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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到処演説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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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淳親王載澧從德國謝罪回來,力言外邦的文明,西太后知道大勢已變,非實地改革一下不行。於是,先把屈死的大臣一一復了原官,入賢良祠受祭。

將珍妃的屍首打撈了起來,以貴妃禮節安葬。一面下詔實行新政,凡舊康梁所條陳的廢科舉、興學堂等等,從前所不贊成的,現今卻都一件件地實行了。

然宮中自經這一次大創後,不但實物的損失,就是侍候西太后的那些婦女,也多半走散了。還有繪畫的繆素筠也生病死了。李蓮英的妹妹又出嫁了。端王的福晉因端王遣戍新疆,罪婦不便入值。

其他所有的,不過一個壽昌公主而已。因此,西太后覺得十分冷清了。這個當兒,慶王之女珍珠隨着福晉進宮。西太后見她伶俐,便命留在宮中。

那珍珠是往東洋留過學的,閒談之間,講起本的婦女到中國來學習養蠶,學會之後再研究種桑的方法,她們準備自己去種桑養蠶了。因本人對於蠶桑也列在農學裏面,很是重視的。可惜本氣候不對,養蠶終是不發達的。

西太后聽了,頓觸起她的好奇之心,便對珍珠説道:“古來的帝后也有養蠶織布的,咱們怕做不到嗎?”當下傳諭旨出去,叫在江南地方挑選清秀的婦女二十人,送入大內養蠶。又令在民間來桑樹的種子,叫內監們種植。不到幾時,鄉間民婦送到了,西太后便另闢一室,看這些婦女在裏面養蠶。蠶既做了繭子,隨即取絲,買了機軸,織起綢來。

一時在大內的人終夜聞得機聲不絕,卻是西太后督導女工在那裏織綢緞,但這一批女工大都是有夫之婦,西太后準半年回家一次。

在宮中的時候,賞賜也很優厚:每織成一匹布,賞銀四兩。織綢一匹,賞銀十兩。倘逢着時節,便得加賞二十兩。

有時宮中演戲,也得賞賜瞧戲。鄉中的民婦受這樣的寵遇,也要算是難得了。所以,一班出入宮的民婦,眼光看得很大的了。有一次,江南的民婦因蠶事將興預備進京供職,但在起身之前,照例須地方官員遣發。

其中一個民婦因不聽縣官的吩咐,知縣叫差役把她驅逐出去。不料那民婦也大怒道:“我在太后宮中,大大小小的官員真不知見過多少,卻來怕你一個縣官咧。”説罷。

就要動手來打,幸虧同伴將她勸了回去。知縣因恨她不過,拿這民婦的名兒取消了。其他的民婦到了京裏。

西太后一點卻少了一人,問還有一個哪裏去了,那民婦將知縣留難的話告訴了西太后。西太后忙令傳諭,到江南指名要這個民婦進京需用。知縣沒奈何,只得照常遣送。當臨行的時候。

那民婦把知縣大罵一頓。知縣連氣也不敢一聲呢。這且按下不提。再説宮中自西太后迴鑾後,不時發現怪異,有時桌椅無故自移,或屋中有步履聲音,一經往視,便寂然無聲了,但等人一走,那聲音又復響了起來。

而且一天厲害一天,甚至有形跡出現。一班宮女常常見珍妃在宮中往來走着,近看時又不見了。

這種謠言漸漸傳到西太后的耳朵裏來,西太后很是不相信,後來也親自目睹過一次,方才和內臣商議祈打的法子。侍郎裕昆主張用喇嘛來打醮。講到喇嘛,本紅黃兩教,他的祖師,一個叫達賴喇嘛,一個是班禪喇嘛。

其教始興在蒙古。當世宗的時候,喇嘛勢力很大,因為那時諸王競爭繼統,聖祖很相信佛教,也極是贊成喇嘛。所以世宗也供養着喇嘛,以備篡位時做個助手。

世宗既登了基,喇嘛的勢力越發大了。只就永雋殿和雍和宮兩處,那喇嘛已很不少,而且一樣的干預朝政,一般地賣官鬻爵。無卿的官僚往往無可設法時,便去奔走喇嘛之門。結果,因喇嘛的聲名狼藉,幾乎一蹶不振咧,但在喇嘛興盛的時光,他們手下服侍的人都是滿人。

