：「很適合呢……」
「謝謝丫頭……」不知為什麼，我覺臉有些燒，忙轉移話題：「快換鞋吧，出發啦。」
「啊……是，馬上……」看著我的丫頭像是才回過神，有些慌的開始低頭穿鞋。
看著彎身換鞋的丫頭，我不動聲的鬆了口氣。
見妹妹換好鞋，用細的手指將因剛才俯身而散落在白臉頰兩邊的髮絲撥回去，我似乎有了心跳加速的錯覺。
暗暗搖搖頭，我轉身拉開了房門。
……
出了門，冰冷乾燥的空氣襲來，絲絲冷意似乎要鑽進孔滲入骨髓，讓我身體輕輕一顫。轉身看丫頭，見她縮了下脖子，同時抬眼看過來，發現我在看她，頓時嘿嘿一笑：「快走吧哥，走兩步就不冷了。」
我點一下頭，舉目望了望已是完全變為淡藍的天空，隨即將雙手進外套口袋裡，邁步走在前面。而妹妹也把手縮進袖子裡趕緊跟上來，走在我身邊。
或許是過了上班高峰期的緣故，現在街上行人較少，並且街道實在寬敞，所以走在其中一點也不顯得擁擠。
我倆並肩走著，偶爾肩膀會因走動時身體略微的晃動而輕輕碰在一起，一觸即離。
和妹妹說著話，隨意閒聊間，時間過的飛快，似乎才沒說幾句話，就已到了山海公園。
看著公園那石頭磊成的大門，我不由想起上次來這裡時還是去見妹妹的同學周蘭。
如今才僅僅一週過去，自己和丫頭的關係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雖然還不是很適應，但總的來說這種關係也不算是壞事，所以我由衷的鬆了口氣。
看來真的要謝謝她。
和身邊的黑髮少女走進公園裡，發現公園裡的人還很少，只見零星幾對三兩成行的遊人緩緩的沿著乾淨整潔的湖邊大道走著，看起來很是散漫愜意。
走在湖邊，乾冷的空氣似乎潤了些，進肺裡，撲在皮膚上，清涼涼的，讓人不由的神一震。
我和妹妹沒有說話，只是沿著湖邊大道緩步走著，聽著彼此的腳步聲，慢慢體會著這清晨時分輕鬆愜意的時刻。
走了片刻，妹妹突然抬臂指著前方：「哥，我們去划船好不好？」
我順著她的指向看去，見不遠的地方有一處湖邊停了遊客用的小船，如果記得不錯，那裡的小船可以租借。
猶豫了兩秒，我側頭看了眼身邊少女期待的眼神，點點頭：「好」
丫頭呼一聲，拉起我的衣袖，就向小船租借的地方走去。
到了小船租借的地方，那裡處理租借船隻的工作人員也是剛剛上班，所以我們還是今天的第一批客人。
付了押金，眼前的大叔遞過來兩件救生衣讓我們穿上，同時憨厚的笑呵呵的對我道：「這麼早就帶女朋友出來玩啊？」
我臉一紅，正要解釋，但見一邊的妹妹神自然的穿著救生衣，並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舉動或神情，似乎被誤會成情侶是十分的理所當然。
我一邊心裡嘆著丫頭的臉皮是什麼做的，一邊嘴裡含糊其詞，勉強應付了過去。
穿好救身衣，和妹妹坐上船，踩著船上的踏板，將船緩緩的駛離湖邊後，看著船窗外的緩緩起伏著的水面，我不動聲的鬆開氣。
似乎最近一兩年，幾乎每次和丫頭一起出門，都會被誤會成情侶呢。
「又被誤會了呢」
坐在身側的少女看著水面，輕聲道。
「也是沒辦法的」，我嘆口氣：「畢竟我們長的不像啊」
「不像？」丫頭側躺過來看著我。
「對啊」，我瞟了一眼妹妹可的臉：「你長的應該像媽媽多些，而我則更像爸爸。」
「像爸爸……」身邊的黑髮少女似乎在回想：「對哦，像老古板。」
老……老古板……
我忍住抬手敲旁邊這傢伙腦袋的衝動，一口氣道：「媽媽可是位十分溫柔的女呢」
言下的意思既是指妹妹這傢伙一點也不像媽媽。
丫頭顯然也聽懂了我話裡的意思，頓時微微漲紅了臉：「我……也是啊，我哪裡不溫柔了……」
聞言，我轉頭看向窗外水面，當作沒聽到。
見我這沒有回答的回答，妹妹顯然惱羞成怒了：「還……還不是怪你」
「怪我，我怎麼了？」我有些奇怪。
聽我這麼問，身邊的少女彷彿才發覺自己失口多說了什麼，忙轉移話題，頓時又笑嘻嘻的說：「哥，你說我不像媽媽，會不會不是親生的啊？」
不是親生的嗎……
我用手掌撐著下巴，仔細想了一秒，意在開玩笑而頗為認真道：「也不是沒有可能……」
「真的？」
見妹妹的聲音中帶著莫名的興奮，我頭疼半秒後，突然伸手敲了她腦袋一下，同時沒好氣道：「假的」
「啊……」
丫頭捂著腦袋輕呼一聲。
見她這樣，我才繼續道：「怎麼會不是親生的，臭丫頭想什麼。」
「是啊……」妹妹放下捂著腦袋的手，帶著點可惜的語氣道。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我正打算轉移話題的時候，身邊的少女突然把身子靠過來，頭枕著我的肩，同時聽她似生氣的說：「敲疼了，。」
猶豫了一秒，我有些無奈的輕嘆口氣，伸出手放在妹妹的頭上，觸摸著其上絲滑柔順的髮絲，用手指在她腦袋上輕輕捏著。
著丫頭的腦袋，我問道：「待會回去打算做什麼？」
「寫作業……」
「除了作業呢？」
「做飯……」
「待會爸媽就要回來了，用不著你啦。」
聽了我這句話，丫頭把腦袋的重量全在我肩上，閉上眸子扁著嘴道：「笨蛋妹妹燒的菜沒媽媽燒的好吃，真是對不起……」
「才沒有那回事」
說完這句話，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預……
「那是我做的菜比較好吃？」妹妹睜開眸子，眸光炯炯的盯著我。
果然來了……
這種問題，無論肯定誰，都會變相否定另一個；而如果說兩者都好，那顯然跟沒回答似的，還會被說成敷衍，所以遲疑半秒，我突然抬起著丫頭腦袋的手，拍了她的頭一下，同時略顯頭疼道：「這種問題，止再問。」
「啊——」
妹妹失望的哀嘆一聲，顯然對我沒上她的套而到不甘心。
說到廚藝，我倒是想起什麼：「不過你這臭丫頭廚藝進步的還真是快呢，記得開始的時候做的東西本就不能吃。」
「嘿嘿……」身邊的丫頭得意的笑了笑，卻故作謙虛的說：「其實也沒那麼快啦，而且我每天都有練習的。」
習慣的對妹妹的臭
視而不見，我道：「每天？」
「對啊，哥你知道，之前午飯我一般都是在學校食堂吃，偶爾才回家一趟。但自從開始學做菜，因為蘭蘭家離學校近，所以之後中午都是去她家自己做的。」
「哦……」我點點頭，怪不得……
「對了哥，你別看蘭蘭冷冰冰的，其實廚藝相當好哦。我能進步這麼快，有一半都是靠她。」
「那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不用啦，我跟蘭蘭關係這麼好，才不用計較這些呢。」
我微微搖頭：「就算關係再好，也不能不謝。」
「那你說怎麼謝？」
第二十章：俗話說妹債哥償
想起周蘭的格，我猶豫了一秒，閉上眼並故意用事不相關的語氣道：「自己決定」
聽我這麼說，身邊的少女作閉目苦思狀：「可是蘭蘭她就如看上去那樣，冷冰冰的，沒什麼特別喜的東西，我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謝……」
確實，我心裡贊同。周蘭這個人，就如我對她的印象一樣，很難接近。何況還要摸清她的喜好，這點連和她關係要好的妹妹都不太清楚，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我長出口氣，突然想起件事，便問：「她在學校除了你，還有其他朋友嗎？」
妹妹想了一秒，肯定道：「沒有」
果然……以周蘭的子，和妹妹成為朋友就已經很神奇了……
這麼想著，我也對妹妹和她是怎麼認識的好奇起來，於是又問：「那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
「我和蘭蘭……」丫頭閉著眼，似乎在回憶：「剛上中學的時候，可能是她看我整天孤零零的，所以就主動來找我搭話……」
「孤零零的？」
「對啊，不知為什麼，班裡的女生大多很排擠我呢。所以估計是看我太可憐了，蘭蘭才主動和我說話的吧……」