原來滿人有一種奴隸籍,譬如:老子犯了國法,子孫得貶入奴隸籍,不過一入奴隸之後,雖一樣可以做官,一遇他舊的主人,卻依然要奴主稱呼的。

這種奴隸滿人也有服侍漢人的,清末的督撫衙門裏,此類奴隸最多了。至於給喇嘛執役的,大都是皇上所遣派,也有自己僱用的。

奴隸稱喇嘛都是喚做師爺。其時在雍和宮給大喇嘛驅使的奴隸,名兒叫做多達,為人很是勤儉,深得大喇嘛的歡心,這樣的過了幾年,一天。

那多達向大喇嘛要求道:“奴才跟隨師爺多年了,可否在一班大人面前吹噓一下,給奴才一個差使做做。”大喇嘛點點頭,隔不多,大喇嘛果然替他謀了一件事,是賑濟局的委員。第二年上,多達已銷差回來,因這賑濟局是不長的,缺分卻很肥美。

多達回來,仍到大喇嘛的地上執役,這是入了奴隸籍緣故,任你做了最大的職分,一卸職依然是個奴隸了。多達既仍稱奴隸,還取出一張六萬元的銀票,算是謝大喇嘛的。

大喇嘛倒吃了一驚,忙問道:“你只任了六個月的差使,能賺幾多錢?卻送給我這許多。”那多達説着:“不瞞師爺講,這是最優的美缺,所以六個月中共到十九萬,但像奴才似的,還是平不會錢的咧。”大喇嘛聽了,把舌頭伸出來,半晌縮不回去。

從此以後,有人央託大喇嘛謀事,就要運動若干。卸任回來,又要酬謝若干。這都是多達一人所出來的啊,可是清代官吏的腐敗,專一剝削小民,就這個上頭看來,已可想而知了。閒話少説,當下,西太后即命傳集喇嘛。

就在宮中設壇建醮。到了那是,鐃鈸丁咚,宮又一變而為寺院哩。到法事將畢,由喇嘛奏明太后,舉行打鬼。

這打鬼的活劇雍和宮中素來有的:用平常的小喇嘛穿了白衣,戴了白冠,面上塗了五彩,預先在暗處伏着,大喇嘛在台上唸經作法,忽然燈燭全滅,一聲怪叫,所扮的活鬼便從暗處直竄出來。

旁邊那些喇嘛已持着竹片在那裏候着,一聽大喇嘛叱吒,立刻把竹片向活鬼亂打,活鬼往四下奔避。

末了,直打出宮外,活鬼前面逃,打的後頭追。須追得瞧不見了,才一齊回來,這時算鬼已打走,宮中燈火復明,謂一切的不祥就此驅逐乾淨。

但此次宮中的驅鬼是奏明瞭西太后舉行的,那些活鬼都由太監們改扮。到了打鬼的時候,宮裏大小嬪妃宮女皆手拿着竹片等候驅鬼。大喇嘛把神咒唸完,喝令驅逐,一班宮女七手八腳地望着扮鬼的內監打來。

那些太監便穿房走户地從這宮逃到那宮。凡有怪異的地方,一處處都要走到。宮女們一邊嬉笑,一邊打着,也有傾跌的,也有碰痛手指的,霎時光怪陸離,醜態百出。

西太后同着皇上皇后及瑾妃等也來壇下看喇嘛驅鬼,見了這般情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宮女們追逐太監扮的活鬼,一直到了預備着的水池邊,那活鬼紛紛跳入了水池中,把臉上的顏洗去,算是把鬼趕入水裏去了。然宮裏自經這樣混亂了一場,果然覺得安靜了許多。

以是宮中成了一種慣例,每以這個時候,必須打鬼一次了。這且按下一邊。再説清廷自拳民之亂,外人既蹂躪了北京,還要求很大的賠償,這個上頭不免大喪了元氣,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湖南和廣東地方又鬧起革命來了,原來這革命黨在康梁奏請行新政時已經發動過了。

那時在廣東組織興中會的首領叫做孫文。這孫文,字逸仙,是廣東香山縣人,當初在中西醫學校裏卒業,也曾入教做過教士,後來卻專門行醫,到處演説革命,祟信他的人一時很為不少。