我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是了，妹妹成績太好，生的又太漂亮，那時又不懂怎麼處理人際關係，引起同班女生嫉妒而被排擠是很正常的。而且這丫頭實在太怕生，跟男生說一句話就臉紅，所以也沒什麼男朋友。
被孤立也是理所當然的。
而周蘭，不得不說，長的很漂亮，聽妹妹說她的成績也很好。並且不說別的，單是她的子，能有朋友就很奇怪了。
所以妹妹和周蘭這兩個同病相憐的少女，抱團取暖，互相依靠，最後成為朋友，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必然的呢……
有些心疼的摸摸丫頭的腦袋，我柔聲道：「因為我們家的丫頭太優秀了」
「嘿嘿……」靠著我的少女不好意思的笑了。
過了兩個呼，妹妹主動挑起新話題：「哥，你下週就要開始放寒假了吧？」
「嗯」
最近大家都在緊張的複習，連平時最打鬧的桂成和紀宏都收斂許多，在加緊看書了。
「放了假……打算做什麼？」丫頭明知故問，語氣中帶著一點小期待。
我心裡好笑，不過嘴上還是順應她的期待：「送你上學，接你放學，給你做飯，幫你洗衣服啊。」
「不用啦，我能照顧自己的。」
來了，妹妹的假客氣……
雖然想順著妹妹的假客氣說「那就算了吧」來逗逗她的，但我猶豫了半秒還是改口道：「臭丫頭還跟我客氣什麼」
「那……謝謝哥哥了……」
我「嗯——」一聲算是知道了，正要說話，身邊靠著我的丫頭像是想起什麼，突然坐直身子轉過來對我說：「對了哥，你來蘭蘭家給我們做飯吧？」
「什麼？」我怔了下，以為出現了幻聽。
「給我和蘭蘭做午飯吶」，面前看著我的丫頭眸光炯炯，像是想出一個絕佳好主意：「哥你想啊，我們現在本來時間就緊張，每天學習都很累了，還要用中午緊湊的時間自己做午飯，等吃完自己做的飯，經常連睡二十分鐘午覺的時間都沒有就要去學校……」
說著，妹妹可憐巴巴的看著我：「要是有人能幫我們做午飯，那麼不僅能用原本做飯的時間休息，還能用來學習呢。」
臭丫頭又扯出學習這張虎皮……
我遲疑著，正想說什麼，可不等我開口，妹妹又繼續道：「而且哥你不是讓我謝謝蘭蘭嗎？」
「是說過……」
見我這麼說，眼前的少女更來了神：「哥你想啊，蘭蘭就算再厲害，也是正常人吶，每天自己做早餐午餐就很幸苦了，還要和我一起做午飯，還要保證學習，雖然她不會承認，但肯定會很累吧。俗話說妹債哥償，哥你去幫我們做午飯，幫她減輕負擔，也算是謝謝蘭蘭的一種方式吧。」
雖然隱隱覺得哪裡不對，但此時我確實覺得丫頭說的有幾分道理，再加上我和妹妹能恢復以前的關係，也是多虧了周蘭，對此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謝謝她的。
現在聽妹妹這麼說，原本就不堅定的拒絕的念頭也不免動搖。所以我猶豫著：「就算你這麼說，也要她本人同意才行……」
「我會徵得蘭蘭同意的」，妹妹的眸子裡，似乎燃燒著某種叫決心的東西。
「那等她同意了再說吧……」話說到這份上，無法再拒絕，我只好用緩兵之計。
「哥——」
丫頭用她那雙漂亮的黑眸死死盯著我。
受不住她的視線，我很快敗下陣來，只好無奈點頭：「知……知道了，要是她同意的話，我就答應……」
「嘿嘿，哥答應了哦。」
看著面前丫頭出謀得逞似的燦爛笑臉，我內心複雜的「嗯——」一聲，算是知道了。
我轉頭望向船窗外，看著緩緩起伏的淡綠水面。
周蘭她……應該不會同意吧，畢竟她那麼討厭我……
想到這，我的心情不免更加複雜起來……
和妹妹說話間，我倆坐的船已不知不覺的遠離湖邊，越過了湖中心，來到了湖的另一邊。
「轉彎轉彎」，我指揮著妹妹。
「遵命～」，丫頭笑著，轉動船舵，讓我們坐著的小船緩緩轉彎。
「就在這停會吧」，我道。
「嗯！」
我倆把船停下，任它隨水面的起伏自由的飄著。
看著船艙外伸手就能夠到的水面，身邊的少女好奇的側出身子，看樣子想要用手掬水。見狀，我頓時沒好氣道：「坐好」
妹妹的動作停下，並迅速的再次靠了過來，把腦袋枕在我肩上，並聽見她故作乖巧的聲音：「是～～」
見她這樣，我無奈嘆口氣：「我叫你坐好……」
「好～」
說完，本來就靠著我的丫頭貼的更緊了。
臭丫頭……
或許察覺到什麼，妹妹果斷轉移話題：「哥，你說我們待會去哪？」
我語氣故作生硬道：「直接回家」
「難得一起出來，再去其它地方走走嘛？」
「不行」
「哥～～」
「我說不行就不行」
「啊……怎麼這樣……」
「哼」
……
之後，和妹妹聊著天，雖然大多時候都是聊些學校朋友之類的常話題，但不知不覺的還是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回到岸上，丫頭還提議要去附近商業街走走，被我不由分說的拒絕了。
於是就這樣，妹妹氣鼓鼓的跟著我回了家。
「休息下吧，我去泡茶。」把門關上後我道。
丫頭俯身換著鞋，同時道：「我要寫作業」
這句話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妹妹故意拖長聲調，顯然是在說「妹妹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對於妹妹的這種方式的撒嬌我的應對經驗還算豐富，當即道：「好好，待會把茶給你拿過去。」
聞言，丫頭像姑且原諒我似的「哼」一聲，換上拖鞋頭也不回的向她自己的房間去了。
見狀，我微微笑了笑，換好鞋走去廚房。
拿了杯子泡好茶，我端著茶杯向妹妹房間走去。見她房間的門只是半掩著，便說了聲「我進來咯」的同時，推門走了進去。
丫頭坐在書桌前，見我進來沒作任何反應，依舊一頁一頁慢慢翻著她的習題本。
我把茶杯放在桌上，道了聲「等我一下」就回了自己房間。從挎包裡拿出下週將要考試科目的書，我又回到妹妹屋裡。
拖過電腦椅在妹妹身邊坐下，我翻開書和筆記，看了起來。
見我這樣，雖不見丫頭說什麼，但我還是看到她嘴角掠過一絲淺淺的弧度。
之後，雖然我和妹妹在午飯前都沒說過話，但期間卻絲毫沒有到有什麼不愉快的地方。她做著自己的習題，而我在翻看著書，書頁翻卷聲和筆尖摩擦紙頁聲在房間裡時時響起，偶爾我和丫頭同時翻動書頁，翻卷的紙頁聲一起響起，像是某種約定好的默契。不知為什麼，每當這個時候，都讓我心頭泛過絲絲足。
就算不用言語溝通，但那種知道彼此在身邊，能互相陪伴的安心的覺卻讓我心頭暖暖的，一時覺得就算一直這樣下去也好的。
丫頭也是這種覺得的吧。
不久後爸媽就回來了，接著媽媽做好午餐，於是一家人吃飯。
飯桌上，我給爸爸說了關於接妹妹放學的事，爸爸想了一下，決定之後一週都由他或媽媽輪開車接她。
對此，一家人都表示贊同。
畢竟這麼晚讓丫頭一個人回家，家人都不會放心吧。
雖然妹妹可能覺得這麼麻煩爸媽不太好，但或許想著這不是適合假客氣的事，所以就沒有異議了。
果然，只有對於我，臭丫頭才經常假客氣……
吃過飯，看了會電視，就又去了妹妹房間看書。
和妹妹互相陪伴著，讓我久違的有了沉浸學習中的覺，如之前一樣，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好一會，回過神，才發現已經是該去學校的時間了。
跟身邊的丫頭說了聲，我便拿起書和筆記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收拾一下就去學校。
丫頭見狀，雖依舊一言不發，卻隨我起身，在我房間外等我，跟我一起換鞋，陪我出了小區門，直到我叫她先回去。
「今天送到這就好了」
到了小區門口，我停下腳步，轉身對她說道。
【卷二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